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晚雪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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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竺葵：你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叶掌状有长柄，叶缘多锯齿，叶面有较深的环状斑纹。花冠通常五瓣，花序伞状，长在挺直的花梗顶端。由于群花密集如球，故又有洋绣球之称。）
“有天竺葵吗？”清冷的嗓音将我从发呆边缘拉扯过来，我调整好笑容，说：“有的。”在我包扎花束的过程中，同女孩来的还有一个干利的短发女生，此时正旁若无人的说起话来：“暮雪，你刚回国就去找他吗？”名为暮雪的女生微微抬眼，冷艳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轻轻点点头。“为什么？你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你啊！你还嫌被笑话的不够吗？”“我知道。”她微闭了眼，语气低了下来，宛如一声叹息：“可是，庄琳，我想见到他，我多想见到他。”短发女沉默了，一时无话可说。“小姐，你的花。”我将花递给她，顺便再次打量了眼女生，极美的脸庞，却给人难以接近的疏离感。
傍晚，夜深人静，是时候关店了。我走到门边，准备关门之际，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坐在路灯下，脚旁放着一束天竺葵。那不是...？“是你啊。”我戏谑的开口，那人抬起头，与上午的形象完全不同，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弄脏了天使一般的脸颊。“唉，可惜了我一束好花。”我淡淡自语。这么好的夜色，这么无聊的夜晚，或许，我该在睡前听个故事？想到这，我心情愉悦地邀她进店。“有什么事情不妨说给我听听。”她手持【绝情】，缓缓地讲诉了她的故事。
暮雪来自孤儿院，天性孤僻，直到上天让她遇见了周铭，她的人生才开始有了色彩。他们是别人眼中羡煞旁人的兄妹，可是，暮雪喜欢他，暮雪喜欢周铭。一直以来默默的支持，帮助，陪伴，都源于那么浓烈的喜欢。可无论她付出多少，换来的仍旧是一句好妹妹。后来，周铭有了女朋友，温柔可人，娇小玲珑的女生李冬雪。在B大里暮雪成绩最好，长相也犹为出色，可是校BBS上却贴满了骂她的帖子，平日里也总有人找她麻烦。六个月前的那天......
那是一个飘雪的夜晚，很冷，冷到了骨髓里。狭窄的小巷子里，一群女生把暮雪围到了巷角，脏兮兮的墙边，暮雪靠在墙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表情。她微微侧首，淡淡道：“哦？打架吗？”那样清冷无谓的嗓音让为首的女生犹为愤怒。那女生狠狠的抬起暮雪的下巴，咬牙道：“我忍你很久了，知道吗？”暮雪平静地直视她，口气有些冷意：“算你运气不好，继续忍着吧。李冬雪...哦，不，是嫂子 。”李冬雪甩开手，“你TMD装什么清高？整天缠着阿铭，你烦不烦？阿铭肯对你好，那是因为阿铭他心软，他可怜你，你懂吗？趁早洗洗睡吧。”暮雪的睫毛颤了颤，眸色变得深了些，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呵，嫂子...你这么针对我，不就是怕我有一天会取你而代之吗？”“你！不知好歹，给我打!”李冬雪冷冷的说道，她的眼里有不顾一切的火焰。她冷笑着望着自己的姐妹大打出手，拳打脚踢，嘲讽地说：“怎么，怕了?不敢还手了？呵呵，那就老实点求我啊，等我心里好受了，你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暮雪的睫毛颤了颤，咬牙忍着那些落在身上的痛打，硬是哼都没哼一声。李冬雪见到这样的暮雪，狠狠道：“打死她！！”不知过了多久，满身伤痕的女生倒在刚脏的地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李冬雪用脚尖踢了踢她，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手中的大衣，笑着说：“啊，这大衣，还是名牌限量版呢。你不是孤儿院的吗，阿铭知道你有钱买这些吗？呵呵...这个天气，够你受的。你就好好尝尝受冻的滋味吧！今晚的事，你若敢说出去半句，你知道后果。我们走！”又下雪了，冰冷的雪花落在伤口上，很快融化，带来清晰的痛感。肮脏的小巷街口，女生靠在墙边，乌黑的眸子看向漫天的飞雪，轻不可闻的话语自唇中吐出。“铭，若你知道，会如何抉择？”
暮雪消失了一星期。一星期后，她才走进B大。在她返校的当天晚上，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大雪纷纷，同样的地方，不同的是这一次，挨打的人换成了一群女孩子，其中一个便是李冬雪。一群男生把女生堵在巷角，莫名的恐惧弥漫开来，已经有女生哭了起来。
李冬雪惨白着一张小脸，语调微微发颤，“你们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过来，我...我就报警！”“报警？”开口的男生嗓音很好听，带着低低的磁性。他有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及是好看，薄唇中说出的话却极尽寒意。“你敢报试试，我会在警察来之前先灭了你。”他身后的一个男生这时开口：“林哥，我们现在动手吗?”那人点了一根烟，点头。
林哥？林叶？那人，竟是林叶？怎么会是林叶？李冬雪一干人的表情都带上一份恐惧，因为，林叶是这个地方的地霸，手段狠戾。他曾是B大上上届校草，后不知什么原因在大三那一年退了学，开了家酒吧，生意火爆。这几年来，根本没人胆敢惹他。
“林少，我们是不是有些误会？我们怎么敢惹您呢。”林冬雪克制着自己的恐惧，腆着笑容面对那个面无表情的男生。男生吐出烟雾，弹了弹烟身，薄唇轻启：“李冬雪，没人教过你，打人之前搞清楚状况吗...你一星期前打的人，可是我的女人。既然有胆动我的女人，就给我好好接受我的回礼。”李冬雪后退一步，瘫在地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明白，今天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身后的女生都一片绝望，呜呜的苦求了起来。
“林哥，糟了！雪姐来了。”不知是谁喊道，李冬雪愣愣的看着自巷角走来的女生，长发及腰，美丽的脸上是极淡的神情。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她走过之时，男生们一一喊一句“雪姐。”女生的眼睛淡淡的略过她们，最后落在林叶上。“叶子，放了她们吧。”林业不耐烦的抽着烟，听到这句话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熄灭。“放了她们？暮暮，她们敢动你就是找死。我林叶的人，她们碰不得。”他打了个响指，接着便有高大的男生上前架走了暮雪，饶是暮雪身手再好，也抵不过那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的力气。
身后的小巷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暮雪缓缓闭上眼。她已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周铭出现在暮雪面前，带着隐隐的怒气。他轻轻询问着:“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林叶那混蛋打了雪儿？”雪儿，多亲密呵...可惜不是自己。暮雪微微偏头，那是她经常做的动作，她饶有兴趣的望着面前的男生，“对啊，是我。不过，不干叶子的事。”庄琳看不下去，气极；“不是暮雪好吧？周铭你犯什么混！你知不知道...”“你闭嘴。”周铭看也不看庄琳，直直的盯着暮雪，“你说，是不是你？”
“哦？对，是我。”她也淡然的回望他，轻轻道。“呵，我竟不知，一向需要我来保护的好妹妹，B大里成绩优异的系花暮雪，居然是他妈的林叶的女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算认识你了，暮雪。”“妹妹啊...”暮雪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忽然笑起来。她的笑容就像是冰山的雪莲，因为罕见，所以愈发的美丽。“对啊，我是你的妹妹呢，怎么，周铭，你不该袒护你的妹妹吗？”“啪”的一声震天响，暮雪的左脸颊慢慢凸显出五指印，带着火辣辣的痛感。周铭也有些愕然，不相信自己真的打了自己一直护着的妹妹。庄琳叫了起来：“周铭你这个王八蛋！”暮雪却面无表情，缓缓转过头，拉起周铭的手放在她的脸颊旁，预期如履薄冰：“够不够？若不解气，要不要再来一巴掌？或是打到你满意为止？嗯？”周明愤怒地甩开她的手，别开眼，转身离开。
“暮雪，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即便仍旧会在校园里碰见你，即便你仍旧出现在我身边，我再也不会看见你。我们沦为陌路。
仿佛是对她的宣告，天空洋洋洒洒无数雪花。
雪花，缓缓降下。暮雪仰起脸。一滴泪落到雪地中，很快就再也找不到。
“哎，你知道吗？周铭和暮雪闹翻了。”
“怎么不知道？暮雪敢打他女朋友，太过分了这。真是狠毒的妹妹。”
校园很快便传播开来，B大里经济系系花竟是如此恶劣的女生，人云亦云。好友的相继离去，老师的侧目对待，大家的指手画脚，这些她都不放在眼里，仿佛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暮雪，你为什么那么说呢？那样，他真的会不理你吧。”庄琳一脸担忧。
“他根本不信我。若信我，他不会来兴师问罪。”该如何去说呢，该如何去解释呢？一切不过是徒劳。只要李冬雪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周铭就会不信她，那她又何必去做这无谓的解释？她真的好累。这个世界热闹非凡，可是她的世界却是一片黑暗寂静。
回寝室的那条林荫路上，又再遇见了他。不想见的啊，那么的不想遇见，因为遇见，提醒着她一切不复过去。周铭和她擦肩而过，当她是个透明。暮雪淡淡的开口，“这么讨厌我？”周铭慢慢的停了脚步，有些自嘲的喃喃：“讨厌？暮雪，你知道吗？在我心里，暮雪一直是我的好妹妹。所以当别人告诉我是你找林叶打了雪儿时我是打心底里不相信的，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现在我分不清，你究竟是我的妹妹暮雪，还是...林叶那个王八蛋的女人。”暮雪的睫毛颤了颤，语气很轻很轻，“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子？”“乖巧安静，讨人喜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暮雪还立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两个星期后的一天，周铭和朋友们相约一起去登山。李冬雪找人也约了暮雪。
山顶上，李冬雪把暮雪叫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雪没有化尽，地面有些湿滑。
“暮雪，因为你，我可是在林叶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别以为上次你那些只言片语我就会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会被林叶打吗？”想起自己身上那些不能消失的伤痕，那滚烫烟头狠狠落在皮肤上的灼痛感，李冬雪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然后娇笑起来“说起来，你和林叶的关系真是耐人寻味啊。”“你管得太多了。”暮雪不耐的说。“呵呵，是不想说呢还是不敢说呢。对了，妹妹，你知道了吗？阿铭买了房子，正在装修，那时我和他的家。毕业后，我们会结婚。我很开心，你替我开心吗？”李冬雪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子陡然惨白的脸，得意地挑眉，“原来...你并不开心啊。”见她没有说话，李冬雪靠近一步，语气中多了份恼意，“暮雪，我告诉你，阿铭是我的。六年，我们在一起六年，他带我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你还要自讨苦吃吗？”暮雪淡淡的勾起唇角，“六年？六年很长吗？可以长过一辈子吗？你们在一起六年，并不意味着你们还会走下去过一辈子。”李冬雪眼中写满了恨意，她笑了，笑的狰狞，爱情中的女子，有谁不为爱情疯狂成痴？她掏出农药净数和下，褐色的液体滑过唇角，她缓缓倒在地上，脸上是胜利却洋溢着痛苦的神情。
暮雪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她上演着一场独角戏。李冬雪的闺蜜这时带着周铭冲了过来，狠狠的推开暮雪，她踉跄了几步，满眼愕然，随即苦笑。是啊，既是戏，也需演给要看的人。身后的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一时之间，众皆侧目，喧嚣哗然，抬眼之间，一片荒芜。
她看到死神的镰刀加载了脖颈间，她听到绝望的殇歌在耳畔响起。
那之后，她被学校送出国，B大的精英绝不能被流言毁掉。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寂寞的生活，唯有思念和爱，蔓延生长。
今天，她提前结束学业回国。刚下飞机，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她去了周铭的家。她抬起瘦骨嶙峋的玉腕，按响了门铃。很快门开了。开门的人愣住了，怔怔道：“暮雪，你怎么...回国了？”暮雪仰头，淡然的嗓音带着疲倦，“张学长，我哥呢？”张学长摸了摸脑袋，刚想说什么，屋里走出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周铭和李冬雪。看着李冬雪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以及手指上那璀璨的戒指，暮雪的睫毛轻颤，终是垂了眼眸。“暮雪，你还有脸回国？你看看，当初你逼着冬雪喝农药，她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良心？你非要打扰他们的订婚宴吗？”李冬雪的闺蜜恶狠狠的骂道，周围的人也都是厌恶的看着她。
“暮雪，你要还当我是你哥哥，你就要好好待你嫂子。”周铭终于开口了，冷冷的。
“哦？是吗？”暮雪沉默了会，突然侧头笑了，“那么，祝你们订婚愉快，永远也不要结婚了。”她拖着行李箱决绝的离开。
我喝尽杯中茶，想了想，决定帮她。
“暮雪，要我帮你吗?我啊，是女巫。”她微微愣怔，随即摇头。“不必帮我，我已经不再奢望能与他在一起。”那不过是个奢望，仅仅是奢望。
暮雪和我相处过一段日子，我与她倒是很投机。
此时，春天，已然到了。
这一天，她带着茫茫夜雾，踏入我的内室。“女巫姐姐，我求你一件事。”“说来听听？是想回到他身边了吗？”她摇了摇头，然后轻轻说出她的请求。我失手，手中的青玉杯滚落在地。她替我捡起，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可以吗?”
B大的天台上，冷风蔓延。春息尚未浓郁，仍是犹如寒冬。接到短消息的李冬雪缓步走上天台，看着暮雪。那个美丽到天妒的女子，她仅穿着一条单薄的白色短裙。暮雪缓缓褪下腿上的透明丝袜，那纤细的小腿被冻的发紫可怖。她闻声转向李冬雪，神色安静，“没想到是你来了。”“你以为是谁？阿铭？别傻了，他不会来的。看你这副样子，是要跳楼？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跳吧。”李冬雪噙着一抹笑容，手中紧紧拽着周铭的手机。暮雪苍白着脸，神情变的冰冷。她望着天空，轻轻喃喃：“为什么不下雪了...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雪呢。”真是个傻孩子，步入春季，雪早都化尽了啊。“会下雪的，会来的。”白色的衣裙飞舞，宛如一朵盛开的花，她从天台一跃而下。
“暮雪！！”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响起，周铭踉跄着从车上下来，不顾一切的冲来，他颓然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双手颤抖地抱起那个浑身是血的美丽女子。她是这般的瘦弱，惹人怜惜。“暮雪，你醒醒...哥在这里，哥在这里啊！哥带你去医院，你会没事的！”怀中的女生吃力的睁开眼，“铭，你为什么总是...总是叫我暮雪呢...你知不知道...那些话，咳咳...我听了很难过...”从她口中不断涌出大量的鲜血，她的美丽的眸子开始涣散，纤细的手指却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她仰望着天空，突然露出孩子般的表情，“铭，雪...”真的，本是春季，天空却下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雪。那是她最后的心愿，由我完成。
真美啊，这场雪...暮雪，你看见了吗？
我站在远处仰望天空，淡淡的勾起唇角，却又很快苦涩一片。
雪，还在下，她却已没了呼吸。
崩溃到极点的周铭看着怀中的女生，终于哭了出来，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我一步步走近，任大雪飘落在我的发上，肩上。“小雪，你醒醒...不要离开我。你不是答应我会好好的吗？”听到他暗哑的嗓音，我淡淡开口:“她死了，你才亲昵的叫她，有什么用呢，周铭。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一点点的爱，她就会很幸福了啊。可是连那么一点爱，你都不屑于给她。她那么爱你，爱的无望。那么多个看不见希望的夜晚里，唯有寂寞孤独与她相伴。”他冷笑，“她爱我？你说她爱我？你懂什么，她没有爱过我。她爱的，自始至终都是林叶。她早都是林叶的女人了！只有林叶...”
愚蠢的人类啊，永远只会看见事物的表面，被自己的眼睛所蒙蔽。
“周铭，你记不记得，两年前你惹到了校霸，对方扬言要砍了你？你该知道吧，那个校霸向来说到做到。那么，你为什么却平安无事？”他猛地抬眼，唇色苍白“什么？”
“没错。那时，她还并不认识林叶。而在当时的境地，能救你的只有当地地霸林叶。为了你，她可是只身一人踏入了林叶的地盘。那你想想，一个女子要如何让说动素不相识的林叶去救一个人？何况是暮雪这样的美人。当她衣衫褪尽站在林叶面前时，你在哪里，你在做什么呢？她付出了什么，为什么和林叶走得近，你还不明白吗？你的性格，本该树敌无数，可你为什么次次平安，你真的不会怀疑吗？”顿了顿，我又道，“在李冬雪被林叶打之前，她曾被群殴，对方用了钢管。她没有还手，你知道吗？她伤势很重，且感染了风寒，引发了肺炎，高烧不止。林叶为什么要教训李冬雪，你应该清楚了吧。”
望着震惊不已的周铭，我蹲下来，直视他的眸子，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她真正的死因吗？她死于，一场心寒之中。”我专注的看着他的反应，只见先前那个意气奋发的少年低垂着眉眼，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女孩。一滴泪缓慢的滑落，接着便是磅礴的泪水。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贴在女孩的耳畔，像对恋人般低语：“小雪，为什么会是这样...这场雪，来的太晚太晚。”“是的，太晚。可是你明明可以改变的，你却不愿去做。曾经我问她有什么心愿，她说她一直想和你看场雪，以她的生命落幕的雪。”周铭忽然笑了，俯身亲吻着女孩的额发，低声道：“小雪，我带你回家。”家，她从没有家。
“阿铭！不要走！不要走...”踉跄着追来的李冬雪哭着喊，那一刻她觉得好像面前这个人再也不属于她了...
周铭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缓缓地朝前方走去，李冬雪躺倒在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轻轻叹了口气。抬眼，漫天大雪纷飞。雪花落到掌心，很快便消散了，一如那个淡然冰冷的女子，也随着这场雪，消散的无影无踪。
那段可望不可即的爱恋，你是如何熬过来的呢？在那些看不到希望的黑夜里，你有没有想过放弃呢？
暮雪，你究竟是怎样爱着他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晚雪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