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下凡记》墨小侠

11、第11章

　　因为之前沈羡的那番话，我对王小艳的恐惧少了许多。她似乎也极为喜欢我，说是从来没有过同性别的好朋友，况且还是毛茸茸的兔子，所以态度尤为热情，只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搬出来给我。
　　“小白榆，来来来。等姐给你整个铁锅炖大鹅奥。”
　　“哦对，忘了你兔子不爱吃肉。没事儿，不爱吃肉的话就整俩蘸酱菜吃。大葱卷干豆腐，蘸着酱吃，嘎嘎香。”
　　王小艳边说边往桌上端菜品，馋得老黄眼睛都瞪直了。
　　他刚伸出蠢蠢欲动的筷子，却被对方单手拍下。只见王小艳左手上菜，右手叉腰，怒道：“干啥呢干啥呢，人小白榆还没吃着，你就要吃了？咋就那么馋呢。”
　　“哦……”
　　老黄乖乖缩回手，一米九的大汉委屈缩着身子坐在餐桌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催促——赶紧吃啊！赶紧动筷子啊！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艳姐见状更觉得开心，大手一挥，豪气满天。
　　“来吧，可劲儿造。饭菜管够。”
　　她对我越好，我就越不好意思开口提让她去妖界拿蛇丹草的事情。
　　虽然沈羡没有明说，但我能感觉到。小艳姐明面上看着像团火，其实心里比水还柔，她会把每个人喜欢的菜色都刻意放到离对方近的位置，会在你跟她聊天说话时候捧场夸赞，即使那个话题她其实并不了解。
　　我不想让这样的小艳姐陷入为难。
　　沈羡应该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所以他就算早就知道小艳姐是妖界大公主，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什么。老黄虽然偶尔看着迷糊，但心里应该也是大体知道现在的状况。
　　这里的每个人或许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可却又都心照不宣地互相照顾、保护着。我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忍不住趁着其他人没注意时候小声地跟沈羡说：“我感觉你们这样真好。”
　　他有些讶异地盯着我，须臾，才闷着笑说道：“什么你们他们的。”
　　“是我们。”
　　沈羡突然丢过来一张卡片。
　　我赶忙伸手接住，等捏住卡片的边缘仔细看时，才发现上头写了几行字。
　　妖怪管理局执法队队员——白榆。
　　......
　　据沈羡说，在人妖两界建交之后，如今妖怪作乱的情况并不多。只是偶尔会出现几宗小妖犯事逃窜的案，不过最近两个月，或许是因为寄生一族在背后作乱，那些妖怪们开始变得有些不安分。
　　后来几天，我边跟着执法队其余三人一同处理局里分下来的事件，一边在等待时机，能跟小艳姐提一提蛇丹果的事。
　　沈羡和我承诺过，只要取到蛇丹果，就带着我一道回巫族驻地。
　　原本以为要费上些许时日，却没想到那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
　　沈羡是那天下午两点左右回来的，手中还攥着一个文件夹。
　　“怎么了？”
　　见他脸色有些凝重，忍不住开口问道。
　　“有点东西。”
　　沈羡刚说完，其余俩人也跟着凑了过来。老黄顺手设了个结界，三人便围在桌边等着沈羡开口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从文件夹里掏出几页印着大头像的资料纸和几张照片，说道：“城西发生了一起命案。看事情不大对劲，上头就把资料调到我们这里了。”
　　“你们自己看吧。”
　　沈羡捏了捏眉心，叹气道。
　　照片被老黄捏在手里，他有点高，我只好伸长脖子，踮着脚去看，目光刚刚落到上头的画面，却又被骇得深吸口气。
　　“这是……”
　　照片的背景是普通住宅，桌上还摆着不少零食和玩具，沙发上三三两两躺着几人：两位老人，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女人。看上去应该是一家子，想来事情发生之前，他们正在笑呵呵的享受合家欢。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所有的人都被像是被气筒抽走了气，连骨都不没有，只剩下一张张人皮，就那么轻飘飘地落在沙发上，唇边还带着笑意……
　　室内一时陷入沉寂。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个……”
　　吱唔吱唔半天，却始终不晓得该开口说什么。
　　“真他妈的！”
　　老黄捏着照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额边青筋暴起，用力将相纸摔在桌上高声骂道。小艳姐也收了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沉着脸拿起桌上的其余材料细细看了起来。
　　“受害者一共四人。最年轻的那个女人叫潘悦悦，是这家的女主人，怀孕四个月了。其余三人分别是她的父母，还有她三岁的儿子。”小艳姐左右比对着资料，最后将视线落在其中一张纸上，她单独把那张资料拎出来，用手指敲了敲上头男人的相片，“这是潘悦悦的老公李成。资料里写着，单元门口的监控拍到他在四五点时候出了趟门，不过至今没有回来。”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闹失踪？
　　这未免有些不对劲。
　　我突然想起之前找鱼妖时，小艳姐给我们看的视频录像，忙开口问道：“小艳姐，我们看看当时的监控吧。”
　　沈羡说：“监控我要过来了。不仅是当天门口的监控，还有附近街区最近的监控，我都拿了过来，已经用内网发到那台电脑的E盘里了。”他顿了顿，“从监控录像里，我还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小艳姐会意，立即打开自己的电脑，在沈羡的指示下分批点开录像。
　　“7月11号和平路口晚上8点，这儿有一家三星级酒店，离他家就隔了一条街。这个监控在酒店门口，正好能拍到每天从前头经过，来往的行人。”
　　“7月18号晚上6点半。”
　　“7月22号晚上九点。”
　　“……”
　　他不紧不慢地报出时间，语气里带着些许凉意。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艳姐打开的视频录像，我看见，沈羡报出的每个节点，都能看到潘悦悦的老公，搂着其他女人黏黏糊糊地走进酒店内。
　　“渣男！”
　　小艳姐恨恨地骂道。
　　她的情绪似乎异常激动。
　　这个酒店离潘悦悦家走路也不过五分钟，可她的老公却毫不顾忌自己家中怀孕带娃的妻子，成日大摇大摆地带着旁人在外花天酒地。
　　视频画面里的女人看不清正脸，她总是将头埋李成肩头，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子软得像是走不动道。李成瞧着似乎极为受用，踩着外八字，走路生风。
　　“所以这是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