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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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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众良离婚后的这些日子,憔悴了很多。他常常在看到两个孩子时,就想起廖云,心隐隐作痛。他绝望地想,这个家就这么散了,他和廖云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么萧晓呢?能娶萧晓吗?秦众良不由自主的吐出两个字“不能”。客观地说,萧晓是个很有魅力,且聪明的女人。可是,萧晓也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他又想起自己耳朵后边的那个红唇印。那一晚和她有了肌肤之亲后,两人一起吃过一次饭。饭后去停车场取车,走在前边的秦众良正要拉开车门,萧晓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他耳后的脖子上印上了一吻。秦众良哪里知道,吃过饭的萧晓又悄悄地在唇上补了口红。这一吻,如果在白天,那就是世人皆知。萧晓要的就是晚上这一吻。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被廖云看见。果不其然,秦众良回家后,没有先去洗澡。而是进了卧室,告诉廖云自己还有事情要做,让她先睡。他临出门时,想给廖云关掉大灯的时候,被廖云发现了耳后的红唇印。后来,秦众良想过,不是这个红唇印,也还会有别的什么出现。他和萧晓的关系,被廖云发现是迟早的事。而这一切,也都是会被萧晓精心地安排。
秦众良对萧晓是有怨气的,可是,他更恨自己的荒唐。在这个光怪陆离、极具诱惑的世界里,男人出轨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秦众良怎么也不会想到,遇上萧晓后,自己也会背叛廖云。在他跟萧晓的关系中,他不是没有迟疑和躲闪过,但是,终归没能把握住自己。
秦众良跟廖云曾经热恋五年,结婚九年。他是知道廖云的。她是一个纯情、干净的女人。尽管她敦厚善良,温柔贤惠。但是,秦众良的出轨,她无法容忍,坚决提出离婚。秦众良曾哀求过她,看在孩子的份上别离婚,廖云却丝毫没有让步。
秦众良已经不想再见萧晓了。但是,又想,自己也不能对她没有个交代。尽管萧晓说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可秦众良还是觉得自己亏欠人家。他拨通了萧晓的电话。萧晓一看来电是秦众良的,既意外又惊喜,她欢快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众良,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秦众良说:“咱们谈谈吧。”周四晚上8:00,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馆等你。”萧晓还想说什么,秦众良已经挂了电话。
卫市的深秋,天高云阔。湛蓝的天空,翻卷着片片白云。开车去幼儿园接丫丫的秦众良,心情明朗了一些。他想起女儿那天说的话,:“爸爸,妈妈为什么要搬出去自己住?你为什么不和妈妈住在一起?”显然这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他和廖云也没商量过,怎么和孩子们去说这事。”米团还小,问不出这样的问题。可是,丫丫明年都要上学了,她问出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奇怪。秦众良沉默了一会儿,还没开口,丫丫又说:“那天我在妈妈家也问过妈妈,妈妈只是掉眼泪。好半天才说,爸爸和妈妈之间出了些问题,不能住在一起了。等你再大一点,妈妈再告诉你原因。丫丫对爸爸说:“你也不能说吗?也要等我长大了再说吗?”丫丫的话像钢针一样,刺痛着秦众良的心。他说:“丫丫,不要再问妈妈这个问题了,免得妈妈难过。爸爸会在合适的时候告诉你。”丫丫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四的晚上,秦众良和萧晓在咖啡馆见了面。萧晓看着心事重重的秦众良,勉强地笑了笑。说:众良,你瘦了。”秦众良沉着脸没说话。今天,他来得早点。给自己点了一杯黑咖啡,给萧晓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萧晓看秦众良心情不好的样子,没敢再说话。端着自己的杯子,啜了一口咖啡。沉默了一会儿,秦众良说:“萧晓,我和你这段关系中,是我有错在先。我比你大几岁,更应该懂得,有的红线不可逾越。我有家庭、孩子,不应该和你扯在一起。现在,我郑重地跟你道歉。你还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我应该怎样补偿你,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做到的。”萧晓听了秦众良的话,讪讪地说:“你没有什么错,是我追求的你。那一晚,也是我自愿的。我不需要什么补偿。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秦众良说:“你很有魅力,年轻,漂亮,聪明,性感,我很欣赏你,甚至被迷惑。但是,我认真的想过,这不是爱。”萧晓的脸上浮出一丝嘲讽的笑。她说:“好。你不爱我,你一直爱着廖云。可是,廖云不要你了,她都跟你离婚了,你还能爱他吗?”秦众良听了萧晓这话,吃了一惊。他和廖云离婚的事儿就张卓知道,难道是张卓透露给她的?萧晓望着秦众良,狡黠的一笑。说:“你猜对了,是张总说的。他曾气急败坏的骂我,说我破坏了你的家庭,说我是可恶的第三者。”秦众良说:“我确实离婚了。由于我的过错,伤害了廖云,也伤害了孩子。我不会再和谁走进一段新的婚姻。我会好好地抚养孩子,这也算是对廖云有个交代。萧晓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划出眼眶。她哽咽地说:“秦众良!你好自为之。”说完,拿起自己的手包走了。
咖啡馆离萧晓的家很近。她慢慢地往家走。已经快10点了,街上冷清得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一股失落、委屈的情绪袭上心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萧晓靠在路边的树干上,呜呜地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情绪。她为自己难过。为了爱一个男人,她丢了自尊,不惜担着第三者的恶名,最终也没得到那个人的爱。进了家门,萧晓两脚一甩,把高跟鞋丢到地上,光着脚进了浴室,草草的洗了个澡。披着浴袍走进了卧室,本想上床蒙头大睡。但是,心里憋闷的不行,又出了卧室,在客厅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一仰脖,眼泪和着酒水灌进了肚子里。又倒了一杯,摇摇晃晃的进了卧室,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又喝了一杯。这时的萧晓已经微醺。她泪流满面,步履蹒跚地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瓶口咕咚一口。拿着酒瓶走到窗户前,一把扯开窗帘。她把酒瓶放在窗台上,自己艰难地爬上了窗台。窗台够宽大,她穿着浴袍,坐在那儿把自己裹了裹。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又把一扇窗户打开。一阵冷风吹进屋里,萧晓打了个机灵,有了一点点清醒。她又拿起酒瓶灌了一口红酒,唱起了那首歌:雁南飞,雁南飞,雁叫声声心欲碎。萧晓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声音哽咽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着歌词:不…等…今…日…去,又…盼…春来…归……。
楼下有人发现了这家的异常。大冷的天,一个女人坐在窗台上又哭又唱。家里好像也没有人,要是有人就该劝她下来。好心的人打了报警电话。10分钟不到,一辆警车开进了小区。报警人迎了上去,指了指楼上,不知跟警察说了什么。两个警察朝着楼门口走过来,没有门卡进不去楼。一个警察又跑到小区门口,让保安联系物业值班人员,拿了门卡过来。一会儿警察和物业的人开了楼道的门,坐电梯上了七楼。敲了半天萧晓的门,也没人开。警察怕出现不测,让物业又叫了几个人终于破开了门。走进萧晓的客厅,一眼看到萧晓正趴在窗台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拽着浴袍的下摆,冻得瑟瑟发抖。那个大个子警察冲自己的同伴示意了一下,两手比了个托人的姿势,那个同伴会意地点了点头。大个子警察走到了窗台边,一手拖着萧晓的腿,一手搂住她的后背把它抱了下来,正不知把她放在哪时,同伴说说:“赶紧放卧室里,盖上被子,不然会冻坏她的。这时的萧晓似乎已经睡过去了。警察喊了一声:“醒醒!”萧晓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秦众良。”又闭上了眼睛。两个警察有些犯难。留下来的那两个物业人员说:“警察同志,咱们找找她的手机,联系联系她的家人或朋友。”高个子警察说:“对,她刚才说了一个人名字,叫秦众良,也许这个人对她很重要。四个人在客厅找到了萧晓的手机。大个子警察一看手机设置了密码,无奈地摇摇头。另一个警察说:“试试指纹解锁吧。”说着,他走到床前,掀开一边的被子,把萧晓的大拇指放在开关键上,果然打开了手机。在她的联系人中,确实有秦众良。警察联系了秦众良。秦众良接到电话后,急忙开车来到萧晓的家。客厅里一片狼藉,卧室的门关着。警察问秦仲良和萧晓什么关系,秦仲良说是朋友关系。警察说:“她有家人吗?你一个男同志在这里不太方便。”秦众良说:“这儿没有她的家人,她其他朋友我也不熟悉。警察同志,您放心,我就在客厅,她如果需要喝水什么的,我照顾她一下,她一般睡到明天早上就好了。”警察说:“那就麻烦你了,有什么情况你解决不了,可以给我们打电话。这一片是我们的执勤区。
送走了物业和警察,秦众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客厅,又推开卧室的门,看看萧晓睡得挺好,就回了客厅。
秦众良很沮丧。由于自己没处理好与萧晓的关系,使心高气傲、热情满怀的萧晓,遭遇了人生的重大挫折。无论怎么说,该负责的应该是他秦众良。他两手攥成拳头,狠狠地敲打自己的脑袋。他就这么在萧晓的客厅里坐了一夜。实在困了,也只是靠在沙发上闭会眼。
早上7:00多萧晓悠悠地醒来。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想起昨天洗完澡,去客厅喝了点红酒,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她掀开被子,穿着浴袍出了卧室。一眼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萧晓赶紧退回到卧室,找出家居服换上。秦众良听见动静,回过头看到萧晓从卧室出来。说了一声:“你好些了吗?”萧晓有些莫名其妙。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的门?”一连三个问号,说明萧晓完全清醒了。秦众良把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劝萧晓:“别再折磨自己了,我说过,这事儿是我的错。”然后,秦众良从衣袋里拿出一个银行卡放在茶几上。他说:“那天在咖啡馆,我就想给你,看你很生气的样子,没敢拿给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收下。虽然不多,也能够帮助到你的生活。萧晓,就凭你的条件,你一定能找到一个比我好的男人,去过属于你的生活。我今天还有课,必须走了。”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外衣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