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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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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远河提着新磨好的大刀杀进无来生棺材铺的事,天还没黑整个再来镇就都知道了。
缪小麻虽然很气愤,但还是担心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余十三会被缪远河砍死,幸好回来的大刀不缺口,也没沾血。然而缪远河却一反常态的平静,难道是被余十三打了?
“小麻,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去哪?”
“逃命。”
缪小麻感觉今天接收到了很多难以消化的消息,当下意识到严重性,也不多问,立马热火朝天的收拾起来。
月上中梢,师徒俩轻轻推开院门,一个挑着担子,一个推着小车,黑咕隆咚里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逃命,不是郊游,乖,把盆栽放下。”
“师父,你背着把菜刀也不行啊,太惹眼了。”
“这把菜刀是我年轻时的回忆,不能放。”
“这盆栽是我的生辰礼物,也不能放。”
眼看谁也不让谁,算了,都带着吧。满满当当塞了一马车,师徒俩连夜赶路。也没想好去哪,先离开再来镇再做计划。
然而眼看就要离开这地界,雾蒙蒙的小道上忽然出现一个人,一袭白衣,披霜而立,眉端发尾都被沾湿,想来已经等了许久。可是拿人手里又提着一壶酒,恍若鬼怪志里走出的似妖似仙的人物。
“缪师父今日来我铺子,匆匆忙忙就走了,也没说清缘由。我想着是该上门拜访,正式提亲了。本打算明日再说,仔细想想,有些事只怕改日无期,还是今日事今日毕比较好。”
在缪远河耳朵里,余十三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我想了想,就知道你们俩要跑,有些人该杀的还是马上杀了好。
余十三笑的很迷,俩人更加害怕,可他只是说:“来得匆忙,只顾得上拎壶酒做个薄礼,日后聘礼,师父尽管开口补上。”
缪远河看着他手里那壶酒,干了这么多年刽子手,规矩都懂,喝口酒上路,见鬼不犯怵。他想着拼一拼或许还有机会,可转念一想白日里看到另一人佩戴的大内令牌,摸不准不知对方派了多少人。
“我们都被包围了,不如坐着等等吧。”
余十三一句话就打消了缪远河动手的念头,可是他称“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说来今晚月色也是出奇的好,三人围坐在空间狭小的马车里,若不是大敌当前,缪小麻觉得美人在旁,自己又心有所动,一定很惬意。
缪远河从身后的担子里拿出一把菜刀,小心抚摸,眼神像看情人一样温柔而猥琐,“其实这把刀是你娘和我的定情信物。”
缪小麻不信,缪远河说:“这上面有你娘的题字。”缪小麻凑过去看,上面写着:少放点盐会死?
“旷世奇恋。”缪小麻笑的很勉强,缪远河回忆:“你娘什么都好,就是命不好,被你爹强取豪夺!”缪远河转头看着余十三:“其实小麻不是府里的孩子,你们都弄错了。”
余十三并不惊讶,只是笑,“天亮还早,小麻,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