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弈落年

2、睦岗码头案（一）

　　5年后，

　　傍晚，睦岗码头上，一只渔船靠近了岸边。随着船尾发动机渐渐熄火没了声音，渔民老彭上了岸，并将船栓在了停靠柱上。
　　老彭是这儿的老渔民了，他就住在这里，在那个码头上的小屋里。
　　下海捕了一天的鱼，愣是没有什么收获，老彭有些失落，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点点向前走着。
　　傍晚的岸边不时的刮着寒风，像刺一样戳着老彭的脊梁骨。老彭不停的摸搓臂膀，企图得到少些的温暖。
　　码头上还亮着一盏灯，那灯发出的光是昏暗的，时不时还会断促。
　　在灯的一头，放置了几个滤水的箱子，大概有四五个叠放在一起。
　　老彭走到灯下，影子被拉的老长，在那些箱子下面似乎堆了一滩液体，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老彭心想，这是哪家杀了鱼没有清洗，这味道比杀了100条鱼还腥！
　　想到这里，老彭多了些睡意，朝着小屋的方向继续走，准备回家睡个好觉。可当他走了几步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回头看着那些个箱子。
　　好奇的老彭走到箱子前，双脚站在那滩水上，抬起一只脚却感到费力，粘粘的……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照着，那地面上是一滩血水，从箱子缝里流出来的。
　　腥味越来越重，老彭将光照到箱子上，透过箱子缝看见里面装的东西被黑色的袋子遮住了。
　　老彭带着好奇的心，费力的搬下一个箱子，被搬下的箱子里全是鱼，而下面压着的箱子上盖着一层黑色袋子。
　　老彭实在忍受不了这味道，一只胳膊挡住鼻子，另一只手去揭袋子。
　　袋子被揭开的一瞬间，老彭傻眼了，箱子里放着一对人的胳膊！
　　老彭喘着大气，眼睛瞪的老大，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好一会都不敢动。
　　等他反应过来，身体才向远处跑去。
　　“啊——啊啊——啊——”
　　“杀人了！”

　　沉睡的夜晚被警笛声吵醒，太阳也慢慢出现在海岸线上，微弱的阳光还照不亮岸边，警车上的灯，闪着红蓝色的光，配合着刑侦队勘察现场。
　　睦岗码头发生分尸案，现场已经被警戒线圈住，警戒线外已经站了不少渔民了，有的只穿的一件外套，有的只披了一条毯子，大家几乎都是被吵醒的，垫着脚朝警戒里面线望去。
　　“死人了？”
　　“死人了？”
　　“今天出不了海了吧……”
　　“谁发现的尸体啊？”
　　“好像是……”
　　“——老彭”
　　那盏黄昏灯下，刑侦队的警察们打着手电筒勘察着现场。装尸体的箱子被罗列在地面上，一共3箱，每一箱上面都盖着一层黑色的塑料袋。
　　法医王畅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
　　王畅蹲下身，借着手电筒的光，观察着尸块的切割面。
　　“好整齐啊……”
　　蒋染：“什么？”
　　王畅：“我说，切割的好整齐啊。”
　　蒋染，市局刑侦队队长，他也蹲下身来，观察着尸体。
　　王畅：“是不是很整齐。”
　　秦珏：“的确。”
　　蒋染皱着眉，起身：“麻烦了——”
　　王畅：“尸体应该是冷冻过的，死亡时间不好判断，等回局里验尸吧。”
　　蒋染回头看了一眼警车，警车后座的门是开着的，老彭坐在后座，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
　　蒋染走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你是报案人?”
　　老彭紧张地看着秦钰，“……是”
　　蒋染：“叫什名字？”
　　老彭：“彭，彭世东。”
　　蒋染：“没事放轻松，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老彭点点头。
　　蒋染：“你发现尸体的时间是几点？”
　　老彭：“——11点30吧。那个时间我刚下海回来，从码头到这里，差不多是10分钟。我发现尸体后，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就跑回家了，到了半夜2点多钟才报警。”
　　蒋染：“你发现尸体的时候，附近有其他人吗?”
　　老彭：“没太注意……”
　　蒋染：“行，跟着他去局里做个笔录吧。”
　　段忆点了点头，带着老彭上了警车。
　　等鉴定科的人收集完现场留下的生物痕迹后，天也渐渐亮了。
　　蒋染蹲在岸边的礁石上，抽着还剩半支的烟。
　　“想到什么没有。”
　　王畅拍了拍蒋染的肩，站在他的身旁。
　　蒋染：“你怎么还没回去。”
　　王畅：“哎呦，我来看看咱的大队长啊。”
　　蒋染不解的抬起头：“看我？”
　　王畅眉头一皱，俯视他：“别给我装，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蒋染掐灭烟头，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不需要搭档。”
　　王畅：“你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啊。”
　　蒋染没在说话，向现场外走去。
　　王畅跟上前去，继续说教：“我跟你说，你现在找个搭档对你个好处，两个人搭着办案安全，效率也高。”
　　蒋染：“这些年我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
　　王畅：“是，你一个人能干2个人的活吗？”
　　蒋染：“我有拖欠案子了？”
　　王畅无语：“是是是，你是市局的破案战神，一个人干2个人的活，累死你……”
　　蒋染上了自己的车，摇下窗户，叫住王畅。
　　蒋染：“报告快点。”
　　王畅：“知道。”

　　济州市，睦岗码头发生了一起分尸案，整个市局忙得不可开交，不少市民打电话向市局拨打电话，有反映凶手是睦岗码头的一个渔民的，有问睦岗码头的海产品是不是不能吃了，还有问什么时候才能破案的。各种各样的电话七进八出，接线员连口水都喝不上。
　　邹盈盈累瘫在办工作上，向路过的段忆求救。
　　邹盈盈：“段哥——救救我吧，我从早上7点钟一直到现在接电话都没停过。”
　　段忆：“辛苦你了，我们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老大让我和吴俊哲查了好多近几年的分尸案，我现在连饭都吃不下去。”
　　胡盈盈：“老大呢？”
　　段忆：“在办公室看案宗吧。”
　　102室的门紧紧的闭着，蒋染的桌子上摆满了散落的案宗，他全神贯注翻看着案宗，一刻也没休息过。
　　咚咚
　　蒋染：“请进。”
　　吴俊哲：“老大，局长找你。”
　　蒋染放下手中的案宗，抬头说到：“知道了。”
　　吴俊哲走到办公桌旁，小声说到：“老大，我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在局长办公室喝茶。”
　　蒋染起身整理一下案宗：“长什么样啊。”
　　吴俊哲仔细回想：“男的，很瘦，眼睛挺大的，有点小帅。”
　　蒋染：“哦。”
　　吴俊哲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说：“对了，他左眼睛下方有一颗红痣。”
　　听到这颗红痣，蒋染收拾的动作炖了一下，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人的脸。
　　蒋染放下档案袋，快步走出办公室。
　　吴俊哲：“哎，老大，等等我。”
　　局长江海办公室内，江局正和一位男子坐在沙发交谈着。男子的脖子上挂着市局的工作证，上面写着“陈铭”两个字样。
　　江局一脸慈祥老父亲的模样看着一旁的陈铭：“陈铭，你对于我向上级请调你到市局工作，有什么看法吗?”
　　陈铭笑到：“没有什么看法，遵从领导的决定。”
　　“好好好，我很欢迎你到市局工作啊，”江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安排蒋染和你组成搭档怎么样?”
　　陈铭笑到：“我完全听从……”
　　“不行!”
　　陈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闯进来的蒋染给打断了。
　　原来，在蒋染被江局叫来办公室后，他就一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对话。
　　“局长，我坚决反对!”蒋染的一只手还紧抓在门把手上，眼睛紧盯着陈铭。
　　江局：“没规矩，陈铭是我亲自调到我们局工作的，你说反对就反对吗?你是反对他，还是反对我?”
　　蒋染：“我没有反对您的意思，但他真的不能来……”
　　“江局，没事的，蒋队也只是作为当事者发表下意见，这个意见您接不接受完全是看您的。”一旁的陈铭开口说到。
　　江局点了点头，很是认可陈铭的话，对蒋染说到：“陈铭是一位工作积极分子，办案能力也极强，他又是你警校的学长，你们两个配合定能发挥出来很好的价值来。
　　“局长，可是……”蒋染说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江局指了指蒋染，“你小子昨天晚上就因为抓了个小贼就去和大伙喝庆功酒，喝到半夜3点多，这难道不影响工作吗?”
　　蒋染：“是，我写检查……”
　　江局：“嗯，检查你也要写，陈铭你也要收……”
　　蒋染：“是。”
　　江局：“还有，睦岗码头那案子，你和陈铭一起推进，尽早破案。”
　　蒋染：“是。”

　　蒋染办公室外，几个刑警正搬着陈铭的东西往蒋染办公室放。刚写完检讨的蒋染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屋里多了张桌子，还有一堆纸箱什么的……
　　“怎么回事，他的东西往我屋里搬干嘛!?”蒋染拦住搬运的刑警说，“局里没有空闲的办公室了吗?”
　　“是江局吩咐的，把陈队的办公室安排在老大你的办公室里。”一个刑警解释到。
　　“江局说的对——搬。”蒋染咬牙切齿地说。
　　蒋染让开了路，忍着气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由着他们将陈铭的东西搬到自己对面的桌子旁。
　　很快，搬运工作结束了。陈铭带着笑容进了办公室。
　　陈铭看向蒋染，上前打了招呼：“又见面了，以后我们就是搭档了。”
　　蒋染吱了一声，继续看着电脑。
　　陈铭无奈一笑，坐回位置上，整理着桌面。
　　自陈铭进办公室后，蒋染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安静。
　　咚咚——
　　办公室的门没关，一个穿着黑色体恤的男人敲门，说：“头儿，人都到齐了。”
　　陈铭抬起头，这个男人他也见过几面，只不过不知道名字。
　　“嗯，”蒋染先是看了看陈铭，又看向门口的段忆，“开会。”
　　陈铭跟着蒋染一同起了身，这时段忆才发现蒋染办公室里多了了张桌子。
　　“诶，陈队?”段忆说。
　　陈铭温柔的笑道：“你好，我是刚从省厅调来的陈铭，以后请多指教。”
　　“别别别，您是前辈，我还得向您请教呢。”
　　段忆说完这话后，还瞥了一眼蒋染，而蒋染本人直接无视了他们的谈话，出了办公室。
　　“陈队，你别建议，我们头儿就这样。”段忆看着陈铭说到。
　　“没关系，我知道……”陈铭说。
　　会议室的电子屏幕上，是有关本次案件的材料。
　　死者，郑建忠，男，32岁，本地人，常年在外打工，今年4月份回到本地，在百货大楼当保安，家住睦岗码头附近。已婚，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儿子，社会关系简单。出事那天正巧他值夜班，死亡时间在昨天22点左右，死于机械性窒息，死后尸体冷冻，死后被分尸，抛尸在睦岗码头一个摊位上的滤水箱内。”

　　“现场没有发现太多有用的信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生理痕迹：凶手在分尸过程中，刻意避开了人体各关节坚硬的地方，凶手学过解刨，可能是医生或设计相关的人员……”
　　“切面整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分尸和抛尸应该是使用了切割工具，进行分尸。”
　　陈铭指向显示屏，“分时地点也一定在睦岗码头附近。”
　　会议室的大家一致看向陈铭，待他说完又转头看向了蒋染。
　　蒋染皱着眉头看着大家：“陈队说的对。”
　　吴俊哲：“监控画面拍到凶手是在昨夜晚上11点25分，而报案人发现尸体时间是11点30分，所以他很有可能是见过凶手的。可老彭说，昨天夜里就他一个人。”
　　蒋染：“也许——他没见到凶手，可凶手看到了他。那就，先排查死者身边的熟人有没有从事这类工作的人，懂得医学，可以操控切割机；还要派人去保护老彭的安全，如果凶手在撤离第二现场时发现的老彭，那么老彭的处境就很危险，对老彭进行24小时轮流监控确保老彭，2人一组有异常人群接触老彭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会议室警察：“明白。”
　　案件分析会结束后，蒋染和段忆一组先去调查睦岗码头附近的村子，吴俊哲和江伍一组监控老彭。
　　大家有序的从会议室出来，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任务，除了刚刚调任来的陈铭。
　　陈铭看着手中的资料，心中似乎有什么疑惑，等到大家都出了会议室，他又坐下打开电脑不知在搜索什么。
　　蒋染和段忆驾车来到了死者工作的地方，想在死者失踪的地方入手调查。
　　百货大楼内，蒋染和段忆走进监控室，一位身穿西服的男人热情迎接。
　　“您好，我姓李，是咱们这儿的经理，两位警察同志怎么称呼?”
　　百货大楼的经理与段忆握了手。
　　段忆：“我姓段，这位是我们刑警队队长，蒋队。”
　　“哎呀，蒋队长，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了，您为济州市做的工作，真是功苦劳高。”李经理握住蒋染的手说到。
　　“我这么有名了吗？”蒋染看向段忆说到。
　　段忆偷偷笑了笑，又咳嗽了两声，“嗯——李经理麻烦你调一下郑建忠值班那晚的监控。”
　　李经理：“好的好的，配合工作，小王，帮两位警官把前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
　　保安小王很快就调出了郑建忠值班那晚的监控。
　　蒋染和段忆围上前，仔细观看录像。
　　“这儿倒回去……”
　　“停，放大……”
　　蒋染：“他去停车场干嘛？”
　　小王：“额……那里有一处监控视线盲区，他值班的时候经常在停车场溜走。”
　　李经理：“什么，他溜了几次？”
　　段忆：“李经理，人都死了，现在这个不重要。”
　　蒋染：“他平时溜走都是回家吗？”
　　小王：“溜去喝酒，或者是去网吧通宵……”
　　蒋染：“那个同事的关系和他比较好？”
　　李经理：“这个我知道，许安和他关系特别好。”
　　蒋染看了一眼小王。
　　小王点了点头，也是说许安和郑建忠关系特别好，两人经常去网吧。
　　蒋染：“许安今天来上班了吗？”
　　李经理：“没有，他今天休息。”
　　段忆：“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小王：“可以去xx网吧碰碰运气。”

　　了解到许安的位置后，蒋染，段忆二人来到了xx网吧。
　　网吧内的客人不多，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不会有很多人。
　　蒋染先是在进入大厅内，环顾了下室内大致情况，1楼大致有30台机器，在北面有一个楼梯通往2楼位置。1楼的机器只有4台正在运作，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
　　段忆到前台询问老板情况。
　　“玩什么？”老板问道。
　　“不玩，向你打听个人，”段忆将许安的照片递给老板，“认识他吗？”
　　老板瞥了一眼照片，说：“没见过。”
　　此时蒋染来到前台，递出了警官证：“老板，你们这儿未成年人也可以开机吗？”
　　老板一看警官证，从椅子上腾一下就起来了，“不不不，他们……他们是……”
　　蒋染：“我们不查这个，照片上的人现在在这儿吗？”
　　老板：“在在在，2楼5号机器。”
　　段忆：“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
　　“认识认识，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警察，”老板随后从后面柜台拿下2瓶饮料，“警察叔叔喝水。”
　　段忆：“不喝了，你接着坐。”
　　老板：“要不我带二位过去吧。”
　　蒋染：“不用了，你接着看机器吧。”
　　二人穿过1楼大厅，上了2楼。
　　2楼烟雾缭绕，不少机器是开着的，看见有人上楼，有些观看别人操作的网友在蒋染他们身上打量了一番，又接着投入到机器上面。
　　5号机位就在正对楼梯口的那一排。
　　坐着5号机位的网友似乎感觉到了有一丝目光正在紧盯自己，他微微一个抬头，段忆的右手就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蒋染坐在他的旁边微笑看着他：“许安？”
　　许安紧张的回答到：“是……你们是谁？”
　　段忆递出警官证：“跟我们走一趟。”

　　段忆将许安带上了蒋染的车，两人对许安进行了询问。
　　许安：“我我我好像没犯法吧……”
　　蒋染：“没有，只是问你几个关于郑建忠的问题。”
　　许安：“他……犯事了？”
　　蒋染和段忆对视了一眼。
　　许安紧接着突然提高音量说到：“我就说他的那笔钱不干净！”
　　段忆：“什么钱？”
　　许安有点懵：“啊？不是钱的事啊？”
　　蒋染：“既然你提到，那就说说吧。”
　　许安吸了口凉气，哆哆嗦嗦地说：“大概2个月前吧，许安突然问我要卡号，说是要收一笔钱，事后可以转我200……”
　　段忆：“你没问他，为什么要用你的卡收款吗？”
　　许安：“问了，他说是怕他老婆把钱都要走，这笔钱是他兼职赚的，我当时也没多问，毕竟还有200手续费呢。”
　　蒋染：“一共多少钱？”
　　许安：“不到2 w吧……”
　　蒋染：“你就没有起一点疑心？”
　　许安：“当然起了！当时钱到账后，我不止收到了银行的短信，还收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说是……视频可以删了吗？’我当时还在想这小子不会是偷拍别人赚来的钱吧……”
　　段忆：“所以——”
　　许安：“他他他说不是，就是他兼职了3个月才赚到的，我们两个平时关系不错，我觉得他应该也干不出来这事，所以就帮他了。”
　　蒋染：“短信给我看一眼。”
　　许安递出手机，交给蒋染查看。
　　蒋染记下了短信手机号，又找人查了一下许安的银行卡进账情况，许安说的都是事实。转账的主人嫌疑很大。
　　许安：“那个我能问一下，郑建忠犯了什么事吗？”
　　蒋染：“他死了。”
　　许安：“死了？所所以他昨天没有到网吧来找我？”
　　段忆:“你们昨天有约？”
　　许安：“对啊，他说晚上逃班去网吧通宵，结果我没等来他，以为他去喝酒了，就自己一个人通宵到今早，中午睡了一会就又来网吧了。”
　　段忆：“你也没给他打电话吗？”
　　许安：“没有，他要是真去喝酒打电话肯定也没人接啊。”
　　蒋染：“行了，要是还有事情，我们还会找你的，一会会有人带你去市刑侦队做个笔录，你先回家吧。”
　　“行，”许安开车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警官你们一定要抓到杀害郑建忠的凶手啊。”
　　蒋染：“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