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心间》萧萧寒木

11、第 11 章

　　第十一章

　　自从那次因为张卓临时不能赴约，萧晓代替张卓与秦众良见面。萧晓认识了这个过去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的校友秦众良。要说对秦众良的倾慕，那还是从她上大二开始。一次，她从蒋老师嘴里听说，这个比他高几届的校友，聪明好学，天赋异禀后，就对秦众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竟在学校图书馆的档案资料里，查到了2007届环境艺术设计专业，毕业设计评选的图片。看到了高大帅气的秦众良，手捧奖状与院领导的合影。还找到秦众良的毕业设计照片。这让萧晓兴奋无比，仿佛这个令人艳羡的师兄，就站在自己面前，她那颗躁动的种子就此埋下。

　　这次见过秦众良后，萧晓的倾慕有增无减。秦众良曾经的青涩早已褪去，成熟，儒雅，率性，诚恳的秦众良，更增添了令萧晓陶醉的魅力。她把那天第一次的会面，从几分钟拉长到几个小时，甚至还强拉硬拽的和秦众良吃了一顿晚餐。这还不够，萧晓还预谋了和秦众良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见面。秦众良就像提线木偶般的，任萧晓摆布，而不自知，最后还深陷其中。

　　萧晓与秦众良的第二次见面，是在市图书馆的阅览室里。之前，萧晓无意中，知道了秦众良只有周三和周五到学校上课。所以，她和秦众良的这次相见，就定在了周二下午。她拿了一套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个别墅室内设计图，预先准备了七、八个提给秦众良的问题。为了不显得特别突兀，她故意说，来之前看见了张总，告诉他自己有几个设计上的问题要请教秦老师。张总说，那你可找对人了，我有时遇到解不开的题也找众良。秦众良听了心里很舒服。他们在图书馆宽大的阅览室里，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在长桌上铺开图纸，轻声的谈着各自的想法。为了不打扰到别人，两人并排坐着，挨的很近，以至于萧晓身上的香水味浸染到秦众良的外衣上。然而，萧晓的这一次讨教并没有结束。她掐好点似的，把这次会面结束在晚上六点半。又十分热情地说：“秦老师！感谢您不吝赐教，我早就订好了饭店的座位，你要赏脸吃这顿饭。”秦众良推辞说：“我还有事儿，改天再说吧。”萧晓娇嗔地一笑，说：“谁都要吃饭呀，吃过饭再忙。”萧晓的热情，别说秦众良，估计谁也挡不住。萧晓没让秦众良开车。自己开车载着他直奔饭店。

　　这是一家私房菜馆，据说每晚只招待三桌客人。不能点菜，上什么吃什么。本来人家不接待两位客人。萧晓说：“我付一桌饭钱行不行？”饭馆老板一看不少挣钱，就应了这件事。秦众良和萧晓坐在只有两个人的包间里，等着上菜。当然，这菜不能上的和别的包间一样多。萧晓早就嘱咐店家，捡最好的菜，上四个就行，其他的菜不要。偌大的饭桌，萧晓坐在秦众良身边，一边说着话，一边照顾着秦众良吃饭。两人都开车，就没有要酒。饭店离图书馆不远，吃过饭，萧晓载着秦众良回到图书馆。秦众良对萧晓说：“谢谢你的晚餐！以后不要这么客气。”萧晓妩媚的一笑，说：“秦老师有为师之功，弟子如何感谢都不为过。说着，她伸出双臂拥抱了一下秦众良。对萧晓的大胆，秦众良颇为吃惊。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才是萧晓的性格。

　　有一天，秦众良在美院给学生上课。这是他专为室内设计专业的学生，新开的讲座课。内容是《东西方室内设计理念的比较》。这个课是在阶梯教室上的。一百人的教室，已经坐满了学生，还有学生不断地进来。秦众良认识一个学生干部，就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这个学生说：“您开这课的消息，同学们早就传开了，恐怕这些学生里，不全是我们这届的，估计来蹭课的人不少。”

　　该上课了，秦众良打开手提电脑。为了方便学生听课记笔记，他提前做了PPT。他从东西方室内设计经典案例讲起，逻辑性很强的论证了东西方室内设计的特点。讲着讲着，不经意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原来是萧晓。

　　萧晓今天打扮得并不张扬。她穿了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头发在脑后高高的束起，妥妥的学生打扮。要不是秦众良对她这张脸印象深刻，恐怕很难从学生中分辨出来她。秦众良在和萧晓对视的一瞬间，萧晓嘴角上翘，调皮的笑了笑。秦众良不敢再看她，把心思收回到讲座上。讲座课中间没有休息。两小时的课程讲下来，秦众良有些口渴。下课后，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室。一瓶矿泉水举到他面前，正是萧晓。她说：“秦老师讲的非常好，听您的课真过瘾。我在想，要不要重读本科，做您的学生。秦众良说：“今天你怎么有功夫过来？”萧晓说：“有个师弟在这上研究生。前几天听他讲，你要开讲座课。我问了他时间，就过来了。怎么，您不欢迎？”秦众良道：“哪里，要知道这么多人，收费好了。”萧晓一听，大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在空旷的阶梯教室里回荡。秦众良心想，好在学生们都走了。萧晓说：“秦老师，我听了您的课，我是要请您吃饭的。您说吧，去哪吃。”秦众良说：“不用了。要说请客，该我请你才对，上次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萧晓趁机说：“那就您请我吧，去哪儿我听您的”这下秦众良再也推辞不了了。他说：“好吧，你跟着我的车。”萧晓说：“我今天没开车，我的车出了点问题，送4S店修理去了。”秦众良说：“那好，你坐我的车。

　　秦众良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锁，萧晓坐到副驾驶位。秦众良突然想到廖云，每次廖云坐他的车，都是坐副驾驶位。别管去哪，两人一路聊天说话。看着这个座位被萧晓占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挨了一拳。

　　秦众良把车开到一家日式餐馆门前，问萧晓：“吃日料行吗？”萧晓说：“可以”。停好车，两人下来，撩开餐馆的棉布帘子，进了店。这家日料店不大。外间是前台，里间是座位，就放了四张桌子。已经有两个人吃饭。他们选了靠角落的座位。秦众良问萧晓：“想吃点什么？”萧晓说：“我随意。”秦众良就点了前菜，沙拉，生鱼片刺身，寿司和寿喜锅，店家赠送的甜品。萧晓提议：“来日料，哪有不点清酒的道理。”秦众良说：“可以给你点一瓶，我开车不能喝。”萧晓说：“就我一个人喝，多没意思，一起喝吧。秦众良坚持不喝。萧晓低着头不说话。秦众良以为她不高兴了，忙解释说：“我不胜酒力，沾酒就醉。”萧晓再抬头时，秦众良看到她脸上挂着两行泪。她哽咽的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您一起庆祝一下。”秦众良不好再推辞，又要了一瓶清酒。萧晓一边吃菜、喝酒，一边告诉秦众良，自己是四川成都人。大学毕业就来了卫市，跟张总干。由于业务能力强，参与了很多重要项目，收入也很可观。今年初，贷款买了房子。秦众良也告诉她，自己2010年硕士一毕业就结了婚。妻子不但美丽，还非常贤惠，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萧晓一边听着一边闷头喝酒，一会儿就有了醉意。秦众良不胜酒力，喝了半瓶就不敢喝了。他叫来服务生，结了账，扶着萧晓出了店门。外面冷风一吹，秦众良清醒了许多。他掏出手机，叫了代驾。他等代驾的功夫，把萧晓放在车后座上。问她家在哪？萧晓还能说出自己的住址，秦众良才放了心。一会儿代驾就来了，秦众良在后座扶着萧晓。到了萧晓家，秦众良把萧晓送上楼，开了门，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找到洗手间，用热水打湿了毛巾，交给萧晓，让她擦擦脸。萧晓听话的擦了擦脸。秦众良说：“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不想，萧晓站起身来，一把抱住秦众良，说：“别走，陪陪我。秦众良推开萧晓。说：“太晚了，我在这儿不方便。”萧晓说：“你坐下，听我说。我大二时从蒋老师那听说了你，我把学校图书室的资料找遍了，就为了多了解你一些。我倾慕了你八年。是上天知道我的苦心，让我重新遇见你。你有家庭有孩子。但我爱你，没有妨碍他们。谁能有权利阻碍一个偷偷在心里爱着你的女人。你可以不爱我，也可以瞧不起我。但是，我没有让你爱…我爱…我…萧晓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她靠着沙发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颗豆大的泪珠。秦众良把萧晓放倒在沙发上，给她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头下，盖好毛毯。看萧晓楚楚可怜的样子，秦众良动了恻隐之心。他关了灯，走出萧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