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耳朵》莱德挺早

2、难堪相见

　　一路无话，谷敖黎用余光瞥身边的女生，他有些无奈，他现在没有保护她的立场。等红灯的时候，他发出一条短信。

　　派出所。
　　到那儿时，谷敖黎对着一个男人打招呼，李菟心里狐疑，问他
　　“这是……？”
　　“不是不和我说话吗？”谷敖黎扬起眉毛。
　　看她又扭头不理他了，忙说，
　　“这是妈公司的律师，我让他来撑撑场面。”
　　其实李菟知道，他是担心她，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低着头没说话。看见刘警官出来，李菟朝他点头。
　　“刘警官。”
　　“好，进来说具体情况吧。”
　　这个时候天刚擦黑，派出所也正是忙的时候，大厅已经有挺多人了，于是李菟三人被带进办公室说明情况。
　　“坐，咱先看监控，看完再说。”
　　监控里三个中年人，两女一男拉扯着李菟，从饭店雅间里出来，李菟的手臂被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女人死死抓住，谷敖黎看到这里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李菟的手臂。四人一直拉扯到楼梯口，那女人手突然一松，李菟仰面倒了下去。
　　刘警官还没说话，谷敖黎把手轻轻放在李菟后脑勺上，
　　“头没事？”他蹙着眉心。
　　“没事，拍了片子，医生说没事。”李菟看着他说。
　　“这个是你吗？”刘警官拿笔指了指屏幕上单薄的身影，出声打断。
　　“是我。”李菟转头看向刘警官。
　　“说说事情经过，你和这三个人的关系。”
　　李菟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指了指屏幕上除了拉着她的，另一个中年女人。
　　“这三个人里，我只认识她，我叫她袁妈妈，她是我老家一家孤儿院的院长，现在叫福利院了，我从小在她那里长大。”
　　刘警官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孩子，消化着她给的信息。李菟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回避地说，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我是孤儿。”
　　“……”
　　“ 两天前，袁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我的亲人在找我，我听了很高兴，马上订了饭店想好好招待他们——就是您今天出警那家。
　　今天中午和他们见面后，我觉得怪怪的，他们来认亲，却只一个劲地哭，就连袁妈妈都很沉默。我开口请袁妈妈介绍一下，另外的那女人却突然大哭着给我跪下，不停说对不起我，要认我回去。我当时心想不好，就问他们到底是谁。
　　我拉他们起来又再三逼问，他们才说实话，他们……他们原是我的生身父母。”
　　谷敖黎眼眸微震，看着李菟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她挂在眼角的泪珠。
　　叹了一口气，李菟接着说，
　　“我当时……有些蒙也有些生气，当即就想走，但我有些不死心，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我问他们是不是把我遗弃在了养老院，他们说不是，是送养。我立刻明白了袁妈妈原来也是一直知道的。
　　原来只有我不知道。”
　　李菟平静地说着这样诛心的事实，让人看着不忍。下一秒她又有些激动起来，眼泪都落了下来，
　　“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他们不说话。我就明白了几分。我又问，为什么今天又来找我了，他们又跪下，让我救命。我这才总算知道了所有事。
　　生我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大女儿，于是他们不想再要我，后来他们如愿有了一个小儿子。去年，他们的小儿子生病了，肾衰竭，需要肾移植。他们夫妻俩和大女儿都没有成功，所以……”
　　讲到这，李菟泄了气，肩膀塌了下来，
　　“然后，就是监控里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