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长老重整侯府》听枝鹿栖山

5、失势小姐的第一击

　　我脑中反复盘算着关于张伯的各种可能性。
　　赌一把吗？
　　他为何在柳氏清洗了整个侯府后，还能安然无恙地留下来扫地？他是父亲安插的眼线，用以监视后宅？还是祖母留下的后手，用以保护原主？
　　我更倾向于后者。
　　但我不敢全信。毕竟，人心是这世上最难测的东西，比九幽之下的魔神之心还要复杂。只是，原主记忆深处对这个老人的那份若有若无的亲近感，以及我那历经千年淬炼出的直觉，都在告诉我，这个人，或许是我唯一的生机。
　　就在我凝神思索之际，柴房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面粗暴地踹开了。
　　我被打断思绪，不悦地抬起头。
　　来人正是之前那个被我吓破了胆的老婆子。她身后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两人脸上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那老婆子将一个破碗“哐”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碗里的东西溅出来些许。
　　那是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馊味的米饭，上面还有几根蔫黄的菜叶。
　　我心头那股从早上憋到现在的无名火，正愁没处发泄。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只不怕死的老鼠，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收回眼神，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
　　那老婆子被我看得头皮发麻，但仗着身边有人，胆气又壮了起来。她强忍着恐惧，叉着腰，尖声叫嚷起来：“看什么看！大小姐，别挑三拣四的了！如今这府里，您是个什么光景自己不清楚吗？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当自己是以前金尊玉贵的主子呢？我劝
　　您认清现实，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还没骂完。
　　我眼神一寒，看准了她脚边那片干燥的泥地，闪电般地伸手，在地上狠狠抓了一把浮土。
　　与此同时，我将这具身体里仅存的、刚刚勉强积攒起来的一点力气，全部灌注在右腿上，用尽全力朝着她的膝盖窝猛地踹了过去！
　　“啊！”
　　噗通一声，老婆子惨叫着跪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
　　就是现在！
　　就在她张嘴要骂的瞬间，我欺身而上，将满满一把带着沙砾的干土，死死地按进了她的嘴里！生怕她吐出来，我还腾出另一只手，狠狠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
　　“唔……唔唔！”
　　老婆子猝不及防，双眼瞪得像铜铃，四肢疯狂扑腾，却被我用尽全身力气压制着。她为了呼吸，只能被迫将那口混着她口水的泥土吞了下去。
　　直到我感觉到她喉头剧烈地滚动了一下，我才猛地松开手。
　　做完这一切，我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火辣辣地疼。
　　那老婆子被呛得涕泪横流，跪在地上拼命干呕，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然后便指着
　　我，发出了杀猪般的咒骂：
　　“你这个小贱人！你敢……呕……你敢这么对我！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