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论道殿终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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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5天的选拔，近万名报名者筛选出了约五百二十余名入围者。
第六日清晨，主峰之巅雾气缭绕，旭日尚未完全升起，论道殿前的空场已是人声鼎沸。
论道殿是飞天宗最古老的建筑之一，据说最早由宗门第二代掌门以星辰灵石所建。殿体巍峨，如山如岳，殿顶是一层薄薄灵光，日光一照，仿佛有万千星辰在缓缓流动。殿门两侧各有三十二根玉柱，上刻阵纹，能在试炼开启时自动启动防护结界，防止强者比试时灵气外溢伤及旁观弟子。
殿外依山而建的观礼台，层层叠叠，宛若阶梯。
观礼台沿山势环绕分三层。最低一层给外门弟子与随行宾客，能近距离听到刀剑矛阵的冲击声；中层为堂口执事与内门弟子，能看清台面细节；最高一层为长老与贵宾席，视野极广，可俯瞰全局。
台阶间设有检阅通道和报到处，台侧立着几架记录石碑与卷轴台，执事们随时上前登记与记录评分。
为便于同时关注多处子场，观礼台四周布置了数面法阵投影屏，实时播放每个场次的比赛内容。
晨钟第三响，论道殿上的喧闹声渐渐止息。
主台上，一名青袍长老缓步而出，正是褚世钦。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平稳：“诸位弟子，今日是飞天宗新生大选的第六日，也是最后的终试。”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本次比试，将以实力定去向。前一百名进入内门，由各峰长老亲自挑选收徒；其余弟子列入外门，按堂口分派修行。此战之后，便是正式入宗之日。”
场下的弟子屏息聆听。
“比试的规则很简单，”褚世钦抬手示意，“各位弟子将分入不同擂台，轮番对战。每场限时七十息，不得下重手，不得以伤命为手段。胜负由在场长老评定，综合技法、灵力与心性而定。最终依得分高低排列名次。”
说到此处，他语气略微一顿，补充道：“若有作弊、私斗或使用宗外法器者，当场除名，永不得录。”
规则宣布完毕，褚世钦抬手示意执事上前。
“接下来，各位弟子依次抽签，决定对阵与场次。”
两名执事抬出一只青铜抽签盘，盘内数百根玉签在灵气下微微闪光。弟子们依次上前抽签，抽到的签上刻有场次与顺序。执事在一旁登记并高声报号，阵台上的光幕随之更新场次与组别。
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台下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待最后一人抽完签，褚世钦重新开口，声音清晰传遍全场：“既已定场，各台执事就位。诸位弟子，调整灵气，准备上场——”
他抬手一挥，十余座子场的阵纹同时亮起，灵气震荡如潮。
“——论道殿终试，正式开始！”
弟子们依次踏入场中，飞天宗新生大选的最后一战，就此揭开序幕。
论道殿外的山风带着热意，飘过观礼台。今日的阳光明亮，洒在青石台阶上，闪着一层柔光。
观礼台足够宽阔，能容下整座飞天宗的弟子。宗门盛事十年一度，几乎没有人愿意错过。各堂弟子、杂役、甚至闭关许久的修士，都来了。
黎惟钧和乔怀临早早就到了。他们在一场附近的看台上找了个好位置。黎惟钧举起灵机拍了一张，阵纹亮起的那一刻，光线恰好从雾里透下来，照得整片场地都泛着一层柔光。
他低头发了条仙友圈：【论道殿终试开场，气势真不小。】
乔怀临一眼扫过去，笑道：“你这也算宗门实况记录？”
黎惟钧正襟危坐：“生活得有点仪式感。”
这条仙友圈发出去没多久，评论就一条条蹦了出来。
【你居然起得这么早？】
【果然又是风景照，主角永远不是自己。】
【看场比试都能拍得这么文艺。】
【这位置不错，下次带我一起。】
【我看到你了，你旁边是不是老乔】
乔怀临看了一眼那行评论，失笑道：“你看，他们都发现我了。”
黎惟钧一本正经地点开那条评论，回了句：【我说不是你信吗。】
另一边，陈玉玉和杜林珊坐在六场观礼台，看场上两个人比试，边看边聊天。
“六场这两人出手都挺稳的。”陈玉玉撑着下巴。
“稳得犯困。”杜林珊打了个呵欠，随手打开灵机，看看其他场次的直播。
灵机弹幕刷得很快，白光一闪一闪地掠过：
三场：【这人防得好死板。】
八场：【好看，火堂弟子灵力真旺。】
其中突然飘来一个弹幕【还是十场最精彩】
杜林珊“咦”了一声，手指一点，画面切到十场。
那边结界内灵气翻腾，光影起伏，一人掌势如风，一人灵流凝稳，空气中似乎都带着一股冲击感。灵气在地面激起涟漪，连观礼台上的弟子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震荡。
“这俩是谁啊？”陈玉玉眯眼看了一会儿。
杜林珊指着灵机上滚动的弹幕：“上面写着——南宫雪对阵明和壁。”
陈玉玉愣了愣：“南宫……是那个南域来的？”
“八成是。”杜林珊眼睛亮了亮，合上灵机，“走，去十场看！”
“又挤人堆？”陈玉玉嘴上这么说，脚下却已经站了起来。
两人一路沿着台阶往上挤。十场那边的观礼台已经人满为患，弟子们挤在一起，伸长脖子往结界里看。
光幕中，两人的灵气交错，气流不断翻卷，偶尔溢出几道亮光，被结界及时挡回。
有人低声惊叹：“南宫雪的灵力太纯了。”
“明和壁也不差，能稳住他一掌，说明底子硬。”
灵机上的弹幕滚个不停：
【简直打疯了！】
【南宫家真不是浪得虚名！】
【这俩人动静太大了，结界都在晃！】
【我坐八场这边都能感到气息冲上来了。】
【明和壁居然稳得住？这反应也太快。】
【南宫雪刚那一掌看到了吗？好牛。】
【别吹了，明和壁那防御阵形太稳了，我押他赢。】
【你押他？我赌南宫少主三招反击！】
【宗门赌博区已开？】
【闭嘴吧你，这要被执事看到扣灵石的。】
【我不管，我看得手心都出汗了。】
【看热闹的冷静点，别灵气外泄。】
【哈哈哈哈哈。】
【好多人啊】
光幕上的气流再次翻涌，灵力撞击出一阵爆声，弹幕瞬间暴增。
【来了来了！】
【他动了！】
【南宫雪居然先撤？是假招？】
【反打！反打！】
【明和壁没退半步，这也太狠了吧！】
【我根本看不到了，谁能告诉我现在打到什么程度了】
【打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十场的上层观礼台人不多，山风从高处拂过，带着阵阵灵气的波动。
段徵和褚凌霄并肩坐着，看下方的结界光影翻腾。
南宫雪出手极快，灵气化光，在掌间凝成一层淡金光纹，落地时伴着细微的震响。
褚凌霄托着下巴，笑了笑：“他是金灵根吧？出手太刚，连气息都带着金意。”
段徵点头：“看样子是。金灵根出招狠，灵气一爆就断，很适合打突进。”
“但也容易被牵制。”褚凌霄道，“他那几次攻势都被明和壁化开了。”
明和壁的动作与南宫雪截然不同，灵气如雾，柔中带稳。每一次抵挡都不正面迎冲，而是顺势引开。
段徵眯了眯眼：“这人是水灵根。看他出手那股缓劲，反打都不带波澜。”
“水灵根的灵气总是让人防不胜防。”褚凌霄轻声笑道，“软是软了点，但拖得住。”
“金克水，”段徵随口道，“可他这水灵气倒像缠得住金。”
褚凌霄看了他一眼：“你研究过这些？”
段徵摇头：“没研究，看多了就知道谁打得顺。”
褚凌霄失笑：“原来你也看热闹。”
“我还得看灵机。”段徵抬手指了指悬在半空的小屏幕，“看看直播会不会卡。”
灵机屏幕上弹幕滚得飞快，光影几乎映在两人脸上。
【南宫雪又上！】
【明和壁太稳了，水气化掉了半场！】
【打得好快，我灵机都糊了！】
褚凌霄笑着道：“他们倒挺热情。”
段徵顺手调了调亮度：“热闹是好事。直播挺清楚，就是声音小了点。”
褚凌霄抬眼望向场中：“你打算改？”
“有空再说。”段徵随意道，“今天是比试，不折腾。”
说话间，结界中又是一阵灵气交击，光纹在空中绽开，像碎金溅水。
褚凌霄轻声道：“金灵根果然好看。”
段徵笑了笑：“也费灵气。”
二人都没再说话，只安静地看着那片闪烁的光。
南宫雪再度踏前一步，灵气暴涨，一掌直推，气浪瞬间炸裂，空气被挤出一圈扭曲的波纹。
观礼台上的弟子不由自主地屏息。
这一掌下去，足以震碎同阶修士的防御。
然而就在光纹即将击中的瞬间，明和壁脚尖一转，掌势微收，整个人像水中游鱼般避开锋芒，顺势反手一引，那股金灵力竟被带着反卷回去，犹如水波倒流，金光一寸寸暗淡。
南宫雪胸口一震，退了半步，灵气有些紊乱。
这一退，胜负已分。
场外静了两息，继而爆发出一片轰然之声。
【这反手太干净了！】
【明和壁稳得离谱！】
【水灵根能反制金灵根？这波学到了。】
【南宫雪还是太急了。】
【可惜啊，真好看的一场。】
结界灵光缓缓收敛，本场裁判抬手定阵，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十场，明和壁胜！”
光幕亮度渐低，雾气散去，南宫雪深吸一口气，收回灵力，向对手拱手行礼：“承让。”
明和壁也抱拳回礼：“不敢。”
两人同时退下。
高台上，几位评审长老轻声交换意见。
“明和壁的心性极稳。”
“南宫家的子弟才华横溢，但是心态上略逊对方。”
“年轻，灵气盛的时候总是这样。”
褚世钦点头：“都不错，都是可造之材。”
另一边，观礼台的高层，一个不太起眼的小角落里，几名弟子已经打开了灵机。
“啧，果然明和壁赢了。”
陈玉玉的语气里带着点小惋惜，“南宫雪那几招真漂亮，可惜灵气收不住。”
杜林珊点头：“明和壁那水势一引，稳得我都想拜他为师。”
陈玉玉笑道：“你师父知道你这话，灵石都得扣。”
“扣灵石？”杜林珊理直气壮，“我只是夸技术，又不叛师。”
她一边说，一边顺手戳开了她们的“小群”【霜师门七宝】。
群里已经刷了好几条消息。
【林南竹】：十场那两人打得不错。
【顾池】：南宫雪虽然败了，也只是棋差一招，实力强劲。
【苏瑾】：你们觉得师父会不会对他感兴趣？
群里顿时安静了一瞬。
【陈玉玉】：……你是说，师父可能今年还收弟子？
【苏槿】：也不是不可能吧。宗门新生大选十年一度，师父上次收徒都是五十年前了。
【杜林珊】：时间好快。
【顾池】：你想有小师弟了？
【杜林珊】：小师妹也行。
十场的光阵彻底熄灭，新的比赛已经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论道殿终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