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家庭（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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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趴在树丛底下，她一直无法入睡，小狼们都围在她周围，小布就趴在她脚底下，只有说要去猎鹿的大布一直没有回来。
月光照在雪地上，明亮如同镜子。希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她嗅着大布的味道一直向北走，穿过一条结冰的溪流，来到一个灌木丛中，这里有好几股陌生的味道，是公路上的铁架子和里面的人，还有呛鼻子的火药味。希站在灌木丛里，突然明白了大布遭遇了什么，希抬起头发出悲鸣，渗人的狼嚎响了一夜。
* * *
麦克拿出发射器，他努力寻找着信号：“卡里，母狼王带着她的狼群消失了，他们不在保护区。”
卡里将器材放到后座，爬上驾驶室：“走，我们去猎区瞧一瞧。”
麦克有些忧心地爬上副驾驶，手里的放射器举过头顶，在窗外寻找信号。卡里查看着手里的资料：“入侵的狼群已经回去了，他们早就应该回到领地才是。”
“那个杀神！整个保护区都快被她踩遍了！”麦克有些疑惑地问，“这次回去又是带着怀孕的雌狼？她依然没有怀孕？”
“嗯。”卡里放好手里的资料，发动了汽车：“那头雌狼王一直没有交*配，我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她的身体，是不是构造有什么不同。她好像一直没有发情，体内难道一点雌性激素也没有？”
“卡里，动物里面同性恋特别多，你说这个杀神该不是同性恋吧？她对雌狼也太好了些。”
“动物里面同性恋还是雄性居多，那些找不到交*配对象的雄性才会搞到一起。”卡里小心地在雪地里寻找方向，他打着方向盘：“母狼一年只有三到五天发情，最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其他时间母狼根本不会和雄狼交*配。”
“可怜的雄狼。”麦克哈哈大笑，为了确保狼群里的雌狼有充分的□□机会，雄狼发情的时间不仅比雌狼时间长，欲望也会更强烈，碰上没有发情的雌狼，咬雄狼两口是轻的，将发情的雄狼赶出狼群这种事也不少见。雄狼为了保证交*配的机会，对其他雄狼严防死守，特别是其他狼群闻着味道跑过来的雄狼，偏偏雌狼们更喜欢狼群外面的雄狼，这也是孤狼总是很容易找到一个狼群并加入的原因。
“雄狼只有做上门女婿的命。”卡里笑着附和麦克，“这么多年，我们也只见到一只在外面流浪的雌狼，她也组建了自己的狼群。”
“一个狼群就跟一个家一样，可以没有爸爸，不能没有妈妈。”麦克摇晃着手里的信号接收器，里面依然没有动静：“你说他们这是跑出了多远？”
“有了，你听。”麦克突然停了下来，他听着接收器里沙沙声响，将车子开上一个高坡。
“那边，你看是不是？”卡里放下望远镜，有些担忧地看向远处的灌木丛：“最近那里来了不少猎人。”
麦克一个频道调到另一个频道，最后放下接收器，举着望远镜观察起来，良久他才说：“卡里，你数一数，是不是少了一只黑狼。”
“谁不见了？”
“狼群里个头最大的那个。”
“雄性头狼？”
“不是，雄性头狼在呢，你看母狼身边那个。”
麦克和卡里架好摄影机，映入镜头的有希和她的子女们，也有小布，的确少了最威猛的大布。灌木丛中突然发出两声枪响，希带着子女迅速向南逃窜。
“快点，再快点。”麦克紧张地握住拳头，“来啊，回到保护区来。”
麦克和卡里看着希和小布带着狼群越过栅栏，卡里抓起笔在纸张上写下时间。他吁了一口气说：“明天就是狩猎季节最后一天，她不会带着狼群回去的。”
“卡里，卡里，”麦克突然抓住卡里的衣袖，他瞪着远方：“她要干什么，你看她要干什么？”
* * *
希带着狼群回到了栅栏里，她看着这一片败落的铁丝网和木栅栏，这里是两块地方，一边是安全的动物保护区，一边是合法的动物狩猎区。希看着倒在灌木丛里的鹿，咬住了小狼脖子，阻止他们走过去：“任何时候，不要吃不是自己打来的猎物。”
希把狼妈妈交给她的知识交给小狼，她慈爱地给小狼舔毛，看着小布带着小狼越过堆满积雪的沟渠，往公路这边走。希突然嚎叫起来，小布站住了，带领狼群回应着希的呼唤。
* * *
公路上的铁架子们纷纷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不同肤色的人，他们一起注视着健壮的灰狼目送小布带着狼群越过公路回到山谷。
太阳已经偏西，阳光照射在雪地上，泛起金光。人们议论纷纷：“就是那头母狼，她是狼王。”“她真漂亮。”
卡里开始收拾器材，麦克却紧张不安地来回走动：“卡里，她为什么不回来，她想要干什么？”麦克再次举起望远镜，他看到希沿着铁丝网和栅栏轻轻嗅着，似乎在寻找什么，母狼越走越远，终于找到一个被野牛撞烂的洞口。
“那里是怎么回事？基恩，保护区的围栏破了，就在猎区前面，你快带人去修，现在就去。”麦克放下望远镜，他拿起对讲机联系保护区工作人员，几乎是对着对讲机吼叫，麦克看着一直在洞口徘徊不去的母狼，拿起车钥匙：“卡里，我必须要去，我必须去阻止她。”
卡里把器材放好，坐上副驾驶位：“走吧，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最后的路段崎岖不平，麦克和卡里不得不从车上下来，他们拄着拐杖往希的位置走来，希站在洞口，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
“回去，回山谷里去。”麦克对着希挥舞手杖，卡里突然拉住了他，希走到洞口中间，看向麦克和卡里，黝黑的眼珠子仿佛充满了疑惑在问：“你们过来干什么？”
麦克往后退了几步，他想要绕过保护区，从给另一边把希赶进来。卡里却走上前，他来到希面前蹲了下来，指着山谷里小布的方向：“那里是你的狼群，他们在等你。”山谷上，小布带着狼群排着长长的队伍，小布时不时回头对着希发出嚎叫，孩子们也应和着小布的叫声。
希探过头，将脑袋搁在卡里怀里，她咬开卡里的口袋，从里面叼出两个项圈放到地上。卡里伸出手摸着希的脖子：“你不想要项圈？”
希往后退了退，钻过破洞，在铁丝网另一边与卡里对视。卡里忍不住红了眼圈：“你回来，我给你把项圈取掉，你走过来，我现在就给你取。”卡里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他迅速爬起身，走回车边上，他打开车后箱，拿起一个三角支架，放到一边，又拎出一个包，拉开拉链在里面不停翻找，想要找出一个趁手的工具将母狼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
麦克已经翻过了栅栏，他往希身后跑去，想把希赶回保护区。他不停拾起小石块扔向希身后，希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浑身沾满雪泥的麦克。希冲麦克龇牙，从喉咙里发出嘶吼，警告麦克别再靠近。
麦克张开双手，再一次试图将希赶回保护区，他隔着铁丝网对卡里喊道：“卡里，我餐包里有几块冷肉，你拿出来，丢到她的面前去。”
卡里终于站了起来，他的后备箱除了摄影器材就是观察工具，没有剪刀也没有任何可以剪短项圈的工具。卡里拿出麦克的餐盒，里面有好几片切开的牛肉，卡里拿着牛肉片丢到洞口，等待希走过来把肉吃掉。
希看了看栅栏边张开胳膊的麦克，又看向指着肉片的卡里，她低着头嗅着味道，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跑跑停停，希还没来得及跑进灌木丛，一声枪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家庭（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