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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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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岚,阿岚~”亚廉一路追着阿岚出来,可他走得飞快,亚廉一路小跑才最终在‘与君亭’追上了他,“阿岚,我们好好谈谈。”亚廉伸手扣住阿岚的肩膀,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谈什么?我们之间还能谈些什么?”就算心中有多恨,可还是不忍甩开亚廉的手,阿岚背对着亚廉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逼回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你是特地赶来告诉我,你们的感情有多深,你和他在一起有多快乐么?”
“阿岚,是我对不起你,”亚廉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了般,严肃的直视着阿岚,那昔日最吸引自己的丹凤眼,此刻却露出了让自己心都痛到颤抖的神色,阿岚最终还是甩开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惧怕听下去,“不要说,我不想听,你走,你走吧…..求你走吧….”
“不,你必须听下去,”亚廉双手固定住阿岚颤抖的肩膀,坚定地说,“即使痛苦也要听下去,因为我们之间必须做一个了断。”“是我先背叛了咱们的感情,是我移情别恋,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毫无怨言。”“是我负了你,我不配再让你这般的爱着我,你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的人,所以,忘了我吧….”
每一句话,每一个音节在空气中的震动仿佛都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不停地割在阿岚的心口上,一刀又一刀………
如果你没有去寻找灵蜍,如果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如果早知今日,我又何必期求解药,那时,即便是死亡,那也是在你满含爱意和不舍的目光中幸福的死去。
可是,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哪里有那么多的再一次。
阿岚闭上了眼,泪,最终还是肆意的从紧闭的眼眶中流了出来。似是仅仅一瞬间的时间,又仿佛是过了一万年,终于,他睁开了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晶莹的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种悲伤的色彩,可以吻我一次么?他问道。虽泪水满面,可他还是露出一抹亚廉曾经最喜欢的微笑,一抹盛开在绝望中的微笑。
“这……”亚廉有些为难的看着阿岚,不知所措。
“连最后的一个请求都不能答应么?”微笑变成了苦笑,阿岚苦涩的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绝望的问道。阳光下满脸悲伤的少年深深晃痛了亚廉的眼,像是被这浓烈的悲伤蛊惑了一般,亚廉慢慢的踮起脚,抬头在阿岚的唇上印下一个轻的似乎察觉不到的吻。长廊拐角处,天净尘用手狠狠捂住胸口,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在相反方向的一个阴影处,一双黑宝石一般黑亮的眸子在亚廉吻上阿岚的瞬间,闭了起来,片刻后,左墨卿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亚廉本想只是轻轻地唇贴唇的碰一下,却没想在碰上的瞬间,阿岚会搂住自己,加深这个吻。温柔中带着些许的回顾,舌头撬起贝齿的那种小心翼翼让亚廉的心都痛了,更别提拒绝。半响,阿岚不舍的结束了与亚廉之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吻。
他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微笑,用手轻轻抚摸了下亚廉柔软的长发,“爱分很多种,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既然我已经无法再让你感到幸福,那么,我只能放手。”
“阿岚……..”亚廉感动的看着恢复了以往的阿岚,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
“如果他敢负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我会一直默默的保护着你,我的爱人…..
阿岚朝亚廉温柔的笑笑,最终还是转身离去。在走出凉亭后不经意的回头,看见阳光下闪烁着金色光芒的‘与君亭’,不禁苦涩的笑了。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然而,相逢不是梦,我反而却希望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后,我依旧能微笑着与亚廉在月色下,你侬我侬。
亚廉一路从与君亭回来,心里还因为阿岚那孤单的背影而心痛,在推门而入看见左墨卿悠闲躺在床上的样子,不禁哀叹了一口气。心想我们两个人的内心都饱受着煎熬,为什么罪魁祸首反而可以那么优哉游哉的躺在床上。
“回来了?”左墨卿正躺在床上,无比舒适惬意的拿着亚廉的医书看着。
“恩。”亚廉一脸疲惫的坐到了床边,看见左墨卿拿着的医书,不禁更加悲哀了,“学医也学不明白,说话也说不明白,我怎么越来越觉的自己没用了呢。”
看亚廉没精打采的样子,左墨卿不禁拿书轻轻敲了一下亚廉已经混沌了的脑袋,“学医不是死背书,记草药的时候要拿出真正的草药观察着记,学把脉的时候要真的去给别人把脉,而不是看书上那些死的东西,这样才能事半功倍,你懂不懂?”
“你又明白!”亚廉看见左墨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禁不服气的回嘴,“你又没学过你,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左墨卿又看了看手里的书,故意叹息道,“不过,要是我的话,即使不去采草药给人把脉,我也是能学明白的。”
“你!”看左墨卿那明显瞧不起自己的语气,亚廉气结,咬牙切齿的爬上床想要搔左墨卿的痒,“你敢瞧不起我,你会后悔的!”
“冷静,冷静!我是伤患,你不能对我动粗!”左墨卿一边躲闪一边喊道,“你别忘了你是大夫,你要有医德啊~”
“哼~”亚廉冷哼一声停下手,过了半响后才说道,“墨卿,谢谢你,我感觉心情好多了。”
“怎么个谢法?”左墨卿愣了一下,然而马上露出一抹魅惑的笑容,单手挑起亚廉尖细的下巴问道,“今晚以身相许如何?”
被左墨卿调戏,亚廉却没露出往日羞怯的表情,反而有些坏坏的笑了,吓了左墨卿一跳,正疑惑间,亚廉说出了让他吐血的话,“那怎么行,你伤口未愈,我是大夫,我要遵守医德,怎能让病患轻易做剧烈运动啊~”
“………………..”左墨卿无语。
“哟,还在一起呐,就算感情好,也不用整日的黏在一块儿吧。”就在亚廉和左墨卿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除了来给左墨卿换药外基本整日都见不到踪影的苏亚天却突然出现了,并且成功打破了屋里暧昧的氛围。
“天哥,今天见能见到你第二面,真是稀奇啊。”亚廉调笑道。
“怎么,跟你的小情人在一起呆久了,都学会调侃你大哥了?”在没遇见左墨卿之前,亚廉是那种基本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即使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人,然而现在不但每日脸上都挂着笑,就连调侃也变得寻常。难怪苏亚天会趁机笑话他,听到大哥的话中之话,亚廉不禁有些脸红。
“在我面前调戏我的人,你是不是最近生活的太沉闷,想要追寻点儿刺激啊?”苏亚天每日替左墨卿换药,两人早已变成了莫逆之交,所以左墨卿也不跟他客气。
“哪敢啊,您是什么人物,我哪敢在调戏人的祖师爷面前班门弄斧啊。”苏亚天爽朗的笑了笑,转而又严肃道,“其实我是特地来这里同你们辞行的。”
“辞行?天哥你要出远门?”亚廉有些惊讶。
“是啊,皇上要我去南面的平福一趟,而且是今日就出发,”苏亚天顿了顿,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确定无人在头听后,这才压低声音严肃的说,“虽然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可我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的是有人故意要只开我,我感觉有什么在蠢蠢欲动了,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
“什么意思?”左墨卿收起了不正经的笑容,面无表情的问道。也许别人不知道,但亚廉和亚天清楚得很,面无表情是左墨卿认真的象征,这家伙只要不露出笑容就算是认真了…….
“我感觉在我走后,苏府要发生大事,就这个意思。”亚天叹了口气用爱莫能助的表情拍了拍左墨卿的肩膀,一副信任的样子,“我把我最疼爱的弟弟交给你了,你可要拼死保护他啊。”
“那还用你说,”左墨卿抬手附上亚天的手背,轻轻地拍了拍,“他可是我的绝世之宝,我当然会全力保护他。”
“行了,别说的我好像很差似的,我有能力保护好我自己。”看亚天和左墨卿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亚廉无奈的辩驳道。
然而虽然亚天十分小心的检察了门外,可他们在屋里所说的一切,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到了苏亚飞的耳中,“最疼爱的弟弟,那我的存在在你眼中又算什么?”苏亚飞坐在房顶上,冷冷的注视着屋内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