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正文：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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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轻易谈爱，却又喜欢哪怕虚假的甜言蜜语。我不喜欢被给予希望，却喜欢被人需要。我不喜欢别人轻易说爱我，我却能毫不犹豫的说出——
“我爱你”
“我真开心能听到你说这句话。”她笑着用手捧着我的脸，吻住我的唇。
这几天她一直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只要我坐在医院里无聊地望向窗外，她就会顶着门外护士们的赞叹声推开我的门。
“小可爱，今天你也一如既往地想我吗？”
近乎天使的外貌配上恶魔的诱惑嗓音，我的心脏都快被融化，只能紧紧把目光锁在这个人身上，无法移开。
“是……”我微微移开她热切的目光小声回答“你来了啊。”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寂寞小可爱”她侧坐在床边，扳过我的脸，让我们的额头紧紧靠在一起，我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又被反弹回来，她超高的体温让我心安……僵持了几秒之后，她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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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最近越来越粘人了，一会不在她身边她就会很怕，而且总会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冰山连眼皮都没有抬，视线流连在一个个井文组成的文件上，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爷眼底的喜出望外果然这么明显吗……
“最近你的井文进步不少啊”心不甘情不愿的扯开话题“多亏了我这个老师，不然千竹蔚海都没有一点一点教过你吧”
“你真是一个出色的教师，”冰山微微停顿“明明只是一个文盲却能教出教授水平的学生。可喜可贺，蔚海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
“有工作了”冰山拿起她的刀，毫不犹豫的开启了里蔚海，打开门走进了一片浓雾中。我一边努力回忆她为了我们做的事，一边吸收精灵界源源不断的魔力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出气筒。
看着满天飘落的浅金色碎屑，我一边感叹死无全尸的真正含义，一边抱怨这个出气筒不耐打的程度。打起精神，挺直腰在阳光下大步行走，看着地上正常黑色影子，愉快的回到校长室。
“你做了什么交易？”冰山一进门就用从未听过的严肃口吻质问我“你为了得到这副身体做了什么，上次你去蔚海家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做好接下来的时间用这副样子陪那个白痴一辈子了吗，你做好在她死去之后无迹可寻，或许还不如无迹可寻的准备了吗？ ”
“我把自己借给卡米拉做实验，这是完全坚持下来的报酬。还有我会改变自己的容貌，和她一起变老，直至陪她一起死。我为她而生，理应和她同生共死。”我笑着说出自己的打算，毕竟冰山已经不是信任层面的人，而是我的家人，我们的家人了。“我知道怎么杀死自己的方法，等我死了，这具身体就交给你，你就可以离开这……”
“千竹家主秘密给理事长发来信函，要给你千竹的姓氏，而且直接就是连着她一起提拔成贵族。理事长家在千竹的地位不过就是蝼蚁，现在跳过鸡，狗，猪，马，猴，的级别直接变成贵族……你做了什么！”
“……真的没什么，能相信我吗？”那个家主真的没问题吗？这个世界的命脉交给这样的人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冰山，你好好听我说话”
“如果你能解开我地缚灵的诅咒还不让我消失的话”
“一言为定”我点头
在我把事情大致叙述清楚的时候，冰山一直看着手里那几张薄薄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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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消息”短暂的沉默后，冰山终于把视线从这份看起来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文件移开“不过要满足一个条件”
“……什么”
“先告诉我这个字怎么读才告诉你”冰山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过眼睛里的不甘什么的……井文没有字典真是太好了。
还好让灵体变换相貌的魔法并不太消耗魔力，当冰山指着那张看起来完全就是她翻版的面瘫脸告诉我这就是千竹蔚海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吃惊，毕竟冰山的朋友都是冰……等等！就不用演示她是怎么撞到桌角之后让桌子上的墨水瓶打翻到自己最喜欢的裙子上的事了。而且这种花色绝对不是你风格吧，而且这种把长裙穿成短裙，腰刚好胸部却异常宽广也不是你的尺码吧！而且那裙子右边若隐若现看起来好像很努力洗过的黑色污渍……这就是那条当事裙吧！而且这个钢笔水不是小可爱非常向往的百年不掉色超级贵只在电视上见过的牌子吗……
我默默注视冰山把这条从身上脱下来随便折了几下就像砖块一样整齐平整但是巧妙掩盖污渍的裙子放进进了衣柜，露出了她根本没换过的干净校服。
“除了人我都能碰，人只要看到我也能碰到我，少数特异人看不到也能碰到我”她缓缓坐到躺椅上，用一种你的存在价值小于草履虫的眼神盯着我
“本大爷不想被一个学了半年井文还不会读鞭策的人说”
“那个消息我想你这样学识渊博的人不会不知道的，只有孤陋寡闻的……”
“请务必让本大爷使用时光倒流！”
“……”冰山抬起左手轻撩头发，微微上挑眼角用一种揶揄的表情看着咬牙切齿的本大爷
“如果你加入千竹家族，你的氏族都会获得永生。条件是你要放弃信仰莫月。”
“莫月？”这个名字极为耳熟，似乎在所有井文书上都见过，每个人说话时不时都会加上天神莫月这个词。而且记载第三代北国君主百里本乐的事迹时也提到了其谋士构建的名为莫月版图的国都。不过似乎是世界线的问题，我们这里完全没有这样的信仰……
“不多说明利害，你自己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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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机车来到小可爱家楼下，不过才摘下头盔的功夫她就微笑着站在窗台招手。
【亲爱的~】
她用脑内传音大声喊着，窗台上的她则做着口型
【妈妈在家？】①
【嗯，过会我们去做身体检查】
【好啊，一起去。】
【是和妈妈去】
【我可以在你身体里，但是我的身体就只能拜托你了，。】
【那种大小的话……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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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包里最安全的小袋子里放着我恋人的身体——一个手掌大小的布偶。
它大于我的钱包，我的所有，我眼中的世界，甚至大于我这个人本身。因为我是那么爱她，也许也是另一个层面的我自己，我有比任何人都幸福的爱情。闭着眼睛靠在妈妈肩膀上，其实却与我的骑士嬉笑玩闹热火朝天。
检查身体的结果还是一样——营养不良。妈妈又特意绕远路给我买了二斤排骨，在车站等了快半小时，公交车才晃悠悠地过来。
她装作很高兴新奇的样子讨我欢心，我也乐于这样装傻陪她，就这样谁也不戳穿。我觉得她很幼稚，又害怕她的成熟拉开我们的距离。她觉得我很傻很笨，却又害怕我真的说狠话下狠手……其实只要她不再喜欢我，我又怎么留得住她呢。她以前就那么神通广大，又有了身体，想离开我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虽然一再声明自己是人类，但是真的躲到精灵界我又有何德何能去找她……
不过是玩笑罢了……虽然我讨厌自己的悲观和冷静，可是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离开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把这份理性一直带在身边。
“如果你消失就好了，一直不存在就好了……”
我靠着车窗轻声低语
“什么？”妈妈侧过头问我
“不，没什么……”我低头“这不过说今天真热罢了”
“是啊，今天都有30多度了吧，你牛姨这几天都换短袖了，她那个病就怕冷的……”
“恩”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
“她家店这几天生意不错，她都要去做活，雇的人哪里比得上她……”
其实是有事的，不过我不能说。她从刚才假装的兴高采烈变成了真正合适她的一言不发，操纵着右手搭在车窗上。我能感觉到心里麻痒似的不好受，这是她心情小小的一部分，扭曲着肺部，不停地抽搐……可是道歉又能有什么用，我刚刚心脏抽搐般的疼痛一定也部分覆盖了她的感官。
就这样，互相深爱，互相伤害。
最可怕的是她本人就是我最大的障碍，她太过飘忽不定，就像一朵天上美丽的流云，可望而不可及。她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啊……即使我知道，真的能接受吗？
【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嗯，我也是。】
说着这样的近乎咒语一样的话，就会出现魔法吗？出现的魔法就会让我们的愿望成真吗？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我魂不守舍的一味放松力气，让她操纵这具身体，感觉就像是微微漂浮在地面上，确信着她的确在我身边，和我共用同一团氧气。
“记着，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爱着你。不管时间怎样推移，我对你不离不弃。”
她将我放在床上，这样说着的她眼睛里闪烁着和这副样子不符的光。是啊……在我对她无端到近乎挑衅的猜忌中，她也渐渐不那么自信了吧。我可以依赖的人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而她……却只有我而已。
这么想着的我撑起身体亲吻她的唇“我爱你”
“恩，我喜欢你。”她把我的刘海拨开，抹去我的汗水“睡吧，睡一会就好了。”
我点头，在她轻柔的抚摸与温柔的言语之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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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家里。
巨大的荧幕上播放着我向往的电影，晦涩难懂的台词，格调高雅的配乐，表述委婉的剧情……中间又掺杂着导演的冷幽默，虽然演员都没见过而且意外的全是国人，却让我很感兴趣。
“好看吗？”她坐在我旁边问道
“嗯”我回答
结局是让人惋惜的两人渐行渐远，但是彼此铭记。对于这类电影最真实也是最深刻的结局。除了惋惜只有回忆而已。我不由得想起小学曾经暗恋过的一个男孩，无论怎么暗示都不明白的一个傻傻的人。不过他阳光又朴实，偶尔帮助总是落单被欺负的我。我还记得当初我为了照毕业照准备好久，买了漂亮的新裙子，拜托妈妈前一天梳了一个小时的头发，但是父亲说收到老师的短信只能穿白衬衫。第二天到了学校，才知道是父亲说谎，我唯一一次和这个男孩合影的机会，却穿着母亲的宽大白衬衫打扮的像个幽灵。我把头深深埋进人群，告别了充满不愉快的小学时光，同时也把对这个男孩的憧憬埋在心底……
“啧”她握住了我的手“对不起，是我让你感到过孤独。”
“没有。”我毫无底气的反驳，“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有些词是禁止使用的。说出来就会改变一些东西，所以……”
她用唇封住我接下来的话“我不会让你再一个人了，和我一起看向更远，更美妙的将来吧”
“恩……”
我点点头，之后微微侧脸把视线转向荧幕，上面出现导演的名字是苏白，出品公司是风萝工作室。在我看见制作人员名单之前她把我带了出去，我央求她还想再看，她笑着回答可以。
【所以……我在很多年后作为这部作品投资人之一却能清楚复述电影情节时，其他人惊讶的表情是我津津乐道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正文：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