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姐腔男主》》俞栖迟

97、第九十七章：梅妆待嫁

　　北疆归来后的第七日，平远王府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晨光透过雕花窗棂，许棠霁对镜理妆时，发现妆台上多了一盒青玉螺子黛，底下压着素笺："容嬷嬷今日过府，宜试梅妆。"

　　她执起眉笔，镜中忽然映出霍听澜的身影。他今日着了件墨色常服，领口银梅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要见位故人。"他自然地接过眉笔，"让我为你画眉可好？"

　　许棠霁微微颔首，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这般亲近，在从前是难以想象的。

　　"这位是容嬷嬷，"他边画边解释，"母妃从前的陪嫁。今日请她来，是想让你看看母妃的嫁衣。"

　　用过早膳，他引她来到东院的听雪斋。一位白发老妪正在厅中等候，见他们来了，颤巍巍欲行礼，被霍听澜及时扶住。

　　"老身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容嬷嬷取出紫檀木匣，里面整齐叠放着敏懿王妃的嫁衣，"王妃临终前日日摩挲这些衣裳，就盼着王爷成婚这日。"

　　许棠霁轻抚嫁衣上精致的梅纹，忽然明白今日试妆的深意。

　　午后，玄非子带来宫中的消息。老道长神色凝重："刘瑾在查姑娘的来历，动用了暗卫。"

　　霍听澜执棋的手稳如磐石："他查不到什么。"

　　"但陛下昨日问起了姑娘。"玄非子落下一子，"有人递了密折。"

　　许棠霁正在一旁插花，闻言指尖微颤。一枚梅枝应声而断。

　　"无妨。"霍听澜接过断枝，随手插瓶，"三日后宫中赏梅宴，你随我同去。"

　　赏梅宴前夜，许棠霁在密室修行。自从灰月归位，她的灵力日渐精纯，此刻已能感知整座王府的气息流动。子时刚过，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有陌生的灵力潜入了东院。

　　她立即寻去，在听雪斋外撞见一个黑影。正要出手，霍听澜已先一步制住来人。

　　"刘瑾的探子。"他指尖凝起一道符印，"果然按捺不住了。"

　　那探子突然化作青烟消散，只留下一地纸屑。

　　"傀儡分身。"随后赶来的玄非子面色凝重，"看来他志在必得。"

　　许棠霁忽然心念微动，仔细查验嫁衣。果然在衣襟内里发现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符咒。

　　"噬运咒。"玄非子倒吸一口凉气，"好阴毒的手段，若非及时发现，大婚之日必生变故。"

　　霍听澜指尖燃起灵火，将符咒焚毁："他越是这样，我越要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赏梅宴设在御花园的梅林。许棠霁今日着了那套月白宫装，发间只簪着那支白玉梅簪。霍听澜与她并肩而行，玄色王服上的银梅纹在雪光中交相辉映。

　　宴席间，不少目光暗中打量他们。许棠霁从容应对，举止间自有一番气度。就连最挑剔的宗室长辈，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酒至半酣，皇帝忽然开口："听澜，你年纪不小了，该考虑婚事了。"

　　满座霎时寂静。霍听澜执杯起身："臣心中已有人选。"

　　"哦？"皇帝目光扫过许棠霁，"可是这位姑娘？"

　　"正是。"他答得毫不犹豫，"待春日雪融，臣便请旨完婚。"

　　许棠霁感到无数目光落在身上，其中一道格外阴冷——来自刘瑾。

　　宴席散去时，德妃忽然拦住去路："王爷好眼光，只是不知这位姑娘，可经得起宗人府的查验？"

　　霍听澜将许棠霁护在身后："娘娘多虑了。"

　　回府的马车上，许棠霁一直沉默。霍听澜轻轻握住她的手："可是担心？"

　　她摇头："只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实属不易。"

　　那些被系统掌控的日子，那些身不由己的抉择，如今想来恍如隔世。

　　"往后都会好的。"他指尖拂过她眉间花钿，"你只需做你自己。"

　　是夜，许棠霁在密室修行至深夜。忽然心有所感，取出那对同心结。结心的灰月碎片正发出柔和光芒，与远处主院的气息相互呼应。

　　她循着感应走去，见霍听澜独自在梅林中舞剑。剑招不再是杀伐之气，反而带着绵绵情意。每一式都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从初见时的戒备，到如今的相知相许。

　　"这是母妃创的'长相思'。"他收剑回身，"只传霍家媳妇。"

　　许棠霁脸颊微热，正要开口，忽然感应到异样。同心结剧烈颤动，警示着危险临近。

　　几乎同时，数道黑影自四面袭来。这次不再是傀儡，而是真正的死士。

　　霍听澜将她护在身后，剑化游龙。许棠霁默契配合，镜心诀运转到极致。二人剑意交融，竟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死士久攻不下，突然改变目标直取许棠霁。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眉间花钿突然亮起，一道灰月光华将刺客尽数击退。

　　"灰月认主了。"霍听澜收剑轻笑，"母妃在天有灵。"

　　经此一夜，二人默契更胜从前。翌日处理王府事务时，霍听澜让她一同批阅文书。

　　"这些本该是王妃分内之事。"他语气自然，仿佛早已认定她的身份。

　　许棠霁执起朱笔，在文书上落下清秀字迹。窗外雪光映着二人并肩的身影，恰如一幅红梅映雪图。

　　晚膳时，老管家送来密信。霍听澜阅后，唇角微扬："刘瑾称病不朝了。"

　　许棠霁明白，这场较量远未结束。但她不再畏惧，因为有人与她并肩而立。

　　夜深时，她对着妆台上的玉簪出神。镜中忽然多了一道身影，霍听澜将一支初绽的红梅插入她发间：

　　"待梅开满园，我便娶你过门。"

　　她没有回避镜中他的目光，只是轻轻抚过发间红梅。有些承诺，不必宣之于口。

　　窗外，今冬第一枝红梅在雪夜里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