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长老收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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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下，论道殿的光早已散去，主峰四周却依旧灯火明亮。
新生大选的终试在傍晚时分落幕，三百余名入围者名单当众公布。
明和壁以微弱优势夺得第一，南宫雪紧随其后。
前百名弟子晋入内门，其余则分堂入外门修行。
比赛虽终，热闹却才刚开始。入夜后，灵机论坛的帖子刷新地飞快。
飞天宗弟子闲暇不多，但只要论坛一开，他们的嘴就比灵气还快。
短短一炷香时间，首页十个帖子里有八个都在讨论今天的比试。
【#终试榜单出炉#】
【#谁该进前十谁不该#】
【#外门今年要起飞了#】
【#内门弟子瑟瑟发抖#】
【#宗门选徒竞猜记录#】
【#梦一个小师弟，不想做最小的了#】
黎惟钧冲浪速度最快，虽然不发言，但以上所有热门帖子他都浏览过了，一个新的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讨论】今年这届新生是不是太能打了？》
【1L】我看了终试，心里一句话：以后轮不到我们内门露脸了。
【3L】笑死，我师兄说那金灵根那一掌能把石台打出坑。
【4L】我觉得不是他们太强，是我们太咸鱼。
【5L】楼上说的我心痛。
【6L】你们注意没，今年外门留下的那批也全是狠人。
【8L】外门要是都这样，我明天是不是该收拾行李回凡俗？
【9L】别跑啊，外门好歹还有灵膳堂的饭吃。
【10L】笑死，饭菜才是宗门凝聚力。
【12L】别歪楼，我真觉得今年的气息质量普遍高，灵根检测是不是改标准了？
【14L】改什么标准，那明和壁灵气稳得能当结界用。
【16L】我怀疑他会是这一届第一个结丹的。
【17L】你别毒奶了。
【18L】人家第一，第一个结丹也正常。
【19L】我只想知道那南宫雪最后笑了一下，是在笑什么。
【20L】可能是气笑了。
黎惟钧看完这个“太能打了”的帖子，指尖一滑退出页面，刚回到首页，一条新的红字提醒飘上来——【本届新生颜值大评比】，他微微一怔，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点进去一看，帖子才开半刻，楼层已经涨到百层。
【1L】看完终试，我悟了：飞天宗的灵气旺不旺，看脸就知道。
【3L】我只关心谁第一？是谁是谁！！尖叫扭曲爬行。
【4L】别吵，先分男女！
【5L】上面性别歧视，我要评气质。
【6L】我支持气质流，修真讲气韵，不讲颜值你们不懂。
【8L】我懂，我懂得太多。
【9L】南宫雪必须榜上有名，小小的脸上大大的五官。
【10L】明和壁脸才最能打，山根比我名都长。
【12L】我就想问一句，三场那个黑衣少年是谁？那回头一眼我到现在还记得，好俊的小伙子，已爱上。
【14L】他叫石安！！！我当时也注意到了，终于有人懂我了。
【15L】还有我！
【17L】这楼越来越危险了，长老要是刷到我们帖子可怎么办。
【18L】放心，他们不看这个。
【19L】你确定？我昨天就看到我师傅在回帖。
【21L】没事，都是昵称，抓不到我们的。
【22L】莫名心里一紧怎么回事，以后不准再楼里提长老了！
......
【25L】我投今天五场第二轮那位穿青衣的女弟子，一笑灵气三分。
【27L】我觉着那笑是有加成的——灵根好，颜值也好。
【30L】别再吹了，修真界要靠实力。
【31L】那你不也点进来了？
【32L】……被灵机控制了不行吗。
【35L】今年这届的平均颜值太高，我都怀疑外务堂筛选加了条件。
【37L】可能写着：‘外貌端正，面相宜修。’
【38L】那幸好我早生几十年，不然外貌这关都过不了宗门初选！
黎惟钧看着满屏飞速刷新的评论，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往下一滑，不一会儿，评论已经突破五百层。
【501L】所以说，有没有人在统计榜单？。
【504L】我赌南宫雪第一。
【506L】押注区请自觉交灵石。
【507L】滚吧你。
【509L】我觉得飞天宗该出个“颜值年鉴”，方便新弟子入门认人。
【510L】同意！下次考核要是太紧张，就翻年鉴压压惊。
黎惟钧刷论坛刷到半夜，美美入睡了，期待明天的入门仪式继续看热闹。
第七天一早，主峰的雾气还没散开。论道殿前的广场早就挤满了人，内外门弟子都来了个七七八八。
“听说今年长老席全到齐了？”
“嗯，一百多位。连那几个平时都懒得出门的丹修长老，这回都来了。”
“那还不赶紧去抢好位置。”
清晨的飞天宗，雾气轻浮，山门前的青石广场被晨光铺满。云岫峰上传来的钟声一响，百余位长老依次入座，灵光一闪，层层席位在空中展开，宛若浮于碧天的莲台。
今日是收徒日。前百名新弟子整装待命，衣衫笔挺，神情各异。
长老们还在笑谈这几日的热闹。
“今届新弟子真是生气勃勃啊。”
“哈哈，是啊，我都忍不住想收一个。”
“哎呦，那我可要跟你抢了，我已经有看好的弟子了。”
褚世钦坐在右侧偏前，神色依旧淡淡，看不出情绪。
执事高声宣读：“第一位，新弟子明和壁——上前。”
少年一袭浅蓝衣袍，长发以素带束起，神情平静。
台下有细微的低语声。
“是水灵根的剑修？”
“少见哪……水灵根修剑路，本就难。”
“但他第一啊，打败了其他灵根的剑修啊”
“就算是第一，以后的路也不一定好走”
“其实以他的天资，修别的也不会差的”
明和壁听不见，也不去想。
他立在台中央，双手合于身前，静静行礼：“弟子明和壁，见过诸位长老。”
长老们彼此相望，有人略低头，有人叹了口气。水灵根稀少，又难驯，剑修之路更是以金木火为主，飞天宗里，几乎没有合适的师门。
场上气氛凝滞了片刻。
褚世真微微皱眉，正要开口，忽听右手边传来一声温润的笑：“既无人选，那便由我来吧。”
褚世钦。褚世真的亲弟弟，修真界唯一的化神级双灵根修士。
“水灵根修剑，终究不易。”褚世钦笑道，“若无缘指点，前路怕是难行。我金水双根，与他倒也相近。若不嫌弃，便来我座下吧。”
明和壁即刻行礼：“弟子明和壁，拜见师尊。”
褚世钦轻抬手，笑着道：“既入我门下，先修心，再修剑。你若能守稳心海，剑意自生。”
众长老纷纷笑着颔首。
明和壁下台，心底的紧绷一点点松开。他听到执事宣布南宫雪入场的声音，听到长老席上低低的笑谈声，听到天边灵鸟掠过的鸣叫。
他想起自己初入宗门那日，站在山门下抬头望去——那时他不敢想自己能立于此处。
如今他有了师尊，有了归处。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把那多年未散的郁结也一并送出。
仪式继续，晨光渐盛。“第二位，新弟子南宫雪——上前。”
南宫雪一袭白衣，行至殿中。脚步很轻，神情平静。
“金灵根，剑修。”执事补了一句。
话音刚落，长老席上立刻响起笑声。
一位中年长老最先开口，朗声道：“金灵根修剑，正合我意！我门下弟子三人，皆成势成意。南宫小友若来，我亲授锋气之法，三月必见成效。”
另一位灰衣长老笑着摇头：“锋气之法人人会讲，稳势之道才是根。来我门下，少走三年弯路。”
第三位年纪略轻的长老抬手笑道：“两位师兄别吵了。他是天生剑修，不如让我来交给他问心一剑。”
台下弟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还真是抢得不含糊。”
“毕竟金灵根，又是剑修，谁不眼红？”
南宫雪立在台中央，听他们说完，也不急着答。他抬眼看了一圈，忽然在长老席右侧停住。
沈凝霜已起身。
她着一袭浅青衣，衣袂在晨风中轻拂。
“诸位师兄师弟说得都有理。”她微微一笑，声音温和清亮，“剑道千样，未必要拘一途。你若愿，可来我门下。”
场间静了片刻。几位长老对视，互相一笑，没再言语。
南宫雪沉思片刻，微微躬身，沉声道：“弟子南宫雪，愿拜沈长老为师。”
场上响起一片掌声。
这边刚收完徒，另一边，沈凝霜的七位弟子几乎同时点开灵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顾池】：师父……真的收徒了。
【林南竹】：我们终于又有一个小师弟了。
【苏瑾】：很久没见师傅笑得这么开心了。
【陈玉玉】：南宫雪这么有潜力的修士，很难不笑吧。
【顾池】：重点不是笑啊，是师父居然真收了第八个。
【苏瑾】：五十年没收徒，这第八个得多有本事啊。
【林南竹】：南宫家的少主。
【陈玉玉】：啊？原来他真是南宫家那位？
【杜林珊】：那我们岂不是……要多一个出身显赫的小师弟？
【顾池】：请注意，写作“显赫”，读作“不好惹”。
【林南竹】：我倒挺好奇师父为什么收他。
【陈玉玉】：师父出手一向有分寸，看上了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顾池】：也可能是单纯看他顺眼。
【苏瑾】：那这理由很强了。
【杜林珊】：那我们以后要改口叫“八宝”了。
【林南竹】：……听起来像灵膳堂的甜点名。
【陈玉玉】：你别说，还挺押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