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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终章】未来的那片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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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清晨。森林里的小木屋。
“……唔？”路飞睁开眼睛，等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后，用手撑住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像是大战了一场后那样，浑身酸痛得紧，但是这些日子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积损疲劳却一扫而空，他喃喃自语，“这是……哪里？”
那一点微小的动静，足够惊醒满屋子浅眠的人。
“这回睡得够久啊。”低气压了三天的索隆斜靠在墙边笑道，“路飞。”
“路飞！！！”乔巴窝在床头柜上，他在捣药时睡着了，听见路飞的声音，一踩药盅把草药全撒了，激动地扑过来抱住了他，“你终于醒了！！”
“路飞！！”坐在床边的航海士也凭借位置优势，一把抱住了路飞，高兴还没有两秒的乔巴被夹在两人中间动弹不得，但他宁可被挤着，也不肯撒手。
“路飞！！你这家伙！！”乌索普三两步扑到他的床上，嘴里骂骂咧咧，眼里却涌出眼泪，“下次再这样吓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就、我们就再也不理你了！！”
“路飞！”山治也走到路飞的床边，难得没有花痴娜美桑的抱抱，而是先语气温和地照顾自己的船长，“饿不饿？想吃肉吗？”
“路飞？”罗宾微笑着坐到路飞身边，撩起他前额的碎发，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试体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飞先生！！”骷髅音乐家眼泪汪汪地诉苦，“登岛后看见你躺在草坪上昏迷不醒，真是让我心都要碎了！虽然我没有心脏，哟嚯嚯嚯嚯！”
“哟！路飞！可算醒了！”弗兰奇笑着向路飞竖起了大拇指，按住鼻子三秒钟换了一个可乐发型想逗他开心，“要不要来一杯super的可乐？”
“怎么了？你们这么激动……”
接受了一大群人加强版的嘘寒问暖，刚刚醒来的路飞还是有点迷糊，他摸着毛茸茸的乔巴，被娜美抱住腰，被乌索普勒着脖子威胁，神情却十分迷惑。
“我明明记得……我已经死……”
“不！没有！”娜美捂住了他的嘴，强行封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固执地说道，“你只是在半路昏倒了！”
“这样啊……乔巴！乌索普！”路飞忽然喊道，“到我身边来！”
“怎么了路飞！？”乌索普紧张兮兮地从床尾爬过来，和乔巴一起压在路飞盖着的被子上。
“把手伸出来。”
路飞的面前摊着两只手和两只小鹿蹄，他伸出手摸了摸，仔细地检查他们手上的小创口。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瞬间，他看到乔巴和乌索普在疯狂地撕扯带着荆棘的藤蔓，满手都是鲜血。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三日，敷了特制灵药的双手，伤口早已愈合，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原本神情有些严肃的路飞，在摸到他们两人光洁如初的手心时，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
“嘛，看来真的是一个噩梦。”路飞露出温暖的笑容，笑嘻嘻地说道，“你们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小驯鹿咬着下唇，眼泪又要滚出来，被强忍住眼泪的狙击手在背后狠狠一拍，才把眼泪收回去。
“路飞？冷吗？”罗宾摸了摸路飞微凉的手，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红色冬外套，细心地给他穿上，“别着凉了。”
“谢谢啦，罗宾。”
路飞笑着道谢，就准备下床，站在一边的娜美把他重新按在床上，认真地把草帽戴在他头上。
想起之前路飞昏迷不醒的样子，娜美又忍不住开始唠叨他：“你听好！在这岛上，不要四处乱跑，不要乱吃山上的蘑菇——别跟我说你百毒不侵，没用的，乔巴都说了不能给你乱吃——不要攻击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动物，不要……”
路飞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娜美知道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叹了口气，直接拿出了底线：“算了，惹麻烦也没关系！至少不要让自己受伤，白白让我们担心！！听到没有，笨蛋！！”
“知道啦娜美！！”路飞从床上下来，向着外面的阳光跑去，“大家——来开宴会吧！！”
……
火神岛黑石碑。
【为什么？】
【又是这样的结局……？】
【山神奶奶……我明明……】
【已经很努力地去期待了啊……】
……
故事行至末尾。
“罗宾……有一点说不过去！”娜美拍案而起，“火神至悲至痛的泪水，如何能够成就‘治愈’的泉水？”
“因为……那之后，山神辛辛苦苦种了漫山遍野的药草。”
历史学家耐心地解释道。
“草木向阳生长，吸收着阳光和灵气，经年累月地净化那滴泪水，最终才令温泉充盈着治愈的力量。”
——山神奶奶在失去了小火神之后，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这座像废墟一样的岛上。
——春夏秋冬，年复一年，小心翼翼地埋下每一颗草药的种子。
——渴望终有一日，可以真正治愈这座岛的伤痛。
……
满世界转悠的路飞在森林闹腾了一天，平时在船上只有“乖乖钓鱼”和“四处捣乱”两个娱乐活动，真是把他憋坏了，一上了岸就控制不住要去找乐子。
路飞像一只小猴子一样快速地窜上树，站在树杈上俯视着全岛的风光，他扭头一看树干上长着不可思议的五彩蘑菇，伸手就摘了一大把。正当路飞眼冒金光垂涎三尺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娜美不能乱吃东西的叮嘱，叹了口气，不高兴地嘟着嘴。
感到有些无趣的路飞从树上慢慢下来，碰巧看见了小松鼠窝在树洞里冬眠，他坏心眼地把松鼠藏着的小松塔偷出来，准备自己吃掉。
被摸到尾巴的小松鼠揉着眼睛醒来，看到自己的树洞外面竟有一个巨大的生物，吓得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它还看到了敌人手里拿着它的储备粮，对它露出大大的笑容，实在太恐怖了！它尖叫一声扑到了路飞的脸上，想把他赶走，结果路飞一个没有扶稳，从高大的树上直直的掉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路飞把脸上的小松鼠抓在手里，大喊着“橡胶气球！”准备安全着陆。
路飞在下降的过程中，蹭到不少树枝弄破了衣服，然后他感觉到自己顺着山坡滚到了一个洞里，还摔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去了，起了好奇心的路飞又顺势一弹，在空中翻了个身，往下一看，哦，原来是一只冬眠的黑熊。
咦？黑熊都是睁着眼睛冬眠的吗？
路飞奇怪地挠了挠头。
“真是的……那个笨蛋！！”娜美原本美美地泡在天然温泉里，享受着这惬意的下午，但在无数次听到野兽愤怒的吼声后，娜美终于忍无可忍地握紧拳头，“在惹麻烦这一方面，他真的是天赋异凛！！”
“娜美，习惯就好。”坐在娜美旁边的罗宾微笑道，“我们的船长一直这么精神的，不也很好吗？”
“娜美桑~罗宾酱~~”山治给娜美和罗宾送来了他专门为Lady们调制的果蔬汁。
无意中窥见了壮观景色的山治喷着鼻血倒下了，在一旁的乔巴吓了一跳，神情紧张地扑过来给他止血：“喂山治！撑住！！”
“唉，这边的笨蛋也不省心啊。”娜美无奈扶额，“等会儿路飞回来，如果又是满身伤，看我怎么收拾他！！”
“啊……娜美？”路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喊我吗？”
路飞带着笑容的脸上有着几道血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烂了一点，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手上还拖着一只昏过去的巨型黑熊。
“路飞……”娜美眯起眼睛盯着他，语气像是要爆发，“……你刚刚答应了我什么？”
“啊，抱歉抱歉。”路飞马上道歉，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他的头顶趴着一只吓没了魂的小松鼠。路飞顺手把罪魁祸首抓了下来，气愤填膺地举给娜美看，“你看，都是它的错。”
路飞还十分委屈地指了指脸上的几条小抓痕：“明明只是拿了它一个小松塔……太小气了这只松鼠……”
娜美仍牢牢地盯着他，路飞露出招牌傻笑，毫无悔改之意地和她对视。想了想他的身体，娜美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算了，这次就放过你。”
路飞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哦！路飞！”躺在地上的山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点了根烟仔细地打量路飞拖过来的那只黑熊，“很好的食材嘛！晚餐就吃这个了！”
Mr.王子绝对不会承认，他还在担心橡胶混蛋的身体。
不过嘛，这只黑熊养得这么肥美……
厨子又点了根烟，盘算着今晚的食谱。
……倒是可以做点什么给那家伙补补。
夜幕渐渐降临，乌索普和乔巴正在耐心地点燃篝火，索隆下午闲逛完回来的时候随手就抛给了他们一堆木材，还说如果不够的话他可以再去砍，反正也看这破森林不顺眼。
在一旁忙活着的厨子冷笑一声：“是你又迷路了吧路痴！自己不认路不能怪森林啊！”
“你说什么？！”剑士的怒气值一瞬间就刷爆了，“色厨子！你以为今天流鼻血流到昏倒的是谁啊？！”
草帽一伙两大主力，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
给了两大主力一人一拳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无敌航海士正在检查记录指针，明天就要启航了可不敢疏忽，弗兰奇在一旁好奇地问道：“娜美，指针又可以重新储存了吗？”
“是啊。”娜美回头笑道，“自从登岛……之后，记录指针又恢复了正常。”
“如果一直都没有储存好要怎么办，娜美？”点燃了篝火的乔巴也凑过来问道。
“如果一直都没弄好啊……”娜美回头看了看那个在篝火边和乌索普玩闹的人，无奈地说道，“就去问那个笨蛋！他说去哪，就去哪吧！”
“哎！路飞吗？”乔巴浑身一抖，心有余悸，“路飞想去的地方，一定是最危险最麻烦的地方！”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
航海士小姐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
“毕竟啊，只有那家伙，才是我们的‘永久指针’啊。”
……
篝火晚会之前，已经饿得不行的船长像八爪鱼一样趴在山治身上，在缠着他要东西吃。
“山治！肉！山治！肉！山治！我要饿死啦！”
“山治！肉煮好了吗！能快点吗！”
“山治！你最最最最好啦！山治！我想吃肉！”
被缠得不耐烦的厨子怒得差点拿锅铲敲他，但看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又下不了手。
一点都没觉得自己烦人的船长在他的脖颈上蹭蹭，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山治……我真的……真的很饿……”
然后，被赏赐了一块超大黑熊肉的路飞，心满意足地跑到篝火那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没有想到他这么能吃啊。”山神奶奶微笑着出现在临时厨房的旁边，“这三天过得还不错嘛。”
“还行吧，那家伙一直没醒，大家都不怎么能提起精神来。”山治回头看了看山神，神情难得如此认真，“说起来，您救了那家伙一命，真的多谢了！”
“没什么好谢的。”奶奶笑着摆了摆手，“他在我的试炼里也受了很多伤，最后通过了试炼，救回他也是应该的。”
山神看着在旁边咕噜咕噜煮着的汤，微微闻了闻，露出温和的微笑。
“唔……小伙子，你在熬汤？挺香的啊。可惜神灵没有办法吃东西，没办法尝尝你的手艺了。”
“那个笨蛋的身体不好，偏偏他又挑食。”山治熟练地处理手上的食材，嘴里说着嫌弃的话，表情却很柔和，“稍微劝他多吃点果蔬，他又不听我的，只能在给他熬的肉汤里加点药材，他才勉强肯吃下去。”
黑熊肉做为主料，具有补益气血，强壮身体，增强抗寒能力的功效。
“那天试炼的事，乔巴乌索普都死命摇头不肯说，我们也没有追问，但是，能让路飞都……肯定不是小事。”山治神色笃定，“大家也知道的。”
“那你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面对老婆子我，不容易啊。”
“因为，他生病了，病因是身上的旧伤。”
山治的话说的很慢很沉重。
“如果没有这个岛屿，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们大家都不清楚……这样一来，死过一次，也算因祸得福吧。”
话锋一转，山治的语调却变得轻快了一些：“何况啊，当事人都还没有说什么，我们也未免太操心了吧？”
山神望着那个扑过来的小家伙，笑了：“也是啊。”
“山治！山治！……哎？不可思议的奶奶！”还剩两步路，路飞直接飞扑过来，看着山神故意地显现在自己面前，路飞毫无芥蒂地把山神抱了个满怀，“我应该见过你！”
“小子，我好像前几天才把你干掉一次。”老奶奶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脸，“这么没有戒心啊。”
“那有什么——”路飞不在意地撇撇嘴，“我这不是没死成嘛，再说了，艾斯不也天天揍我，也是为了我好呀。”
“难得……你还挺懂事的啊，”山神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回答，“他们怎么会天天说你不听话？”
“可能是因为我爱惹麻烦吧。”路飞非常爽快地给出答案，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篝火，“奶奶你看！乌索普和乔巴弄的篝火真好看啊！”
路飞露出喜悦又满足的笑容来，那笑容在黑夜中都好似能发出光芒。
“那火焰真的很漂亮！”
看了他一会儿，老奶奶忽然轻声说道：“孩子，别哭了。”
“我没哭。”
路飞看着那簇火焰，却露出了笑颜。
“艾斯说……不喜欢我哭。”
就在那瞬间，大型长尾鸟类从篝火中飞跃而过，化成带火焰的凤凰，落在路飞的肩膀上，蹭了蹭他，路飞伸出手摸了摸它火红色的艳丽羽毛。
“路飞！！你的手？！！”乌索普在不远处着急地大叫，“受伤了吗？！你别乱来啊！！”
“唔？”路飞不明所以向他扬了扬手，手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我没事！别担心！”
“那那那不会是凤凰吧？！”这回变成了乌索普和乔巴两人的大喊。
“火神岛上面有凤凰，很奇怪吗？”奶奶笑道，伸手摸了摸凤凰，“几十年才出来活动一下，它高兴得很。”
“什么？！”乌索普正想认真地看一看这个可以造出凤凰的神秘篝火，结果细细一看又被吓了一跳，“哇啊啊啊！乔巴你看篝火！火焰里面有一个人影！”
“喔喔喔听起来好有趣！”路飞向巨大的篝火跑去，“不可思议的人影？”
“那是火神，他在火焰里。”
奶奶闪现在篝火的旁边，其他成员也纷纷走过来。
火焰里有一个约莫五六岁大小的男孩的影子，他看起来很是开心活泼，时不时跳起来和火焰外的人挥挥手，即使没能看到他的容颜，也可以想象得出来是个粉妆玉砌的小孩子。
“原来还是个孩子啊，”娜美惊讶地说道，“他才那么小，要是能抱抱他就好了。”
“他在向我们挥手。”罗宾轻声说道，“是道别吧。”
“那是火神沉睡后留下来的意念残片。”奶奶平静地说道，“神灵的沉睡，和人类的死亡是差不多的。”
路飞定定地看着火焰里的人，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哥哥们，也能变成火焰。”
艾斯也好，萨博也好。
都是保护他的火焰。
“火神说，”山神望向路飞，“‘那天不小心伤到你了，很对不起。’”
“‘太久没有人来到这座岛了……也太久没有见过火焰。’”
“他很喜欢你们啊。”奶奶笑了，“明明只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罢了。”
“奶奶。”路飞突然开口，“那个小孩刚刚说‘一直以来……谢谢你啦，奶奶’，你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你……”奶奶难得有些惊讶，“你可以听见神灵残片的声音？”
“啊。”路飞歪着头看着山神，一脸“你真是大惊小怪”的表情，“怎么了吗？”
“不。”山神思索了一阵子，笑了笑，“能够‘听见’也好，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的确是该得的。”
“对了，这里还有些你之前试炼的时候没拿走，但是很珍贵的石头，我想应该对你有帮助吧，就当做谢礼了。”
“火神那小孩，很久没有那么开心过了。”
路飞看着山神放到他手心的通透蓝色宝石，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奶奶你说，把这五个石头给我吗？”
“不。我是说，全都给你，反正无论什么东西，放在老婆子这里也只是铺尘而已，森林、财宝、遗迹……都送给你了。”
“太好了！！”路飞笑得开怀，根本没有听接下来的话，直接向篝火对面的娜美跑去，“娜美！！我有几个小石头，你一定很喜欢！！”
“对了。”老奶奶似乎想起了什么，“如果不想英年早逝，就乖乖把这些药吃了，虽说有点苦，但想必你也能忍耐吧。”
乔巴身边凭空多了一堆小山一样高的草药，老奶奶闪现在他身边，得理不饶人地敲着小驯鹿的脑袋：“重要的人要自己照顾好才行啊，在追悔莫及的时候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小驯鹿被这两句弄得哭红了鼻子：“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
“谢谢你啦，老奶奶！”路飞笑着道谢，“虽然打人超痛的，但是放了我的伙伴，又帮了我疗伤，老奶奶果然还是个好人啊！”
过了一会儿，路飞看左右没有人看住他，像一只要做坏事的小老鼠一样溜到山神身边，他努力地放低声音，和山神打着商量：“但是药放回去可以吗？我不想吃药！”
“我听到了！！”娜美笑了，露出了拳头，“路飞！！”
过了一会儿，被娜美乔巴山治三个人围在中间，只能乖乖喝药的船长委屈地拖长了音调：“好——苦——啊！！”
脑袋稳稳地挨了娜美一拳：“闭嘴！”
“奶奶我不要喝药——！！”路飞向山神挥手求援，又赶紧加了一句，“也不要被娜美打！！”
“娇气的小鬼！”老奶奶笑骂了一句。
“奶奶。”顶不住船长片刻不停的纠缠和撒娇，败下阵来的船医可怜兮兮地问，“有肉味的可食用药草吗？”
山神难得被逗笑了：“你当我是神药吗？”
“神灵给的药，就是神药啊。”乔巴满眼崇拜的星星，坚定地说道。
……
晚饭过后，路飞和乔巴在篝火那边追着那只漂亮的凤凰满世界跑，原因是路飞想拔几根凤凰的羽毛做把小羽扇，在路飞没心没肺地笑着说出来之后，听得一清二楚的高贵凤凰吓得飞上了树，担心再慢两秒自己爱惜的羽毛就要惨遭毒手。
“听你们说，他一直都这么拼的吗？”老奶奶皱了皱眉，“你们船上也有很优秀的船医，别的老婆子我就不多说了，不过那小子的身体若是不好好保养……”
乔巴在树底下开心地欢呼，路飞在树上揪着凤凰华丽的尾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他怕是活不过三十五岁。”
凤凰被路飞从树上拖下来之后，大概是自觉无颜见人，只能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山神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你们，还是要稍微注意点……别让他死了啊。”
围坐着的船员们看起来在各做各的事，实际上都竖起耳朵听得很认真，听到这个结论后，原本天塌下来也能大笑出声的一伙人，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分成了皱眉派和面无表情派。
“喂！大家！”乔巴努力地压稳了欲哭无泪想要扑腾的凤凰，路飞笑着跳起来，扬了扬手中一根极长极美的金红色尾羽，“快看啊！凤凰的羽毛！”
“以前……”山治吸了口烟，缓缓开口，“他的身体素质，是我们之中最好的。”
“……这还真没想到啊。”老奶奶也望向在篝火那边玩闹的两个大孩子，“年纪轻轻的，就吃过这么多苦头啊。”
“那个笨蛋！”娜美揉了揉手腕，温柔的神色中带着坚定，“‘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们’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管怎么说，经过这一次的试炼，我现在……有点懂得艾斯死在路飞面前的时候，他的感受了。”乌索普低声说着，“第一次、第一次啊……看到路飞的生命卡烧成灰的一瞬间，我宁愿……”
乌索普捂住了脸，痛苦的声音低沉地传来。
“我真的……宁愿那个死去的人……是我啊……
——咦？乌索普你怎么也出船舱了？看天象，今晚会有流星划过，你也是来观星的吗？
——不，娜美，我不会观星。
——但是，我知道……
——整片夜空最亮的星辰，在我们的身边。
……
“海贼的确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不受法律的制约，与‘正义’的海军为敌，到岛屿上肆意妄为、欺压百姓的海贼数不胜数。”
“被海水环抱的伟大航路岛屿纷繁，国家林立，有年长者，亦有年少者为王。”
“但是，路飞却是一个意外。”
身世惊人。
行径疯狂。
“偏偏坚守着他那一套。”
自由。梦想。伙伴。
“那小子这么乱来，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老奶奶笑着，“能遇上你们，也算那小子的运气了。”
“不。”
他是如此渴望自由。
却被无数人崇拜追随。
明明是最危险罪犯的后代。
却生来被太阳亲吻。
做了这么多件让海军和政府怒不可遏的事情。
却被世界捧在手心。
“这片广袤的海域上，深爱着他的人，多到数都数不清。”
航海士满脸无奈，眼中却隐隐有着流转的光芒。
“幸运的……是我们才对。”
……
“娜美，你手上的……”罗宾看见娜美拿着五个小石头坐在篝火边，“这不是……魔石吗？”
“罗宾，你说什么？”娜美有些紧张地说道，“听起来很不吉利啊。”
“听起来的确不太好，但是按照现在黑市的价格……”
历史学家微笑道。
“你手上这五颗石头，刚好够买一个路飞。”
……
在小狮子号渐渐驶离岛屿的时候，路飞和乔巴大声地和山神道别，其他人都站在船上微微笑着。
看着路飞在船舷上又蹦又跳，神气得不行，山神却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那小子浑身血污，几近濒死的时候的样子。
“你……答应了吗？”
“嗯，安心死吧小子，我不会动他们两个的。”
“……好……”
他痛苦的咳出血来，黯淡的黑瞳里却有奇异的光。
“我……我信你……”
他微笑着阖上眼睛。
“神灵……是不会骗人的……”
“……对吗？”
……
天穹已到晨曦时分，火神岛上的树木自行点燃了火焰，整片岛屿燃烧了起来。
“大家，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
路飞按着草帽跳上了他的特等席，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上，海鸥带着希望飞临，与万里阳光号结伴而行，温柔的微风迎面拂来，带着远方的气息。
“那么，兄弟们！”
路飞露出一个耀眼的笑容。
春风笼过海岸，初晨绽出日光。
“启航了！！”
——正文End。
——他们的故事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