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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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学业，很快被提上议事日程。就在外祖父书房旁边找了一个房间作为我的书房，由于外祖父要亲自督导我练字，因而，在外祖父书房里加设了一套书桌椅给我用（原来有一套睿儿哥哥的）。只有琴，要到后花园的亭子间去学，呵呵，相信外祖父一定知道什么是魔音穿脑。
是外祖母亲来教我读书，由《三字经》开始，学认字。实在没有办法，要我对着已经认识的字来个从头开始——抄抄写写，翻来覆去，一读再读，老天！要只有一小部分，我不介意装装傻，可是就目前来看……忍耐，是有限度的！
七天时间，我很轻松地学完了《三字经》。外祖父开始考虑是否应该好好地给我延请西席；顾家也很快知道这事，我被叫回去表演了一次，平日难得见上一面的祖父居然亲任主考，没办法，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砸自己的台，于是，一个天才就此诞生。
祖父赏了我一方砚台，他当众打开，是一株临池的黑牡丹，有两朵，一朵已经盛放，另一朵还处于含苞，两只蝴蝶翩翩而来，在花上嬉戏，池面如镜，自然就是墨池了，池中两只小鱼对着花影轻啜。那方砚台不过二十五厘米见方，雕刻有花、叶、蝴蝶、小鱼等等，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还留有约十厘米见方的墨池，而且，小鱼身上的纹路、蝴蝶翅上的花样以及牡丹花蕊是黄色的，是用掺杂在泛着丝绸光泽的墨色石料中柔细自然的黄色石材刻的，一丝丝、一缕缕，令人不得不佩服这雕工，所有杂色，用的如此自然，顺其纹理，富有意趣，堪称鬼斧神工。
大伯父见了，手略略一抖，茶盏“咣噹”出声。祖父瞥了他一眼，温声对着我：“惜儿，怎么样？还喜欢吧？”
我微笑：“爷爷，惜儿年幼，当不起这样的好东西，怕会折寿的。”
祖父笑道：“我顾家的女儿，自然是大福大贵，哪有拿这一点东西就折寿的？惜儿，拿好了，这方砚台，可是爷爷一时也没舍得用呢。”
我无奈，只得上前接了，笑问祖父：“那么，这就是惜儿的物事，由着惜儿处置了？”
坐在祖父旁边的祖母白了我一眼，嗔道：“惜儿今天怎么多话了？爷爷送你东西，自是由着你处置了。”又笑笑说：“一定要收好了。”
我应道，“是！谢谢爷爷、奶奶。”由祖父手中接下，盖好盖子，奉到大伯父面前：“大伯，惜儿年幼，不会收拾东西，爹妈又不在身边，只好有劳大伯代劳了。”
大伯施施然站起来：“惜儿，这是祖父赏你的东西，怎好如此？”
我回道：“爷爷爱惜惜儿，赏了件好东西，惜儿年幼，怕收不好，岂不辜负了爷爷的一番心意。还望大伯体恤惜儿。” 回身笑问祖父：“爷爷，您说是不是？”
祖父大笑：“维文，难得惜儿一片苦心，你就依了她吧。”
大伯拱手：“是！”身后一人过来由我手中接过砚台。
我忙道：“谢过大伯。“
一转身，看见柳舞晨抱着周岁的顾静妍，我的三妹，面带笑容，却笑不及眼底……
回家路上，我靠在马车壁上，暗自叫苦，今天太过张扬了，若不如此，似又不妥，只是，今后要如何是好？
翩儿上车后，看见的，就是我在发傻。她轻轻晃了晃我的手，我一惊，凝眸看着她。
她微微一叹，问我：“惜儿，你不喜欢那块砚台么？”
我苦笑：“那块砚台触手生温，雕工精湛，实是不可多得的绝品，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你怎么还……”
“我没有办法。虽然我不知道这块砚台后面的故事，只是大伯父明显也喜欢，你没见我拿给大伯父时，他基本上都没有推却么？我们现在还有太多事情与候府相关，爹爹又不在身边，是断断不能得罪大伯父的。”
她抚着我的头：“惜儿，有时候我在想，你小小年纪已经要顾及这么多事情，真是太辛苦你了。”
“翩儿姐姐，你知道的，惜儿不指望太多，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也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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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书画，结果我发现最难的是琴。
棋，是和表兄一起学的，虽然没有学过，毕竟我又相当成熟的思维，睿儿又不太坐得住，所以，虽然我下得不好，但是进度明显是让老师满意的。
书？不好意思，太简单了。
我还没有办法写出漂亮的字来，但是我能比较好地控制毛笔，横平竖直，而且决不会把墨水搞得一头一脸、到处都是。不想被当成怪物看，我只好告诉大家，以前一直看着父亲用毛笔写字看多了，还经常偷偷玩父亲的毛笔……这些昔日的臭事，现在可以按事迹来论述了。外祖父很高兴地说：“假以时日，应有大成。”听得我有几分怕怕，我已经有一小天才的名声了，再来个书法大家什么的，也太恐怖了，我真是没打算这么累着自己。
和表兄一起练字时，差距就实在太大。想当初，初学练字，外祖母、舅舅和舅母都亲临捧场，本来是站在我这边，帮我摆好纸笔，研好墨，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轮流给我打气，一看我握笔、提笔、落笔之后，就不吭声了，再往后，就有人开始着急了：“睿儿，加油了，要不写的就没妹妹好了。”表兄轻哼一声说：“小女孩子，也就是这点出息。有本事，咱们上练功房试试。”我一笑不语。
画，还没开始学。外祖父说：“先学写字，等拿笔拿得好了，再说学画的事情，否则，不仅学不好画，还会影响拿笔的习惯。”
最艰苦的就是学琴了，当初我装傻不就过去了，怎么就没想到，撑面子的下场真是欲哭无泪啊。嗨！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然是一个小女子，但是，还是知道食言是可耻的，特别是，还会发胖（记得“食言而肥”吗），所以得谨慎行事，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放弃。
教琴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先生，听舅母说，原先在宫廷乐坊呆过，后来年纪大了，离开乐坊，嫁给一个廷尉为妾，不想夫婿无良，始乱终弃，还好娘家是以善琴著称，又略有人脉，因而一向以教授官家小姐弹琴为生。看见我，她有些吃惊，说是没有过这么小的学生。
宫、商、角、徵、羽，先生说得摇头晃脑，我听得是昏昏欲睡。后来是外祖母看看不对，叫先生先教指法，我才没有当场睡着。送走了先生以后，还得完成她留下的，央着翩儿抱着琴陪我去后花园练指法。
在亭子间坐下来，想了想，还是让翩儿去拿一个小香炉，几柱香来。我有理由相信，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太好过，为了可以撑得下去，我认为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不妨改善一下环境。
点好香，让翩儿走，她居然不走，反而在一边坐了下来，那就不好意思了。按着老师教的——我是这样认为的，叮叮咚咚弹了大半个时辰，我玩得相当开心，翩儿忍受了将近二十分钟之后，终于抱头而去，此后，我基本上没有看见生物路过。
就这样，我的穿越生活里，多了学习内容。在现代生活里，十六年寒窗（加上幼儿园三年就十九年），基本上为了分数在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有点空闲，还不够玩的，实在没有培养出什么才艺，没想到穿越以后反而开始了才艺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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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府目前基本上是半个月让我回去一次，如半月那恰逢年节，也就不必再去了，说是不影响我的学业。为免麻烦，我一向只带翩儿，由明浩和候府侍卫陪着过去，翩儿自是一直陪着我，明浩从不随我去见祖母等等长辈，不知道我下车后，他的日子是怎么打发的。
自从我主动奉上砚台后，回到候府明显较常见到祖父，经常是对我的学习进度询问几句，点点头，就走开了，似乎是专程来问上几句，我却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而有几分担心，不知这对我来说，将是福还是祸？想想，我也不住这儿，要骂背后骂去，反正不痛不痒，别的事情，还是就那几个人做主，其他人影响不大，嘿嘿，那我也就得过且过了。
一天，候府让我过去，外祖父也答应了，只是碧岚想和我一块过去，说是好久没有去了，在府里还有好些一块入府的小姐妹呢，想过去玩玩，我答应了。
到了候府，还是翩儿随我去见祖母，碧岚说是想四处走走，我告诉她，候府不比侍郎府，规矩多多了，我们又不长住候府，有的是没注意的地方，凡事小心点。她死劲的点头，看得我们两都笑了，让她走了。
今天，父亲叫人送回了好些东西，有忻州的土产、丝绸……其中，特别给祖母准备了一对上好的翡翠手镯。我进去时，一堆东西就摆在祖母的花厅里，祖母正戴着那对镯子，两手略为高举，眯着眼睛看具体的效果。
程紫依笑着说：“原先见着这对镯子就觉得眼前一亮，哪知道，还是要戴在娘手上才看得出好来，娘这浑然天成的富贵气，真正是最合翡翠了。”
柳舞晨说：“姐姐说得是，也只有娘这样的人物，才称得出这对镯子，换个人，怕不让这镯子夺了光彩去。”
管家婆子连声称许：“这么大年纪，第一次见到这样水头的翡翠镯子，怕是三爷打王母那儿盗出来孝敬老娘的吧。”
高兴得祖母指着她连声笑，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忙走上去帮着揉揉祖母的肚子。好一会儿，祖母才缓过来，让我坐在她身边：“惜儿，你瞧你爹爹，送了这么些东西回来，你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
“奶奶说笑了，这是爹爹孝敬奶奶的，哪有当女儿的不管不顾，坏了爹爹的一片孝心。”
祖母环视一周：“平日里大家都说我太宠这个丫头了，可也是惜儿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孝敬我了；小模样又活脱脱的象我当年，怎么不得人疼啊。”
附和声一片。我本想找个空隙，让翩儿去看看碧岚在做什么，这一来，也不好动作了。
直到要吃晚饭了，才发现碧岚不见了，程紫依赶忙叫人去找。找了约有半个时辰，才由马夫送来，身上衣服都破了，粘满了马粪，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都不能幸免，哭得声音已经哑了，嘴角已经被布带勒破了，小脸上又是泪、又是鼻涕、又是马粪、血……都已经看不出脸色了，手上，明明是绳子捆扎的痕迹。
我大惊，马上站了起来。程紫依赶紧叫她的陪房丫头春欣，带着碧岚先去梳洗一下，我走过去：“大伯母，碧岚毕竟是惜儿带来的丫鬟，惜儿一起去吧。”
程紫依拉着我的手，暗暗使劲：“好惜儿，大伯母知道你担心这个小丫头，你放心，大伯母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脸色略敛，四下一顾，“候府是没有王法的地方吗？”低下头，笑着对我说：“惜儿，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今天难得大家伙这么高兴，走，咱们回去吃饭吧。”拖着我回到席上，对着翩儿：“好好照顾主子，其他的事，我自有主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