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来惹我》曾经的曾经

6、第六章，原来大男人也有幼稚的一面

　　第六章，原来大男人也有幼稚的一面

　　刘琴宿舍里，赖玉茹、白蕊华、谢亚兵、刘琴正按原定计划，为陈大伟生日而忙碌着。
　　这是一套一房一厅的单身住宅。刘琴把厅和房的隔墙打通，使厅、房连在一起，因而显得较为宽敞。
　　室内的摆设也较为简单，除了床、橱、桌、沙发外几乎没有其它多余的物件。
　　赖玉茹一边往蛋糕上插蜡烛，一边回头问正帮着白蕊华挂彩色气球的谢亚兵，怎么告诉陈大伟的，什么时候陈大伟会来？
　　谢亚兵答，他已按她的意思，告诉陈大伟今晚到刘琴宿舍来，有急事商量，不见不散。
　　赖玉茹大声说：“大家加紧点，差不多大伟该来了！”
　　白蕊华接口道：“等会他一进门，记住把灯灭了，让他吓一跳！”
　　赖玉茹继续发布命令：“亚兵你记住，生日进入尾声时，你负责切入今晚的主题，逼大伟表态！”
　　谢亚兵笑道：“这好办，扮神父我最在行了。”随后，他装腔作势道，“陈大伟，你愿意娶刘琴为妻吗？”
　　刘琴不好意思：“喂，这样太过分了吧？”
　　赖玉茹却说一点不过分，陈大伟那只犟驴，非得重槌敲他不可！
　　整个“局”都是赖玉茹指挥的，刘琴心里对这种“破釜沉舟”式的安排并不是很乐意。要是陈大伟依然装傻或万一不同意，她多没面子，以后连见面都难。
　　当然，她觉得不可能是最坏情况。这几年陈大伟对她的态度、对她的关心只有她懂。她不相信陈大伟对她没有情意。那家伙端着架子，也许就是等今晚这个机会？从这个角度出发，也许今晚赖玉茹的安排对她和陈大伟的关系是个促进。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一切都不如他们的想象，命运即将开他们一个极大的玩笑。
　　陈大伟全然不知道这一切，此时还呆坐在□□大厅等待王一曼过来。
　　王一曼像谁呢？
　　记忆闸门打开，儿时的情境慢慢浮现眼前。
　　北方一户农家小院里，一堆将要熄灭的火堆旁，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女孩低头，鼓着双腮使劲吹余火。好一阵，她小心翼翼从炭火中扒出一个烤焦的地瓜。
　　两只小手捧着地瓜，她走向西侧一间小屋，用身体推开门。
　　土炕上，7岁的陈大伟盖着厚厚的棉被，昏沉沉躺着。
　　小女孩捧着地瓜走到他身旁，小声喊：“大伟哥，我给你烤了香喷喷的地瓜！”
　　大伟挣了挣眼，又闭上了。
　　小女孩把烤地瓜靠近大伟的鼻子：“你闻闻，香不？”
　　闻到扑鼻的香味，大伟又睁开眼睛。
　　小女孩说：“大伟哥，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奶奶说，不吃东西病就好不了……”
　　随后，小女孩掰了一小块烤地瓜，送到大伟嘴里。
　　不知道是烤地瓜的香味，还是小女孩的笑容，病恹恹的大伟居然把整个烤地瓜给吃光了。
　　小女孩开心的笑着，两边脸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吃了烤地瓜，大伟似乎有了力气，感激地说：“瑛瑛，谢谢你……”
　　瑛瑛清秀的脸庞笑成了一朵花……
　　那个瑛瑛，如果长大了，不就活脱脱是他面前的王一曼？！难怪，怎么觉得她极其面善。
　　大厅里那帮男女又在喧哗，唱起了生日祝福歌。
　　忽然，他想起来，今天不也是他的生日吗？
　　等王一曼再走过来，陈大伟试探的说，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可是他从来没有认真过过一次生日，不知她能陪他一起庆祝这第一次吗？
　　说完，他忽觉后悔。一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凭什么陪你过生日。被谢亚兵知道，不被他笑掉大牙才怪。
　　王一曼想了想，竟然答应了：“好，为了你的第一次，我向领班请一会假！”
　　此时，陈大伟全然忘记了谢亚兵与他的约定。
　　本来，他只想来“星海□□”点个卯后就开溜，去找谢亚兵的，可是王一曼的出现却让他忘记了对好友的承诺。
　　出了□□，按照王一曼的指点，陈大伟在街边商店买了一块蛋糕、一包小蜡烛、几听啤酒及一些零食。然后，他让王一曼坐上他的摩托车后座，一路往江边的一处公园疾驰而去。
　　现在不单是报社记者，随便哪个单位的人出动办事，都是自驾车。可是陈大伟却对摩托车情有独钟。平时代步还是上下班，他都骑摩托。还好，榕江市没有禁摩。曾经有人在市人大上提起禁摩的议案，但遭到媒体的口诛笔伐，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当然，媒体忽然集体发力，反对禁摩，与陈大伟、谢亚兵背后的“操作”有关。为什么独独钟情摩托车，可能和陈大伟的性格有关。他不喜欢拘束，不喜欢引人注目，喜欢方便、自由。
　　在最靠江沿的一条石凳上，王一曼把所有带来的东西都排列好，最后细心地插上小蜡烛并点燃它。
　　他今年31岁，王一曼帮他插上3支大蜡烛，一支小蜡烛。
　　陈大伟坐在石凳的另一头，痴痴地看着王一曼被蜡烛映得红通通的漂亮脸庞。
　　儿时，在一条小河边。瑛瑛递给他两个熟鸡蛋，说：“给，今天是你的生日。以后你如果有机会去城里，我再帮你买个大蛋糕，几根红蜡烛，替你好好过一过生日！”
　　他接过鸡蛋，问：“你们城里人过生日都要吃大蛋糕、点红蜡烛吗？”
　　瑛瑛的父母是城里人，下放到农村体验生活，家就安在大伟家隔壁。一来二往，大伟和瑛瑛成了好朋友。
　　瑛瑛答：“是呀，还唱生日歌。有一回，我妈还特地帮我开了个生日派对，请来了好多小朋友，可热闹了！”
　　他羡慕地问：“肯定有许多好吃的！”边说着，他边去剥手里的鸡蛋。
　　瑛瑛阻止道：“等会，你先闭上眼睛，许个心愿！”
　　……
　　王一曼直起腰，笑看着陈大伟，让他闭上眼睛，许个心愿。
　　陈大伟犹豫着。
　　王一曼问：“怎么了？”
　　陈大伟笑答，这一套小女生的把戏，他一个大男人……
　　王一曼命令他：“你现在别管什么小女生、大男人，听我的，把眼睛闭上！”
　　她说，不搞这些“仪式”，出来干嘛？
　　她还有一句重要的话没说。从小到大，她的生日都在西北一个偏僻的小乡村过的，至今还没有这样“仪式”过呢。
　　陈大伟最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王一曼发出了新指示：“好了，许个心愿，然后吹蜡烛！”
　　当然，这些她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
　　陈大伟迫不及待地鼓着腮帮一吹，把烛火给灭了。
　　王一曼举起一听啤酒，向陈大伟祝贺：“生日快乐！”
　　陈大伟衷心向她表达谢意：“谢谢！”。
　　王一曼笑着宣布：“仪式结束！”
　　喝了一口酒，陈大伟忍不住道出心中的疑问，夜总会的客人要求她陪他们出去，她都去吗？
　　她认真地回答：“绝对不会！”
　　“为什么？”
　　“因为现在坏人太多了。”
　　“为什么我特别呢？”
　　“因为你是本省法制报著名的大记者呀！”
　　陈大伟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王一曼笑道，刚才她在包厢为添茶倒水，听他们说的。
　　陈大伟感激地说：“真的谢谢你，没有拒绝我的鲁莽！”
　　王一曼直接接受他的邀请，他一度怀疑在夜总会上班的女孩都这样轻佻。
　　王一曼说，其实她早知道他了。有一回，一位姐妹拿来一张《法制报》，上面有一篇文章，内容是揭露一个市场工商管理所对市场小贩敲诈勒索的恶劣行径，署名是陈大伟。当时姐妹们看了都说，这个记者有胆量，敢替小百姓说话。从那时候起，她就记住了他的名字——陈大伟！
　　陈大伟问她，喜欢记者吗？
　　王一曼摇头，说她对记者没有好感。因为经常有记者在她们夜总会白吃白喝白玩。老板给他们一些红包，不管是电视、报纸，马上就有吹捧老板的东西出来。
　　陈大伟问她，听她口音，好像老家在西部一带？
　　王一曼答，她从甘肃来。家里穷，去年又遭了旱灾，她就独身一人东下，到榕江市找在这里打工的老乡。谁知到这里后才知道那老乡已经去了深圳。所以，她就到‘星海□□’当服务小姐了。
　　陈大伟不解，那么多工作，干嘛她偏偏选择到□□上班？
　　王一曼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直率地答，因为这里工资高，可以多寄钱回家。接着，她看了看手表，起身说，“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该回去继续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