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艾琳普林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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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满意足地回了休息室，开始整理我最好的一套巫师棋，以前我从来不把这些炸掉眉毛的玩意带回家。
当我哼着歌把最后一双袜子塞进满满当当的箱子里的时候，旁边床的阿诺猛地掀开帷幔，忍无可忍地把一本砖头书朝着我砸了过来，他说我创造了人类无法企及的音调，让他感动得想跟我同归于尽。
我耸了耸肩膀，抬起厚重的大书用尽气力扔了回去，同时问他为什么不收拾东西。
阿诺缩回到幔帐后面，声音听起来有点闷：“你忘了麦格教授说的话了吗？”
我告诉他我没听到。实际上，从几天前开始我就在所有课上幻想着美好的圣诞节了，又有谁会关注麦格说了什么呢？
阿诺很罕见地没有对这个事表示一些愤慨之情，当然也可能是他对麦格的爱不像对弗立维那么深，毕竟她又不是我们的院长。
“麦格教授建议麻种巫师暂时不要回家，以免引来食死徒的窥探。”他的腔调怪怪的，我强自忍住掀开幔帐看他抹眼泪的冲动。阿诺继续说：“这时候挺敏感的，还是学校安全一点。况且……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安全。如果给周围的麻瓜带来灾厄……”
“可是我不觉得黑魔王会趴在火车上面盯着学生往哪处去，你不觉得他现在应该更关注魔法界的动向吗？他一口气杀了那么多麻瓜，总不至于只是为了娱乐而已。”这是我第一次正经地跟阿诺谈起这个话题，因为我觉得，也许现在正是时候。
可是阿诺显然没这么想，“黑魔王？你什么时候开始管神秘人叫黑魔王了？”他突然很疑惑地问。
我心里打了个突，含糊其辞地混了过去，“这是神秘人的自称，亏你还看了那么久的报纸……”
我在阿诺继续发问之前声称要下楼吃晚餐，然后从寝室落荒而逃。
等我回到寝室的时候，烛台已经被熄灭，黑暗中只余下轻轻的鼾声，我摸到自己的床边，借着从厚厚的云朵缝隙中射进拱窗的月光，换上了睡衣。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完，黯淡的月光铺在散落在地的书本和长袍上，反射出微弱的荧光。我却只觉得现在没有兴致去理会它们。
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我清楚地明白这意味着怎样的未来。
第二天天亮之前，我就迅速装好东西从休息室消失，在所有人醒来之前，我一个人拎着箱子穿过杂草枯萎的光秃秃草地，因为我不想见任何人，我知道那句简单的谈话其实根本无法引起人的注意，但是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湖面没有结冰，但是湖水平静深沉，仿佛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冷意，我坐在铺满碎石的地面上，向湖中心丢了一小块鹅卵石。
石块砸进水面，只激起了极小的浪花，像是被冻住的空气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水响。有人在我身后突然出声：“没想到你也有难得不迟到的时候。”
我不悦地回头：“胡说，除了上课我一般都不迟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尤其是赶放假的火车。”
身后的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轻笑，我瞬间觉得汗毛倒竖，因为你们显然猜到了，我后面这人正是西弗勒斯，有谁听过他不带恶意的笑声吗？
我打着哆嗦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西弗勒斯在我旁边坐下来，也捡起一块鹅卵石。他的黑斗篷下面是四年前我见到他的时候就穿着的那件厚外套，袖口和领口都早已磨烂发白，但是穿着它的人却不像四年前满目屈辱和怯懦。也许当前面的路途有了希望，即使是困境也无法让人始终心存怨恨。
哪怕是错误的希望。
西弗勒斯拿着鹅卵石掂了掂，冲着湖中心望了一会儿，结果却是撇撇嘴角把石块扔回了地上。我咧开嘴不出声地乐了，我知道他一定在内心挣扎，最终把这个定义为“不值得尝试的愚蠢行为”。
我们谁也没提及早餐的事情，直到人流开始向马车涌动，我们沿着逐渐热闹起来的路径找到两个位置，同车的是两个不认识的低年级赫奇帕奇，出于对高年级学生的敬畏，两个人几乎没在马车里说话。我和西弗勒斯的谈话也总是不适合在有人的场合进行，于是一路沉默地到了霍格沃茨的车站。
深红色的机车顶上吐着蒸汽，站台上吵嚷一片，西弗勒斯频频皱眉，躲开高声叫喊着横冲直撞跑来跑去的学生。
我们在车厢最末尾找了一个隔间，尽管车上的空隔间其实不少。因为有很多人今年都打算留在学校，原因正如阿诺所说，我不知道西弗勒斯对于这件事会有怎样的想法，如果有一天黑魔王冲进某个霍格沃茨学生的家里……如果那不是波特家，哪怕是个麻瓜，是否也会让他憎恨到认为哪怕抹杀也是理所应当。
当然，我不会愚蠢地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实际上，我邀请他来一盘巫师棋。
看到西弗勒斯皱着眉含糊其辞，我就偷偷地乐了，相信他根本没接触过这东西。想起原著曾说他母亲曾经做过学校里的高布石队队长，我又觉得笑不出来了。
如果他有一个，哪怕跟我一样的家庭……
我从箱子里抽出一本巫师棋相关的杂志，作势研究了半天，然后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假意询问西弗勒斯要不要拿它消遣一下。
果然，他“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西弗勒斯看书的过程中，我一直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又忍不住想到父母见到西弗勒斯会有怎样的反应。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艾琳·普林斯。
如果是近年来才开始关注这个人，显然不会有任何值得探究的东西，一个嫁给麻瓜的纯血女巫，失败的婚姻和消逝的爱情，以及一个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的家庭，这就是我们能看到的全部。但问题是我说过，我父亲在魔法部工作，而且恰好在上学的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那时候她正像现在的西弗勒斯，阴沉孤僻，脾气古怪。
但有一点很值得注意，那就是她同西弗勒斯一样，在魔法尤其是魔药上造诣颇深，深得教授们的喜爱——当然，如果他们的脾气能不那么异于常人，恐怕这喜爱还要更多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艾琳普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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