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个姐腔男主》》俞栖迟

96、第九十六章：北疆星誓

　　灰月归位后的第七日，平远王府的梅林覆上了一层薄雪。许棠霁晨起对镜时，发现妆台上静置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并蒂寒梅，花心处嵌着的灰月碎片流转着温润光华。

　　她正执簪端详，霍听澜的身影已映在镜中。他今日披着银狐大氅，领口绣着的梅纹与她簪上如出一辙。

　　"三日后启程北疆。"他接过玉簪，为她细细簪好，"边关急报，千年雪莲即将绽放。"

　　许棠霁指尖轻抚簪上纹路。想起清虚道长曾说，此物乃固魂圣药，更是修复本源的关键。

　　"我与你同去。"她转身望进他眼底。

　　霍听澜眸光微凝："雪山险峻..."

　　"既已选择同行，"她截住他的话，"便不该独留京中。"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坚定地要求相伴。霍听澜沉默良久，终是颔首："好。"

　　当夜，王府上下筹备行装。许棠霁在密室整理药囊时，玄非子悄然来访。

　　"姑娘可知雪莲开的传说？"老道长将一道符箓放入药囊，"千年一现，只在至情之人面前绽放。"

　　许棠霁执药杵的手微微一顿："道长是担心..."

　　"老道是来送一份机缘。"玄非子取出一对同心结，结心嵌着的灰月碎片正与玉簪遥相呼应，"此物可让二位在百里内感知彼此安危。"

　　启程那日，雪后初晴。霍听澜亲自查验马车内的暖玉阵，又将银狐斗篷仔细为她系好。

　　"此行需七日。"他整理斗篷的动作格外轻柔，"若有不适，定要告知。"

　　马车驶出城门时，许棠霁回头望去，见城楼上清虚道长临风而立。老道长袖中飞出一只纸鹤，轻巧地落在车辕上。

　　"师叔总是放心不下。"霍听澜轻笑，将纸鹤收入怀中。

　　行至郊外，雪原无垠。许棠霁靠着车窗小憩，恍惚间觉得鬓边一暖。睁眼时，见霍听澜正为她拢好滑落的斗篷，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发间。

　　"驿馆到了。"他神色如常地收手，仿佛方才的触碰只是错觉。

　　首夜宿在驿馆。许棠霁正要歇下，忽闻窗棂轻响。推窗见霍听澜立在院中梅树下，手中提着个食盒。

　　"尝尝北疆的点心。"他将食盒放在窗台，"若不合口，明日再换。"

　　食盒里是她偏爱的几样糕点，最底下压着张字笺："驿馆简陋，委屈你了。"

　　她抬头欲言，他却已转身离去，唯有梅枝在雪夜里轻轻摇曳。

　　第三日入雪山。许棠渐觉气闷，怀中同心结忽然发烫。不过片刻，霍听澜便策马至车旁，递来一枚莹白药丸："含服。"

　　药丸带着雪莲清香，与她往日服用的颇为相似。见他眼底带着询问，他淡淡道："临行前让太医特制的。"

　　是夜宿在雪山营地。许棠霁半夜醒来，见帐外有人影伫立。掀帘一看，霍听澜正在雪中练剑，剑光映着雪月，竟比往日更显孤寂。

　　"王爷？"

　　他收剑回身，肩头落满雪花："吵到你了？"

　　"只是...想起些往事。"她望着雪月，忽然忆起系统消失前最后的那行字。

　　霍听澜走近，将大氅分她一半："冷么？"

　　二人并肩立在雪夜里，望着同一轮明月。许棠霁忽然觉得，没有系统的提示，反而更能清晰地感知彼此的心跳。

　　第五日抵达雪莲谷。谷中寒气刺骨，霍听澜始终护在她身侧。采莲时，他不慎被冰棱划伤手腕，血珠滴在雪地上，竟化作点点红梅。

　　"王爷！"许棠霁急忙取出伤药。

　　他却握住她的手腕："无妨。你看——"

　　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雪莲花苞正在月下缓缓绽放。更奇的是，每一片花瓣都流转着灰月光华。

　　"是母妃在庇佑。"他轻声道。

　　许棠霁正要采莲，怀中同心结突然剧烫。霍听澜猛地将她护在身后，剑已出鞘——

　　"小心！"

　　数十黑影自雪中跃出，刀光凛冽。霍听澜剑化游龙，每一式都精准挡开来袭。许棠霁握紧袖中短剑，镜心诀自然流转，步法轻灵地避开所有杀招。

　　"退后！"霍听澜将她推向安全处，独自迎上最凌厉的剑锋。

　　刀剑相交的刹那，同心结化作光盾护住霍听澜。与此同时，所有刺客如冰雪消融般倒地。

　　"是傀儡术。"霍听澜收剑拭去唇边血迹，"刘瑾的手段。"

　　许棠霁这才发现他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急忙上前包扎，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

　　"别怕。"他握住她的手，"皮外伤而已。"

　　她抬头望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明白这一路他为何夜夜守候，为何事事亲为。

　　"听澜..."她轻唤出声，泪珠不受控制地滑落。

　　霍听澜抬手为她拭泪，指尖温热："待回京，我请旨赐婚。"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同心结系在二人腕上。结绳相触的瞬间，灰月光华大盛，将整座山谷映照得如同白昼。

　　远在千里外的平远王府中，敏懿王妃画像上的灰月印记，悄然绽放出温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