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就大声说出来》幽谷自安然

10、放手

　　【第十章放手】

　　张艺兴开始积极的为鹿晗筹谋相亲的对象，他自己找不到于是就拜托给了穆青。
　　对此，穆青特别不理解。
　　之前都是她上赶着鹿晗去相亲，现在突然倒过来了感到十分不适应，如果不是因为鹿晗是个男的，她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人搞大了肚子。
　　但是张艺兴什么也没和穆青说，问的多了也不过是回一句，鹿晗家里催的紧。
　　鹿晗对于找女朋友的事并没那么积极，他不觉得用女朋友让金钟仁知难而退是个多好的方法，可实在不好意思辜负了张艺兴一番好意，只好任他摆布了。
　　鹿晗的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名幼儿园教师。
　　张艺兴帮两人约在了咖啡厅，姑娘戴着副眼镜，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身后，微微垂着头，看上去很温柔，很腼腆。
　　鹿晗问一句，姑娘答一句，声音细弱蚊蝇，鹿晗不说话，姑娘也不说话，就一直盯着面前的杯子，留给鹿晗一个光洁的额头。
　　直到相亲结束，两人说话没超过十句，鹿晗连那姑娘到底什么样都没瞅清楚。
　　第二个对象，听说曾在部队当过文艺兵。
　　鹿晗听了心里还美滋滋的，脑海中YY着女兵英姿飒爽的样子。
　　两人约在了电影院，鹿晗到的时候没找到人，刚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就看到一个头发几乎比自己头发还短的姑娘，大摇大摆的朝他走了过来。
　　“你是鹿晗吧？”
　　“嗯。”鹿晗有点傻，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假小子和心中美好的女兵姐姐联想到一块儿。
　　“真帅。”
　　姑娘豪爽的一挥手，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鹿晗没想到这姑娘会突然拍自己，更没想到一个姑娘家力气这么大，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地上。
　　姑娘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对不住啊，太激动了，你想看什么片儿？”
　　“啊，随便吧，我什么都行。”
　　对于自己刚刚差点被一个姑娘拍地上，鹿晗觉得非常没面子，这他妈是文艺兵吗？确定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鹿晗去窗口买票，两人进了电影院。
　　姑娘的性子很爽朗，说话特别痛快，不过这姑娘有个毛病，一高兴就喜欢打人，看个电影对着鹿晗边笑边拍，这要是个普通战斗力的姑娘，鹿晗也忍了，可人家是练家子啊，电影还没结束，鹿晗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回家脱了衣服一看，左肩膀都被拍青了，这要两人真成了，打个架吵个嘴什么的，鹿晗不直接被拍死就不错了。
　　太危险。
　　第三个对象，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
　　两人约在了西餐厅。
　　鹿晗在里面坐了大半个小时，才看到那姑娘不紧不慢的从外面走进来，姑娘长很漂亮，大波浪的头发，穿着件淡粉色的洋装，像个芭比娃娃一样。
　　鹿晗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轮到姑娘的时候，一开口，鹿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丫头，说话比志玲姐姐还嗲，她每说一句，鹿晗就跟着颤一下。
　　吃顿饭，左挑右拣，也不知在饭菜里找什么，姑娘看鹿晗盯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了句。
　　“抱歉哦，我不喜欢吃姜。”
　　“哦，没事，我不吃葱，要不你顺便一起挑出来吧。”
　　鹿晗随口来了这么一句，姑娘愣了，再望过来的时候给了鹿晗一个白眼儿。
　　鹿晗到是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打算娶这么个娇气的娃娃回去供着。
　　一顿饭结束，大家各奔东西。
　　回到家，二话不说，鹿晗先给了张艺兴一脚。
　　“张艺兴，你故意整我是吧，再这么相下去，老子还不如从了金钟仁呢，没他妈一个正常的。”
　　张艺兴听鹿晗讲完了经过，使劲憋着笑，就这么几个极品怎么全让他赶上了，不过看到鹿晗那张被气的发青的脸，还是识趣的赶紧道歉，说这几个都是穆青托朋友找的，也不太了解情况，明天那个是穆青的同事，大家知根知底儿，让他务必去见见。
　　鹿晗现在对相亲都有阴影了，说什么也不去了。
　　张艺兴在旁边好说歹说，最后不惜以一个月的伙食为担保，鹿晗才勉强答应了过去瞅瞅。
　　两人约在了鹿晗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厅。
　　鹿晗到的的时候，人家姑娘已经来了，打扮的倒是挺随意的，T恤牛仔裤，头发简单的扎成了马尾，人不算那种顶尖的漂亮，但是看着很舒服。
　　“不好意啊林小姐，我来晚了。”
　　“没事，是我到早了。”林小北微微一笑，嘴角还有俩酒窝。
　　鹿晗坐定，点了杯柠檬茶。
　　“我听穆青说你是做策划婚礼的？”
　　“嗯。”鹿晗点了点头，这姑娘给人的感觉不错，清爽大方。“你和穆青是同事吧？”
　　“是啊。”林小北的眼睛挺大的，睫毛也很长，忽闪忽闪的，显得很机灵。“做会计这行太枯燥了。”
　　“稳稳当当的适合女孩子。”
　　“你和我说说你们哪儿有意思的事呗，帮人做婚礼肯定特好玩？”
　　林小北一脸的崇拜向往，弄的鹿晗也很得意，刚打算捡点趣事说说，就看见金钟仁进来了，这家伙应该不是偶然出现，因为他一进门就毫不犹豫的冲着鹿晗来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金钟仁咧着嘴，笑着和林小北打招呼。“我叫金钟仁，是鹿晗的表弟。”
　　“你……好。”
　　林小北显然没想到鹿晗会带着表弟一块儿来相亲，所以眼神特别疑惑。
　　鹿晗也是莫名其妙，但当着人家姑娘的面也不好发作，正犹豫着该怎么解释呢，金钟仁倒先开口了。
　　“你别介意，我就是听我哥说要相亲，有点好奇。”
　　这他妈什么借口啊，又不是大熊猫在动物园展览，是个人还跑来参观一下。
　　鹿晗注意到林小北有点尴尬，样子显得不太高兴，刚才热络的气氛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钟仁一脸的无辜，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有意无意的将手中的钥匙放到了桌上，鹿晗看了一眼，好像是他姐撞到的那辆带着一对翅膀的B。
　　“你们俩吃饭了没？饿了吧？不如去帝豪吧，我请客。”
　　“啊，不用了。”林小北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看了鹿晗一眼，又望了望窗外。“这里挺好的。”
　　林小北既然这么说，金钟仁也没坚持，开始有的没的的和林小北聊了起来了。
　　不过短短十分钟，林小北脸上的不快就消失了，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林小北望着金钟仁的眼神开始发亮。
　　其实，鹿晗一直觉得金钟仁这人挺不爱说话的。
　　他还记得俩人第一次在帝豪吃饭的那次，这人就光瞪着他看了，总共说了不到两句话，还都把他气得半死。
　　可今天算是见识了，金钟仁表现的那叫一活跃，就差给他根棍子让他上台表演了。
　　林小北乐的合不上嘴，两人简直相见恨晚。
　　鹿晗越看越不顺眼。
　　金钟仁本来就帅，今天好似还特意捯饬了一番，显得更加神采奕奕，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像是桃花一样灿烂夺目，只是刺到鹿晗眼里，让他莫名觉得烦躁，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他闷着头一声不吭的吃东西，金钟仁随手拿了个鸡翅放到他盘子里，说了句。
　　“味儿挺好的，你尝尝。”说完还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鹿晗想也没想，一甩手就把拿鸡翅给他扔回去了，末了倒也礼貌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这几天肠胃不好，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那你还点牛排？”
　　金钟仁微微皱了皱眉，招来了waiter帮鹿晗重新要了份素的意大利面。
　　林小北望着金钟仁的眼神简直都要冒出星星了。
　　“钟仁，你还真体贴啊，以后谁要当了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钟仁？
　　鹿晗在心里哼哼了两声，这才聊了不到一个小时吧，就叫这么亲了，老子认识他几个月了还叫他金钟仁呢。
　　他的火蹭蹭的往上冒，也不知到底在气什么，站起来说了声要去洗手间，转身就走了。
　　洗手间里没人，鹿晗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两口气。
　　他还从没这样过，心里像着了火，烦躁憋闷的厉害，恨不得扒开胸膛，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扔在地上踩两脚。
　　可一抬头就看到金钟仁推门进来了，他没理他，擦了擦手，准备出去，金钟仁拽了他一把。
　　“你喜欢那个女生吗？”
　　鹿晗撇了一下嘴角，笑了笑。
　　“管你屁事，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如果是的话就说一声，反正只不过是相亲而已，哥哥让给你了。”
　　听着鹿晗的话，金钟仁有些哭笑不得。
　　“吃醋了？”
　　“我吃你大爷的醋。”
　　鹿晗脸上，没有了以往的戏虐，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金钟仁也不敢再和他闹着玩了，走过去想要拉鹿晗的手，鹿晗一下子就给甩开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憋着一股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金钟仁。
　　“鹿晗，我就是听灿烈说你在相亲，所以急了，这事我的确办的不地道，别气了行吗？
　　“金钟仁。”
　　鹿晗把外套往后掀了掀，双手插在腰上，歪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金钟仁，冷笑了一声。“是不是我这人太好说话了，所以你他妈才一直蹬鼻子上脸，你不是说要是我有了女朋友，就默默地离开吗？老子当时还挺感动的呢？你现在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你喜欢她？你想她当你女朋友？”
　　金钟仁微微蹙起了眉，盯着鹿晗，口气也不再那么平静了。
　　“是！”
　　鹿晗回答的掷地有声，挑衅一般的回瞪着金钟仁。
　　“你是不是可以依照约定离开我的生活？”
　　金钟仁咬了咬牙，垂下头，鹿晗的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在了他心口上，再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满是难以言喻的痛，他看着鹿晗很坚定的说了声。
　　“好。”
　　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鹿晗心里烦躁的情绪不禁没有随着金钟仁的离开消失，反而聚结在一起似乎要爆炸了，他努力压制想要打人骂人的冲动回到餐厅，发现金钟仁果然不见了。
　　心里一下子就空了。
　　鹿晗想着金钟仁离开时那受伤的眸子，心被狠狠被刺了一下，林小北又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到，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回家了。
　　张艺兴正在客厅等消息呢，见鹿晗回来后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皱了一下眉。
　　“不会吧，这个也是个极品？”
　　鹿晗没说话，托着沉重的步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觉得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在刚才和金钟仁吵架的时候用光了。
　　鹿晗把自己扔到了床上，抻过一旁的被子蒙上了头。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就跟被谁踩了尾巴似的，太不像平时的自己了。
　　鹿晗心里特别酸，特别委屈，有点想哭，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哭。
　　张艺兴在门口望了鹿晗一眼，看他情绪挺低落的，也不敢打扰，就给他关上了门。
　　鹿晗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觉。
　　睡吧，睡醒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鹿晗觉得比昨天好多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堵得慌，他看了眼表，惊奇的发现，自己迟到了。
　　鹿晗赶紧随便套了件衣服，一边在心里埋怨着张艺兴怎么也不知道喊自己一声，一边打开了门。
　　与此同时，客厅里传来一声暴躁的怒吼。
　　“我他妈废了这小子，钟仁现在还躺在医院没醒过来呢。”
　　鹿晗楞了，僵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
　　金钟仁昏迷了？
　　金钟仁进医院了。
　　“你给我冷静点，都闹到警局去了，你还想打人呀。”
　　张艺兴嚷了朴灿烈一嗓子，一抬头看到鹿晗正站卧房边上。
　　“鹿少，你怎么没去上班啊？”
　　鹿晗却答非所问，抬起头眼睛有些泛红。
　　“金钟仁怎么了？他在哪呢？”

　　鹿晗赶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看到金钟仁脑袋上缠着圈儿绷带，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听朴灿烈说，昨天金钟仁回学校之后就拉着他出去喝酒，俩人在烧烤摊碰到了陈东。
　　那家伙倒是也没说什么，就一直瞪着金钟仁。
　　这要平时，金钟仁估计也就笑笑，连理都不带理他的，可昨天也不知到底怎么了，朴灿烈还没反应过来呢，金钟仁已经抡起椅子砸人家身上了，接着两帮人就打一起了，混乱中也不知谁拿了块儿板砖拍到金钟仁的后脑勺上，当时血流了一地。
　　后来110和救护车都来了。
　　朴灿烈知道事情要闹大，就把张艺兴和穆青找了过去。
　　张艺兴在警察局呆了一宿，早上才把人保释出来。
　　而金钟仁昨晚就被送到了医院，穆青待到早上才走，说是缝了针，还没醒。
　　鹿晗看着金钟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帅吗？”
　　金钟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开眼笑着看着鹿晗。
　　鹿晗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急忙想要找医生，却被金钟仁一把拉住了。
　　“我没事，你待在这儿别动。”
　　鹿晗还是不放心，主要是金钟仁那张脸白的有些吓人。
　　“你晕不晕？别硬撑着，还是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吧。”
　　“你担心我啊？”金钟仁挺高兴的，他没想到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鹿晗，这一砖头真的没白挨，他得谢谢陈东。
　　“别贫了行吗？也不挑挑时候。”
　　金钟仁拉着鹿晗的手，笑着瞅着他不说话，过来一会儿又挣扎着要坐起来，鹿晗赶紧扶了他一把，金钟仁顺势一拽，就把人抱怀里了。
　　“鹿晗，我们试试谈恋爱吧，好吗？”
　　鹿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坐在床边，很柔顺的让金钟仁抱着。
　　“这怎么试啊，你以为买白菜呢？不喜欢了还能扔了。”
　　金钟仁没说话，他就是想找个人爱，也享受一下被爱，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抬起头，盯着鹿晗，这人看上去有点憔悴，好像没睡好的样子。
　　伸手摸了摸鹿晗的脸，拇指在他唇上蹭了蹭，然后凑过去吻在了那红红软软的唇瓣上。
　　金钟仁的舌头轻轻探了进去，迫不及待的纠缠住那颤抖的舌尖，用尽全力的吸允，啃噬，像是要把鹿晗吞进肚子里一样。
　　鹿晗没躲。
　　金钟仁吻过来的一刹那，鹿晗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心脏，接着就像是被点着了一样，灼热的感觉开始蔓延至五脏六腑，他觉得自己就要被烧成灰了，下意识的抱住了金钟仁的腰，慢慢贴近，回应着他唇舌的纠缠。
　　脑海中浮现出金钟仁的笑脸。
　　他喜欢他笑，喜欢他开心的样子，喜欢……
　　喜欢，金钟仁。
　　当这个念头在头脑中蹦出来的时候，鹿晗定住了，好像为这两天所有的困惑，焦躁找到了答案。
　　只是他却被自己的答案吓到了。
　　他喜欢金钟仁？
　　金钟仁跟着一起停了下来，略显不满的咬了咬鹿晗的嘴唇，然后俯到他耳边极为开心的说了句。
　　“鹿晗，你喜欢上我了吧？”
　　鹿晗没动，像是被定格了，半晌儿才回过神来，看着金钟仁欣喜若狂的脸，然后慢慢垂下头，将脑袋顶在了金钟仁的胸口。
　　是啊，他喜欢金钟仁。
　　可他是直的啊，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感情？
　　鹿晗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用手抓住金钟仁胸前的衣襟，紧紧咬着嘴唇，自己到底他妈的是怎么了？
　　金钟仁开心的拥紧了鹿晗，却发现怀里的人在不停的颤抖。
　　“鹿晗，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去摸鹿晗的脸，却触碰到一片濡湿。
　　鹿晗哭了！
　　“金钟仁，我害怕。”
　　喜欢上金钟仁是一条怎样的路，他不知道，没想过，二十几年来的认知几乎在一瞬间被打破了。
　　鹿晗的声音听上去慌乱而无助。“我是直的啊？我他妈明明就是直的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得知鹿晗喜欢自己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消化，金钟仁就被鹿晗的眼泪打的体无完肤。
　　他从没想过，喜欢上自己，会让鹿晗这么痛苦。
　　那个曾经自信张扬的鹿晗缩在自己怀里，像是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金钟仁，你他妈的做了什么？
　　你只想着自己，一心想把他拉进你的世界，却没想过，他是否承受的住。
　　金钟仁，你混蛋！
　　“鹿晗。”
　　金钟仁有些慌乱的将鹿晗扶了起来，鹿晗满是泪水的眼中一片迷茫。
　　“听我说，你是直的，一直都是。”金钟仁迫不及待的想要挽救。“只是最近和我走的太近了。你没谈过恋爱吧？突然有个人，总在你身边晃悠，你只是迷失了，是一时的，只要离我远点，再找个女朋友，慢慢就会好了。”
　　金钟仁知道，现在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鹿晗拉进自己的世界，可他不敢，他不确定鹿晗是否准备好了和自己一起踏上这条不归路。
　　他也怕。
　　因为那人是鹿晗，所以即便是他眼中微微的一点厌恶，也足以让他溃不成军。
　　所以，就停在这里，也很好。
　　“离你远点？”鹿晗喃喃着这句话，双眼慢慢聚焦，看着金钟仁，皱了皱眉。
　　“对。”
　　金钟仁咬着牙强忍着心里那股子酸楚。“放心，这次说话算话，绝不骚扰你。”
　　“可……”
　　鹿晗似乎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金钟仁说了声进来，放开了鹿晗。
　　张艺兴和朴灿烈走了进来，有些挺奇怪的看了看他们俩。
　　“艺兴哥，鹿晗哥不太舒服，你帮我送他回去吧。”
　　必须尽快让鹿晗离开，金钟仁怕再多一秒自己就会反悔了，好不容易等到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上了自己，金钟仁真的没那么伟大。
　　鹿晗还处在一片混乱中，没有清醒过来，很柔顺的被张艺兴拉着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驻足望了金钟仁一眼。
　　这样是好的吗？
　　他不太确定，可他看到金钟仁笑着看着他，微微开口对他说了声，再见。
　　心突然之间狠狠的的痛了一下，转瞬间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鹿晗的身影在门口消失的一刹那。
　　金钟仁虚脱一般的躺在了床上，他用手捂住了眼睛，眼泪从指缝一股股的流了出来。
　　“朴灿烈，我觉得我自己真他妈的伟大。”
　　“钟仁。”朴灿烈不知道金钟仁和鹿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金钟仁这么痛苦，感觉很揪心
　　“兄弟失恋了，陪我喝酒去吧。”
　　“可你有伤。“
　　“别废话行吗？”
　　最终，朴灿烈还是没能拗的过金钟仁。
　　两人去了医院附近的KTV，一进门金钟仁就要了一打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罐就往嘴里灌，冰冷的液体吞进喉咙，流进胃里，引起一阵痉挛，金钟仁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你喝慢点儿。”朴灿烈叹了口气，坐在金钟仁的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金钟仁使劲的吸了一下鼻子。“我没事。”
　　说着，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大屏幕里正放着一首很熟悉的粤语歌，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音在包房里环绕着。

　　遥远是宇宙静静在背后
　　去看守就够
　　这种恋爱太罕有
　　不需真正拥有
　　成全，多舍不得仍然是放手
　　金钟仁愣了楞，似乎很用心的在听，到高潮的时候，他突然扔下了啤酒罐，拿起一旁的麦克风，疯了似的跟着屏幕里的人一起嘶吼起来。
　　放手，放开所有，彼此更自由
　　放手，其实我绝非爱的不够。
　　放手，豁出所有，还有这个老友，已经，已经足够。
　　眼泪流了下来，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痛到无以复加，金钟仁反反复复用那凄厉的嗓音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歌，同样的段落。
　　放手，放开所有，彼此更自由
　　放手，其实我绝非爱的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