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尔来》东觉

51、幸福是一种奢侈品[5]

　　送走乐明，楚枫亲吻着言桐的手背，仍然独自一人和言桐说着话。
　　“小桐，你不是最喜欢窝在被窝里看电影吗？你看，我将平板带来了，下载了你最喜欢的”哈尔的移动城堡“，你起来我们一起看好不好？刚刚乐明带来了好多水果，你不是也很喜欢端着果盘一边吃一边看电影吗？我一会儿给你切一盘。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看电影你失手将果盘摔在被子上，被言叔罚去洗被子了。那时候言叔还不让你用洗衣机洗，你便来求我帮你。不过你那时也太坏了，直接坐在边上看着我帮你洗，跟我说‘能者多劳’。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被你一句‘你洗被子的时候很有魅力’骗了就帮你洗了呢。不过，说真的，我当时真的挺情愿的，我当时就想这辈子就这样照顾你，所有的苦和累都由我来承受，我舍不得你受苦，真的舍不得。所以你现在肯定恨死我了吧。我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和乐明那么亲近时，我是有多么气。离开你三年多，我没有一天不是在想你中度过的，但我却没有勇气面对你，因为我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小灵的死，我没法那么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所以我逃了，还逃得那么远。可我们还是再次遇见了，这就是缘分啊，这就是真爱啊。”
　　说到这楚枫自己也笑出了声，但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所以，看到你和乐明那么好，我嫉妒，我怨恨，我以为你活的很好又有了新欢，再想到自己想到小灵，我就怒火中烧，我就想要报复。因为我想让你和我一样痛苦。我是不是很坏？我也觉得自己坏到极点了，所以你最好快点醒来打我。后来我们和好，那天我真的很开心，想着就这样和你相濡以沫到老，其他什么都不重要。乐明说，我生日那天你去买戒指了，是要和我求婚吗？呵呵。其实那天你空着手回来我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你就是我一生当中最好的礼物，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且我也买了戒指，准备向你求婚呐。你看，这是我买的戒指。漂亮吧，这是你喜欢的简单又经典的风格。”说着，楚枫掏出了戒指，做工考究，白金质地，纹着简单花纹，内环还镌刻着言桐和楚枫的名字英文缩写。
　　楚枫单膝跪地，一手捧着言桐的手，一手拿着戒指，含情脉脉的望着言桐：“小桐，我们经历了那么多，开心过，悲伤过，但山明水清后，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从前我不敢轻易说爱和喜欢，因为我爸曾跟我说过这是一种太高的责任和承诺，没有能力不要轻易说出口。我不知道我现在有没有能力承担那份责任和承若，但我怕来不及，你知道吗，我怕，怕再不说我会后悔一辈子。但你相信我，我会努力的保护你，爱你，不让你受苦，我爱你，小桐，嫁给我好吗？”楚枫说完眼中隐约泛着泪光。
　　然而回应他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和玉雕般沉寂的人儿。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楚枫等了一会儿，然后徐速的将婚戒套进言桐的无名指，语气轻柔的说到：“我爱你，老婆，真的爱你。”站起又俯过身亲了亲言桐干燥的嘴唇，温柔如水。
　　“你以前不是很想让我叫你宝贝吗？我现在就叫给你听。宝贝，宝贝，宝贝，我爱你，宝贝。”以前两个人已经将人生畅谈到老了，所以在谈到他们以后结婚后要怎么称呼对方时，楚枫执意要让言桐叫他老公，这可把当时的言桐纠结的，源于自己本身也是个男的，虽然偏向零号但也不太喜欢老婆这个称呼，所以就让楚枫叫自己宝贝，这听起来就很有爱的称呼就被言桐给征用了。
　　“宝贝，你给我买的戒指我也带来了，你为我戴上好吗？”说着，楚枫握着言桐的手将戒指戴了上去，不知不觉，楚枫的眼眶早已湿润。
　　看着手指中的戒指，一样是白金质地，上面用玫瑰金纹着一种类似树叶的脉络，低调奢华，楚枫轻轻的抚摸着指环：“宝贝这枚戒指花了你不少积蓄吧。第一次买奢侈品你就那么有眼光，品味还是那么好。我是不是赚到了。呵呵。”确实，言桐基本把三年来写稿所积累下来的稿酬都花在这枚婚戒上了，当时他一眼就相中了它。然而楚枫的那枚也丝毫不便宜，甚至更贵。两个人都想把最好给对方，都那么看重对方，偏偏交织不到一块。

　　当言桐醒来时，已是二十天之后，睁开眼的瞬间，一阵刺痛让他晃了晃神，好久才适应了光线。恢复了意识，才发现病房里除了他空无一人。病床边摆着新鲜的香水百合，还有一篮子散发果香的水果以及一推故事书。楚枫每天都会换上一束新鲜的香水百合，以及削几个水果，想让言桐醒来就能够吃上。还有那堆书，每天他都要给言桐讲好几个小时的故事，怕言桐睡着无聊似的。
　　见到自己还打着吊瓶，言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两只手都被针孔扎了好几道，左手的戒指让你楞了一下。刚想动一下，才发现身体一点力都用不上，差到了极点。望着天花板，果然医院国内国外都一样，看起来都那么讨厌，压抑得让人想要逃离。
　　理回了思路，言桐才知道自己没有死，心中发腾起起莫名诡异的情绪，还有一种失落。原来自己连死都不能如愿，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够掌控的？
　　言桐邪魅地笑了。
　　不久后，房门开了，楚枫刚从医师那里回来。
　　当楚枫看到言桐醒来时，如获特赦般，欣喜若狂像张咒符一样贴在他脸上。几乎是瞬移到言桐跟前：“宝贝，你终于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双手不断颤抖着，想要抚摸言桐的脸颊却没落下去，怕弄坏似的，最后轻轻抚了抚言桐的细发。
　　然而言桐格外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华流转，傀儡般的望着楚枫，不带一丝感情和情绪，好像面对的是不曾相识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