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泥鸿爪》乙酰亚砷酸铜

3、第一章——憂一乘

　　2/13
　　寒假长了脚，就这样在忙碌琐碎的时间溜走了。即使寒假里有在天天写作业，可是作业依旧是开学前一天补完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四分，床下还有一灯亮着，我的好友陈沄依旧在写。睡前我和小吴也帮她写了一部分作业。今天换宿舍了，其实也不算换，我还是原来的308，只不过移了两个人来我们宿舍填补空缺，其中就有我很喜欢的好友，陈。今天的内容也就不过多赘述，发生的事很多很杂很普通，值得炫耀的是我很喜欢自己布置的宿舍，挂满书法作品、桌上铺满喜欢的石头，还有很多喜欢的种种。
　　很开心的是，我父母也支持我布置这些。
　　今天住宿生大会上我一眼看到了夜宵，我想我的心真是混乱，正如我所说，他如果在高中阶段向我告白，他的形象会在我心中降分，所以我喜欢他完全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喜欢这样像幻想出来般的完美的人，即使我知道没有完美的人，我喜欢的只是自己臆想的，但有喜欢的人或事物都是一件美好的事。
　　新学期，旧思想，不恋爱。
　　很期待明天返校报到的第一天，晚安。

　　2/14
　　窗外又响起熟悉的烟花声，让我回忆起今天的种种，虽然没有办法看到烟花的模样，但在我心中绽开的烟花已经不止一朵两朵，虽然也许时间不够无法把今天的事情全都一一记录完，但是总不想落下一点细节，这是我在高一下学期度过的第一个晚自习........

　　六点十五，闹钟如约而至，我迅速的穿衣，等待报道，本以为是第一个起床的但没想到是寝室中最后的。虽然是和两位新室友相处的第一夜，却没想到合拍的一点也不陌生。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也是情人节，我和室友结伴吃完早饭来到教室，未曾想，也是第一批来的。
　　还未排好的桌椅凌乱又熟悉，按照凌乱的记忆最终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放下包，我们开始各自做自己的事，我整理了书桌，无聊的拿出红楼梦打发时间，看到夹在书中间的叶片又能想起关于他的事，真是混乱。我尽量不去想他，确实也这么做到了。后来就是和以往开学一样的流程：交作业、男生搬书、女生发书、大扫除、黑板报。我协助了一点点黑板报，是关于兔年2023的黑板报，在画黑板报时我的余光像开了自动跟随，笔下绽开的色彩缤纷也黯然失色，只有你 只有你，一直浮现于我的脑海之中。
　　“只是等待着那朵白云，于无风的春日中喧嚣，草波流淌 随风飘荡，远望轻飏落花，
　　如今 吞食清风。”
　　无心继续认真的出黑板报，我只好早早收工，和室友相约一起逛逛校园，其实是和室友小吴还有还有小卢，陈沄早早回到宿舍研究她想预约的游戏，而我的另外一位室友小俞则大概是一心泡在学习里了吧。
　　小卢！新人物（应该前文没有提到过）她长得很甜非常好看，声音也很甜，是我的好朋友，家里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关于他的个人简介我就不细细介绍。
　　我们三人就进行了校园半日游。我们从教学楼逛到高三楼，又逛到天文社又逛到操场，游泳馆，最后回到校园大门，送走读生小卢出去。期间拍了很多很多照片，也足够成年后的我去回忆这段经历。
　　“应该怎么形容才好呢？像墙上剥落下来的油漆，多少次重新涂抹上去”，
　　“‘回忆’啊……你是想说这个吧？”。

　　因为昨日我和小吴帮陈沄写了一部分作业，所以陈沄答应请我们喝奶茶，她请了星巴克，我最爱的抹茶拿铁，虽然有点过于甜了，但很开心能喝到她请的奶茶，后来在我和陈沄聊天p图期间发现她在之前吵架时用小号把我删了，我便闹了脾气，整理好物品从宿舍去到教学楼自习，并且把星巴克的钱也转给了她，虽然她没有收款。
　　来到教室时，教室意料之内的空无一人，只有隔壁班的隔壁班还亮着灯吵闹着，他们用大屏幕投着b站，圆桌围在一起打三国杀，好生欢乐。我一个人坐在班级角落，感觉本来就很大的班级变得更加空旷。这样清闲的时刻，估计今天过后再不会有了吧，我总是这么想。翻开没有补完的生物笔记，开始干正事。写完后伸伸懒腰，看见陈沄的消息，她貌似在寻我，我便回宿舍拿了洗澡盆准备去洗澡吃饭，回宿舍后我虽然什么都没讲，但假装忘带耳机，走到食堂再发消息给陈沄说让她帮我带，我们就自然而然的和好了。
　　我早早的来到浴室，工作的阿姨们刚刚洗完，我是第一个来的学生，他们热情的招呼我，与我聊天，给我介绍了有一个洗澡的地方不用插洗澡卡。这样空无一人的浴室，是自在的，一想到明天开始的浴室是人海如潮的钱，闷热拥挤的就一阵不适。不过至少现在的一抹清闲是真实自在的，我很快的洗完了澡又去吃饭，食堂也是意料之中的空荡，我依然是一人。莫名想起：山脚拥挤，我们顶峰见。原来“顶峰”的空旷是不用排队就能拿到饭。
　　虽然七点才开始晚自习，但我五点就到了教室。
　　对于等待的时间，确实无聊，我总在犹豫是背赤壁赋还是复习生物还是发呆。只是空待明日，俯视流动季节。
　　后来六点钟，我的室友们来了，我们聊起了天，彻底和解了本来的小矛盾。一向早来的黄同学依旧早来，教室中我们的存在使这个立方体带来一丝温度。我和小吴还有黄同学因为无聊，所以进行了一小会的“突击检测”环节”，就是突击一些细小的知识点进行问答，作为互相复习。我们突击了一会化学，人多了，便就不玩了。
　　晚自习我背了赤壁赋和生物的一些知识点，刻意不去看他但还是失败了，和他对视了一次，至少频率减少了。休息时看到爸爸发来的520转账，本来有些诧异，看到下面拍的黄金吊牌我就瞬间想起，他这是在给我和妈妈过情人节，我便找准机会问他们若是有空，便把我少带的物品带来，顺便看看我，给我带支花，九点一刻结束晚自习，九点半到学校后门游泳馆旁铁栅栏就好。如约的，只是他们提早了半小时到。被爱好似有靠山这句话似乎略显俗气，但我心中确实这么想。一想到自己时刻被爱就无法不开心起来。
　　后来回到宿舍，瓜分完夜宵，又恢复平静，我开始记录今天发生的这些，23:51，三位舍友都已经躺在床上，我也是时候上床休息了。

　　2/15
　　闹钟响，起床，本想着提早去教室包书，却依旧来不及，作为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我凌乱的头发略显草率。早读时间大家都在各自整理自己的事情，班主任走进教室，该寒暄的昨日已在返校时说过了。她说，我们有高一的开学典礼，去大礼堂。
　　兴奋不已的我和同桌小江双双对视，只要不关于学习考试，我们对校园的一切都无比感兴趣。来到许久未去的大礼堂，已完全记不得作为的我们按照学号重新排坐，我右前方就是夜宵，我即使不抬眼，也能感知到他似的。
　　在班级里，为了不让喜欢他这事影响学习，坐在第一排的我，根本无法像小说般的侧脸看他分心。所以像这种闲暇时间，我本该把视线存放在他那的，可我没有。
　　我故意收敛自己的炙热，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关于兔年的开学典礼，开的美好又短暂，好友小门小江在我一左一右陪我欢闹，而后退场回教室，一上午英语、数学结束后就迎来两节体育，可惜的是要排队列，既无法自由活动也不能旷课，上学期的我为了偷看他故意每次自由活动去和小江打乒乓，毕竟除了打乒乓，估计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不过他打乒乓确实很帅气。我们排了第一节课的队列，第二节课各自的体育老师带队去小练习以及玩小游戏，我们的体育老师是指挥台的指挥，便派了另一位黑羽绒服的老师带我们，他估计不是体育老师，因为教的十分生疏，喊口号也要听其他老师喊，到后来干脆摆烂，我们闲坐了一会，又统一玩了游戏，上午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我最近几天的行程都是和陈沄在一起的，下午很很自然的上完了那些无聊的课程，就像从来没放过假般的自然。我在课间时把一部分的书包了，但还有一部分的复课没包。下午的课程属实无聊就不一一细讲，但心理课依旧是我期待的休息课。得知本来高一下本来有可能会没有心理课，我就倍感庆幸还能坐在心理课教室里，我这次再也没执着于坐面朝老师，身后夜宵的位置，而是接受了一直不愿意做的原座位对面，一是因为背对着老师，二是因为离他远了。但我一座过去就发现，这样坐的话，他正好在我对面。
　　自然，我内心是有窃喜的，即使与我的目的背道而驰，但克制着的我为了不去看他，便把头枕在手里，佯装睡觉，闭目养神。无意间一抬眼，发现他有在看我。
　　他有在看我。
　　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你不要再满溢出来了。
　　我再也克制不住，也违背我强加的心志，把他浸泡在我的所有目光中，只是一察觉他发现我，我就立刻移开视线。直到我看着他发呆，没及时收回眼神，他的视线也落在我身上，停滞两秒，他在想什么呢？我实在把持不住和他对视的强度，先移开了视线，无措的尝试安放目光。再后来就下课了，再也没和他对视过。
　　晚自习，我一眼也没再看他。

　　回到寝室时以差不多完成所有作业，只留了几道不太会的题目，研究完就上床了，但如释重负的脑袋里竟一旦松懈就填满了夜宵。只想在夏天的味道中闭上双眼。无论何时都想被风吹着。「只想看着蓝天是一种任性吗」，只想知道你的事情是一种任性吗。
　　晚安

　　？/？
　　最近几天估摸着是作业有些多，便不能够每日记录，现在在回家的车上准备随便写些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的片段。
　　忘了是这周四还是周五，我去了学校图书馆，和好友小门一起。我本是想借苏东坡传，因为夜宵给我写的回信中引用了两句苏轼的诗，所以我猜测他是喜欢苏轼的，于是早就想购买以及看看苏东坡传。在学校查阅板中查阅到有两三个版本，但是两种风格我都不是很喜欢，即使努力看了几页却还是没那么喜欢，即使知道喜欢的人喜欢。
　　于是我决定把苏东坡集放回书架，却无意看到了《纳兰一生》，我翻了几页就找到了喜欢，虽然并不是非常了解熟悉纳兰词，可我就是很喜欢纳兰词。容若细腻的笔触，和妈妈曾买的《当时只道是寻常》都助长了我对纳兰词的喜欢。我便是爱不释手，像看见了最熟悉的东西，看了看了目录更喜欢了，抱着它，刚走出这排书架抬眼便看到了夜宵。他和同班朋友也来图书馆了。我竟不知为何想躲开他。

　　周五，我们开展了这学期的第一节班会课，大家交流着寒假生活，一个个都像在说脱口秀，可惜我忘了把手持相机拿出来记录。直接得笑了半节课。夜宵也上去说了说寒假生活，有点呆，呆呆的也很好笑。
　　后来就是本该周五社团的时间被通知社团下周才开始，要这周做两节课的数学考试，虽然我cpu要着火了，但还是觉得做的还行。

　　2/19
　　今天做物理题时做到了“双星”。双星系统，绕着各自的轨道进行，虽然有着相同的中心，有着相同的周期，但终是不可求。脑海中自动一遍一遍的播放那首双星的纯音乐。
　　好像我们。
　　明明都在为最终目标高考努力，有着相似的频率，明明我们应该是被互相吸引吧，却被说成雪泥鸿爪，却终不可求。
　　今天晚自习，开门时撞到同学的桌子，你在后排笑，你在想些什么呢。
　　不得不说这学期上来，公认的，夜宵变丑了，也许是发型、也许是脸上的痘痘，也许是莫名更瘦了。依旧不影响我心中所想，关于他的一切。
　　晚自习窗外黑暗的一切都让我感到一种真实的律动，是街角巷弄，吃饭喝茶的真实。也是鸟雀迁徙，嫩芽刺雪的那种真实。而被裹挟着的我们，无法停下些什么。
　　其实每个人都会停下的啊。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直看着你，好好的看看你。

　　2/22
　　就像好久好久没有写日记了一样，这几日被愈来愈多的作业压的喘不过气，但依旧有很多想记录下来的事，小到从晚自习回宿舍的路，耳机播放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大到我初次来到学校的天台。
　　昨日晚上，我和宿舍的小伙伴都学到半夜，后来实在是累了，有时就开始聊起哲学，关于死亡。
　　我最喜欢的死法就是拿哥笔下的amy的自杀———喝下人工染料花绿青（乙酰亚砷酸铜）后跳海。我觉得这样浪漫，死亡速度又快。大家各抒己见，都看似坦然的面对彼此最害怕的话题。
　　今年春天来的好慢，但叶子都开始有了不同深浅的黄色和红色的变化，
　　就像明信片那样。

　　所以啊，人总会死的，或是明天，或是下个月，或是几年后，总会死的，什么都留不下也带不走。为何不大胆一些呢，一日的作业无法决定也无法改变未来的趋势，所以我即使未完成作业，此时此刻，22:30，却写起了日记。这是我的选择。
　　这几天的事太多了，前几日我无聊时想从食堂后门下楼，却无意间发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红棕色已经锈掉的铁梯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就把我吸引过去。我毫不犹豫的爬上去，狭小的空间层高却不拥挤，我又看到了一架梯子，并不像铁梯子一样稳固的扎在地里，而是一个摇摇欲坠的木梯。我初次发现这里，并没有登顶，是因为时间不合适，午休的时间本来就不长，那天花板上那一方圆圆的天早就印在我心里了。
　　没过多久，和好友小门吃晚饭时我提起那里，她欣然回应。我们便一同来到这个“秘密基地”。
　　互相扶持下，我们成功登顶，也把饭菜带了上去。天台的保护措施做得不太好，没有高高的围栏，可以说是近乎没有围栏。很高，天也很远，风很大。
　　天台似乎早就成为了我的执念。
　　从看的第一部动漫第一本小说第一部电视剧开始，每个校园题材的艺术作品总会提及这个浪漫安静的地方。我从初中开始，总想找到通往天台的路，却因是高危地点总是上锁，我从未实现过。直到那天，搬开厚重的生满铁锈的盖子。
　　我和好友就在那，拍照、聊天、吃饭，聊着如果被发现后会发生什么，是全校通报批评还是开除学籍。可我依旧喜欢这里，这是我觉得最接近青春美好叛逆的高中时期的一刻。
　　后来因为时间缘故，也没再去过那里。

　　最近有一次去食堂吃饭的时候，班中要好的男生们都走在我们前面一点，我和好友小门在后面，夜宵回头看了我们两三次。
　　今天的心理课，我和他又是面对面坐，我发现他刻意回避我的目光便也刻意的不去看他。
　　信息课上，他朝我这看，被我看到了。
　　晚自习时，我看到他先开始写了语文的素材本，我也开始写，即使平日都是现学数学的。写着写着没有思绪时便歪着头发呆，下意识的看着他那发呆，未曾反应到竟对视了好久，可能是两秒，可能是三秒，反应过来时慌张的挪开视线，可能被他一览无遗。

　　我通常都是先吃饭在洗澡然后直接来教室的，所以总是第一第二个到教室自习的。而有些男生舍去了洗澡这一步，吃完饭便直接来教室自习了。比如黄同学。他成绩很好，一直都在班中第一第二，属于十变形战士。我们都早到，顺理成章的聊了天。他就坐在我的右前方。
　　“你的努力程度不亚于小俞，但是成绩依旧一言难尽，你有没有想过是学习方式的问题。”
　　可是对于我来说，从本来的应该全年级垫底的水平，到数学班级测试排名中上游（15/41）已经是很了不起。我一直都很认可我的学习方式，却在今日被质疑了。
　　我忙忙否认自己的努力，却又觉得不妥。
　　后来他说的话都让我大感不适，他问我注意过年级排名吗，问我未来的方向，说起名额分配对于成绩不好的人去好学校其实是个灾难。
　　我沉默，我像是无论如何说都是极力辩驳，所以我沉默，我像是苍白的的火焰。所以我只好沉默。
　　他与我的谈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快到晚自习的时间，同学陆陆续续来了，我找了个借口出教室调整心态。果然，我不适合和学霸说话。

　　这几天影响深刻的事情也许只有这些了，也许是我忘了。总之今天是我开学的第一周整，就当是达成成就了吧，虽然每日都过得满满当当的，但还是希望能空出时间把这样的日子记录下来，否则就彻底消失了呢，在以后的路上，雪泥鸿爪，雁过无声，水过无痕，像阵风掠过就无踪影。

　　2/24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周的“句号日”——周五。也是我最期待的一天，因为有纂刻社团，因为和他一起。
　　一如既往的，六点多闹钟响，起床，早饭，去教室，早读.....似与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是物理课我越发的听不懂上课老师表达的东西，第一排第一个的位置又恰恰好是视线死角，我便总是绝望的度过物理课，而数学课的死亡程度只略好一些。虽然在近期的数学考试中我获得了令自己满意的成绩，在班级排名第十五，班里四十一个人。但我深知是有一部分的侥幸成分，已经算是最用力的发挥才考成这样，而非稳定。
　　但我依旧为此开心很久。
　　说起物理，我又想到上周补习班说起的关于天体的题目，“双星”。双星系统的定义是我无意间搜索到的，因为我喜欢的一首纯音乐恰好叫双星，便在评论区找到了还未学到的知识点。双星系统：绕着各自的轨道进行，虽然有着相同的中心，有着相同的周期，但终是不可求。
　　亦像我们彼此啊，明明都奔赴在高考，长大的路上，却也许终不能交织在彼此的未来。
　　时间就这样快的过去，最近两天都有下小雨，地面潮湿都没去出操，无聊间若是睡不着我便开始录视频，晚上再编辑、整合。今天的班团会课也是无聊，并没有什么主题，只是通知下周要搞课本剧。
　　上学期的“明信片互写”活动，倒是又到了几张，外联部同学恰好在门口把薄薄一沓来的明信片给我，我便去发了。
　　竟没一张是我的，后来我私下问了高二学长关于外联部还是否会有未收到的明信片，才放下心来，其实还有很多外区明信片未寄过来。
　　但有一张是给他的，给夜宵的。
　　里面的内容没细看，只是字体好小又清秀可爱，若说不是女孩子写的我才不相信，心中不是滋味。
　　下午的课程简单而加速般的度过，期待了一周的社团课也即将开始，我看他下课去问老师问题，就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找他竟再找不到，无助的我拎着包游荡在班级门口。后再看见他，便就一直开了跟随似的跟着他了。
　　天气貌似不错，一些小孩在操场上训练，我就跟在他身后，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他看见我，也大概是想多看看他。我们一前一后，走去已经好熟悉的高三楼，我们习惯性的去了上学期的纂刻教室。
　　“看上去好像是写书法的，你看”
　　他指指桌上的墨水和笔。
　　我猛然意识到在某时某刻我在哪里看到的通知，关于纂刻社团换教室 ，便尴尬离场，去了隔壁教室。教室面积变小了，高二和高一的桌子摆放完全不同，高一的略显潦草。
　　我把我刻的章给老先生过目，他便教我如何微调，我本和他叉开坐了，但他身边的同学来错了教室。
　　“我可以坐过来吗”
　　“嗯”
　　自然又刻意的离他更近了一点。
　　后来的这两个小时左右，没想到光是听老先生讲理论知识如何水印上石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我们围在老先生的桌子四周，我站在他前面，他站在我身后，我无数次无语为何他不站的离我再进一点。后来实在看得不耐烦便就让出和他近距离的位置，让其他人在我的位置上看老先生操作，我站在老先生椅子后，即使是盲区，也方便我开小差了。
　　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在他身边实操。
　　本是想刻“人生到处知何似”却因忘记而刻了之前存的一方章“暗香浮动月黄昏”。我也是喜欢的，不过线稿第一次如此粗糙扭曲，大概是在他身边的缘故，整颗心脏的摆动已经像是孤帆在茫茫大海中起伏了。
　　时间是快的，调早了十分钟的社团下课时间，让我变得更匆忙。我本该和他一同收拾物品，然后此时天已该快黑，再一同回教室，多浪漫。可时间改了，整理也不需要我们俩帮忙了，回去的路上我前他后，他跟着我的速度变化而改变步距，像我之前跟着他去社团时一样的被他跟着，看不到他。
　　下周一要开始统一的考试，今天的内容说到这些大概就说完了，所以晚安。

　　2/26

　　好了现在是我边写英语翻译边听语文素材的晚上，听到了关于纳兰性德的一些素材，就让我突然有感而发顿悟我为什么喜欢夜宵了。

　　其实在很早以前我的大脑就跳出过诡异的想法：感觉如果夜宵是在民国时期的少男，我可能会更加痴迷于他。当然这个形容也非常不恰当，我后才发现我也许是把他带入纳兰容若了
　　才气、样貌、家境都出类拔萃（当然这是自带滤镜后的，夜宵这三点估计也就家境可能能和容若相提并论）但异于普通人还是有余的这样美好的人却是婉约派的代表，称不上阴郁，只是细腻敏感安静儒雅文笔细腻不慕权贵，有种“永不落幕的黄昏被茜色浸染你亦身处其中。”中的暖黄感，或只是洁白。（那张白衣服靠在窗边低头看书的照片我愿称封神）
　　代入了喜欢的古人，便还不清楚他的全部草率的喜欢了，所以我依旧是喜欢自己的臆想。

　　再说说为何我喜欢纳兰容若吧，其实不太好说。
　　容若也算是情种，也算是真“渣”。我觉得我与他有同样的心脏———给每一个喜欢过人留一席位置，类小型立方体（奇怪比喻），每个人都会在我心上留下痕迹，并且随时可以打开心脏的抽屉翻找出来。即使如此爱死去的亡妻，十年后写典中典的“不思量，自难忘”也毫不影响他对其他女孩突如其来的心动，以及吸引，意思是「一边想着前任一边认真恋爱」这种事。这里插播一下容若的择偶标准，门当户对也许完全不在考虑范畴，只要此女子书香满面，腹有诗书便能吸引住他，也算是完全的理想主义者了。他曾遇一位他族少女，他们吟诗对坐，意趣相投，却遭到父亲阻拦，甚至说若是和他结婚你就不是自家人了。但容若倔强出走，与小女友同住小屋，过着清贫美好的日子，后在度过的日子中间歇性想起亡妻而反复横跳，他小女友实在受不了他们便又分开了。
　　他也觉得自己不正确，但却也确实无法做到不想自己曾深爱的人，但也确实无法不喜欢眼前知己般绽开的少女。
　　他一身都这样缱绻逡巡

　　我也是，
　　即使没有一位像他对待亡妻般深爱的人，但无论是我喜欢过的还是喜欢过我的人都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印记，在不知道什么时刻突然闪烁又熄灭。
　　虽说应似飞鸿踏雪泥，可我心中的雪地何时消融呢，还是说早已结成冰霜，无法铲除，只能任由它去。

　　所以我喜欢夜宵是因为他像容若，
　　我喜欢容若又是因为他的种种心境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