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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新身份 ...

  •   “你是因为我才落水的,更何况,你身上还有伤,自然是你睡床上。”结桃连忙摇头,哪有让付钱的人睡椅子的道理。

      寺仪徕不再多费口舌,直接迈步走向门口的椅子,想要抢先将那把椅子占下。

      谁料墙角边出现一道黑影,直接窜到了椅子下面去,屋内昏暗的烛光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但好像是老鼠?

      寺仪徕吓得一个退步转身,差点撞到结桃身上,被结桃一把扶住了双臂。

      “不好意思。”寺仪徕连忙抽回自己的两只手,转头看向房间门口。

      “我,去外面站一会,你先睡吧。”

      结桃看着寺仪徕走出房门,她弯腰歪头再看向椅子下面,皱起了眉头:“她,害怕老鼠?”

      “我来给你们换一床干净被子。”店小二此时一手敲门,一手抱着一床被子进了屋。

      “那姑娘怎么在楼梯口站着呢?你们俩姑娘晚上挤一挤也就到天明了,今天这日子能有地睡就不错了。”小二放下被子就要转身走。

      结桃却开口叫住了他:“小二哥,这房里有老鼠,你能不能帮我们……”

      “别怕,老鼠不上床的。这屋子闲置太久了,我就算帮你抓,今晚也抓不完啊。”店小二摊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样子。

      “抓不完?”结桃听他这话,一个转身坐到了床上,屈起双腿,生怕再从哪钻出来一只老鼠,顺着腿爬到身上来。

      “姑娘你一看就第一次住我们店,我们哪间房没老鼠呀,它们跟我们像家人一样,习惯就好了,我们掌柜说老鼠生财……”

      店小二说着说着就打开了话匣子,停住脚步不走了,反而转身走到了结桃身旁:“姑娘啊,我跟你说,要是站在走廊外的是个男子,那你嫁给他准没错。”

      “啊?”结桃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说,只有一张床,孤男寡女,那男的去了门外,这是不是能说明他是个君子。”

      见结桃不说话,店小二又开口:“不过这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啊,能装,旁人难看清他到底是真正经还是伪君子啊……”

      “小二哥你是话本看多了,快去忙你的吧。”结桃连忙打断他的话,盯着他出门后才无奈叹口气。

      且不说寺仪徕是个女子,更何况她出门也不是为了与自己避嫌,都是因为那只老鼠。

      “可外面多冷啊。”结桃下床,环顾房内,找到了墙角的一根竹竿,下定了决心,她要把这些臭老鼠给赶出去。

      而此时,在楼梯口吹风的寺仪徕,打了一个大喷嚏。

      “怎么这么冷,这里的老鼠应该不会咬人吧。”寺仪徕犹豫片刻,终于转身慢吞吞往房间走去。

      可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一只老鼠从房间里面逃窜了出来,紧接着就没入了黑暗中。

      而双手举着一根竹竿,气喘吁吁的结桃也出现在了门口,正好和寺仪徕四目相对。

      “呼,我把老鼠赶走了,你快进来,我把门再关上,它们就进不来了。”结桃朝着寺仪徕招招手。

      结桃的声音不仅温柔,还夹杂着几分欣喜,有一种大事办成的成就感在里面。

      虽然隔着面具,但寺仪徕猜结桃的那双眼睛里现在应该满是笑意,她抬脚,不假思考就跟着结桃进了屋。

      “我本来还在想,我要是把老鼠赶出去,等我去找你回房的时候,它们又跑回来了怎么办。”结桃放下手中的竹竿,却发现回屋的寺仪徕一句话也不说。

      莫不是不相信自己已经全部把老鼠赶出去了?

      结桃回头,却发现寺仪徕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正抬头笑吟吟看着她,对上寺仪徕的眼,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

      “我,没想到你会害怕老鼠。”结桃说话有些结巴,站在寺仪徕面前,不知道此时她是就这样呆呆站着,还是去床上坐着好。

      因为寺仪徕坐了房间里唯一一把椅子!

      “怕老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怕的人吗?”寺仪徕头靠在椅背上,望着结桃,嘴角的笑意不减。

      回想起寺仪徕手背以及手臂上的伤口,结桃犹豫着点点头:“你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害怕老鼠的人。”

      “所以我们除鼠的大功臣快去睡觉吧,我也睡觉了。”寺仪徕闭上眼睛,不再看结桃。

      “你……”结桃靠向寺仪徕,见她闭着眼,呼吸平稳,居然分不清她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睡。

      想要伸手拉一把寺仪徕,可手又顿在了半空,结桃想起店小二刚刚的话来,她和寺仪徕之间需要避嫌的吗?

      寺仪徕虽然是女子,可她……

      结桃这一纠结,就是半盏茶的时间,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一些有的没的这段时间里,寺仪徕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

      结桃抬手重重拍在自己头顶,她到底在乱想些什么。

      夜静悄悄的,睡在椅子上的寺仪徕想要翻身,头却重重磕在了墙上。

      捂着后脑勺睁开眼,寺仪徕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睡在床上。

      可是自己身上却盖着被子。

      反应过来,寺仪徕站起身抱起被子走到床边,果不其然,结桃蜷在床上睡着了,将头埋在臂弯里面,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寺仪徕弯腰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却听见她口中传出一声细微的哭腔来。

      这是哭了吗?

      寺仪徕伸手拉住结桃的一只手腕,往外轻轻一拉,结桃的身子居然一起跟着翻动,整个人对上寺仪徕,面具下的眼睛也紧接着睁开来了。

      “哭了?”见结桃已经醒了过来,寺仪徕松开了她的手。

      可结桃就那样静静看着寺仪徕。

      “梦见什么了吗?”寺仪徕问她。

      械人在突破械术时,自己旧有被封藏的记忆会与被强行灌输的他人记忆产生冲突,很难安稳睡上一觉。

      这也是寺仪徕坚持让结桃睡床的其中一个原因。

      “我好像梦见了那个人……”结桃坐起身,可靠在床边又不说话了。

      “记起她的样子了吗,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个负心人。”寺仪徕连忙接话。

      结桃摇头:“或许只是个梦吧,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现在做的梦不仅是你的记忆,还有械术创造的记忆,你要仔细辨别每一段记忆是否属于你,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寺仪徕坐在了床边,微微皱眉,如果结桃不能区分两者的记忆,最终只能在双重记忆的折磨下成为一个疯子。

      “我记得,她骑着马,穿着蓝衣,衣摆上绣着红蓝色羽毛的鸟。不过这也可能不是我自己的记忆,对吗?”结桃苦笑,所以这几天,她自以为那些恢复的记忆,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蓝衣,红蓝羽毛的鸟,见山鸟?”寺仪徕站起身,对于自己脑子里出现的某个猜想感到惊异。

      宫中还真有这样的一群人,穿蓝衣,衣服上绣有红蓝羽毛的见山鸟,那是专门挑选出来,供职于天言宫的侍卫。

      天言宫地处偏僻,戒卫深严,别说宫外的人,就是普通的宫女太监,也难得见上他们一面。

      结桃的记忆中怎么会见过这样的人?

      “见山鸟?你难道知道这衣服吗?”结桃一把拉住了寺仪徕,无论如何她都想去接触了解一下,至少能有机会试着辨别这份记忆是否属于自己。

      寺仪徕本就还没想好结桃接下来的去处,若将她留在宫外,无论是被旁人发现身份还是被械族带走,都是死路一条。

      可若结桃关于天言宫侍卫的记忆,并不属于她自己,那么便就是械族还想将改头换面的械人安插入宫。

      结桃不见了,械族自会用新的械人顶上。

      可若是结桃能想起械术之中的记忆,那么寺仪徕就能揪出那个械人。

      “这衣服,好像是宫中侍卫的。”寺仪徕犹豫开口。

      “宫中吗?可我这张脸怎么能入宫,一眼就会被发现是械人的。”结桃伸手摸上自己脸上的面具,低下了头。

      “我有法子,不过需要一两日的时间,你先暂且住在客栈,到时候自有人来接你。”

      眼前将结桃接进宫中,确实是最好的法子了。

      “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是械人,记住了。”寺仪徕紧接着开口强调。

      “你真能让我入宫?”结桃高兴地晃了晃寺仪徕的手,又道:“你是宫里人吗?难道是侍卫?”

      “不是。”倒没听清楚结桃说的什么,寺仪徕张口就否认,一时只怕结桃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此次回宫寺仪徕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她不一定能护着结桃,不连累她就算好的了。

      可见结桃好奇的样子,寺仪徕又连忙编新的身份。

      目光瞥向墙角的竹竿,寺仪徕开口胡诌:“我,我在宫里表演杂技。”

      “你是表演杂技的吗?我看你武功那么好,我以为是侍卫。”结桃从上到下打量着寺仪徕,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表演杂技的,可却有种意料之外的有趣。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结桃见寺仪徕看着她不说话,她又开口道。

      “我名字啊,我叫秋,秋风。”寺仪徕完全没过脑子,话说出口才懊恼,这是个什么烂名字。

      “好,秋风,以后在宫里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结桃放开寺仪徕的手,郑重其事地比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好。”寺仪徕挤出点笑意,伸手无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一夜之间她不仅换了名字,还会耍杂技了。

      无妨无妨,只要在宫中不和结桃遇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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