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顾珺年

6、101

　　巴尼跟着丹尼走进高速电梯，利用链接了总机的个人终端，巴尼经过简单的修改，就弄到了直达顶楼的权限。
　　短短几十秒后，两人顺利抵达了顶层。想象中的守卫并没有出现，令他们意外的是在这间狭小的房间里除了机器运转的轰鸣声和灰尘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倍感意外的同时，巴尼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里有个声音大声说着“这不对”。
　　巴尼也同意那个声音的观点，这确实不对。不仅进入顶层的过程太过简单，他也感觉对中央电脑的保护不可能这么松懈，不，这已经不是松懈的问题了，现在的情况表明压根就没人守卫这台重要的机器。
　　这绝不可能！
　　全国所有的电子终端或多或少都和中央电脑有所关联，更别提“夏娃”做出的所有判断都是通过中央电脑直接传送到电子法官、电子医生等等重要的终端上的。对于这么重要的设备，不可能一个守卫都没有。
　　直到这时巴尼才意识到整座中央大厦的守卫都相当薄弱，作为两张生面孔他们只是通过门禁卡就轻而易举地进入了大厦，在这个谁都可能复制一张门禁卡的年代，就连他们公司的保安都比大厦的保安问得要多。
　　巴尼带着满腹怀疑将个人终端链接到了眼前的设备上，果然，那并不是中央电脑。
　　“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丹尼也对眼前的一切感到了奇怪。
　　“是的，这里除了一大堆古董资料以外什么都没有，”看着个人终端上不断跳动的倒计时，巴尼显得非常沮丧，“不对，还有些别的什么。”
　　这时巴尼的个人终端上跳过了一串他从没见过的代码，代码跳完后房间的中央自动升起了一根半人多高的圆柱，柱身上刻着巴尼不认识的文字，而柱顶除了一个红色的按钮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巴尼全方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圆柱上的文字和那个诡异的红色按钮，结果毫无所获，最终他不抱希望地向丹尼提问，“这是什么？”
　　丹尼蹲在圆柱前仔细阅读着柱身上的文字，片刻后他站起来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系统，然后他露出了一脸“糟糕了”的表情。
　　第一次看到丹尼这种表情的巴尼感觉到事情似乎已经不单单是不对这么简单的程度了，“怎么了？”
　　“我进入这个时间线以后，系统似乎自动链接了中央电脑，这使得病毒对我的系统也造成了影响。我……受到了误导。”
　　“病毒把我们骗到了完全无关的地方来吗？”
　　“并不是完全无关，我记得这里很重要，但是由于受病毒影响，我混淆了这个地点和中央电脑所在的地点。”
　　“那中央电脑实际上在哪里？”
　　“根据我系统里还完好的那部分资料，再加上对这间屋子里的文件的对比，中央电脑应该被留在了旧都。”
　　听到这个答案后巴尼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从新城去旧都就算是最先进的高速飞车也需要两天的时间，而现在距离倒计时结束已经不到二十四小时。
　　“看来这个世界是注定要被炸飞了。”
　　“还是有希望的。”
　　“除非你会瞬间移动，不然我们不可能在倒计时结束之前赶到中央电脑面前，更别提还有破解病毒的时间。”
　　“我们还是能阻止世界末日的，虽然和最初的计划有所偏差。”
　　顺着丹尼的目光，巴尼也看向了那根突然升起的神秘圆柱，“你是说那个浑身散发着紫气就差贴着纸条表示自己很诡异的按钮？”
　　“它并没有在散发紫气，人类的眼睛里难道能看到仿生人都无法接收到的信息吗？”
　　“你知道这只是个比喻，算了，别管它了，柱子上到底写了什么？我看你看了那么久，你应该能读出来吧？”
　　“那是还原点。”
　　“什么？”
　　“世界的还原点，按下那个按钮以后世界会自动还原到某个时间点。”
　　“就比如石器时代吗？”
　　“不会那么早，一般也就几个月。”
　　“看来我们现在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那就让我们按一下吧。”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两人站到了圆柱旁边，丹尼打开按钮的防护罩后正准备按下按钮，却被巴尼拍开了手。
　　“你是想要由你来按吗？可以啊。”说着，丹尼对巴尼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写什么啊？”面对在这个节骨眼上都能开玩笑的丹尼，巴尼有些抓狂，“我们有可能知道这是第几次还原这个还原点吗？”
　　“我试试看。”
　　折腾了一段时间，丹尼终于成功将自己链接上了圆柱，全息屏上瞬间就跳出了和刻在柱身上一样的神秘文字，“让我们来查查看。”
　　巴尼看着丹尼飞快地在全息屏上点击着，很快全息屏上就跳出了一个数字。
　　57858。
　　“57858次？！没出错吗？”巴尼惊叫了起来。
　　“还原点不会出错。既然解决了你的疑问，那我就按按钮了。”
　　“等等，等等！”巴尼激动地把丹尼远远地拉离了圆柱。
　　“还有什么事吗？或者你真的很想按那个按钮？”
　　“你居然没发现问题吗？”
　　“没有问题啊，按下按钮，还原到过去，阻止了世界末日，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吗？你开玩笑吗？！”
　　“我不开玩笑，这你是知道的。”
　　“得了吧，你还不开玩笑。”巴尼又一次翻了下白眼，但他还是很快就讲话题带回了原来的话题，“如果我们按下了按钮，这就是第57859次还原了！这说明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我觉得你可以查查看操作人。”
　　果不其然，所以的操作人都是巴尼•克洛克和丹尼•泰姆。
　　看到满屏自己的名字还有还原的次数，巴尼脸色惨白，“你发现问题在哪了吗？还原点是在病毒已经感染了中央电脑后才生成的，我们还原再多次也没用！”
　　“……我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看来病毒真的影响了你很多，”看着一脸自责的丹尼，巴尼仍不住抬手摸上了他的脸颊，“你等我一下。”
　　巴尼在丹尼疑问的目光下盘腿坐下，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终端，他的手指飞速地在全息键盘上飞舞，不过一个小时他就完成了一个程序，他将那个程序导入了优盘，站起身来，拍去了身上的灰尘。
　　“很久前我就在写这个程序了，毕竟你也知道，你有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惹人厌，刚刚我就在那个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改，我不知道以前那么多次的还原里我有没有这样做过，不过现在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样了。”
　　丹尼一头雾水地看着巴尼，他完全不明白巴尼在说得是什么，他正准备开口询问，巴尼却主动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巴尼边把优盘插入丹尼手臂上的接口里边解释到，“我也给你做了一个还原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成功，不过只要在未来被还原的时间里有任何不同，比如我忍不住真的动手给你改程序了，或者你拉我入伙的时间有所改变，这个程序就会自动激活，我们就能去旧都了。”
　　很快程序就被成功安装到了丹尼的系统里，巴尼温柔地看着脸上仍然写着自责的丹尼，他想着反正现在的记忆都会在还原过程中被抹去，于是他吻上了丹尼的唇。
　　一吻结束，在丹尼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巴尼轻轻按下了还原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