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迈出第一步》游凡荣

11、缘起情生

　　林昊烽继续道：“而这一星期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或者等你在街上遇到我，而我每次走那条街都没有看到你，我想你因为我变态怕我已经放弃了，但是我心底不想相信，而我今天去喝酒的时候居然看到你们出现在酒吧，我找老板娘问你们情况的时候你居然走了，脚步匆忙我想你不想见我，然后我就在这等着，等你亲口告诉我结果，不过……”林昊烽抿唇，“我以为你今夜不会再回来。”
　　叶澄忍不住嘴角上扬，想明白了后心情豁然开朗，“最近我一直在加班没出去过，你肯定在街上看不到我，酒吧和我一起的那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上大一的时候就是同学，他名字叫陈宇铭。”
　　林昊烽伸出手臂环着叶澄的腰带着担忧，“我担心，你迟早会离开我。”
　　叶澄激动又感觉像是做梦，那么多的夜里林昊烽和他有一样的思念，
　　居然同样的打算压抑一生。
　　垂在身体两侧的双臂臂慢慢的抬起，轻缓的交叉着环在林昊烽的腰间回抱林昊烽，激动的说不出完整的话，“真有点…………不太敢…………相信。”
　　叶澄深吸一口气，渐渐摆脱激动的情绪恢复冷静，“昊烽，你不会在可怜我吧？你真的在等我？不是安慰我？”
　　林昊烽收紧抱着叶澄的双臂，“我在一直在等你的选择。”
　　叶澄心里闪过疑惑，转头看着林昊的侧脸，“昊烽，为什么一定要等我迈出第一步？”
　　林昊烽手臂收紧，紧紧的抱紧叶澄，沉默了良久缓缓的道：“我没有资格。”
　　叶澄不太明白，“什么？”
　　林昊烽没有回答，只是把叶澄抱得更紧，叶澄渐渐呼吸困难快要窒息，手上舍不得推开林昊烽，毕竟，这个怀抱叶澄梦想渴望过很多次。就是闷死在怀抱里也好。
　　他突然松开叶澄的身体，深邃的黑眸中不复平静，带着急迫又有一抹不确定注视叶澄的眼睛，“澄，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叶澄的心里突然升起胆怯，永远是多远？人的一生那么漫长，叶澄想起来那几次自尽的夜晚，被心中无边的绝望和生无可恋的情绪滋扰着，所有的负面情绪，甚至那些叶澄以为这辈子已经忘怀不再会想起来的痛苦往事都会在那个时候扑向脑海，怎么也驱赶不走。
　　未来会怎么样？会遇到什么，叶澄担心未来某一天那种绝望再次扑倒他的时候会控制不住的离开这个世界，叶澄一旦开始很难再收回心，他思考着，如果以后的林昊烽有什么变化的离开的时候，他是否能承受的住放手？
　　当然，能不能放手这件事还是太遥远，叶澄更担心的是究竟还能坚持着活下去多久？为了林昊烽能坚持下去吗？
　　叶澄记得陈宇铭的偶像是在八十年代的香港红极一时的张国荣，叶澄查过他的资料才了解，尽管他有成功的事业，还拥有着深爱他的爱人和各地那么多爱他的粉丝，最后却被抑郁折磨的人形消瘦痛苦不堪，最终承受的痛苦让他无力再顾想和爱他的人，毅然的选择从二十四层的高楼直速的飞下，以从身体溢出的血延至身下地面的鲜红结束了他辉煌的一生。
　　叶澄记得零三年张国荣离开人世的消息在愚人节传开以后，陈宇铭还笑着跟叶澄说香港记者太放肆了，居然拿一个活生生的人开这个玩笑，愚人节第二天后陈宇铭知道是真实的，
　　拉着叶澄去喝酒，刚开始没说什么后来喝醉了，指责他一直很坚强，太自私不顾别人的感受就放弃了自己之类的话，在叶澄把他送回家的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
　　叶澄在心底能体会一些张国荣内心被痛苦逼得无可奈何的感觉，但是叶澄明白不顾一切要死的想法自己并不强烈，只有特定的时间会控制不住产生而去做，大多数时候是正常的，叶澄清楚不过就是没有发展严重到那个时候。
　　如果以后发展的那么严重，叶澄想林昊烽已经放弃了他还好，如果他们依旧在一起…………叶澄对于未来没有一点把握。
　　“昊烽。”叶澄脑中的念头千转百回，最后开口，“我不敢确定。”
　　林昊烽握紧叶澄的手，“为什么？难道你还有喜欢的人？还是你不确定你能喜欢我一辈子？”
　　“不是因为这些，昊烽，你也知道我有自杀倾向，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半途被你带到那个小房，我…………现在就不会站在你的跟前，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还能坚持活多少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总会有爆炸的那一天，如果你距离我太紧会伤了你。”
　　林昊烽眼中的坚定不容忽视，像是宣誓一般，“叶澄，我会让你为了我活下去。”
　　叶澄有些无奈，“好吧，我尽量活到你厌烦的那天。”
　　林昊烽紧抱着叶澄禁锢在怀中，叶澄静静的感受着他们的心跳，林昊烽收紧手臂，“突然有些后怕，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出门，以后就再永远的失去了你。”
　　叶澄沉默着，的确，如果没有遇到林昊烽，现在自己的尸体应该在河水里起浮着，叶澄那时是多年来第一次庆幸自杀没有成功。
　　过了良久，在沙发上坐下来，叶澄突然问道：“你这一星期真的在等我？”
　　林昊烽显然不明白叶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愣着的点点头。
　　叶澄笑着点点头，“原来这样。”叶澄瞬间伸手给林昊烽一拳，“靠，
　　你特么走的时候不给我联系方式还他妈的等我找你？”
　　那天叶澄记忆最深的就是林昊烽因为他那突如其来的一拳表情瞬间错愕愣住的脸。叶澄记忆里从那天忽然觉得黑白单调的生命突然充满五颜六色的色素开始丰富多彩。
　　叶澄那时有些天真的以为他们会为了对方而改变，走回正常的轨道，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
　　从回忆跳到现实，叶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苦笑不出来，当时的以为始终是天真的想法，生活总是会失控在每个人的手中。
　　那天林昊烽留在叶澄家里过夜，一起睡觉的时候叶澄总觉得在客厅和林昊烽互通心意的场景是在做梦，手臂抬起来想抱林昊烽的腰却又担心真是一个梦境，一旦触碰就会破灭什么也摸不到手又放下，叶澄的手刚放下又抬起来，潜意识里想去触碰一下确定是真是假。
　　叶澄就这么痛苦的犹豫着手臂抬起了又放下来，不止犹豫了十几回，后来林昊烽像是感觉到了叶澄的想法伸出手臂环在叶澄的腰上收紧按在怀里，叶澄闻着林昊烽身上散发味道觉得心安，很快慢慢陷入安睡。
　　叶澄和林昊烽在一起之后，林昊烽有让叶澄转入林氏工作的想法，叶澄没有想就拒绝了。
　　虽然叶澄和林昊烽没有和其他情侣那样不嫌腻味的天天煲电话粥，嘘寒问暖个不停，但是却有那份感情在心中。偶尔一个短信和一次出行，好吧，出行的俗称是“约会”，在公园散步闲聊，平淡而又真实。
　　叶澄能感觉到心房里饱满的温热，和那份独特的不腻味只有安心淡淡的甜蜜。

作者有话说

　　唉，写到哥哥那段尽管我不敢写的太细，只是大概的带过，码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泪眼了，九零后的我没赶上哥哥辉煌的岁月到他离世后偶然一次机会成为荣迷的，很多的人都不明白人都不在这么多年依然荣迷群体的存在的原因，我只能说一句：我也不知道原因。我只清楚他就是他，温润如玉谦谦公子，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人可以超越或复制他。哥哥，愿你在那个世界安好，快乐围绕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