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夕卜

30、断章

　　死神界
　　昏暗的天空布满了黄色的沙尘，执着暴烈的阳光穿过沙尘的缝隙固执的照射在光秃秃的大地上。这里是死神界，这里除了无聊的死神与荒漠外，一无所有。
　　虚无的风在高大残存的废墟间穿过，带着往日辉煌岁月的悲凉。

　　死神阿拉姆尼亚•杰斯汀站在废墟的高台上，看着远处荒茫的大地。时间在这似凝滞的世界中缓慢不可察的悄悄流逝。时间，对于他们这些永恒存在的死神来说，毫无用处。杰斯汀已经记不太清关于过去辉煌岁月的片断，那些记忆就像眼前的废墟般，早已被岁月蒙上了厚厚的沙石，留下的只有残缺的叹息。

　　杰斯汀转过身向废墟的中心地带走去，空洞的脚步声在四周回荡。
　　中心的大殿那里是终日连阳光也照射不进的黑暗。杰斯汀的脚步渐渐变的沉重，因为他已经感受到那来自王的威严。

　　“尼亚……”空中响起苍老的声音。
　　“伟大的王……”听见死神大王亲切的叫着他的简称，杰斯汀停下脚步恭敬的躹躬行礼。
　　“人间界现在如何？”那飘忽却又沉重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在远离废墟布满尸骨残骸的山谷里，几个死神正无聊的打牌聊天，更多的死神则是缩在一边暗无天日的沉睡。尽管死神不用睡觉，但这漫长的岁月也需要找事情打发。
　　“你们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些死神消失了？”一个破烂的骨架死神颤微微的扔下手中的一张牌后问道。他身上的东西早已被输的干净。
　　“好像是少了些，大概是在哪睡觉吧。”另一个绑着布带头戴武士头盔的死神接话，并接着出牌，然后发出咔咔声的对刚出牌的死神笑道：“米卡，你再输的话，可没东西抵偿了。”
　　“哼，不用你担心，大不了把翅膀输给你们。”被称作米卡的死神有些恼火的回答。
　　“我们要你那破翅膀作什么？”头上长着牛角的兽面骨死神接着取笑道。“消失？大概是在‘眼’那看人间界吧，听说那里最近很热闹。”

　　“对，听说硫克被人领养了。”一个本在角落里睡觉的死神突然插话。
　　“哈哈，我赢了！！”兽面死神扔下手中的牌并大笑起来。“他那么丑，人类领养他做什么？”
　　“你不是在睡觉吗？吓我一跳！害我又输啦！”死神米卡生气的叫道。
　　“你输牌关我什么事？”插话的死神嘀咕了一句后将自己埋进更深的沙中继续醒着的睡眠。
　　“我现在除了翅膀什么都没了，你要不？”米卡有些丧气的摇了摇身后巨大的骨翅，大量的尘土随着翅膀的动作抖落，露出了还算洁白并泛着金属光泽的银翅架。

　　赢了的死神有些感兴趣的说：“唔，看卖相还不错，要洗干净再决定。”
　　“你傻了吗？死神界里怎么可能会有水。”另一个输牌的死神嘲笑道。
　　“可是我总觉得以前是有水的吧？”
　　“到底要不要！”米卡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作为赌资输掉呢？”金属磨擦声从身后传来。
　　米卡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出了名的宝石死神杰斯汀。“呀，杰斯汀，什么风把你从那宝座上吹下来了？我们都以为那宝座也是你身体的一部份呢~”
　　说完后，打牌的另两个死神也跟着米卡笑起来。

　　杰斯汀没有理米卡的取笑，沉默的在腰间放笔记旁的口袋里掏着。不行，这个太大了，要换一个。杰斯汀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身上只带宝石，而将那些金币放在宝座附近。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机会，不然这个懒家伙等他拿金币来估计又改主意了。
　　摸掏半天，杰斯汀终于从口袋中掏出一颗小到不能再小的宝石。

　　“米卡，我帮你付赌债，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杰斯汀将宝石扔给那个赢了的死神后说道。
　　“哇，是灵魂石！有好多年没看见过了。”赢了的死神似怕杰斯汀和米卡反悔般将宝石紧紧的捏在手中。
　　米卡用他那闪着幽蓝鬼火的空洞的眼睛看着浑身闪闪发光的杰斯汀。“这可不像你呢，有什么事吗？”

　　之后，米卡和杰斯汀谈了什么，没有死神知道。虽然他们两凑在一起也算是死神界的一大新闻了。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死神在之后的几天里仍谈论着那难得的八卦——大赌鬼米卡和守财奴杰斯汀的交易。
　　交易内容大家都在猜测，不过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死神能猜中。只知道最后大赌鬼米卡满嘴牢骚的飞向了热闹的人间界。

　　人间界
　　从空中看着这个小岛上的繁华，会生出悲伤的情绪，那繁华是那样的拥挤和无望。在这小岛上的首府东京，纸醉金迷的世界让人迷失。

　　纯洁与天真，其实也只是一种残酷的表现。

　　“莱姆，你说‘基拉’长什么样？”女孩穿着轻薄的睡衣，腿上长长的绒袜外露着的是让人眼花的肌肤。
　　女孩趴在床上，染成桃红色的长发搭垂在如娃娃般有着精致五官的脸庞上。女孩一边用手提电脑上着网，一边对着房间的空气说着话。
　　“‘我喜欢你的眼睛。’哈哈，基拉说喜欢我的眼睛呢~”女孩开心的笑道。

　　“莱姆，不用担心啦，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如果他要伤害我的话早就将我杀死了。他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吗？”女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然后脸朝向一边的空气，笑的甜甜的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回信？”
　　“什么？你说他不一定是基拉？可是，如果不是基拉，他又怎么知道笔记呢。不过，他怎么会知道我有笔记呢？”女孩疑惑的皱着眉，嘴唇可爱地微微嘟起。
　　“不愧是基拉大人呀！连我有笔记都能知道~”不一会可爱的女孩就放弃了思考，而自动得出了答案。

　　安静的房间里除了女孩敲击键盘并轻声哼着歌的声音外，似传来淡淡的叹息声。
　　“不用担心啦，莱姆，我不是还有你吗？莱姆会保护爱砂的~”女孩笑的一脸甜蜜的说道。

　　河面宽广寂寞，每次看着河面我都会像想起一些有趣的回忆。搂紧怀中娇小的身躯，鼻子埋在桩裕清爽的秀发间，闻着淡淡的幽香，感到一种类似安逸的情绪。
　　“圣诞节那天有活动吗？”我轻声问道。
　　桩裕像只小猫般在我怀中磨蹭着抬起头。“阿司要约我吗？嘻嘻，我要礼物哦~”

　　“呵呵，没问题，礼物早已准备好了。”我笑道。礼物，只是不知你是否会喜欢。

　　搂着桩裕，一时无话，我是在思考着之后的计划，而桩裕，大概是被我抱着感到不好意思吧。怎么处理这个能让我放松的女孩，还没考虑好。
　　下巴用力的在桩裕的头顶压了压，果然听到她撒娇的抗议声，我轻笑出声。

　　南空直美此刻大概正在辛苦的查着资料；夜神月可能还在监视器的监视下隐蔽的杀着人；硫克也许在吃苹果；弥爱砂也许正在准备威胁电视台的磁带；L则肯定在思考案情，他作为所有人中能掌握最多情报的人，肯定也是最辛苦的。
　　我想到这里笑起来，我能想象那些黑眼圈是怎么来的。为了处理情报之间的联系以找出线索，就必须牺牲睡眠。那么L，接下来有的你忙呢~

　　那个镜太郎又会在做什么呢？

　　“换你吃饭了。”茂木拍了拍正举着高倍望远镜，从厚窗帘空隙处观察着对面大楼的松本。
　　“这个南初秋，真不知有什么好监视的。”松本抱怨着揉着肩膀将望远镜递给茂木。

　　“谁知道呀，龙崎怎么说就怎么做。”茂木接过望眼镜，在刚刚松本待的地方开始了监视工作。
　　“你们安静点吧！”另一边戴着耳麦负责监听的宇生田说道。

　　“这个南初秋说起来还真是可疑，整天就是在单位和住处间来回。没有任何的爱好，回到家也就是看看新闻养养鱼，然后睡觉。”在另一处正吃着饭的相泽说道。
　　“这还不好吗？完全是新好男人的表率。”松本往嘴里塞了口肉后说道。

　　“你不知道水至清则无鱼吗？越是这样毫无缺陷就越是可疑。”相泽举着筷子，一副他知道很多的样子说道。

　　“吃你们的吧，话那么多！”茂木有些不耐烦的将话题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