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他不对劲》晚不烬

7、红道

　　从段染和红线的言辞间看来，风雨楼的楼主封鸣和段染的关系并不简单。

　　楚凌翊没想到就是在屋顶坐了一会就吃到这样的大瓜，饶有兴趣地继续听下去：两个风云人物之间这得是有多大多狗血的恩怨才会共同隐瞒的这么好，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俩人居然认识。

　　但是段染和红线却再也没有提到封鸣这个人，转而问道：“叶惊寒找到了没有？”

　　说起叶惊寒，红线便道：“还没有。这叶惊寒的名字.......”

　　见红线欲言又止，段染抬手止住她的话头：“不好说。我觉得不像。之前我来这边暗访时见过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不应该是“一叶惊寒”那个老狐狸。”

　　“可是公子，你说的是不好说.......”红线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完全赞同段染的这一番话。

　　段染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所以你不觉得这一次的事很奇怪吗？若是他不是叶惊寒，假设他还活着，为什么他为什么不肯自己出来？假设他死了，为什么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所以.......”红线好像懂了，又好像不太明白，“公子是怀疑这个叶惊寒就是红道的那位？”

　　所谓红道，就是介于正道和□□之间的一种另类存在。红道属于亦正亦邪的一个派系，有时候红道就像正道，会做很多好事；可是有时候红道也会接杀手之类的活，做□□做的事。但是红道人很少，远比不上正道和□□的人，但是人少并不影响它的江湖地位，只因为红道由一个人管——叶惊寒。

　　这个叶惊寒可不是楚凌翊遇到的那个草包书生的样子，手段狠戾，杀伐果决。只是他很少出现，所以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见过他的人，大概都死的差不多了。但是他有一个外号：断杀伐。

　　“断杀伐”这个代号可不是乱取的。江湖上传：叶惊寒内力十分深厚，当年□□中有一个江湖人称“断头台”的巨头挑衅叶惊寒。刚开始叶惊寒并没有出现，有没有回应那人以为叶惊寒不过是个名不副实的蠢货，于是越发放肆。没过多久，一片红色的枫叶缓缓飘落到“断头台”的眼前，他烦躁地伸手欲挥开红叶，没想到碰到红叶的瞬间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但是这件事终究是死无对证，因为人们只是发现了覆上一层冰霜的尸体和一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残余在现场覆盖着霜花的红叶。

　　反正楚凌翊怎么看那个草包都不像内力深厚的人，世上重名的人千千万，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楚凌翊遇上了呢？

　　不过.......他是谁关我什么事？

　　楚凌翊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躺在屋顶撑着脑袋继续听下去。

　　“有待商榷。”段染终究只能丢下四个字。

　　“红线，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你帮我打探的那个人有眉目了吗？。”段染目光晦暗地背对着红线，面对着墙。

　　墙有什么好看的？这是面壁思过吗？

　　“有了，但是.......人还不知道在哪。”红线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咬了咬牙，红线还是实话实说，“凌寒这人以前并不是落风楼沈临默手下的人，他以前在溪州生活，好像是个孤儿，后来不知是何缘由，他所在的村子被屠，只有他一人逃出生天.......”

　　楚凌翊的食指无意识的蜷了一下：段染打探这个做什么？

　　“.......”段染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后来呢？”

　　“后来.......经过几番辗转，他被沈临默收留，也改名为凌寒。”

　　“几经辗转？”段染似乎想要刨根问底，“具体一点。”

　　“这.......”红线有些为难，不知该从何说起。

　　段染倒是直接：“他有没有去过傲龙堡或者往生堂？”

　　说起这个红线就比较好接话，于是说道：“都去过。他先是被往生堂抓去被培养成了杀手，而后他便逃出往生堂途中又被重创，被傲龙堡的少堡主救了下来，却是掉入新的狼窝，被囚禁了起来，傲龙堡堡主欲图控制他。”

　　说完了这曲曲折折的经历，红线松了口气——女孩子终究是心软的，红线很同情凌寒。红线接着说道：“后来的事，公子都知道的。他在逃亡途中被沈临默救了下来，于是从此效命于沈临默。”

　　段染打听这个做什么？楚凌翊心想这些陈年破事我自己都忘了个七七八八，这两人不提我都记不起来了。

　　对于自己的记忆，楚凌翊觉得自己基本上不会出错，只是对红线说的这一部分有点模糊了。可能因为不想记起吧。

　　不过对于楚凌翊来说，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更算不上好事，所以就算是真的忘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段染沉默了良久才道：“去继续派人找，找到了人也别惊动他，速来报我就是。”

　　“公子.......”红线问出了楚凌翊最想问的事，“公子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凌寒不可？”到底是有恩还是有仇？

　　“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不过是.......”段染顿了顿，才接着道，“想找就找了，仅此而已。”

　　这话废了和没废有什么区别？说了和没说不都一个样？楚凌翊心下暗自无语。

　　不过段染说得对，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也许他打探凌夜的下落不过是为了和沈临默做什么交易也说不定，所以楚凌翊也不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是公子.......”红线又问道，“凌寒如果在正道和□□上倒是都好找，只是若是他在红道那边.......那可怎么办？”

　　“他不会。”段染的声音不大，但是很肯定，“他要么去正道，要么去□□，不会去这种夹在中间的道上去。”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了解我啊.......？不过他还真的说对了。楚凌翊不禁透过瓦缝多看了两眼浑身上下无不奇怪的段染：楚凌翊确定没有见过这个人。

　　段染轻叹一声：“罢了。红线，明天我们去拜访落风楼主，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是。”

　　而后二人又谈论起了别的事，完全没有察觉楚凌翊正在偷听。

　　然而对于楚凌翊而言他们后来谈论的事毫无意义，于是默默的又偷听了一会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像鬼魅一般在瞬息之间消失在屋顶上，仿佛从未出现一样。

　　也许，明天要做什么楚凌翊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