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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劈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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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间,里面发生的事情一览无余。
沙发上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瞬间分开,端看衣衫还是十分整洁的,除了那张红艳艳如滴血一般的唇瓣还带着些迷靡的颜色。沈婳的脸上的慌乱只闪过一瞬,几乎让人看不清。看清了来人,她眼里多了一丝了然,又带了些不屑的意味,也不知是对谁?而相对于她,男人显得更加冷静,甚至于眼底里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出现,左耳深邃如海的蓝宝石耳钉上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一如他那双如墨深邃的眼睛。
尽管只是一瞬,他们的身体亲密交缠的样子却像顽固地病毒一样入驻他的脑中,挥散不去。林慕脸色瞬间苍白,眼底红丝渐渐染开,他颤抖着声线,问道:“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婳轻笑一声,一双清亮灵秀的美眸微微上抬,正视着他。带着微微磁性地撩人的嗓音,轻蔑地开口:“孤男寡女,能干什么?”
她坐姿慵懒,上半身微微前倾,笑容并不清楚,反倒是嘴角的那丝不屑,更加深入人心,恨不得将人心中的恨意尽数激起。林慕楸着心,踉跄了一步,脸上艰难保持的优雅风度快要破碎。
“沈婳,你下贱!”杨雪破口大骂,恨不得冲过去撕了她的嘴。
“我不信!沈婳,我不信——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慕痛苦地看着她,打断杨雪的叫骂,他冲过去拉住沈婳的手,几乎半跪在她的面前。
众人被他这一举动一震,回神后都是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没有误会。”沈婳刚要抽手,身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掌,迅速将他们分开。身旁面容俊美的男人稳稳抓住林慕的手,林慕转头看他,那张熟悉的脸他看了二十多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可恨。
他说:“林慕,对不起。”
“呵~”林慕抽了口气,红着眼,拧紧拳头,狠狠地朝他门面一拳砸去,安弗誉不避不挡,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力道大得直把他打得后仰到沙发椅背,脑袋反弹了一下,安弗誉嘴角顿时青了一大片。沈婳蹭地跳开,退避出战圈;余墨迈开大长腿快步上前架住林慕的第二拳,林慕却像发了疯似的拳打脚踢,恨不得跟他拼命的架势,旁边桌子碟盘被掀翻在地,一片狼藉;杨雪和许妙妙被他吓得慌张尖叫兵荒马乱;场面混乱不堪。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啊——你他妈的混蛋!混蛋安弗誉!老子当你是兄弟你抢老子女人?老子欠你什么了?你这么对我!混蛋——”林慕咆哮着挣扎着。
余墨死死制住,林慕此时没有理智,像疯子一样。余墨真怕他闹出人命,只好劝道:“算了,算了林慕。”
“安弗誉你个人面兽心,无耻!龌蹉!混蛋!老子最他妈后悔认识你!”
“啊——啊啊啊——”
安弗誉不避不挡,任他拳打脚踢也不还手,余墨拼了老命护他,也难免有护不到的地方,不一会儿安弗誉身上就挂了不少彩。他也不吭声,生生受着,下敛的眼眸藏着一丝复杂与愧疚。
“不要打了!你们别打了!”杨雪和许妙妙急得原地直跳,又不敢上前劝架。看着旁边一地的玻璃渣子心惊肉跳,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余光中看见始作俑者沈婳远远地站在一旁一脸幸灾乐祸,杨雪恨得直咬牙,恨不得将她掐死。她攥着拳头气势汹汹地朝沈婳扑过去,恨不得生撕了她。
混乱中,安弗誉愣是看到的杨雪的举动,没有一丝犹豫,一把推开扭在一起的林慕余墨两人,上前抓住杨雪作乱的手挡在沈婳身前。
“谁敢动她?”
杨雪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抬头看他,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四哥,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下贱女人。”杨雪委屈得直掉泪,两爪的小野猫瞬间变成一个小可怜。
“关你什么事?谁让你动手?”安弗誉冷道。
“小雪,不许打她。”林慕回头看见这一幕,盛怒的眼中出现一抹复杂之色,难得地恢复了些许理智。
这么一闹场面有一瞬间安静,安弗誉抬脚走到他身边,低头看他。余墨还死死抱着林慕,生怕他再次失控。
“余墨,放开他。”安弗誉说着,并没有看向余墨。他看着一脸痛苦挣扎的林慕,发红的眼眶,青筋狰狞,那副模样似曾相识……“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们插手。”
余墨此时也是狼狈,就此放手也不放心,但看他沉着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松了手,起身拍拍衣服,站到一旁。
林慕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他胡乱擦掉脸上泪痕,边挣扎着爬了起来。眼眶发红,此时狼狈的样子连他自己都觉得窝囊。
他正对着他,从未想过两人有一天也会走到这个地步。林慕喘息着,手掌不自觉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涨。
“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林慕,她不适合你,你放手吧。”安弗誉神色复杂。
“呵呵呵~”林慕气极反笑,泪流不止,狠狠地朝他肚子砸了一拳,一只手抓着他的领口提到面前,恨声说:“安弗誉,你就是个骗子,是个无耻的小人!”
“当初全世界都说我和她不适合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支持我。到头来,你最让我恶心!”
“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勾搭我的女人?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蠢得无药可救?亏我把你当作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就是一傻子!”
“安弗誉,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安弗誉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半句辩解,他闭了闭眼,低声说:“你打我吧,随便你出气。是我对不起你。”
“你是以为我不敢吗?”林慕一脚把他踹翻,拳头狠狠地朝他招呼,拳拳作响,丝毫不见留情。安弗誉也是硬骨头,愣是没有开口求饶,痛极了也只是闷哼几声。
“别打了,别打了。”许妙妙哭得岔气,捂着双眼不敢再看。
“够了!简直浪费时间。”沈婳拧着眉,伸手拎过单肩包,快步走到门边,吱嘎一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仿佛这混乱不堪的场面与她毫无干系。
“沈婳。”林慕一顿,关节泛红的拳头停在半空,他回头一看门口空空如也,踉跄着赶忙跟了上去。一切如闹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