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罗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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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个大箱子、一大堆食盒一起被打包送回侍郎府中，箱子里装的是我一向喜欢的东西和侯府各色人等送我的礼物，食盒里是我平日里喜欢的小点心，有生的熟的，还特别吩咐了，什么时候吃完了，尽管派人上门去拿。
本来，祖母觉得我带的丫头太少，准备让我再带两丫头去罗府。我想了想，老爹这样安排应该自有他的深意，万一来两个人把我的一切动向往侯府送，我还真是受不了。赶紧告诉祖母，舅母给我配了一个，这才罢了。不好意思，翩儿姐姐，你多辛劳了。
即使如此，祖母还是蹙眉想了半天，对程紫依说：“三房的月钱现在就给惜儿了，让她手里有点零散银子，别碰上不开眼的奴才，让惜儿委屈了。”
程紫依一脸深思，应道：“嗯，还是娘想的周全，媳妇想了这么些天，愣没想到这一桩。”
柳舞晨笑道：“那是，我原先还不觉，慢慢地这段日子看过来，姐姐虽然能干，可还是不如娘来得巧，我们这等闲人就更望尘莫及了，哪辈子才有娘这样的出息呀……”
一堆丫头婆子也在一旁随声附和。
祖母很高兴，说：“是不是我平日里没好好去逮你们的错处，一有机会就编排我。”
程紫依轻笑：“说的是！娘，改天我们娘俩合计一下，这个亏，可不能咽下去。”
一个管事婆子站出来：“我不依，素日里，太太对我们怎样是不必说了，大奶奶也是极好的，现如今，太太和大奶奶一块合计来对付奴才，可不是翻天了吗。”
……
一派祥和的大家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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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外祖父家里已经起更了，给等门的四位长辈请过安，就迫不及待地上床睡去了。
第二天，想到昨天带回来得那一堆东西还在花厅里，赶紧催着翩儿一道去整理。
东西真多，确实是吃的用的玩的都有，还有一些常用药品，让翩儿收起来了。程紫依确实细心，连男孩子的玩具都帮我准备了不少，一包碎银子和一大包铜钱压在箱底。
和翩儿一道细细地整理了两份衣料、胭脂水粉、笔墨纸砚和一些小点心分别送到外祖母和舅母那儿。
外祖母正在绣花，看见我很高兴，过来拉着我的手，问了不少喜欢什么颜色、什么样的花样等等的问题，看见东西反而淡淡的，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
欧阳如雪正在看丫头们收拾着东西，见我来了，直接就揽入怀中，说：“正在想，惜儿不知在干什么，你就来了，真是好巧。”
我应道：“也没什么，只是昨儿由侯府带了点东西过来，惜儿年纪小，收着也没用，拿过来让舅母看看能不能派什么用场。”
欧阳如雪看着我：“惜儿，舅母不知该怎么说，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舅母没有女儿，这些日子里，舅母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顺手摸摸我的头，笑：“惜儿千万别哭，舅母是真心话，不是故意勾你……”
我忍不住，扑到她怀里，泪落如雨，为回不去的那个世界，为我的母亲。
欧阳如雪抚着我的头，抱着我轻摇：“惜儿，乖，不哭了，不哭了，是舅母不好。” 拿过丫头送来的热毛巾帮我擦擦脸，轻叹：“惜儿，舅母不是不晓事理，只是咱们是一家人，东西不东西的舅母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惜儿，大家都喜欢你……”
我眨眨眼睛看着她，心里暗自嘀咕，是不是又该来一场哭戏以示感动？
她反而笑了：“我真是糊涂了，对一个小孩子这么说话。”换了一个口气说：“谢谢惜儿，舅母很喜欢这些东西，但是呢，舅母更喜欢惜儿，所以，惜儿以后要多多地来舅母这儿，只要带自己来就行，陪舅母说说话，坐一坐，好不好？”
我赶紧说了一声“好！”然后，带着一身鸡皮疙瘩迅速逃离。
回到房里，对着一堆玩具感觉有点头疼。有皮球，还真是皮质的，里面不知道填了什么东西，硬硬的，可以拿来拍，但是弹性差多了；有空竹，水流星，九连环，精巧的木刀木剑，甚至还有一把紫檀做的弹弓，一小袋泥丸。
虽说不特别在乎表兄的态度，但是天天看着一双白眼在面前晃来晃去，还真不是滋味，我得巴结他一下。可又有点不清楚欧阳如雪的意思，送她儿子一堆玩具，她会有意见吗——比如说，导致罗为睿玩物丧志之类的？
不管了，就冲着她刚才乱喜欢我一把，冒冒险吧。
叫上碧岚，抱着一堆玩具，我一手拿着那个弹弓，另一手拿了两个泥丸（我可不想整袋拿过来，万一全招呼到我身上怎么办？），一边走一边想，这个时段那个小猴子会在哪儿？走过了后花园、舅舅的练功房、他的房间……我都快迈不动我的小短腿了，居然在外祖父的书房里看见他在练字，苍天哪！别惩罚我啦，我不是因为太累了出现幻觉吧。
躲已经来不及了，被外祖父拉进书房时，我依然是大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罗为睿的样子。碧岚抱着一堆玩具跟了进来，直接就坐到地板上去了，罗为睿脸臭臭地看了我一眼。
外祖父笑着，拉着我坐到一张矮榻上，问我：“惜儿是来找睿儿哥哥吗？”
我赶紧点头：“是，昨儿从侯府带了一些玩具来，惜儿想睿儿哥哥可能会喜欢，就拿来了。”
外祖父从碧岚怀里拿过玩具，一一看过，笑了：“惜儿，难为你了。只是现下睿儿还需写一会儿字，陪我说一会儿话好吗？”
我点点头，听他说话：“惜儿，我问过维泗，他说你是个聪明孩子，但是还没有好好学过什么。我想很快就找几位先生来教教惜儿，不知惜儿有没有特别喜欢什么东西？”
我使劲想，要学习了，我想学什么呢？可以告诉他我好吃懒做、贪玩爱困、没啥志向吗？好像不行。坚决不开口！好像也不好，像个傻妞。算了算了，琴棋书画，我还是选琴吧，就大声说：“惜儿喜欢琴。”
外祖父看着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微微颔首。
没想到啊没想到，以后的多少苦日子就由此而来，当然，其他人也好不到那儿去，魔音穿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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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那个小鬼终于练完字了，给外祖父施了个礼准备告退，站起时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一笑，垂下眼帘，不语。听见外祖父对他说：“睿儿，惜儿拿了些玩具过来，你看一看。”
小鬼拽拽的过来瞄了一眼，马上大感兴趣，坐在地上一件件的把玩，外祖父摸着山羊胡子，笑着说：“还不谢谢妹妹？”
小鬼抬起头，瞄了瞄我，不情愿地随手一拱，从牙缝里挤了一句：“谢谢妹妹。”
我乖乖地从矮榻上溜下来，正儿八经地回了个礼（开玩笑，外祖父在边上看着呢）：“惜儿不敢受睿儿哥哥礼。”
小鬼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期期艾艾地瞟了外祖父一眼，对我说：“那……惜儿妹妹，我……我先走一步。”
“睿儿哥哥走好。”
小鬼抱着一堆东西，一溜烟就不见了。
我回身向外祖父福了一福：“时候不早，惜儿告退了。”外祖父微微点头，我退了出来。
从这以后，那个小鬼虽然还是不怎么理我，倒是没再给我脸色看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罗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