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的事》上官琰清

8、纵是夜深流转，不及知己两言（2）

　　临城的夏日总是时雨不计的，例如这凌晨，总有细雨蒙蒙，洗却这白日的闷怨，卷尘，再来一日升起，便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伏在窗边，看雨，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大抵，是从那一日，有人说，与你相反的，我最喜欢的，是雨天。
　　看雨，却也终究，没有明白。
　　“你这丫头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吹风啊！”清冽的声线响起，在这微凉的雨夜，沾染了滋润的魔法。
　　回身，黑黑的屋子，浅浅的轮廓。
　　见我未答声，程安若慢慢向我靠近，“是不是睡不惯沙发，要不要去卧室？”
　　我摇摇头，“只是起来看看雨，你呢？”
　　“起来看看你啊！”程安若眉眼含笑，甚是揶揄。
　　如若可以的话，我真得很想赏她一个白眼，错过她的身子，回到沙发上，“夜晚气温低，还是注意保暖。”
　　“小琰说得真对。”掀起我薄被的一角，盖在我的肩头，接着又落座在据我一人间隔处，大有一番促膝长谈的意味。
　　“你”
　　“其实姐姐是被安宁那丫头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来你这避难的，你应该不会这么绝情吧！所以说，我一开始就建议把程安宁那丫头丢在外面睡沙发，你说这个主意是不是很好，可惜你竟然嫌弃我，唉！”
　　面前的这个女人，大有一副要借几滴泪水，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但一望向那眼眸，明明，是，假的。
　　我撑起脑袋，将腿尽量往自己这方蜷起，然后，只能这样看着程安若不言语。没有得到我的回复，她倒是没有任何尴尬的神色，只是学着我的模样，撑着脑袋，看向我。
　　深更半夜的两个人，相视无语，
　　后来想想，不禁失笑，的确是幼稚。
　　终究是我先熬不住了，“你还要这样看我多久呢？“
　　“不知道。”程安若嘴角的弧度更大，“其实我本来想说等你不再看我的，后来想想还是没什么答案，那你为什么看我呢？”
　　“因为你还活着啊！”
　　“这是什么鬼答案？”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夸我了？”程安若眼眸此刻灿烂的像是星辰般，静静的夺目。
　　“不久前，一个朋友对我说：要做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城，不倾国，只倾其所有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程安若疑惑的问道。
　　“只是觉得你们有点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更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同一个仅有两面之缘的人念及这些，可能是真的有些像吧，又或许只是因为那星辰般的眸子，太过吸引人了。
　　“你有心事？”
　　笃定般的出口，我也只能呆愣在原地。
　　程安若没有等我的回答，“你那个朋友定是放弃了很多东西，你看到的不过是她表面的洒脱，她那强大的内心也是你不可揣摩的。”
　　“是吗？”我小心翼翼的出声，也同时肯定这，我早就知道的事。
　　程安若站起身子，帮我掖好被子，“早点睡，你们明天回学校不是还有自习课吗？高三很累的吧。”
　　脚步渐远，却突然止住，声线再起“小琰，其实我和她不像，我是被束缚的人，晚安，好梦。”
　　合门的声音响起，我也只得对着空气，轻诉“安。”

作者有话说

　　哪有能不抗拒重力的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