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某猎犬的心态大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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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瞬间地天旋地转，意识被拽出大脑又重新归位，急速失重后的眩晕仍然残留，可预想中被火箭筒击中的疼痛并未出现。
尚未摸清状况的猎犬们各自低头检查自身情况，衣物完好无损，抬头打量在场的同伴，确实无人受伤。
“奇怪，那刚刚的被击中感怎么回事？”
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的依旧是末广铁肠。
“说不定那个小鬼拿出来的只是某种……”大仓烨子揉着混乱中磕到火箭筒边缘仍在隐隐作痛的眼眶犹豫地推测，“某种仿真玩具？”
“玩具？原来是这样啊。”
末广立马接受了被其信赖的同事的说辞。
“是个头啊，烨子小姐的眼睛是被撞伤了，铁肠先生你的眼睛怎么也这么不中用？”
条野采菊习惯性对着末广开嘲讽，顺便不忘将大仓烨子摘得干干净净。
“你少来讨好我！”被恭维的大仓立马跳脚，恼怒地瞪了条野一眼，“知道了什么就快说，装哪门子谜语人。”
「讨厌死了，每次都这样！」
除了有人对福地樱痴不敬，大仓最讨厌两件事就是自己心跳被窃听和别人装模作样地恭维讨好。
而这两样条野全占。
说起来也奇怪，大仓不止一次想过，条野采菊为什么明知自己的雷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讨嫌，拍这种没人受用的马屁呢？
「条野……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他干嘛非要对着自己如此惺惺作态？
要说是什么对方暗恋自己那就更不可能了，作为女性的大仓烨子当然能察觉条野对自己微妙的态度不是来源于男女之间情感的驱使。
当然，就算是也不会让她感到开心。
我很高贵，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机会.jpg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感到疑惑和火大的大仓想要从遥远记忆中翻寻蛛丝马迹。
条野并不是那种单纯因为能力强弱就会向人低头讨好的类型。大仓如今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的情景，对方那恶劣的态度和掩饰不住的带恶人气质让她记忆犹新。那时……
「咦？」
从这难得被翻出来晾晒的回忆角落，大仓烨子似乎真的发觉了对方那巨大反差形成的关键。
「要是这么说来，变成了这样的原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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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子小姐。”
呼唤声打断了大仓烨子朝着过去记忆发散的思绪。
“嗯？”
烨子望向呼喊自己的末广铁肠，视线相交的一刻，对方太阳光般的透亮瞳孔中映出了自己仍捂住左眼的模样。
「怪不得他要叫我。」
那捂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在吃痛。
“眼睛……还在痛？”末广果然询问起烨子的眼伤，探身想帮对方检查，“而且刚才我们的话烨子小姐也好像完全没听见的样子。”
“啊？有人在说话吗……”
陷入思考的烨子确实什么都没听见。
「都怪那个可恶的条野！」
“你们说了什么？”
“在说「不同」。”
末广的回答也像被谜语人传染了一样模糊不清。
“不同？”
众人的外貌，身形，衣服……烨子再一次逐一扫视过去。
要说有什么不同了的话，那就是——眼前映出的景色并不是酒店过道。
感到惊讶的烨子又和末广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怎么回事？」这样的疑惑。独自站在一旁的条野也是一副沉思的姿态。
几人中就只有那个青蛙脑袋显得无事一身轻。
“喂，那边那个！对，叫的就是你，青蛙脑袋。”大仓烨子将对方喊过跟前，“这是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可不像是不清楚的样子。”
“Me不是青蛙脑袋，这个只是头套而已啦。”弗兰戳戳自己弹力十足的头套，“小姐真过分啊。”
“我管你那个是脑袋还是头套，现在的情况你倒是赶紧解释清楚啊！”
虽然很想直接上手给对方个「灵魂的喘息」，但是刚才那个五岁小孩的又哭又闹显然让她心有余悸，一时并不敢直接将弗兰怎样，只是对着那倒霉头套拍了下。
谁知道这为是不是又一个定时炸弹！
“Gero，就算你发火也没用呀，现在这种情况又不是me造成的。”弗兰无奈地扶正拍歪的头套，“这里的话，就是所谓的「十年后」啦，是中了十年后火箭筒的效果。”
“十年后？”
“真的假的？”
“那我们怎么回去？”
“时效有多久？”
“这个时间线原本的我自己去哪了？”
没见过这种黑科技的两位猎犬同时开口提问，场面混乱得堪比超市特价区抢菜。而条野仍然保持沉默，不知在琢磨什么。
“啊啊啊啊，Me的头！”被吵得脑瓜直嗡嗡的弗兰捂头大呼，“拜托，你们不是军警吗？怎么连这点素质都没有啊，一个一个问！”
“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哪里？还是那个酒店的位置吗？”
尬住的猎犬立马推举出代表烨子来提问。
“这里是十年后的你自己所处的位置，具体是哪me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那个酒店啦——除非十年后的你刚好也来到同一个地方。”
“那我们怎么回到原来的时间线？既然是交换，那十年后的我们又去哪了？是到我们刚刚所在的酒店了吗？”
“这个嘛，不出意外十年后的你们现在应该已经在酒店走廊交流穿越体验了吧。至于怎么回去，什么都不做等待五分钟就够了。”
“这样啊。”
得到切实答复的猎犬们明显放松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
大仓烨子发现了盲点。
“为什么十年后你还会和我们几个站一块？”
“哦……哦呼。”
弗兰无言以对。
「这问得就触及me的知识盲区了啊。」
“也许是…火箭筒出bug了吧……”
“真的是bug吗？还是说有什么你对我们隐瞒了的机制？”大仓烨子明显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而且，如果这么容易会出bug的话，那五分钟后我们一定能回去吗？”
「好难敷衍的女人啊！」
“就算你这么问，me也……”不晓得如何解释的弗兰摸起头套支支吾吾，“这……”
“这不是条野先生嘛！”
突然传来的惊呼声为弗兰解了围。
「Nice！」
弗兰大呼得救。
众人也全都转头顺着声望去，旁边的幼儿托管机构里走出来年纪一个大约三十出头、主妇打扮的女人，她两手一边牵着一个小孩，应当是刚从托管所接了孩子回家。
而很明显，她认识条野。更准确的说，是认识十年后的条野。
『好怪。』
条野采菊相当不解。自己怎么会和这种普通的家庭主妇相熟呢？显然，就猎犬的职务特性来说，他怎么也不会和普通人有交集。
那么，尝试和对方套话问问看吧。
“……您好，夫人。”
条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礼貌问好。
“哎哟，您太客气了。和平常一样叫我名字不就好了，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呢……”
主妇连忙摆摆手。
『怎么回事啊，搞得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对方这种自来熟表现让他总有种起鸡皮疙瘩的不详预感。
“冒昧问下，您是在哪……”
“哎哟，条野先生您也是来接孩子放学的吧！好久都没看到您来了呢！看来公务人员还真是很忙的呀！”
“？”
“！”
“！？！”
平平无奇地寒暄扔到众人面前简直就是一记惊雷，一时众人头上问号四起。
小问号今天看来确实有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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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孩……”
条野的大脑似乎已宕机。
“孩子？哪来的孩子？谁的孩子？他的孩子？！他和谁生的孩子？！！”
大仓烨子急忙向已经有些犯懵的主妇确认。
“当……当然是条野先生的孩子啊！”主妇对眼前小女孩的问题感到相当诧异，有些摸不到头脑地转向条野，“这位是？”
“我们是远房亲戚！”大仓烨子立马扯谎，挂上符合外表年龄的微笑，“平时在乡下住着，今天是特地来走亲戚的。”
“啊…嗯……嗯。”
被烨子瞪了一眼示意配合的条野硬着头皮圆谎。
“真是可喜可贺，条野。”不知尴尬为何物的末广满心喜悦，“十年后的条野也有三十四了吧？不知妻子是位什么样的……”
“条野太太的话，不是已经进去接您家小孩了吗？”主妇诧异地接话，“怎么，两位不是一起来的吗？”
「啊？还真有太太啊……」
大仓烨子还以为是条野自己有丝分裂变出来的呢。
“……”
这要他怎么接？条野现在连对方是谁都摸不到头脑。
“啊是……是惊喜。”烨子倒是很灵活地反应过来，“因为条野的妻子还不知道我们来这边拜访了呢，所以我们这几个亲戚也一起过来了。”
“哇，原来如此啊，您们家里人感情可真好呢。现在这个年代还能有这种亲戚可以走动可真是不容易呀，谈起这个，我们小时候……”
主妇自顾自陷入家长里短。
『别说了！』
尴尬到差点自动粒子化的条野感到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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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气氛持续到絮叨中的主妇突然回神意识到再不快走就要过了超市特卖时间为止。望着对方告辞匆匆远去的背影，条野采菊才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自从对方那句“您也来接孩子”一说出口，一旁以大仓烨子为首的同事那X光般的视线早已将条野从头扫到脚，那难以置信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此时的他反而开始庆幸那个头套幻术师薄弱的存在感了。
“真·行·啊，条·野·先·生。”
大仓烨子抢先开口揶揄起来。
“我很欣慰，”末广立马为搭档献上真诚祝福，“这说明条野你终于摆脱了黑暗过去，步入正常生活了啊。”
『你口气里那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的欣慰是怎么回事啊喂！』
这种令他脚趾抠地的祝福把条野气得咬牙切齿。
“啊咧，「黑暗的过去」是指？”
弗兰趁机试图套话。
“这跟你无关吧，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套话，你……”
话说了一半，旁边那扇磨砂玻璃制的托管教室的门后传来的声音却让条野一下顿住。
“那么，条野太太再见了。”
托管老师的道别声清晰地透过玻璃传出，吃瓜群众们比当事人还要积极，纷纷支棱起耳朵细听。
“真是不好意思，总是麻烦您特意送我们。”应答的声音响起，“我们这就先告辞了。清方，快过来和白枝老师说再见呀。”
“啊……”
默默吃瓜的弗兰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微弱地诧异感叹。
但随后他又马上闭紧了嘴，微微瞥了一眼有些石化的条野采菊就将头极不自然地扭开。
「Me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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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在那声音还未传进耳畔的时刻，伫立门后的『妻子』的身份就已被敏锐的听觉揭晓。
“咚——咚——”
这熟悉的心跳的归属者条野采菊再清楚不过。
“吱嘎——”
大门已被推开一条缝隙。
『别出来！』
条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会是她啊？』
一定是有哪里出现了错误，条野完全想不通。
也许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十年后，而是这个带着青蛙头套的幻术师所布置用来取笑自己的幻象。又或者，这只是自己被火箭筒击中后濒死的可笑幻想。
但是，总之她不能出来，不能让其他两个人知道是谁！
『怎么办……』
条野感到自己正在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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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如同小说中常有的经典安排，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五分钟恰好已到，众人回归了所处的正确时间线。
『哈……』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松懈下来，条野心中涌起劫后余生的庆幸。
“啊？所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被这惊天八卦搞得焦灼无比的烨子恨不得多留一会儿。
“要不要再被这个打一回？”
末广铁肠显然也对这位妻子感到好奇。
只有弗兰安安静静，用头套上的青蛙假眼盯在条野采菊的身上琢磨着什么。
“很可惜，这个火箭筒是一次性的咧。”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弗兰突然开口阻止了对正打算尝试再被打一次的末广与大仓，率先拿走了地上的火箭筒塞回了蓝波的异次元天然卷。
“啊……”
两位猎犬异口同声地发出遗憾的感叹。
“与其去琢磨那种早晚都会知道的事，Me建议你们还是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弗兰伸手指着呆滞站在一旁被吓傻了的蓝波，“比如说，赶紧把他变回来。你们也发现这个五岁小鬼很难搞吧？”
『他在撒谎。』
那种火箭筒根本不可能是什么一次性产品，条野不用去听也能猜到。
『但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帮自己解围这种事，这种爱看热闹的人当然是不可能做的。毕竟他可是连自己同伴的窘态都看得津津有味，怎么会放过愚弄自己的机会？
「那当然是因为太有趣了。」
盯着那位盲犬脸上显而易见的疑惑，弗兰在内心自言自语。
「但是似乎还能变得更有趣一些呢，这么有节目效果的秘密现在可不能泄底，这种事还是应该等到最精彩的时刻才能……」
一顿饱和顿顿饱，乐子人当然知道怎么选。
「Me真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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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了冲击性信息的几人各怀心事，唯一一无所知的蓝波此时也不再哭泣只是是站在原地像个鹌鹑一样乖巧。场面似乎就这么一路滑向尴尬的深渊。
“咔。”
清脆的响声打破沉默，那是门锁从内侧房间旋转的声音。
也是被条野采菊判断为通向地狱的大门开启的声音。
『完了。』
末广那个呆子倒是听不出来，但是这么短的间隔烨子小姐一定会记得对方的声音。
『她会被认出来的。』
条野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
啊，不对。他确实能原地消失来着。
只是现在自己溜掉好像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有用的是让门后的人消失才行。
『拜托了，各位想个办法。』
这位曾言之凿凿说着「科学」的公务人员光速抛弃了自己相信科学的那套说辞，转而开始求神拜佛。
『扣一耶稣来救场，扣二……』
来不及了，二还没扣出来，那引他通向罪恶深渊的声音便已然响起。
“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某猎犬的心态大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