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边界》鹿子云生

30、不变的结局

　　在洪舒的再三劝说下，曾暮雨最终还是选择尝试，这终归是一项利大于弊的抉择。
　　几日后，洪舒再次将曾暮雨约了出来，而她手里便拿着那么一罐白色药丸。
　　“这是‘妙用才’，一天一颗，不要多吃，也不要忘记。”
　　“我跟他讲了好久你的情况他才给我这么一盒的，你看看对你有没有用吧。”
　　曾暮雨怀着忐忑的心情尝试了 “妙用才”。起初，效果似乎真的不错，她感觉思维变得异常活跃，各种新奇有趣的教学想法不断涌现。
　　课堂上，学生们的反应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这让曾暮雨十分欣喜，对 “妙用才” 愈发依赖。
　　一颗。
　　两颗。
　　三颗。
　　……
　　二十六颗。
　　随着使用次数的增加，曾暮雨渐渐感觉自己的身体对其产生了依赖性。
　　她开始频繁地感到难受，吃什么都没有胃口，每餐只能勉强咽下几口食物。
　　更糟糕的是，一旦一天内不食用，她的内心就会被一种急切的渴望所占据，满脑子的思路就跟乱绳一般缠绕在一起，完全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只有再次吃下一颗 “妙用才”，才让自己恢复平常的状态。
　　为了维持正常的教学状态，曾暮雨不得不再一次找洪舒求药。
　　“洪舒，你朋友的那个药，你还能要一些来吗？”
　　“怎么，之前吃的那些还不够你教学吗，那群学生是有多难缠啊。”
　　“不是因为这个，我感觉我，我吃了这种药后就对它产生了依赖，我现在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吃”曾暮雨凑近对方一步，洪舒，你朋友的药，真的没什么副作用吗？”
　　“没有啊，那些实验人员吃下后都没有你这种状况，不会是你体质有问题吧？”
　　“不应该吧”
　　曾暮雨看着药盒里仅剩的三颗，语气愈发开始有祈求的意愿，她必须要继续吃这种药，不然她今后该怎么办。
　　她或许连最简单的回答疑问都会思绪卡段，且不说教师，她想去应聘其他岗位或许都苦难。
　　“洪舒，我求求你，再帮我去问问，我真的很需要这个。”
　　“钱我会付的。”
　　“好吧，那我去帮你问问，但是结果也不一定能保证。”
　　“谢谢你。”曾暮雨双手握上握上对方，尽显感谢之意。
　　三天后，对方还没有消息，曾暮雨连发好几条消息都没有回应。
　　“洪舒，怎么样了，你那个朋友有结果了吗？”
　　“洪舒，我现在好难受，吃不进一点东西，晚上睡也睡不好，我的要已经吃完了，我该怎么办。”
　　“洪舒，你能看到消息吗？”
　　曾暮雨艰难的在手机上给对方打字，药物已经不能撑住她一天了，时效越来越短，她的面容也逐渐苍白起来。
　　“如果有消息了，拜托给我发个消息。”
　　等她发完这条消息后，又为学校的领导发去消息，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几天假。
　　这一个晚上，曾暮雨总觉得自己眼前的物品开始变得模糊，饭菜在她眼里犹如乐色般难以下咽。
　　有时候自己四肢也使不上力气，走楼梯一个不注意都有可能摔倒。
　　又过了两天，洪舒终于给了她回复，说她拿到药了，但是价格上……可能比上次还要贵。
　　“他听说了你的情况，但是这种药他那边材料也挺缺的，现在只能给你做出来这么多。”
　　“你先拿着，后续还要的话可能……”
　　曾暮雨连忙接过对方手里的药迅速吃下一颗，原本有些狂躁的状态才得以恢复一些。
　　“钱会要的更多是吗？没关系，只要给我要，我会付的。”
　　一来二去，一条交易线就这么产生了。
　　可每一次，洪舒都告诉她价格又上涨了，尽管曾暮雨想要讨价还价一下，但对药物痴迷的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对方可以不卖，但她不能不买。
　　曾暮雨只能咬着牙掏钱给对方，随着积蓄的不断减少，她的生活也逐渐陷入了困境。
　　长期的药物使用让曾暮雨常常精神不振，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眼神也变得涣散，在用药期间，思路偶尔还会出现卡顿。
　　学生们开始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课堂秩序也愈发难以维持。而在情绪上，她变得越发暴躁，稍有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
　　终于，在又一次被高昂的药价刺痛后，曾暮雨决定找洪舒问个清楚。
　　她满脸怒容地冲到许宁面前，质问道：“洪舒，这药的价格为什么每次都会涨，你那个朋友真的不是在坑我钱吗？”
　　“不是我不想相信你，或者相信他，但是我真的要没钱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自从长时间用了这个后，我现在脾气上都有些控制不住，职位都快被撤下了。”
　　“这个药价我真的付不起了……洪舒，让我跟你那个朋友聊聊好吗？”
　　洪舒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暮雨。”
　　“我是真没想到你用了这要后会这么傻。”
　　“心理学的朋友？实验人员？你觉得真的有这一号人物吗？”
　　“暮雨啊，你说说你这几年学都学了什么，这都分不清吗？”
　　她……在说什么？
　　没有这一号人物，那药是从哪来的，她为了骗她甚至还凭空编造这么多故事给她？！
　　开什么玩笑啊，她们这么多年的朋友白当了？
　　“洪舒，我现在神志有点不清醒，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我骗了你。”
　　“说到底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朋友，我们学历差那么多，话题根本聊不到一块去。”
　　“我们根本就是两路人。”
　　曾暮雨听对方一字一句的说出了所有真相。
　　这药根本不是什么开发脑洞的神药，它就是一种容易让人上瘾的违禁品。
　　提神醒脑不过是里面的兴奋剂，她能开拓思路是因为她原本就能做到。
　　曾暮雨如遭雷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洪舒，身体因为愤怒和震惊而微微颤抖。
　　对方的这一举动，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的事业，更毁了她的身体！
　　曾暮雨声嘶力竭地吼道，泪水夺眶而出。
　　她站在崩溃的边缘，未来的路一片黑暗。
　　……
　　“逆位【女祭司】”
　　“相反的热情激情，失去了深沉的机会，自大。”
　　“从她选择出去找食物的那一刻就在逆位，最终抛弃原本的冷静，定下自己死亡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