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顾珺年

5、100

　　面无表情的巴尼正开车赶往中央大厦，早上丹尼说能弄到权限的时候他是非常怀疑的，毕竟和丹尼搭档这些年来，巴尼从来都没见丹尼解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黑进系统给他们弄到权限是自己的任务，正当他想开口表示绝对不会帮丹尼做这件事的同时，丹尼笑着表示他已经弄到了权限。
　　半信半疑地，巴尼载着丹尼去了公司，结果他们今天被分配到的任务居然是本应由高层直接负责的中央大厦的维护项目。别说巴尼不相信，负责发放任务表的工作人员也不信，他仔细核对了好几遍系统信息才将门禁卡交给了巴尼和丹尼。
　　这就是现在巴尼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开着车的原因，不过心情灰暗的人仅限于他，坐在他身旁副驾驶座上的丹尼正乐呵呵地边哼着小曲边用全息屏看着海洋生物图鉴。
　　距离倒计时结束已经不到二十四小时，巴尼觉得在明知倒计时结束后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还能哼出小曲的大概也只有仿生人了吧。不，或许除了丹尼以外的仿生人都做不到吧。
　　“你明明能自己破解程序，为什么还要把我拖下水？”巴尼愤怒地在一个红灯前用力踩下了刹车。
　　“只靠我自己一个人当然是做不到的，不然我就自己去完成任务了。”丹尼用一副理所当然地眼神看向了巴尼，不过很快他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图鉴上，“我做过严谨得分析，你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
　　“你只用了不到一分钟就给我们弄到了门禁卡，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这不是有信心就能解决的问题，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哎，我当初到底是看上了你哪里，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你在说什么？我是公司直接分配给你的，并不是你自主挑选的。”心思没有放在对话上的丹尼并没听明白巴尼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看你的图鉴吧。”为了转移话题，巴尼主动将话题放到了丹尼在看的图鉴上，“那是一头蓝鲸吗？”
　　丹尼将一份图鉴从后方提到了面前，“是的，这是你喜欢的抹香鲸，接着是这个，”丹尼又点选了一份图鉴，“这是我比较喜欢的虎鲸。”
　　“没想到你还会喜欢小动物。”
　　“你应该知道的，它们真的并不小，还有是的，我确实有自己的喜好，这是人造灵魂程序的众多功能之一。”
　　“与其解释你的功能，不如说说你为什么喜欢虎鲸。”
　　“因为它们长得很可爱，却又相当凶猛，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们说的反差萌。”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以前见过真正的虎鲸吗？不是全息的这种。”
　　“没有，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完成任务。”
　　短暂的沉默中，巴尼瞥了一眼丹尼看着全息影像的认真模样，脱口而出，“等我们解决了倒计时的麻烦，我带你出海去看虎鲸，真正的虎鲸。就算是要去外星看也没问题。”
　　“好。”丹尼对着巴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这是巴尼第一次看到丹尼笑得那么高兴，那么真实。
　　看到丹尼高兴得像个孩子，巴尼突然就不再苦恼了，他举得为了这样的笑容别说是拯救世界了，就算是要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也会为止赴汤蹈火。
　　当年不知何时被种下的种子，在巴尼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不再是刚萌芽的状态，它已经茁壮地长成了参天大树。

　　抵达中央大厦以后，两人利用门禁卡很顺利地进入了控制室，这仅仅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
　　关系到全国所有电子终端的中央电脑不可能被毫无保护地摆放在像巴尼这样的普通市民都能轻易接触到的地方。
　　巴尼试图利用总机查找中央电脑的所在地点，果然一无所获。不仅如此，他甚至查看了全部文件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没有问清细节就被丹尼拉着参与了计划的巴尼突然有些后悔，他已经想通了，要他参与其中这没问题，但是在这样毫无计划或者说只有丹尼自己知道计划的情况下参与其中，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从想要去剪引线这个想法中不难看出巴尼的思维是简单粗暴型的，也就是说他通常都是以最直接的方法去解决问题，如果找不到门那就开扇窗吧。巴尼正准备抡起大锤砸墙——利用中央大厦的总机侵入任何可能的机密资料所在的终端——下载完全部资料的丹尼及时拦下了他那可能暴露行动的行为。
　　“我们上楼吧。”
　　“上楼？可这些资料里压根没提到中央电脑在哪啊，你等等，我很快就能……”
　　“结合这台总机的资料和时空管理局的资料，我计算得出目标应该在顶楼，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
　　“顺便一说，我刚刚把总机和你的个人终端链接在一起了。”
　　“这是为了什么？”
　　“因为上面会有人巡逻啊，”丹尼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们要靠总机制造点事件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这就是我们要到控制室来的原因。”
　　“你是不是应该详细告诉我你的计划？。”
　　“随机应变。”
　　“你认真的？！”
　　“当然，我们出发吧。”
　　撤回前言，比起和丹尼去拯救世界，巴尼觉得他更想回家去和吉姆玩。
　　话虽如此，巴尼仍旧紧跟丹尼走向了高速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