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归离_谛听》林影见鹿

31、剑断

　　“你觉得他们能挺多久？”红谛看着手中的茶，水中映出了她的模样
　　“不知道。”十一靠在一旁闭目养神，从得知谛听代替了赵远舟的时候，他就偷偷溜走了
　　“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红谛抬手摸着自己的眼尾，红色的印记逐渐变黑
　　“这一次我帮你只是因为帮我姐，这次之后我们依旧是敌人。”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红谛瞥了一眼十一，十一不语看向了旁边
　　“她这次可不是和我作斗争了，而且对付另一个，文潇拿到日晷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谛听，进去肚子生活那无聊的300年了。”
　　“你把日晷给她了？”十一看过去
　　“日晷在乘黄手上，刚才费了点力气拿了出来，现在应该扔在文潇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吧。”红谛喝茶
　　“哼，就算文潇他们不进去，我也可以进去等300年，反正……我等的也不止300年了……”十一说着低下了头，这几万年里他被迫在红谛身旁打工，好不容易找到了姐姐
　　“区区300年也确实难不倒你。”
　　……
　　“你不如一开始就把日晷给她，又要惹得一身伤。”霓羽摸着乘黄受伤的脸颊，有些心疼
　　“她曾经伤害了谛听，只是给她一点教训而已。”乘黄抬手握住了霓羽的手，眼神柔情
　　“你明知道她是来拿日晷救谛听的，你还得要去打一架。”霓羽无奈的捏了捏乘黄的鼻子，怎么还是那么小孩子气
　　“这一次见面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见一次我打一次。”乘黄一想到红谛用谛听那张脸骂他就生气
　　“那是你太老了，变成老废物了。”离仑躺在一旁吃着葡萄，悠哉悠哉的
　　“你自己没有家吗？”乘黄转头就开始攻击
　　“我只是觉得你家更好。”离仑仗着乘黄不敢真打散他，处处挑衅
　　老登，让你说谛听和赵远舟般配，明明和我更般配
　　“好啦好啦，你俩一见面就掐架，都是活了几万年的妖了，怎么还像3岁孩童一般。”霓羽拉回乘黄的手，微笑着安抚着
　　“哼。”离仑看了一眼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气的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
　　“这……”文潇等人看着摆在道路中间的日晷，面面相觑
　　“文潇姐，这是诈吧？”白玖拉着文潇的衣服，躲在她身后
　　“这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裴司婧双手环胸，看着日晷
　　“闻着味道是小姑姑的，应该是真的！”英磊不顾阻拦跑上前，拿起日晷仔细闻了一下
　　“是真的，这上边有她特质的香料的味道，她平时洗衣服和床单都是用的这个！”英磊把日晷递给文潇，文潇接过但是还是盯着英磊
　　白玖面露疑惑，歪头询问
　　“英磊你怎么知道这种味道啊，就算你天天贴在谛听姐的身上，她房间的味道你怎么也这么清楚？”
　　文潇和裴司婧听闻盯着英磊，很期待英磊的回答
　　“我当然是在小姑姑那里睡过啊，那时候味道最浓了，可惜来了缉妖司以后，小姑姑再也不让我和她一起睡了。”英磊说着说着尽然还有一点小委屈，丝毫没注意面前三人的表情
　　“好了英磊，闭嘴吧。”文潇直接掐住英磊的嘴唇，裴司婧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白玖则是给了英磊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看来这是谛听特地留下来的。”裴司婧看着日晷
　　谛听：并不是，她偷的啊！
　　“好了，尽然拿到了日晷，我们就赶紧出发吧，多等一秒谛听就难受一秒。”
　　“这300年最少难熬，不如让我进去……”英磊还没说完就被文潇打断
　　“你这活泼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孤独一人，还是我来吧。”
　　“其实我也可以……”裴司婧出声
　　“裴姐姐进去了，那谁来保护日晷呢。”文潇两句话成功让两人沉默了
　　到了山上日晷已经变大，文潇捧着一个陶盆，里面栽种着那支神木的新枝芽，这时白玖将谛听的木偶递给文潇
　　“这是上次乘黄那件事掉的，被我收起来了，你拿着。”
　　文潇收起木偶，笑着摸了摸白玖的头
　　“神女大人放心，我会一直守在这里咯。”英磊坚定的说
　　“文姐姐，务必保重……”白玖眼眶通红
　　“我等你出来。”裴司婧看着文潇的眼睛
　　文潇转身，面向日晷，最后抬头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目光坚定地走进日晷，裴思婧、白玖、英磊目送文潇的身影消失
　　…
　　白玖撑着眼皮，目不转睛
　　“哎，你说要多久？”
　　“嗯，应该快了。”英磊眼睛也不眨
　　“唉，你说我现在去上个茅房，还来得及迎接她出来吗？”白玖认真道
　　“嗯，估计来不及，等出来了再去吧。”英磊思考了一下
　　“唉，那我忍忍，毕竟我们都答应了，会在这里等她。”白玖点头
　　裴思婧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对话，有些忍俊不禁，这时，日晷光芒一闪，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出来了！文姐姐！”白玖惊喜的跑过去
　　文潇脸色虚弱苍白，手里拿着一截神木，表情淡漠，带着一份有别于之前的超然神情
　　“你怎么样？难过吗？”裴司婧关心的扶住她的肩膀
　　“三百年，挺难过的……我算是懂了陆吾山神所说的无尽煎熬。”文潇举起手中一截神木
　　“但我还是拿到了。”
　　“太好了！能修复白泽令了！”英磊惊喜的说
　　“走走走，我们现在赶紧去救谛听姐吧！”白玖也高兴
　　“可卓大人出发已经大半天了……”英磊则有些不安
　　“还来得及吗？”裴司婧看向文潇
　　文潇点头，淡淡道
　　“来得及，其实我已经和小卓计划好了。”
　　其他人一愣，都有些错愕
　　……
　　缉妖司回忆
　　卓翼宸的神色有些异样，垂下了眼睛，仿佛有些难过，然后，他从腰间拿出一块布，拆开，里面包着一根较为粗长的银针，他递给文潇
　　“这是什么？”文潇奇怪
　　“这是小玖昨晚给我的，名为落魂针，小玖说他因为之前当了细作，一直感到内疚亏欠，所以他特地研制了此针，这个银针用尸参和草乌配制的假死药浸泡而成，可令人生状全无，进入假死。”
　　“落魂针？这个要怎么用？”
　　“只要用这根针打入赵远舟的眉心，他就会麻痹昏迷，进入假死，同样，身上的戾气也能暂时得到控制，我们也能勉强给向王一个交代，等到白泽令修复，再将银针取出，让赵远舟苏醒。”卓翼宸的语气有些失落
　　“只不过现在这根针得用在谛听身上了，以崇武营的速度，向王得知谛听代替了赵远舟的消息只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必须得在向王得知之前，救了谛听。”
　　“白玖有心了，小卓，你也是。”文潇一开始听着皱眉眉头，但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有时间，还不是做选择的时候，总之我答应你，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动手。”
　　潇拍了拍自己的脸
　　“嗯，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放弃。”
　　回到现在……
　　听文潇说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还好你和小卓大人有商有量，之前我还和小卓大人送别，可伤感了 ，小卓大人还把我甩开了……”
　　“那我们快去找小卓吧，白玖？你怎么了？”裴司婧看向身旁的白玖
　　白玖瞪大眼睛，呆若木鸡
　　“文潇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落魂针？什么落魂针啊？我昨晚一直在家中睡觉，没有去找过小卓大人，更没有研制过你说的这种东西！”
　　众人吃惊，文潇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什么？不是你做的？那是怎么回事？是卓大人说谎了？还是……”英磊吃惊的问
　　白玖举手发誓
　　“我保证，我发誓，真的不是我！卓大人为什么要骗人说是我啊 ！”
　　英磊凑近白玖，各种闻味道
　　“没有硫黄的气味，看来你是真的小玖……这么想来，卓大人好像是有一些问题 ……”
　　“啊？小卓大人怎么会有问题，你脑子有问题！”
　　“你想想，抓傲因的时候，明明傲因中了混有草乌的涣灵散，减弱了她的速度，以卓大人的矫健身手，竟然没有抓住她……”英磊急了
　　“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奇怪，混了草乌的涣灵散，不可能没有效果……”
　　“傲因冒充我杀了丞相，我一直觉得是受人指使……”文潇皱眉
　　“我们猜测傲因听命于离仑……”
　　裴思婧与文潇对视一眼，两人面色苍白
　　“难道……”英磊心里一沉
　　“哎呀，你们打什么哑谜啊，到底怎样？”白玖急了
　　“很有可能，离仑没死。”
　　“啊？”
　　“离仑死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见离仑的内丹？”英磊求证
　　“没有。”
　　“那就对了！离仑本来就有寄附生灵的能力，很可能他在死之前，就已经将内丹放入在场某个人的体内，从而在他被不烬木烧得魂飞魄散之际，寄生于那个人！”英磊恍悟
　　文潇神思急转
　　“是小卓！离仑是在那个时候寄生了小卓！”
　　“所以现在的卓大人……是离仑？！”
　　“快走！再不赶过去，离仑就要把谛听杀了！”几人迅速离开
　　……
　　卓翼宸来到桃园小院的入口，突然透明的屏障阻挡了卓翼宸的前行，他抬起手，摸到面前一堵无形的气壁，卓翼宸朝前方看了一眼，紧紧握着刀柄，微微眯起眼睛，眼神竟有些阴郁和晦暗不明
　　卓翼宸用云光剑划开自己的手心，血流过剑身，剑身发亮，卓翼宸用云光剑刺进面前的结界，透明的气壁上蔓延出蓝色的血管状的光线，卓翼宸将剑柄一拧，整面结界仿佛玻璃般碎裂，炫光碎片轰然坍塌，卓翼宸面容森然地走进桃园小院
　　整个小院笼罩在黄昏的暮色力，卓翼宸提着酒，走过空无一人的长廊，落日将他的影子投到墙上，房间里没有灯，没有火，但有呼吸般明明灭灭的红光，四处游走，像是活物
　　卓翼宸走进门，看见榻上低头静坐的谛听，和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赵远舟，卓翼宸将手里的两坛酒放在桌上，眼神晦暗
　　“我带了酒来，是英磊亲自做的，但看样子，你喝不上了。”
　　谛听抬起头，双眼猩红，笑容诡异
　　“我曾经立下誓言，一定亲手了解和你的恩怨，可我认为那早就不做数了，我多年的仇恨都只是我强压在你身上的，也许誓言可破，也许天命可改……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好像一本已经写好结局的书，不管你看多少遍，结尾，都是一样。”卓翼宸说着眼泪划过脸庞
　　谛听已经认不出来人，歪头打量，卓翼宸迎上谛听嗜血的眼神，两人对峙而立，恍惚间，谛听视线里，她看见了卓翼宸不忍且不舍的脸，谛听的视线里，卓翼宸的脸变成了红谛，露出一丝晦暗不明的笑容，谛听笑容扭曲，突然抬手，卓翼宸突然举起手臂，阻挡，两人瞬间拉近，气浪爆炸，走廊一排窗户瞬间被气浪震开，赵远舟躺着的地方被黄色的结界护住，赵远舟安静的躺在里面，月光笼罩的山谷里，一道蓝光和红光交错碰撞
　　谛听与卓翼宸激烈打斗在一起，难舍难分
　　谛听红衣烈烈，手腕上的铃铛作响，卓翼宸手里的云光剑，蓝色剑光萦绕，浑身杀意，谛听看着卓翼宸突然笑了，身上戾气大涨，朝着卓翼宸出杀招，云光剑与谛听的手抵在一起，卓翼宸用尽了全力，卓翼宸知道他打不过谛听的，所以现在的她并没有用尽全力，像是在狩猎猎物般逗弄，尽然他拔出了云光剑此时便没有了退路
　　“谛听！”
　　……
　　文潇几人朝着桃园小院入口跑去，不远处，隐蔽的树丛，有人在窥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
　　“谛听姐！你还好吗姐！”白玖急得朝山上大喊
　　此时隐约能听到打斗声传来
　　“离仑已经动手了。”裴司婧皱眉
　　“那我们快去！”
　　“等等，先修复白泽令，不然就算及时赶到，也无法唤醒谛听。”
　　“没错没错！”
　　文潇拿出神木和装着瑶水的瓶子，将瑶水轻轻浇在神木上，神木似有感应，身上发出金色光芒，光芒流转，渐渐变成白泽敕令的纹样，神木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中，就在此时，身后树丛突有人影袭来，傲因利爪反手一抓，抓向半空中的神木，文潇惊骇想挡，被傲因打了一掌退开，神木已经落入了傲因手中，英磊提刀攻击傲因，想抢回神木，傲因却不跟他打，只飞快闪躲着
　　裴思婧连射数箭，傲因趁势节节退后，突然反身冲向一旁的白玖，白玖看着傲因朝自己扑来，刚转身想躲，被傲因从背后一掌打晕了，英磊跑过去扶起白玖，紧张地喊
　　“小玖！”
　　文潇也连忙查看白玖，好在只是晕了过去，裴思婧继续朝着傲因射箭，傲因速度太快，躲过了箭扑到裴思婧面前，裴思婧只能扔下弓箭拔出短刀与傲因肉搏，英磊和文潇想加入战局帮助裴思婧，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竟然有两个裴思婧打在一起
　　英磊神情不妙
　　“糟了！”一时之间，文潇也不辨真假，不知道帮谁，文潇立即给了英磊一个眼神
　　“一起上，一人对付一个，总会露出破绽！”说着两人一起上前攻击，分开了正在对打的两个裴思婧，其中一个裴思婧只是攫住了文潇的手腕，没有回击，而另一个裴思婧与英磊对打了起来，文潇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真的裴思婧，裴思婧也很快松开了文潇的手
　　“英磊那个是假的！”文潇和裴思婧正要转身去帮英磊，结果身后又是两个英磊在对打，只不过这次，一个英磊手里有菜刀，一个没有，很好分辨
　　“有菜刀的英磊才是真的！上！”
　　没有菜刀的英磊急了
　　“什么啊！她刚刚把我的菜刀夺走！你们别闹啊！”
　　裴思婧动摇了，焦急但又束手无策，文潇皱眉
　　“傲因诡计多端，会一直化形，夜色昏暗，更加难以分辨，我们去帮忙，反而会让所有人都分不清谁是谁，难以提防也容易误伤。”
　　突然英磊夺回菜刀，猛然加强攻势
　　“不用帮我，我自己来！”
　　很快，拿着刀的英磊挥刀，砍中了另一个英磊的肩膀，傲因变回了原本的样子，趁着这个时候，裴思婧才上前加入战局，傲因被前后夹击，很快不敌，英磊一掌打飞傲因，傲因衣襟内的神木跌落在地，文潇想捡，再次被傲因攻击，一旁的白玖突然醒了过来，瞪了瞪眼睛，发现离他不远的地上掉落着神木，于是白玖爬了过去，捡起神木，傲因看到后一个飞身逃离战圈，落在白玖身后，众人一惊，刚要提醒
　　“小玖，小心！”
　　结果只见傲因没有任何动作，乖乖站在白玖的身后，而白玖的神情，更是诡异，白玖一手背着，一手握紧神木，突然，他的手中法光一闪，神木消失不见，而他的眼神有别于之前的清澈，变得晦暗不明，盯着面前的几人，露出阴暗的微笑，文潇和英磊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你……你不是白玖！ ”
　　“你才是离仑！！”英磊大骇
　　裴思婧难以置信地盯着白玖，三人与白玖对峙而立
　　白玖这时候幽幽开口嘲笑
　　“我真是失望，到现在，你们才发现。”白玖伸伸懒腰，微微眯眼，陷入回忆
　　——
　　离仑震惊，再次出手紧紧扣住白玖的头，赵远舟也准备出手，双指捻起法诀，然而只见离仑的手却同样像被那股力量控制住，不断抖动，趁着这时，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视角里，一个黑色光团，从离仑的手心，飞入白玖身体
　　离仑呢喃“小子，原来是我低估了你，看来这真是一份很好的礼物…… 随即离仑露出诡异的笑容
　　——
　　白玖露出得逞的表情
　　“早在槐江谷时，我就已将内丹放入了白玖体内，随时准备附身于他。”
　　“你竟然能做得毫无破绽……”英磊恍然
　　白玖哈哈一笑，转头，露出耳朵后背，只见他耳后并无黑色的槐叶印记
　　“槐鬼精魄附体，寄生者身上会出现被寄生的印记……”
　　——
　　当吴言和侍卫长和他擦身而过时，管家的耳后有一个槐叶形状的黑色印记，吴言走在侍卫长前面，管家突然伸手按住了侍卫长的肩膀，侍卫长一愣，然后他的耳后也多了一个黑色印记
　　齐小姐阴森森的笑了，耳后出现槐叶形状的黑色标记
　　离仑靠近谛听，拉住她的手，谛听耳朵出现槐叶形状的黑色标记，但只不过一瞬就消失了
　　——
　　“而内丹入体，则痕迹全无，你们根本无法察觉。”
　　文潇和裴思婧神情凝重
　　白玖沉吟片刻，挑衅一笑
　　“我刚刚寄生，力量微弱，还不能完全掌控这具身体，只有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比如刚刚他受伤昏迷，我才能暂时出来，但一旦等到内丹彻底融合，我就能彻底占据这具身体。”
　　“所以刚才傲因故意把小玖打晕，就是为了让你出来掌控局面？”裴司婧冷哼
　　白玖点点头，又笑道
　　“不错，否则，我怎么阻止你们？”
　　“那白玖呢，白玖他会怎么样？” 英磊着急
　　白玖眼神阴恻恻的，脸上笑容阴森
　　“当我的神识出来的时候，他便只能被封禁沉睡，对外面之事一无所知，待到我的神识完全压制，他便只能永远沉睡下去……”
　　（白玖意识空间）
　　院落里不知道何处来的浓稠大雾，破旧的柜子当中，昏迷的白玖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窄的柜子中，周围黑暗，白玖神色惊慌，拍打着紧闭的柜门
　　“放我出去！开门！为什么关着我！”而柜门始终无法打开，白玖无力地在柜子里挣扎，带着哭腔
　　“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
　　白玖拍着柜门，想起了之前谛听对他所说的话
　　“只要小玖需要姐姐，姐姐一定就会来帮你的，拿着这个东西心里大声喊我的名字，记住这句话我会来救你”
　　“谛听姐！”白玖握紧手中的东西大喊
　　柜子外，三根槐树树藤慢慢缠绕起柜子，越缠越紧，院落里的浓雾诡异地流动，像是活的，院落里，白玖惨烈的求助声，越来越响
　　——
　　白玖背着手，欣赏着面前文潇、裴思婧和英磊三人的表情，面带微笑
　　白玖故意道
　　“别紧张，我现在还没有熟悉这具躯体，所以还不能完全压制，这段时间，都只能等他夜晚入梦，我才能出来行动，不过即使如此，也够用了……”白玖阴笑
　　文潇皱着眉，询问白玖
　　“那落魂针到底是什么？”
　　“你骗卓大人，利用他借刀杀人，你到底要对我小姑姑做什么！”
　　“我以自身一半的精魄之力凝结为针，落魂夺魄，可控神识，只要这根针成功打入谛听的眉心，她就会为我所用，她再也不会记得自己是谁，自然，也不会记得你们，从今往后，她只会乖乖听命，成为永远不会背弃我的朋友。”
　　……
　　卓翼宸与谛听还在对打，卓翼宸已经看来有些难以招架，卓翼宸护臂抵挡，并用剑撑地，然后他伸手进衣襟，两指反夹着那枚银针，再次挥剑朝谛听攻击，又是一次兵刃相接，卓翼宸用剑抵住谛听的手，脸逼近谛听，趁着谛听在留意他的剑势，卓翼宸护臂光芒大作，刺得谛听视线模糊，然后卓翼宸忽然伸手，谛听眼前银针一晃，眼看银针就要扎进谛听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