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靠近》不朝

43、假期结束

　　周日一早，乔书出门前见蒋载舟房门关得严实，玄关处也没见他的拖鞋，便知道蒋载舟还没有起来。
　　就算是周末，也鲜少见蒋载舟这个时间还在睡。
　　乔书不准备打扰他，自己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考虑到昨晚睡得实在太晚，乔书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叫车前去与金律师约好的地点。
　　见面的地点约在行远办公楼下的咖啡厅，如果是工作日的早上，此时早已人满为患，全是早起上班的打工人在排队。
　　而今天是休息日，店里显得有些空旷。
　　乔书找了个能看见门口的隐蔽角落入座，刚坐下不过三分钟，就见金律师提着电脑包推门进来。
　　近一米九的身高西装革履，图利索剃的平头让他看起来像是某个安保公司的金牌保镖。
　　两人原本就见过，于是金律师进店扫视两眼就朝着乔书所在的位置走来。
　　“抱歉乔先生，我来晚了。你点东西了吗？”
　　乔书把饮品单递给他：“距离咱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呢，不晚。我已经点了，不知道您爱喝什么，您自己来。”
　　“好。”落座后又朝着走来的服务员说，“一杯加浓美式就好，谢谢。”
　　听见这个名字乔书就好似能尝到那苦味似的，脸一皱：“浓美式有点苦，不来份甜点中和一下吗？”
　　“不用，平时修仙多了，习惯用它提神。”
　　乔书一脸佩服：“你们法律人从上学到工作都挺辛苦的吧？”
　　“前些年是挺辛苦，上天堂后轻松多了。”
　　“啊？”
　　“行远一年到头没几个官司，律师的天堂。”
　　“噗哈哈……”
　　乔书此前没有和金律师单独交谈过，没想到这人说话这么抽象。
　　寒暄了一会，待服务员上完东西离开后，二人开始聊正事。
　　金律师从包里取了一沓A4纸给乔书：“这是我拟好的委托书，您看有没有需要商议修改的地方。”
　　说完拿出笔记本开机，看样子准备现场改。
　　乔书快速浏览了一遍，又仔细看了几项条款后，开始提出自己不解和需要再敲定的地方。
　　两人就边喝着热咖啡，边改着委托书。
　　店里客人进进出出好几拨，乔书和金律师的咖啡也又续了一次。
　　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合同整体确定得差不多以后，金律师与乔书告别后准备去公司，乔书问了才知道，金律师今天要准备资料，明天还要到分公司开法制讲座。
　　乔书开玩笑怂恿他多跟乔钧航要加班费，金律师则表示已经拿得够多了，为可持续发现考虑，该加的班还是义不容辞。
　　金律师穿过马路走进了行远办公大楼，而乔书站在咖啡店门口等车回家。
　　到家后，家政阿姨已经开始在阳台上忙着做卫生，乔书瞅了一圈却没见蒋载舟的身影。
　　将外套往衣帽架上挂的时候，乔书发现自己带回来已经穿过的那两件大衣和羽绒服不见了，本来是要走之前送洗的。
　　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就打算去问一下蒋载舟有没有见到。
　　“蒋老师？”
　　敲了两下门，卧室里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回来了？你们聊得还挺快。”蒋载舟拉开房门，“要进来吗？”
　　乔书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想问下你有没有见我挂在衣帽架上的那三件外套。”
　　蒋载舟站姿不再松散：“早上我送洗衣服的时候一起帮你捎过去了。”
　　“啊，那谢谢了，我寻思临走的时候送去来着。”
　　蒋载舟回：“不用谢，我擅自动你东西……”
　　“可别，这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就几件衣服而已。”还没等蒋载舟说完乔书赶忙打断，又问蒋载舟，“你几点醒的？早餐用过了吗？”
　　这下，蒋载舟的姿势才又放松下来：“你出门的时候就醒了，早餐吃过了。”
　　乔书点头：“那好，你继续忙，等下吃午饭的时候再喊你。”
　　“好。”
　　阿姨卡着时间搞完卫生又做好午饭后就走了，乔书和蒋载舟两人六菜一汤还算丰盛。
　　本来不困的乔书，随着脑部血液集中到胃部，双眼渐渐迷离起来。
　　蒋载舟眼看着乔书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米饭，之后就后仰靠这椅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蒋载舟放轻声音问他：“下午几点走？”
　　乔书嘟囔着回答：“五点吧……要监督布线的选手归队，六点四十前到酒店。”
　　“那还早，去睡会？”
　　乔书摇了摇头，然后奋力直起身子：“我挣扎一会，就先去收拾行李，收拾完再说。”
　　满打满算还有四天，也不用带多少东西。
　　空气静默了一会，蒋载舟突然道：“要是你放心的话，可以告诉我要带的东西，我帮你收拾一下。你先去我房间睡一觉。”
　　听见这话的乔书都清醒了三分。
　　“怎么会不放心，就是这有点太麻烦你了。”
　　“没事，不麻烦。”
　　平时乔书绝对不会这么麻烦别人，奈何现在他太困了，睡眠不足加一早上的脑力活动，大脑能清醒才怪了。
　　“好，那蒋老师。”
　　蒋载舟喉结一顿：“嗯？”
　　乔书半合着眼双手合十：“辛苦您了，麻烦您了，谢谢您了！”
　　蒋载舟忍俊不禁：“太客气了乔老师，你去休息吧，餐桌我来收拾。”
　　这不是乔书第一次进蒋载舟的房间，可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躺在他床上。松软的鹅绒被盖在身上不多一会儿浑身就开始暖呼呼的，鼻尖还能嗅到床品上残留的洗涤剂清香。
　　新鲜感敌不过困意，还没有过多观察，乔书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蒋载舟此时正在乔书房间里的衣帽间中忙着。
　　虽然乔书说衣服随便带，但他还是参考乔书平时的穿衣风格精挑细选纠结了一番。
　　护肤品是昨天晚上林语带给他们的，乔书常用品牌的秋季新系列。考虑到只去四天，就只给他装了一套旅行装。
　　26寸行李箱被安排的整整齐齐满满当当，蒋载舟将它挪到卧室里敞开着，留了一个小空处，只等乔书睡醒以后将贴身衣物收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