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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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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仙绳试探性的绑上了他的手腕,敖广没拿稳,手里的糖葫芦掉在地上。
“呀,脏了,没法吃了。”少年把东西捡起来放到桌子上,“你喜欢吃,我再给你买去。”
“不用,我不喜欢。”敖广把绳子弄下来,“我现在用三昧真火烧了你,你说他能不能护得住?”
绳子扭动着,想要逃走,被敖广死死捏住。
“唉,有话好好说嘛。”
“你让它绑我在先。”敖广把绳子丢回去,“既然你没事,我先走了。”
敖广要走,被少年拉住。一来一回,引了不少侍女小厮,不住地瞟这边。
“来人,准备热汤浴。”
侍女得令,兴冲冲地走开了。敖广看她们兴奋的样子,觉得不对劲,“你干嘛。”
“你起码得洗洗澡再走吧,看你身上脏的,出去是要被笑话的。”少年拉着敖广往后院走,“我也不能白拿你东西。”
“我一路这么过来,无人笑话我。”
其实是有人笑的,只是敖广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眼里只有糖葫芦,和找到喜欢糖葫芦的那个人。
木桶里已经盛满了温热的水,少年伸手试了试温度,“来吧,洗一洗。”
“嗯,你出去。”敖广解着粗布衣服,挥手把人赶到门外。
“唉?都是男子,你怕什么。”少男在外面拍门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敖广。”
“我叫百忍。”
还是那个名字,还会像那个人一样喜欢自己吗。
敖广洗完了澡,从乾坤袋里拿了衣服穿,拉开门出去,百忍还站在外面,“你哪里来的衣服?”白白等了这么久,还以为能进去送衣服呢。
“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敖广拂了拂袖子,好久不穿广袖,也好久不穿这么轻柔地料子,真是舒服。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敖广摇头。
“我在想怎么能把你留下。”百忍叉手站着,一脸正在思索的样子,“若是直接说在哪里见过,不太好,像是假话;若是直接说我有断袖之癖,也不太好,会把你吓走。”
“断袖之癖?”
“就是我身为男子,也喜欢男子,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男子。”百忍围着敖广打量,“风清高洁,一尘不染,还冷冰冰的,最喜欢。”
“哦。”敖广心想,原来这叫断袖。
百忍皱着眉,又摆摆手,“唉,还是不说了,我就要去打仗,要是死在那回不来,岂不是白白挑拨了你。”
敖广忽然想起,大门的匾额上是写了‘将军府’几个字。敖广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却迈不动步子。
不能扰乱人间的秩序,不然会有大灾祸。
敖广还是走了,悬在半空看他。百忍穿着铠甲的样子很威风,像回到了镇压妖兽那日,他轻声劝敖广回去,“乖,你在这儿我会分心,去后面等我好不好。”
是不是那时候他已经决定扣押龙族,所以才会那么小心地瞒着自己。敖广想:百忍,你学着做天帝,却只学了样子。再看看现任天帝,多么杀伐果决、雷厉风行。
你有情,为何天道会选你为帝……真不明白。
……
将军,他是一个合格的将军,为了城中百姓能挥刀断臂。班师回朝的时候,百忍还剩下一只胳膊。
敖广落在院子里等他,少年将军领了皇帝的赏赐,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看到院子里的人,忽然变了脸。
“你不是走了吗。”百忍侧过身,不让他看到空荡荡的衣袖,“我这里没法收留你,你快走吧。”
“哦?是么。”敖广看他的样子,有些恼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我走了,可就不回来了。”
“等等。”百忍叫住他,又换了方向站,“你吃过饭再走。”
“我不饿。”
“那你喝点水再走。”
敖广拉着他进屋,关了门窗,说话传出来冰冷的呼气,让百忍不住地往上凑,“竟然是凉的。”
一只手被抓住按在墙上,百忍动弹不得,心想这人怎么力气这么大,更喜欢了。
“你在想什么,我同你说话可听见了?”敖广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被水灵灵的忽略了。
“嗯?你再说一遍。”
敖广松开手要出去,一只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没听见,再说一遍。”
那只胳膊很热,敖广回身去摸他额头,滚烫。
“你怎么了?”把人放在床上,外头有影子晃,敖广又说,“谁在外面,进来。”
那人急忙推门进来,“回公子,我是将军的副将,将军该吃药了。”
“什么药?”
副将把东西捧着递过来,“在边境的时候中毒,之后一直服用。这几日赶路,耽搁了些。”
“拿水来。”
副将倒了温水递过来,看敖广掰开将军的嘴把药放进去,又掰着嘴往里灌水。
副将要走,被敖广叫住,“中的什么毒,为何需要一直服用。”
“回公子,是断阳散。”副将回答,“军医制不出解药,只能暂时压制。”
敖广没听过这味毒药,心道不知是哪个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东西,被他染上了。
“好,多谢。”
“公子严重了,应当是我们谢谢公子。若不是见过公子一面,将军怕是会死在战场上。”副将瞧瞧看着百忍,确认没醒过来,又说,“公子若有空,不如去书房看看。”
敖广布了结界把人罩住,又吧捆仙绳放到一边。
书房就在旁边屋子,敖广推门进去,就看到一幅等人高的画儿。画上是个站着的人,穿着蓝白色的衣袍,手上拿着一本书,上面写着《诗经》两个字。头发是白色,却没有五官。画上还题了字: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即使没有脸,敖广也能看出那就是自己。
敖广气冲冲的回去找人:感情他都记得,这些天不过是哄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