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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卷十八 终究赦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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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和睿王一同在未央宫守侯的齐天浚却是异常轻松。如果雅皇妹所言属实,那么现在离那个时候就该不远了。
“皇兄,你一点都不担心吗?”齐雾狂察觉出今日兄长略有不同,似乎有什么喜事发生,若说是皇位,他还并未得到,没道理现在就开始自喜了啊?
发现自己失了态的齐天浚赶忙拉回了还沉浸在昨晚温柔乡里的思绪道:“二皇弟,宫外的人马是否已布置妥当?”他所制是三千御林禁军,早在七日之前,他便吩咐了齐雾狂去做,以保万无一失。
“皇兄放心,一切布置妥当,只等那个时候了。”齐雾狂早已调换了宫中靖王的朝臣,人马。而做为后宫嫔妃的晴贵妃又不能干政,眼下只要静待其可。
神经越是紧张的时候越、亦是越容易出错的时候,一个难辩雌雄的身影忽闪在大明宫外,募得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待下次出现的机会。
巡逻的士兵们从人影消失的地方走国,谁也没察觉出异常。
大明宫内,皇后孙氏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即将走向生命尽头,早已被病痛折磨的不成形,丧失龙威的夫君。乔熹柔立于身后,不敢随意出声,这对夫妻,是怎样的夫妻呢?他们也有过段美好快乐的时光吧?
“呃......来......人。”明黄帏帐中传出低沉微弱、时断时续之声。
“臣妾在此,皇上有何吩咐?”皇后坐于龙床边沿,握住那已无力撑起的枯如腐木的手。
“传......传朕口谕......”听见启嘉帝所说,皇后和乔熹柔都不犹紧张起来,遣走了所有内侍,包括探梅,她们急切却又如此害怕地听见那个答案。
“朕归天以后,传位于皇三子,齐天剡......”未等启嘉帝把话说完,皇后愤然摔开原本被她握住的枯手,站起身来冷漠地说道:“熹柔,本宫忽觉不太舒服,出去透透气,你要好生照料陛下,若在此期间陛下有任何旨意,你都要如实禀报啊。”
说罢不再看帐内之人,转身离开。如果说方才孙氏眼中对那人还包含着丝丝不舍之情,那么现在取而代之的全然是愤恨不堪。
被独自留于内室的乔熹柔感到快要被这狭小空间,死寂的气氛压抑的快要窒息了,听见方才启嘉帝所说,她的内心翻江倒海,如被火烤刀割般。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站在万丈悬崖边上的无助之人,只要向前迈小半步,即可粉身碎骨。但身后却又有千把倒戈抵住自己,退后一步亦是万剑穿身。
脑海中忽然传来那个温文而雅的男子的声音,仿佛看见了他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看见了他为自己一夜未眠的守侯。
眼中突射狠光的乔熹柔着了魔魇般的走进龙床,抓起放置在一旁的红的骇人绣金夹萝九龙戏珠猩红引枕,朝启嘉帝脸上狠狠地压了下去。
也许启嘉帝本就命不久已,略微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感到手下之人无了喘息声,乔熹柔像被抽掉魂般猛甩开引枕,瘫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额上密出层层香汗。
忽地想起室外还有人在等候,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杉对外悲喊道:“大行皇帝驾崩了,先帝遗嘱:传位于皇长子,齐天浚。”
听见熹柔哭喊声的孙皇后亦是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对上前前来搀扶的太监痛哀道:“你也听见了,快去请新帝来,对外传先皇遗照吧。”
那个让她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男人真的就在自己的阴谋下走了,真的在也回不来了。他若黄泉下得知自己篡改了遗照,怕是会永不瞑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