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时光逝逝，也是尔尔 ...
-
大抵是太害怕深陷在黑夜里，也或是眼球对光亮的偏执。
当第一抹晨光，携风婉转，侧掀帘番时，眼睑自觉的开启，白色的光洒落在雪花白的瓷砖上，像是起了某种化学反应，丝丝凉意悠悠而上。
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只是自觉的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这一夜，没有梦，就像是，眼睛一闭一睁，便到了如下时分。如上过往的时段，没有什么记忆，却疲惫的像是从未停下思考，
我想了很多，是这样吗？
手腕上的秒针，一顿一顿的，好像比之前那段黑夜，走得慢了一些。破窗而入的阳光，增添了些许微黄，隔着□□的帘子，我想，温暖的太阳，应该归来了。
身后传来木门开启的声音，脚步声渐进，微微停住的瞬间，我抬首，对上程安若俯下的脸庞。
青眉素目，嘴角嫣然，橘黄色的阳光渲染着她因俯身而垂下的发，更为温暖。
明明还隔着好一段距离，可是，我就是觉得它落在了我的脸庞上，丝丝柔柔的，有一些痒。
“醒了？”程安若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隶属于清晨的慵懒。
自古国人都爱以废话开篇，这共性倒是时而温暖。
“嗯。”我轻应。
“要起吗？还是再睡会？”嘴角勾起，扬起的弧度嫣然。“还是起来陪我去吃早饭吧！安宁说你喜欢早起不是吗？”
我起身，算是用行动表示同意，倒是没有跟着她进洗手间，而是把被子整理好。等到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了，才移步，拿着昨天程安若准备的洗漱用品，开始收拾自己。
粉色的牙刷在白色的泡沫里愈加的显目，在镜面世界的更深处，程安若正整理着她的长发，时常有不乖顺的个别分子，滑落，轻轻柔柔的。
“小琰同学，早餐想吃什么？”程安若固定好丸子发尾，靠近我，询问道。
泡沫含在嘴里，呜呜咽咽，我只好摇摇头。
“嗯？”
漱口完毕，才回答道“我有事，要回家一趟，就不吃了，安宁应该是还要睡一会，你帮我和她说一声。”
“很急吗？”程安若微微皱眉，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仅仅镜面世界里的灿烂眸子里，已让我说不出什么谎言，仍然摇摇头。
眉头纾解，“既然这样的话，就陪姐姐去吃早餐吧，姐姐带你去姐姐的秘密基地哦！”
“好。”
······
当从路过的一家家早餐铺子搜刮完不少食物之后，我只得跟着程安若的步子，按着昨日的归来的路线，又回到了“不伤”，看着自己被牵引着的左手，有一点想要感叹，这个秘密基地是否太敷衍了一点。
沿阶梯而上，却不是我意料中的路线，手腕处的温度依旧是微凉的，看着前方的背影，纤瘦的肩膀，却是有种力量，安心的，便被牵引了。
天台。
红日。
摇椅。
······
秘密基地。
“这儿的空气总是很好，每次实在太烦了，我就来着吹吹风清醒清醒。”程安若的声线再起。
我也终于发现，我们之间静默了太久，久到我已习惯腕间的这抹微凉，当她离开时还有些，一点点的，失落。
喜欢被牵引着，只是这样吧！
“挑你喜欢的吃哦！我可不清楚你的喜好。”程安若将食物陈列在我的面前，然后就端着手臂静静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食物，我提不起半分兴致，也只是这样坐着，目视着程安若的方向，但或许只有我自己清楚，在我的眼里，没有焦点。
“你就这么不想陪姐姐吃饭吗？”
清冷的声线响起，带着丝丝埋怨的味道，我也终于能看清了面前的人。
拿起一瓶牛奶插好吸管，放在我的身前，“喝点牛奶吧！”
凝视着面前的牛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的幽幽的酸意，“你昨天对我说，像她那般强大的内心是我不可揣摩的，可是我想试一试。”
程安若略有停顿，然后敛眉，“如何试？”
“起码知道她为何热爱。”抬手看了看表，“七点四十，有一班公车，我先走了。”
在我所看不到的背后，程安若看看我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经开封的牛奶，叹气。
······
隔着车窗看着不断向后运行的枝桠，我也会想，我所期盼的那个人，正如同这不断前行的公车，而我只不过是站立着的意大利杨，我们之间，不过是我正等待着的一场路过。
手机的震感传来。陌生的号码，熟悉的尾缀。
到家记得，报平安。--------程安若
她的文字比她的人来，简洁明了的多，手指按动键盘。
谢谢，已到家。
打开另一个联系人界面，
刘老师，今天家里有点事，下午的自习课不参加，周一回学校。
很快收到回复，好的。
感觉着公车前进的方向，面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时光逝逝，也是尔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