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微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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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外人面前没有任何亲密举动，经过正式的婚礼仪式，大家也很难将他们与假结婚联想起来。
当下两人心照不宣地保守着婚姻的秘密，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好在目前他们之间的相处可以说得上比较和谐。
今夜，乔书听蒋载舟和符文轩讲了很多共同的儿时记忆，很多细节符文轩都已经忘记了，蒋载舟却能刚好提起。故事里，一直都有乔书的出现。
那个话都说不清楚，只能每天坐在婴儿车里和他们在院子里玩的小崽子，因为遗忘，只能边听着，边以第三视角去了解那些也曾属于他的故事。
车速越飚越快，乔书在无意识地发泄着他复杂的情绪。
窗外景色后移越来越快，蒋载舟正在放空回血，没有注意到乔书的不对劲。
第一个红灯，车堪堪停在线后。
乔书问蒋载舟：“蒋老师，那会你也才五六岁吧，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面对这个问题，蒋载舟有些怔楞。
多年前随父母离开家乡、伙伴、童年，被迫适应难以适应的一切……
“五岁的时候被带去首都，新学校陌生又压抑。回到家里，他们都很忙，我每天的乐趣就只有看着从家里带去的相册，再给自己讲一讲每张照片的故事，所以现在也还记得很清楚。”
蒋载舟右手紧捏着座垫，将话说得轻描淡写又粗略。
乔书听完喉头阵阵发紧：“都过去了。”
蒋载舟轻轻点头：“嗯。”
寥寥几年的回忆总有腻的时候，那之后他是怎么过的呢？乔书好像浅显地窥见了蒋载舟叛逆期的引线。
感觉到对方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乔书压下好奇，不准备细问。
乔书印象里对蒋载舟和他父母的记忆，只有寥寥几个画面，并且也都非常模糊。
又想起婚礼那天符文轩说的，说他们两个迟早会在一起。这会儿，乔书莫名对以前的事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到达地下车库，下车前乔书问：“小时候好多我都已经忘记了，以后你可以给我讲讲那时候的事吗？”
蒋载舟立刻回答：“你想听的话当然可以。”
“好，回家吧。”
车顶的昏暗灯光照下来，乔书带着安抚意味的笑显得些许朦胧，视野也有点轻晃。蒋载舟觉得刚才喝的酒突然上劲了，但还是故作无事地和乔书下了车。
直到蒋载舟下车时手掌突然撑在了旁边那辆车的车窗上。
乔书猛地回头，发现蒋载舟垂着头撑着旁边那辆车，发丝不知何时耷拉下来几缕，镜片遮挡下的双眼看不清神色。
“蒋老师？”赶忙走到蒋载舟旁边扶着他。
“我没事。”蒋载舟直起身子。
“刚才跟他们喝得太急了，度数也高。”乔书懊恼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别急我扶你，回家冲点醒酒茶喝。”
左手握着蒋载舟的小臂，右手揽在他的肩膀上，乔书发觉蒋老师肩膀是真宽，平时穿衣服看不太出来，这一上手就清楚地感觉到了。
肩宽，手臂也结实，体格真好。
再想想自己半个月都不一定会踏进健身房一步，人和人果然没得比。
人类为什么不能进化到睡着以后自动健身呢？这样大家都能拥有一副好的体魄了。
“好了，我自己可以了。”快到电梯厅时，蒋载舟的话打断了乔书脑袋里天马行空的想法。
“没事，送佛送到西，给你搀回家。”
蒋载舟闷笑一声：“乔老师，我暂时还不到需要帮扶的年纪。”
“我真该把后脑勺安个摄像头，刚才给你拍下来，投到家里电视上循环播放半个月。”
蒋载舟：“那您还是搀着吧。”
话虽这样说，还是将身体重心移向了自己。
乔书哼哼了两声，俩人就这样一个揽着另一个到了家。
经过蒋载舟再三解释，乔书才相信刚才他只是视线晃了一瞬间，并不是真的喝醉了。
放蒋载舟自己走去沙发歇着，而他去厨房找醒酒茶。
蒋载舟劝他：“其实睡一觉就好了，你歇着吧。”
“你才歇着吧，醉鬼的话不能信。老实去沙发上坐着，等我三分钟。”
蒋载舟第一次见乔书这幅模样面对自己。
从前那客气礼貌的结界突然被溶解，蒋载舟怔楞地坐在沙发上，视线忍不住一直往厨房里瞥。
看着看着，厨房中暖色灯光下的人影对于他来说实在有些过于助眠。
于是乔书端着两杯暖茶出来时，蒋载舟已经将脑袋倚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了。
面部正对厨房，一条腿搭在沙发边缘，胳膊也放松垂在身侧。
乔书也是第一次见到蒋载舟这幅样子，忍不住靠在厨房门边多看了一会。直到手指被杯中茶水的温度烫到，这才连忙走到客厅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蒋老师，喝点茶再洗澡睡觉吧？”
蒋载舟有了几分清醒，直起身端起杯子，嗓音有些哑：“好，辛苦了。”
“嗐，这有啥。”
乔书又喊智能家居打开热水器，然后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不知谁挑起的话头，从儿时旧事聊到乔爷爷下个季度的体检什么时候预约，二人把能聊的话题全都聊了个遍。
但蒋载舟似乎对他初中以后的事绝口不提。
乔书旁敲侧击了一次，蒋载舟当即沉默一瞬，然后将话题引向别处。
乔书从不刨根问底，所以并没有追问。
从阳台向外看，每栋楼只有寥寥几粒灯光还亮着，茶几上的杯子也已凉透了许久。
二人互相告别，在时针即将走到三点的时候，各自回房休息。
乔书临走没忘嘴贱了一句：“蒋老师，一个人洗澡没问题吧？”
“万一挺不住，我会喊小勤紧急呼叫你的。”蒋载舟语气无奈。
小勤是乔书给家里智能家居系统取的名字，作为智能管家，小勤的功能着实非常强大。
逗完蒋载舟，乔书傻乐着回了房间。
开启次日七点的闹钟，看到预计睡眠时间四小时，人生的希望瞬间黯淡。
但即便再抗拒，他也得按时去赴金律师的约。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微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