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来惹我》曾经的曾经

5、第五章，儿时回忆引起的爱恋

　　第五章，儿时回忆引起的爱恋

　　直到傍晚，陈大伟才回到《法制报》社。
　　回自己办公桌坐下后，他从抽屉取出一张面巾纸擦拭脸上的血迹。
　　陈大伟的邻桌、同事高小洁从电脑屏幕前转过头说，《榕江日报》的谢亚兵已经打了十几次电话找他。忽然，她发现陈大伟脸上不对劲，“咦，你和人打架了？”
　　陈大伟苦笑道，到医院采访读者反映的‘克林霉素’事情，挨了厂商代理几拳。
　　高小洁关心地问：“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陈大伟答：“不要紧，一点皮外伤。”
　　高小洁又问：“那伙打人的药品厂商呢？”
　　陈大伟答道，后来有人报了警，几个人都被‘110’带走了。接着他又到了市卫生局，把了解的情况向他们局长做了汇报，他们应诺马上调查此事。
　　随后，他接着问，“哎，谢亚兵没说什么事吗？”
　　高小洁答：“没有，看样子挺急的。”
　　《法制报》总编辑马总挺着大肚子从他的小办公室出来，对大开间内忙碌的众记者和编辑喊道：“大家静一静！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
　　众人安静下来，扭头看他。
　　马总清了清嗓子，说：合作单位“神龙贸易公司”老总为了感谢我们报社对他们企业的支持，决定今晚请我们报社全体编辑、记者去酒楼吃饭，饭后再一起去本市豪华夜总会“星海□□”唱歌。
　　众人鼓掌。
　　有人大声问：“弃权可以吗？”
　　马总答，没有特殊原因，一律不准请假，更不准无故缺席！
　　陈大伟桌面的电话响。
　　高小洁说，肯定又是谢亚兵找他。
　　陈大伟拿起电话，果然是谢亚兵。
　　谢亚兵在电话那头大叫，喂，老兄，一整天都躲哪去了？手机也关了！
　　陈大伟苦笑道：“欠揍，找揍去了。”
　　高小洁在一旁听了直笑。
　　谢亚兵却莫名其妙，说什么？欠谁的揍？
　　陈大伟问：“干嘛这么火烧屁股似的找我？你小子不是又要谋算我吧？”
　　谢亚兵干笑道：“你老兄除了一辆破摩托车还值两个钱外，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谋算的？告诉你，今晚无论什么地方你都不准去，到时听我指挥！”

　　夜总会包厢里，马总一曲歌毕，众人热烈鼓掌。
　　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举着酒杯站起来说，为了马总动人的歌声，为了表示对法制报社全体记者的敬意，他敬全体采编人员一杯！
　　刚唱完歌的马总也红光江面地举着酒杯站起来，说谢谢神龙公司崔总经理的鼓励，也谢谢他的热情款待！
　　面前的茶几上，堆满各色精致的茶点、各种冷盘，10来瓶茅台。
　　众人纷纷拿起面前的酒杯起身附和，或向马总敬酒，或向崔总经理致意。
　　陈大伟心里已有数，晚上就是这位神龙公司的老总做的东，目的不详。
　　马总忽然叫道：“陈大伟！”
　　陈大伟起立应声：“到！”
　　马总满意地点头：“嗯，兵样子还在！”接着，他招呼道，“来，你过来，我给你介绍崔总！”
　　待陈大伟走近，马总笑对崔总介绍，这位是陈大伟，当过兵，复员后考进他们报社当记者。他敢于为普通群众主持正义，几年来写了不少揭露各级官僚腐败及社会阴暗面的文章，是他们报社的王牌记者，等等。
　　崔总经理热情的与陈大伟握手，挺诚恳地说，他经常在报上读到陈大伟的文章，有许多报道真是大快人心！
　　马总接着说：“所以，你那件被拖欠巨额债务案，我准备交给大伟办理。”
　　崔总高兴地说：“真是太好了！陈记者，请你务必尽力帮助我！”
　　陈大伟还不明白马总葫芦里卖的药，只好敷衍着：“好说，好说……”
　　马总又对崔总说，陈大伟大伟对他们公司的事还一无所知，建议另找时间和他们再细谈。
　　崔总连声答应，说他这一两天就派车接陈大伟去他们公司详细谈！接着，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陈大伟，“请多关照！”
　　马总对陈大伟强调，“神龙”公司刚与《法制报》杂志社签订了一年的大额广告，所以必须尽可能的满足他们的要求。
　　陈大伟明白马总为什么这么隆重推荐“神龙”公司了。这年头，各新闻单位，尤其是杂志社，要得到企业的大笔广告费，简直太难了。办刊经费虽然有财政拨款，但员工的福利却指望广告收入。
　　陈大伟接了名片退回座位。
　　一旁的高小洁打趣：“你看，好事马上来了！”
　　高小洁30岁出头，是陈大伟在报社比较谈得来的同事。
　　陈大伟笑答，好什么事，明摆着是老总为了广告费把他给卖了！
　　高小洁半真半假地说：“你真不识抬举，老总介绍个大款给你怎么是卖你！”
　　她说，现在哪个新闻单位的记者不想傍个实力雄厚的企业老总、好有个创收渠道？试想想，要是将来办成了事，他还会不给些好处吗？除了什么车马费、辛苦费，也许还有一笔可观的抽成！
　　陈大伟没有注意到，在包厢内添水的女服务员一边在给客人斟茶倒水，一边在暗暗观察他。
　　陈大伟开玩笑道：“你放心，将来拿了抽成一定分你一份！”不待高小洁回答，他站起身说，包厢里透不过气来，他要出去透透气。
　　下楼在大厅里找个位子坐下来，陈大伟忽然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在医院里虽然他尽力护住自己，但还是狠挨了打手们几个拳脚。在派出所做笔录，然后又匆匆赶来“星海□□”参加活动，紧张起来倒没什么感觉，此时松懈下来身上就有好几个地方一阵一阵痛。
　　他准备离开派出所时，正好撞见民警铐着被留置审查的打手高个民工往拘留室走。他已从民警讯问中得知，这家伙绰号于老大，是药商雇请的打手。他本想继续留在派出所好好采访一下于老大，搞清不法药商以暴力维护自身利益的内幕，但因为要赶来参加活动，就只好另外再安排时间了。
　　于老大40岁左右，一身强悍的肌肉，长相也平常，只是那双眼晴有些阴沉。陈大伟出派出所时和他打了个照面，他盯着陈大伟时的眼神，说不出的凶恶。
　　陈大伟心里感慨，这年头，坏人往往比好人理直气壮。
　　大厅中间的小舞台上，一名女歌手在唱着一首情歌。
　　刚才在楼上包厢暗地观察陈大伟的女服务员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楼了，她托着一个木托盘走到他身旁。木托盘里，是一杯香气飘逸的清茶。
　　“先生，请喝茶！”她的声音甜甜的，笑容也是甜甜的。
　　初见她，陈大伟不由一愣。他像是在哪里见过她？
　　王一曼笑道：“刚才在包厢里，是我替你送的水。”
　　陈大伟情不自禁地上下打量着她。也许包厢里的灯光暗，也许他正注情在卡拉OK屏幕上，当时他竟一点没注意到她。
　　她身材修长，秀发飘飘，身上曲线玲珑，漂亮、灵秀，笑起来两颊各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陈大伟摇头，一边在思索：“不，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见过面！”
　　王一曼礼节性地微笑着：“是吗？”
　　她的表情很明显，搭讪女人的老套子。
　　陈大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礼貌地回她一笑，问她：“你是这里的小姐？”
　　她纠正：“是这里的女服务员。”
　　“对不起！”陈大伟笑道，“能请你坐下来聊一聊吗？”
　　她灿然笑着：“不好意思，我们有规定，服务员不能坐。”
　　陈大伟：“那么能把你的姓名告诉我吗？”
　　“我姓王，叫一曼。听人家说，抗日战争时期有个女英雄叫赵一曼，我和她同名。”
　　这时，大厅里一堆一直不停地在吃、喝、唱的红男绿女在喊服务员。
　　王一曼抱歉地一笑，说：“他们今天在给一个女孩子过生日，我去看看他们需要什么。”
　　陈大伟又问，她不是负责包厢里面的服务吗？怎么上下都要跑？
　　王一曼答，本来是，但因为这几天客人少，老板把服务员的人数减了，要她也抽空照顾大厅里的客人。”
　　陈大伟默默注视着王一曼的背影，脑海里不由闪现出一段儿时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