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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四 ...

  •   章四青梅煮酒
      “十代目,外面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啊,我们走吧,狱寺君。”

      彭格列十代继承式的会场内人声喧嚷,很多家族的首领都在借着这个机会美其名曰建立友好关系,而真实目的看似不得而知其实也昭然若揭,因为这是黑手党社会的传统文化。
      爱染也终于被从软禁状态解放了出来,然而当她得知Dino要带她去参加彭格列的继承式后,不禁琢磨起了他此举究竟有几分目的性——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向云雀恭弥示威还是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新玩具?但是无论哪种答案,都与自己没有关系——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其他人的死活甚至都与自己没有的关系。
      Dino一直对自己解释道最近是因为在为彭格列的继承式忙碌,他说他也想多抽出点时间陪着自己,他说他以后一定要带自己逛遍整个东京,他说他真的很同情从小就在东京长大却从未离开过东京湾地区的自己,他总是说他真的很喜欢像有着布满荆棘的枪柄的名枪的自己,令人痛不欲生却又爱不释手……
      爱染只是冷静地听着不作回答也不作反驳,她自己只不过将Dino当成了普通的熟人而已,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她也并不是不愿听花言巧语,只是巧舌如簧的背后仅有的那么百分之零点几的真心使她不寒而栗。
      她相信Dino根本就没有用心,因为她知道对方即使再怎么爱枪自己也不怎么用枪械,有个道理却是他们都懂的。
      ——只有实用的枪,才是好枪。

      “啊啦小桔梗,我们好像来的有点晚了呢?”
      “哈哼,看起来是这样的。”
      听到如此的对话声后瑠夏•贝利尼(Luka•Bellini)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回头,只要用脚趾头想想都可以知道,来者无疑是米欧菲奥雷家族的首领白兰•杰索和他最得力的助手,真6吊花的队长桔梗。
      作为与米欧菲奥雷算是半个联盟家族的凯撒的首领,瑠夏自知此时应迎上去打个招呼,然而准备握手的手尚未递出,另一只略嫌纤细的手便抢在自己前面握了上去。
      “初次见面杰索先生,我是保尔•塞尔宁,请多指教。”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吸血鬼’先生。”
      “谢谢夸奖,‘吸血鬼’的确是个令人高兴的称呼,”兰紫垂下眼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您还是称我为塞尔宁比较好。”
      “我想我们是把谁晾在一边了?”白兰此时才朝向另一边望去,“好久不见啊,贝利尼先生。”
      “您也一样,杰索先生。最近生意还好吗?”
      “托你的福,一切还算顺利。”
      在首领说着话的期间,桔梗稍有些无聊地向四周看去,才发现塞尔宁的身边原来还站着一个小男孩,想必这个小男孩就是塞尔宁的执事艾格普了;他看见对方注意到自己正在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外带朝自己小心翼翼地挥挥手像是怕吓着自己,不禁有几分想笑的感觉。
      他又瞄了瞄瑠夏的身后,意料之中地看见一个青年正站在那里。只是这个人与艾格普看见自己的反应不同,他的目光如同发现猎物的猎犬一般紧紧地咬住自己,虽然并不畏惧也悠然心生感慨——不愧是瑠夏的左右手,“地狱的猎犬”雾生礼司啊。

      “该到的都到齐了吗?也该开始了。”
      待众人安静下来后,纲吉在走上演讲台之前问道。
      “可是,十代目……”狱寺颇有些为难地说道,“就剩下龙头(Dragon Head)的首领还没有到了。”
      “龙头?”纲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不禁皱起了眉头,用着不知是疑问还是早已在预料到了的语气说着,“那个刘渐吗……他不来了啊。”
      “恐怕他的确来不了了。”
      第三个人的声音在不经意间加入了这场对话,这在狱寺看来未免对他的十代目有些不敬,于是他马上下意识地喊了出来:“你这个棒球笨蛋!”
      “哟,狱寺,阿纲。”山本不知什么时候将自己的状态从黑化调回了正常,“刚才接到消息,刘今天不会来了。”
      “那个混蛋居然敢不来……这简直就是对彭格列的挑衅,十代目!”
      “啊,我当然知道。”纲吉的语调沉了沉,“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也是这个道理,刘在东日本的势力实在太大了,就算我们彭格列现在在西日本的势力已经很强了,直接进驻东日本和龙头硬拼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也难怪他会在一开始就选择与我们敌对,妄图把我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他的语调重又变得昂扬起来,然后像是要抓住什么一样伸出手,紧紧攥住,“但是我绝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来日本的目的就是要控制整个日本,然后再藉由日本来控制全世界,实现我真正的梦想。”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睥睨整个世界,所有人臣服在自己力量下时的姿态;他的目光炯炯充满自信与斗志,他大踏步走上演讲台,拿起手边早已准备好的话筒,说出了自己的誓言:
      “看着吧,那一天迟早会到来——我登上王之宝座的时候,所以没有任何困难能够击倒我。
      “我将与我的家族携手并进,开创一片属于我们黑手党的新天地。”
      仅此两句的演讲就足以震慑住全场的人,这就是彭格列,一个站在山峦之巅又开始向天空发起冲击的家族,而它的十代首领,更是将要实现站立在天穹之上的梦想,这是从前任何一个黑手党都没有成功过的事情。
      [看着吧,彭格列的各代首领们,我将踏上你们从未到达过的高度,实现所有黑手党都梦寐以求的目标。]
      可惜泽田纲吉太盲目,他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他看不见究竟是什么推动着这个世界在转动,他不记得最初的彭格列为何而建……
      鸢飞戾天终不还,空留青冢住故人。

      “Don Vongola.”
      纲吉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于是他转过身,正对上了一双绿色的眼瞳。
      ——回不去了。
      右手的指尖被对方轻握在手中,随后一个轻柔的吻便烙印在了手背上。
      “从今天开始,便是西西里大空的王朝。”
      ——回不去了。
      “I take hold of your right hand and remind you not to fear because I will help you.(搀扶你的右手,对你说,不需害怕,我必帮助你。)”(《以赛亚书》41:13)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名叫泽田纲吉的那个人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面前的这个人,他的名字是Tsunayoshi•Vongola。

      Dino现在的感觉十分不好。
      虽说来参加继承仪式的首领只能随身带一位属下,但身为东道主的彭格列却可以集合全体的守护者。眼下他感到云雀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美丽凤眼的眼角有愈来愈上挑的趋势,眼神像带了倒钩的鞭笞撕裂他每一寸皮肤,而此时的Dino却再也不能如以往一样享受这犹如视奸一般的精神性虐,尤其是爱染在他看来好死不死地看过来时。
      “你的脸色,很奇怪。”
      还是不要现在就和云雀摊牌比较好?Dino不敢想象如果让爱染和云雀当面对峙起来会怎样,搞不好真的会拼个你死我活。云雀的爱好有咬杀弱者没错,他的力量他们都有目共睹也没错,可是爱染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从一开始见到她时就觉得她的实力绝对超出众人的意料,无论何时都一样的自信使人不禁胆寒;更重要的是,Dino相信就算云雀不屑于与爱染战斗,遇到强者就激动不已的爱染也会想尽办法逼云雀与她开战的!
      而自己更是脱不了干系,这个自尊心凌驾于云端之上的云雀恭弥如果感到自己被别人甩了,那简直就是对他的骄傲的极限发出挑战,要是真被他纠缠上,绝对会不死也丢半条命的——虽然Dino并不认为云雀真的无聊到了这种程度,但在假设过后有了防备总比打无准备之仗要强。
      “没什么,不过喝了点酒的原因而已。”
      走到外面的停车场去开自己的车时Dino承认自己脸色又变了第二回,而且这个肇事源已经不知几次不同程度地吓到自己了。
      “下午好,Dino先生。真巧,您也在这里啊!”
      自己爱车旁边的车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有着翠绿色的几乎及地的长发,像女子一样精美的容颜,见过一次便难以忘记——是格瑞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先生还记得我,真是令人荣幸。”格瑞德又摆出了他的招牌笑容,然后拍了拍身后墨绿色的车,“如您所见,我现在是个司机。”
      “司机?”
      Dino想如果他没记错,刚刚格瑞德所拍的那辆车,正是塞尔宁公爵的定制版法拉利!那么坐在车里面的人会是……
      “怎么,不认识我了?”
      震惊之余看见副驾驶座上的人打开车门走下来,是塞尔宁没错,可是那音容相貌再加上司机是格瑞德这一点,倒是渐渐在Dino脑内勾勒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实。
      “执事君!”
      “Bingo。”兰紫露出了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我就说我们会在继承式上相遇吧,Don Cavallone。”
      “为什么你会是……!”
      “嘘,别太大声了,”兰紫将右手食指抵在唇上,像教育小孩一样用着责备的语气说着,“我还想让你帮我保密的来着虽然我最近不想干了,不过你想想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男人啊,判断失误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也没有做哟?当然比起这个,我更欣慰你听了我的忠告,终于找上了女朋友。”
      女朋友?Dino突然有种从脊背冷到心里的感觉,难道自己是被她耍了……那天之后自己一直的异常绝不是巧合——遇见爱染之后就立即将她带在身边行为本身荒谬至极,就连自己也会生疑的行为却的确是被他亲自做出过了,这种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事情令他感到一阵阵地发寒。
      只是兰紫一脸轻松地说着就走到爱染面前,突然单膝跪下。“爱染大人,”她抬起头正对着爱染的视线,一直看进那双黑色的眸子里,“请允许我,做您的家庭教师。”
      “那就教给我变强的方式吧,老师。”
      头脑作出反应前潜意识已经作出了答复,在Dino看来在极短时间里难以接受的事情竟被爱染如此泰然地面对,这究竟是多么难以捉摸的人……可是,“爱染大人”这样的称呼究竟有什么内幕他根本无法猜测,因为爱染、执事君、格瑞德这些人出现的原因根本也都是谜,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将计就计才是上上策。
      要说爱染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除了她相信自己的一切感觉都是正确的,当她听见有人对她用了如此尊敬的称呼时,立刻就觉得对方必定知道自己的内幕,知道自己的秘密与自己不知道的它们的成因——父母的死因、奇怪的力量和武器……

      这里就是“城”吗?
      站在“城”的外围向里面看,Sherry不禁心生感慨。这里哪像个政府办公楼了,简直就是战地大后方的总司令部:在外面看只能看到主建筑的尖顶,四周都被高墙围住阻隔了视线,不断在巡逻的士兵更是给铜墙铁壁笼罩下的主城增添了一丝严肃的感觉,又不像是司令部,倒像是监狱了,而且不知怎的有种到了阿兹卡班的错觉——死气沉沉的阴寒。
      “什么人!”
      “我是来工作的,这是邀请函。”
      接过邀请函的士兵死死地盯着它看了足足三分钟即使上面根本就没有几行字,那感觉活像是在大米中往外挑糯米,生怕漏过一点及其细小的瑕疵——这里的安全检查如此严格就像是古代的王城一样,真不愧是“王”的作为——Sherry这样想着,终于在她就要丧失耐心时对方抬起头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欢迎来到‘城’工作。请再稍等片刻,将会有一位大人来迎接你。”
      要等那就等吧,Sherry闲着无事便无聊地打量起了面前士兵的相貌,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也是曾经在警视厅待过的人?也许是这样,可是当看到对方浑浊的眼睛,还是有些难以控制自己厌恶的情感。
      依靠毒品来获得力量有什么用处?什么人都不过会最终归于尘土而已,而且这些不依靠自己努力而成功的人比普通人死亡的速度还要快得多。人生如梦也只能一尊还酹江月来祭奠,走过了的消失了的再也回不来,为什么不趁着年华尚未唱黄鸡之时活出生命的意义,而是选择沉溺于囚笼般的安逸?
      Sherry毕竟没有活过,有些在人间生存的法则,或许她是永远不会懂的。

      “你就是新来的人吗?跟我过来。”
      一个毫无起伏的人声打断了Sherry的思考,于是她点点头跟了上去。
      这个领路的人可真是个美青年……不知怎的她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黑色的军服勾勒出他曼妙的身材,青灰色的发丝随风飘动着,一双蓝色的眼睛看似不含任何光华却摄人心魂,犹如高岭之花一般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不对,这究竟是怎样奇怪的想法啊,应该赶快停止才是!难道说最近真的是被自己那个思想不正常的执事给传染了吗?
      虽说Sherry对什么人都不感兴趣,但这个领路人的魅力是实实在在的,像磁石一样集了万千倾慕于一身,尤其是“王”,更是对他宠爱有加。
      “总帅大人,人带到了。”
      “让他进来。”
      “他”……?还没想到为什么对方会说错自己的性别,Sherry的视线却在看到传说中的“王”的一瞬间,忽然定格不动,并且,久久地僵硬住了。
      红色的眼睛……!
      溢满了高傲、极度的自信和高涨的杀气的红色。
      对上那抹血红,就会感到像要将自己烧伤一样的痛。
      彻底的疯狂与寒彻心扉的冷酷。
      但是,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红色的眼睛……其中流淌着温柔与关切,总是柔和地看着她……也曾见过那双眼的威严,冷酷与残忍,然后决绝地离别,踏向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越往深处回忆就越空洞,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究竟是谁,与自己有着怎样的过往……
      好想知道,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了……
      一瞬的头疼又夺走了她刚刚的念想。
      她忘记了自己刚才在想的是什么。

      “你是女人?”
      低沉的艳丽嗓音中带了丝不屑,微微地引起了Sherry的不快。
      “所以呢?”
      “我还以为一次次推掉邀请的人究竟是怎样厉害的人物,没想到只是个女人而已,”坐在黑色皮革材质的椅子上的“王”平静地说道,“真是出人意料。”
      “你这是在说你对女性有性别歧视吗。”Sherry的语调趋于因为怒火被压抑而显出的虚假的平静。
      “力量就是一切,其他什么都无所谓。”“王”倒也淡然,看起来对性别什么的也不放在心上不过随口问问而已,挥挥手便让对方退下去了。
      Sherry是个极端的女权主义者,所谓极端便是病态:认为女人必须要比男人强大、要比男人地位高、要让男人言听计从,而更可怕的是,Sherry的女权主义心理已经达到了极端的极点——厌恶男人。
      是的,她厌恶男人,但不厌恶红色眼睛的男人;譬如因为刚刚一瞬的怪异感觉,她怎么也无法对面前的这个高姿态的男人产生恶感,尽管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Sherry绝不希望这世上还有第三个人有,习惯了低头看人就很难再低人一等地仰面看着对方,但她还是承认她完全不会想到要去厌恶这个明明是自己最厌恶的类型的男人。
      ——看起来还真是,要永远败在红色的眼睛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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