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长老重整侯府》听枝鹿栖山

6、杀人不用刀，我只需她的软肋

　　那老婆子一边干呕，一边指着我，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扬起手就要朝我脸上扇过来。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壮硕仆妇也往前踏了一步，满脸凶相。
　　我瘫坐在地，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但我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
　　我甚至还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嘲弄的笑。
　　“有本事，你就打下来。”我抬眼看着她，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不过我劝你想清楚。我再落魄，也是皇帝亲封的昭德侯府嫡女。今天我若是在这柴房里缺了根头发，回头父亲和祖母回京，彻查起来，你猜猜，你那位好主子，是会保你呢，还是会把你推出去顶罪？”
　　老婆子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我轻笑一声，继续往她的心上插刀子：“或者，她都不用把你推出去。她只需要把你那在乡下享福的儿子、儿媳，还有那个宝贝金孙叫到跟前，‘好言相劝’一番。
　　你说，为了他们，你是不是什么罪都愿意心甘情愿地认下来？”
　　我的话音刚落，那老婆子脸上的愤怒和怨毒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恐。她那双本就浑浊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晌，她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挤出一句变了调的话：“你……你休要胡言！主子待我恩重如山！她……她早就在乡下给我孩儿们置办了宅子，让他们过好日子去了！你……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孙儿！”
　　“啧啧。”我摇了摇头，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老婆
　　子，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我真替你感到可悲。”
　　“你……你！”
　　“你用你那核桃仁大小的脑子想一想。”我打断她，慢条斯理地说道，“她为什么要把你的家人安置在人生地不熟的乡下，而不是留在繁华的京城？她为什么不让你时时得见，反而要隔得那么远？”
　　我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声音变得幽幽的，像从地狱里吹出来的冷风：“你说，在那山高皇帝远的乡下，万一走个水，起个火……一把火下去，一间小小的宅子，是不是很容易就烧成一片灰烬了？而你呢，远在京城，为主子当牛做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老婆子“扑通”一声，彻底瘫坐在地，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我冷眼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半分波澜。
　　我之所以知道她家里的事，纯属巧合。在原主最后的记忆里，就在她被柳氏下毒，神志不清、命悬一线的时候，这个老婆子的儿子曾带着一个发高烧的孩子上门来，跪地上苦苦哀求，想讨点钱给孙子看病。
　　那一幕，恰好被短暂清醒的原主看在了眼里。
　　如今，这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看着这个已经彻底崩溃的老妇人，心里盘算着。一个为了家人可以出卖良知的人，同样也可以为了家人，反咬她的主子一口。
　　就看她，够不够聪明，能不能抓住我抛出的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