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他不对劲》晚不烬

8、青楼

　　第二日段染和红线准备去落风楼时，楚凌翊的房间早已人去房空了。

　　此时正是初秋，清晨都比较凉，但是对于即便是大雪纷飞的深冬也可以只着单衣都不觉得冷的楚凌翊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内力深厚就是好.......

　　“凌夜，阿寒有消息了吗？”

　　开口的人正是段染要找的人，落风楼楼主------沈临默。

　　沈临默并不像其他会内力的人一样可以衣着单薄地在秋冬之际行事。

　　身为一代楼主，沈临默的内力自然是不用想的，绝对不会弱。可是他却不似正常人那般面色红润，反而脸色苍白，时不时的掩唇轻轻地咳嗽。一身衣着仿佛现下已是深冬，披着貂裘，形容脆弱。

　　若非凌夜了解沈临默，只怕也会以为沈临默脆弱到不堪一击。凌夜很清楚，这种时候更不能得罪沈临默，因为沈临默看上去像个病美人，实际上.......以前是，至少凌寒走之前确实如此，可是现在------凌寒走了之后就不是了。

　　也许什么都在改变，只有凌夜一个人独自守着秘密，犹如磐石般巍然不动。

　　凌夜虽然不想说实话，却不得不实话实说。凌夜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还是没有。”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闹够呢？沈临默未置可否地叹了一口气后明然笑了一下，“封鸣人呢？还没来么？”

　　对于封鸣此人凌夜自然清楚，诚实地说道：“封鸣说他要先去见见老熟人再来。”

　　“老熟人？”沈临默负手而立，顺手接住一片落叶，闭上眼将树叶凑到面前，似乎在感受落叶的气味，又好像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

　　凌夜当然懂沈临默的意思：“没查到。天机楼不肯帮忙，风雨楼楼主又还没来，我们派出去的人可能还要过些时日才会有消息。楼主.......”

　　沈临默面上不显分毫不虞，可是手中的树叶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最后变成了粉末消逝在空中，有一种难言的凄美感。

　　“不必理会，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倒是我让你找的人.......”沈临默转身看着低着头的凌夜，“找到了么？”

　　对于“沈临默要寻的人”，凌夜自然知道沈临默的意思，可是.......凌夜说道：“楼主，据我所知，飞鸾阁阁主素来神秘，不过凌郢曾说飞鸾阁阁主身上带有异香.......”

　　凌夜从怀中拿出一把极短的匕首：“在凌郢说的飞鸾阁阁主最后消失的地方，我找到了这个.......”

　　这把匕首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匕首的剑身上刻着一个“鸾”字，可是即便如此，“鸾”最多也只能表示是飞鸾阁的东西，不能证明是飞鸾阁阁主的东西。

　　随后凌夜便拿出在匕首附近搜到的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我在这找到的的匕首附近找到了这些，不知道这些是否能提供些线索。”

　　凌夜手中的东西只有三件：一块碎成两半了的玉佩，一块染上了血迹的手帕，还有一颗包装极其精美的桂花糖。

　　“这些.......都是在飞鸾阁找到的吗？”沈临默拿着手帕轻轻一嗅，随即有些嫌弃地拿开。

　　凌夜又说道：“这手帕分明是女子用的东西，上面沾着飞鸾阁独有的七星香。”

　　飞鸾阁的七星香沈临默自然是知道的，点点头示意凌夜说下去。凌夜便继续说道：“属下还查到飞鸾阁表面是炼香的地方，暗地里却以建办青楼为主业，我怀疑他们的据点就是青楼。”

　　听了凌夜的想法，沈临默不置可否地拿起玉佩：“那这个玉佩作何解释呢？”

　　凌夜接着道：“这玉佩是朱雀门的信物，繁阅门的门徒人各一块在手，所以朱雀门的人应该也脱不了干系。至于那桂花糖.......属下愚钝，没有任何头绪.......”

　　.......

　　他们之间的对话楚凌翊听的一清二楚，因为从凌夜回来起，楚凌翊就一直暗中跟着凌夜。

　　话已至此，楚凌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或许应该去最大的青楼看看。

　　段染该来了.......楚凌翊想。

　　段染来的目的楚凌翊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是打听自己而已，自然没有听下去的必要，并且.......

　　也许单独沈临默或者段染都不会发现自己，但是若段染来了，和沈临默待在一起，沈临默的警觉性一定会提高到极致，到时候无论楚凌翊藏的有多小心，沈临默都一定会发现他。

　　楚凌翊毫不犹豫地闪出了落风楼，只是惊起了清风扇动叶片，就像他来时一样，无迹可寻.......

　　“你说为什么来都来了，也不肯出来和我说上一句话呢？”沈临默极致小声地自言自语。

　　凌夜没听清，也不能问，于是假装什么也没听见，默默的退下了。

　　……

　　应该就是这里了。

　　楚凌翊换了一身白衣，撕下之前的假面皮，以本相示人，手里拿着一把用水墨丹青画着一株幽兰的折扇，乍一看分明就是个花花公子来的。

　　楚凌翊这般打扮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在这飞鸾阁暗地里建造的在江湖上最有名的青楼，一来之前鲜少有人见过自己的本相，二来青楼都是高调的人聚集的地方，若是打扮过于低调，反而会惹人注目。只有现下这样的打扮才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注意，看着自己的异样目光少了，办事自然就轻松多了。

　　“哎呀！好俊的公子啊！来来来，公子里面请！”管事的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虽然还有半分年轻时清丽的影子，但是浓浓的妆容却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奇丑无比。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老娘们老拉着老子不撒手是要干嘛？

　　楚凌翊对管事的可谓是嫌弃之至，并且楚凌翊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毫不客气地用折扇扒开她的咸猪手。

　　好在管事的看在楚凌翊一身华贵的装扮绝对不会是穷小子的份上，对楚凌翊无礼的行为也毫不在意，脸上堆着满的溢出来的笑意：“哎吆公子，刚来吧？想要哪个姑娘陪？或者.......诶嘿嘿，是要哪个“公子”来陪？”

　　楚凌翊当然明白这老娘们的意思，这青楼里接客的不只是女子，还有男子，毕竟不排除一些客人有特殊癖好。但是老子又没有！对于青楼这种地方，楚凌翊可谓是讨厌至极。

　　虽然厌恶，又碍于自己有事要办，只好强忍下来，一脸风流地悄悄问管事的：“你们这里.......哪个“公子”服侍人最好？”

　　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但是管事的清清楚楚地感受到楚凌翊暗中递给她一样东西，凭她半辈子的经验，绝对是金叶子！

　　“哎呦公子，您瞧你这说的，我们飞鸾阁的姑娘服侍人都是一绝的！”管事的脸都快笑烂了，快速收下金叶子：毕竟人傻钱多的人可不多。

　　青楼.......真麻烦！

　　楚凌翊暗中皱眉嫌弃：更何况这还不是个正经青楼.......真叫人为难，事都不想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