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渡川棠

3、第三章

　　安得瑞换衣服出来，与店员消遣的说上几句。才走出店门。费格丽在人行道路边看大屏幕的手机播放的电影。

　　“看什么呢。注意还在马路上，有车。”

　　“电影啊。才开始看一半，想看完。”

　　安得瑞缓缓附上自己的右手放在费格丽的右肩，踌躇着终于安稳放上了。轻轻的还没有搭力气上去。只是从费格丽脖子上摩擦贴着的手臂让费格丽清醒。她甚至没有转动她的脖子她的头颅，万一她一动对方的手就松开了呢。

　　所以费格丽小心的呢喃:“诶 ” 稍微用抬起来的目光瞅男人，看的不是很全。逐稳定下自己的呼吸，仍然两人偏慢的大步化地脚步渡路。费格丽脖子上有力量压着，安得瑞稍微搭了些力好在还拿捏没放松。不然以费格丽低头的看屏幕的姿势脖子上增加压力会让她更难受的。

　　如果费格丽是昂着头或者正视前方的话，有胳膊完全搭过来也基本上不会难受。现在情况下的姿势是错误的。费格丽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电影，安得瑞间断性会脑袋靠近撇两眼看她到底在看什么。费格丽是思考的，身边这个厨师为什么会突然搭肩搂着她散步呢。他的姿势是错误的不够规范的。他的动作是突然的没有经过计划的。他有些笨拙的与她路边走着。

　　一会儿走到另一条街安得瑞转头观望的时候，费格丽费事的稍微抬起脖子右手摸着安得瑞一直搭着的手，怕她将自己难受的脖子莫正的中间男人的手会松开。

　　幸好到费格丽改好自身适合的姿势的过程里男人的手臂都还没撤走。缓慢舒了一口气。没有明显出声只她自己知道。安得瑞在费格丽碰到他手指的时候就回过头了，正好对着费格丽的耳垂。在夜晚街道灯光柔和了的侧脸她的耳垂看起来是动人的。不过女人抓他右手指了他没松开而已，而左手插在口袋不想动。所以只是深眼看了眼她的耳朵和下巴就算了刚刚想去捏她耳垂的念想。

　　本就是一瞬的念头来的戳然去的也淡然。他也出了口气，是显然直接的，严格来说是一声叹息喘气。费格丽早就送开了他的右手指了怕身边人不喜欢。

　　电影早就被心神不宁的费格丽忽略了播放哪些细节。电影里外国人是深邃的直接的，肢体语言丰富的。费格丽放的既不是爱情片也不是喜剧片。费格丽再想如果她看完了这场手机电影就正常走路的话安得瑞的手臂会撤走吗电影还在放，费格丽却没有再看了，手机屏幕上的英文对话还在持续想着。费格丽眼神随意的飘散着，看路人，看街道石砖又随便走神发呆。脑子模糊着。静静走着。手还保持举着手机拿到胸前方的姿势。

　　安得瑞看到也不说什么。呼吸他的呼吸，观望他的世界，看那些高大的建筑物，走的更加缓慢。但他没像费格丽那样的走神，马路的人和车都在他的视线里。走路是他带动的。只要他不腻这散步就能更长的持续.......

　　“坐公车吧。正好有车站。”

　　“ ......恩。” 费格丽的支声，是在安得瑞说车站有车的时候同时松开固着她的手臂时候彷徨状态答应的。什么失望、什么不开心，都是错的。那一霎那人是难以捉摸知道自己的心情的，都在注意那人看着那人体会那人的动作那人松开手臂的表情，哪里顾得上判断自己的心情
　　直到动作早已结束。心里漏了一拍节奏才豁然醒悟自己的伤感。

　　“快走还来得及! ”安得瑞朝前倾身子下意识抓住费格丽的手腕向马路对面车站跑去。踏过植被横穿马路。

　　费格丽错愕的口来不及闭，跟着安得瑞横穿马路。风在吹，车在马路飞。夜晚的车灯光照的人刺眼，皱起眉，躲避着来车，看准时机就横跑过去。危险而迅速。

　　两人刚跑到对面车站，翻身找公交卡，拿包打开夹层取卡，相继上车。安得瑞在前面费格丽跟在后面。安得瑞找车后排的公交车，绕过后车门上了阶层就做到后车车窗位置。

　　费格丽早已准备如果安得瑞坐单人座，她就单座或者别处站着，他可以不喜欢亲密。她可以保持他的选择。如果安得瑞坐的是双人座她就陪他坐。

　　坐在里位置的安得瑞开大车窗的出风口让晚风吹进来。费格丽站在车后门栏杆的位置，把公交卡放回夹层拉好拉链。看了眼安得瑞见他只看窗外，就自己板正身子站在下车门的地方手扶栏杆。反正现在的时间这路车已人少了。站那也不会碍事。

　　“过来，站那做什么。”安得瑞从车窗外的视线收回来见费格丽阴晴不定的看不出来表情的站在后车门。不声不响。叫了她一声。

　　费格丽犹豫了会看看周围没人盯她看，又看看安得瑞，低着头慢慢上后面朝安得瑞走去。公交车正在转弯，没有固定扶东西只是单单手握经过的座位座椅往后而去的费格丽身子不稳的左右摇晃后有往后的趋势，安得瑞起身伸手臂拽住了她。
　　两人都有些晃悠。安得瑞抓上费格丽的胳膊就把她拉回座位。车厢后座位第三排，朝南。安得瑞已经坐回靠窗位置，等费格丽过来坐在左边时就松开了半路扶她的手。全神贯注窗外不理会旁人。

　　费格丽整整衣服，坐好。包放在腿上，手放在包上，看安得瑞黑哟哟的后脑勺剪的偏短头发。把想告诉她今晚在外面餐厅点餐吃饭的话吞回了喉咙里。自己转回脑袋望着车厢发呆，几站后夜晚出来上街的人逐渐变多，费格丽收回发呆的视线讨厌看人群，转而玩自己的手机，打发这车上慢悠悠的路程。

　　费格丽被站着的人挤着,厌恶的躲避，不得不向安得瑞那边移点。靠着安得瑞的身子费格丽也没掉以轻心，虽然男人只看了眼周边情况就默认了继续看车窗。可中年男过了弯道也没收回身体。费格丽用深冷的眼睛瞥身边站过来的猥琐中年男，恼怒:“ 先生你站好了，别乱挤，现在并不是很拥挤用不着往座椅靠那么近!”

　　过了一站猥琐中年男就下车了。一旦周围安全放心下来，费格丽就坐正往里缩的身子。顺便远离安得瑞的肩膀。中间隔着一道间隙。费格丽自己冷冷的笑。摇摇头玩着手机看上面的论坛。前排座的情侣女孩坐靠窗男孩做外围，把女孩儿护的好好的，现在的女孩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能猜到她很开心，因为她正依偎男孩头靠在男孩肩膀上。还在小声交谈着。

　　极端的对比，费格丽极力做着毫无知觉的样子做着迷状对着手机屏幕手指打游戏。费格丽的感受到了差别。也打算维持自己的尊严。

　　游戏过关，她扬起伪装的笑脸，“ 今天你不用跟我一起了!我有人约了。我就在前面下车好了。” 费格丽把手机放口袋里，脸上还维持着笑容。安得瑞点头迟疑会儿也没说什么。费格丽爽快的起身越过周围人，站到后车门那里待车门打开，才伪装刚想起来忘说再见的摸样跟看过来的安得瑞打手势再见。

　　好生轻松好生爽快。费格丽下车脚步狠狠的行动着，不看公交车，不去想安得瑞会不会看着她的背影从车站离开，脚步生风快步走远。横手栏出租车。

　　费格丽才是觉得自己犯贱，对时冷时暖的安得瑞还有好脾气好脸。真是浪费!随他去!拦了几班出租车终于拦到，开车门进去。飞快驶离车站越来越远。

　　犹豫不决才在那站下车的人群后面出来的安得瑞冷不丁的站在车站。亲眼看着走的干练而潇洒的费格丽毅然决然拦车离去的身影。没有做多余动作。安得瑞看着人离去，再点烟抽烟那股子酥感充斥着鼻尖喉咙的舒服感又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