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南宫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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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侍从穿过宴会厅走来，微微躬身对乔思华说道：“乔小姐，我们老板想请您上楼一叙。”
“你家老板？是哪位？”没等乔思华开口，路星桥已经抢先问道。乔思华轻轻瞥了她一眼，随即转向侍从，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麻烦转告你们老板，我现在不太方便。如果真有急事，不妨请他下来一趟，实在抱歉。”
侍从面露难色，声音压低了几分：“乔小姐，老板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请您上去，否则我恐怕……工作难保。拜托您了。”
乔思华沉默片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随即微微一笑：“那好，请稍等我一下。”
侍从感激地点头，退后几步候在一旁。乔思华走向路星桥，声音放得很轻：“半小时后给我发条消息，什么都行如果我没回消息，就按我给你发的地点上来找我。”
“明白。”
得到回应后，乔思华才转身随侍从走上楼梯。顶楼的房间宽敞而安静，空气中浮着一缕若有似无的异香。侍从斟了一杯红茶递过来，她接过，只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
“不如你去看看你老板什么时候到？我在这里等就好。”她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侍从应声退出。门合上的瞬间，乔思华迅速拿出手机，将位置分别发给桑荔和路星桥。随后她拿起一本杂志，才翻两页就感到一阵细微的晕眩。
果然有问题。
她不动声色地起身推开窗，清冷的夜风涌入的同时，她的目光迅速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最终停在角落那只静静吐烟的香炉上。她没有犹豫，走上前直接伸手将其拂落，香灰和未燃尽的香块散了一地。
她靠回窗边深呼吸，试图驱散逐渐蔓延的昏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乔思华眼神一凛，从装饰桌上拎起一支铜制烛台，无声地移至门后。她心跳未乱，脸上甚至仍挂着一贯的浅笑，唯独指尖微微发白。
门被推开的一瞬，她抬手就将烛台重重挥下——
烛台带风挥下，却在半空硬生生顿住。
乔思华的手腕被稳稳握住，力道克制却不容挣脱。她抬眼，正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子。南宫渡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前，一袭银灰色缎面礼服裙勾勒出修长身形，领口处一枚小巧而锐利的钻石胸针闪着寒光。
“好久不见，思华。”南宫渡开口，声音比记忆中更低柔几分，却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锐利底色。她松开手，目光落在乔思华仍紧握烛台的手指上，“这份见面礼，倒是很有你的风格。”
乔思华缓缓放下手臂，烛台被她不动声色地搁回原处。窗外涌入的风拂动她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空气中那点残留的异香。
“南宫小姐。”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用这种方式请人叙旧，确实也很有你的风格。”
南宫渡唇角微扬，走到翻倒的香炉边，高跟鞋尖轻轻拨了拨炉身：“一点助兴的小玩意儿，看来对你没什么效果。”她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刃，“不过你放心，今晚找你，是真的有事相告。”
“用迷香搞我的事？”乔思华轻笑一声，指尖抚过窗框积着的薄灰，“南宫小姐说话的方式，还是这么迂回。”
“毕竟你现在不好找。”南宫渡走向酒柜，自顾自倒了杯威士忌，“尤其是听说你最近在查一些……不太该碰的东西。”她转身，酒杯在指间轻晃，“看在旧识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收手。”
乔思华注视着她礼服裙摆流动的暗光，忽然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喜欢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表达关心。”
“这不是关心，”南宫渡的声音冷了下来，“是警告。乔家的那趟水，远比你想象的要深。”她放下酒杯，黑色名片被按在桌面上，“需要收场的时候，打这个号码。”
脚步声渐远。乔思华独自站在窗前，指尖拈起那张名片。没有头衔，没有花纹，只有一个烫金号码。
夜风卷起纱帘，她把名片扔出窗外，任由名片飘落进窗外沉沉的夜色里。乔思华冷笑一声，转身下楼。才踏进宴会厅，便看见桑荔正带着思琪在甜品台前挑小蛋糕。思琪眼尖，余光瞥见她下来，立刻放下小叉子朝她跑来。乔思华下意识地弯腰，一把将小姑娘抱进怀里。
“姐，你再晚下来几分钟，我可真要报警了。”桑荔迎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眼里带着未散尽的担忧。
“没事，只是碰见个熟人聊了两句。”乔思华语气平静，刚转身，却看见乔斓曦挽着一个男人的手正从正门走进来。
桑荔与乔思华对视一眼，默契地敛起神色没再说话。乔斓曦也看到了她们，远远朝乔思华露出一个微笑。乔思华几不可察地颔首，算是回应。
“姐，呢个就系乔靳川个私生女？”桑荔凑近些，用气声悄悄问。（姐，这就是乔靳川的那个私生女啊）
乔思华一边拿小银匙喂了思琪一口蛋糕，一边淡淡应道：“嗯。不过都唔好讨论佢啦，呢个人……还算可以。”（嗯，不过也别讨论她了，这个人还行）
“真系出奇啊。乔靳川咁多私生仔女，冇一个喺你呢度得到句好话?。既然你话唔错，咁估计就真系几好啦。”（稀奇啊，乔靳川那么多私生子女都没在你这儿得到一个还行的评价，不过你说还行，那估计就不会错）
“咁信我？唔惊我将你卖咗啊？”乔思华挑眉看她，嘴边噙着淡笑。（那么相信我呀，不怕我给你卖了？）
“信啊，”桑荔挽住她的手臂，笑得眼睛弯弯，“我知你实唔会嘅。”（是啊，但我知道你才不会呢）
“那姐你先帮我看着思琪，我去一趟卫生间。”桑荔说完，便提起裙摆前去。
怀中的小思琪看到她走后，立刻凑近，小声对乔思华讲：“姑姑，我晚上不想回家，我能去你那住吗？”
乔思华有些疑惑，捧起她的小脸：“怎么了吗思琪？”
小姑娘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圆乎乎的脸蛋皱成一团：“妈妈不让我跟你讲，但是爸爸这次确实……”
乔思华对闻蔓的大哥大嫂了解不深，但也知道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放软声音：“没关系的，我不会告诉你妈妈。”
思琪点了点头：“上个星期是我的生日，妈妈还专门回来陪着我，本来挺高兴的。但是爸爸答应我会回来，却没有……我吃过饭后就被管家爷爷带回老宅了。”
“是不是你爸有什么事耽误了？”
“不知道。反正早上去的时候，佣人跟我说爸爸回来之后，他们吵架了。”
“是这样啊，”乔思华心里明了，拍了拍她的背，“那小乖今天晚上就先跟桑荔姐姐回半山别墅住，好不好？”
“好哎！谢谢姑姑！”思琪立刻安心，静静窝在她怀里。
“你怎么跑这来了？抱歉乔总，给您添麻烦了。”一个女声响起，冯淑晴风尘仆仆地赶来。
乔思华只淡淡笑了一下：“没事。”
“妈妈刚才没有找到你，对不起。”思琪小声道。冯淑晴闻言便想上前把孩子抱过来，思琪却扭身躲开，局面顿时陷入尴尬。
“咳，”乔思华适时开口，打破了沉默，“要不等桑荔姐姐回来，让她带你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抹茶蛋糕？”
“好。”
没过多久桑荔便回来了。乔思华交代了一番，随后目光掠过冯淑晴，不发一语地走向露台。冯淑晴心领神会，立刻跟上。
露台上，乔思华倚着护栏，慵懒得像只假寐的猫：“准备离婚了？”
冯淑晴眼中闪过惊讶，没有否认。
“客观来讲，你们俩的事不该让思琪知道。那丫头还小，别人的话很容易带偏她的思想，你应该明白。”
冯淑晴不置可否：“是。但我不打算让她跟着我，她跟着我也是累赘，不如跟着闻郁怀。”
听到这儿，乔思华直接气笑了：“你有病吧？闻思琪从小到大，你就没正眼看过她几回，小时候那点关心也不过是装装样子。你是不知道陶柯莹什么性子，还是觉得孩子在老宅就安全了？”
“可我已经为了她忍了好多年！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次？说到底，你不还是觉得全是我的错？”
“Stop.”乔思华打断她，眼神锐利，“第一，我没说过都是你的错。第二，你在闻家什么处境，我当然知道。但你现在的处镜，有多少是你自己当年造的孽，你心里清楚。还是你觉得，这个孩子只负责生，不负责养？”
冯淑晴被堵得哑口无言。
乔思华看着她，把话挑明：“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把孩子接走。行，她我带回去。”
“……闻家那边，我会处理。谢谢。”
乔思华没再回应。她从冯淑晴身边走过，裙摆带起一阵微冷的风。
露台上，只剩冯淑晴独自站着，晚风掠过，激起她一身冰凉。
刚回到宴会厅，还没等向桑荔走去，在角落的乔斓曦便走了过来。
“有事吗？”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便说道：“行，我正准备回去，你要一起吗？”看她点了点头便去找躲在泳池旁刷手机的鹂元，跟她说了几句话后鹂元便跟着她们两个离场。
在会所门口等了一会儿门童便将车开了过了等坐到后排后便开口说道：“说吧。”但乔斓曦却看了一眼鹂元，明白了她的顾虑乔思华便说：“自己人不用避着。”乔斓曦一边扣着手一边说：“嗯...我之前瞒了你一件事，就是我这两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跟你说一下的。”听着她半天切不到重点的话，乔思华不禁皱了皱眉“说重点。”
“就是……我怀孕了。”刚才还在剥山竹的乔思华听到她的话罕见地怔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说：“哦，是吗？那真的恭喜你哦。”见和自己预料的景象不太一样的乔斓曦目光锁定在她的脸上一瞬随即便缓缓移开说：“难道姐姐不想知道我另一伴是谁吗？”
在乔斓曦迫切的想要开口的时候，她缓缓的说：“江湛之。”听罢她立马抬起眼看乔思华，眼中满是震惊。
“震惊我为什么会知道？老天爷别那么天真好不好啊，乔靳川那么多情人怎么可能只会因为喜欢就把你妈扶正 ，把大部分的外在因素都排除掉之后问题都集中在你身上啊，那么你肯定有问题啊，然后呢，我就让人查了查你的底细。啧啧啧，真是不查不知道呢。”
言毕，乔斓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座椅上，乔思华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你今天找我谈话也是乔靳川让你来的吧，让我猜猜后面那个一直跟着咱们的那辆车是他的人吧。”说完之后便用枪指着她“说吧，他答应你什么了。”听到她的话乔斓曦瞬间冷汗直流，见她不说话乔思华便明了了，但乔思华不明白的是什么让她这样做。
乔斓曦此时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此时干哑的不成样子，“对不起，但我也是有我的原因的，所以请你原谅我。”乔思华并没有理她，只是对坐在前排开车的鹂元说：“等会到添马公园的时候给她放下。”
“你要干嘛？”仿佛的认定了乔思华会对她做什么。
“吵死了。”
随后对她说道：“你要是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话，我不介意给你推荐几个比较靠谱的心理医生。”随即便抬眼望向窗外不再理她。
而乔斓曦则是在她说完那句话后便继续保持沉默，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但盘算什么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已经到了添马公园了。
“下去”乔思华冰冷的声音传来，而乔斓曦则是死死的抓住安全带不肯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南宫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