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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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红色帷幔的单人床里，绿眼睛的男孩轻轻抚摸着报纸上形销骨立的男人的照片。那人皮肤蜡白，长发虬结，在照片里疯子一样地嘶吼着。
罗恩在另一张床上轻轻打着呼噜。男孩低低的声音隐没在夜的寂静里。
“西里斯……”
……
山巅的风带着凉意，崎岖的山脊就像趴坐的猛兽脊梁，有着郁郁苍苍的皮毛和顶端皑皑的冰雪。
南逍最后一遍检查了袖里乾坤里的东西。他依旧是一身古代装束，白色长衫外是粗粝的蓑笠斗篷，长剑挂在背后，风把斗篷下摆吹得飘扬起来，像个江湖隐士。
“那我走了？”南逍回头确认。
苏阖和郁凉并排站在他身后。
“去吧。”郁凉说。
苏阖冲他挥了挥手机，满脸坏笑：“真的不看一眼你的高燃剪辑再走吗，哥？”
“去去去。”南逍像赶苍蝇那样舞了几下手，“我对观看南逍牌烟花不感兴趣。”
苏阖笑着把手机收了回去：“好吧好吧。我等你带那位朋友回来。”
“带回来见我们。”郁凉补了一句。
南逍看着这两个人意味深长的表情，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之前这两个联合逼问他到底为了那位“朋友”对自己的灵魂做出过什么些幺蛾子，美名其曰便于治疗时就是这种不可捉摸的表情，妖兽的直觉告诉南逍，如果他把西弗带回来，西弗一定会遭到这两个家伙惨无人道的考验和剥削——鉴于南逍曾产生过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救他的危险想法甚至已经付诸一定行动，那位被救者自然会成为被迁怒的目标。
当然按苏阖的说法，他也很好奇怎样的人才能让南逍这样的修炼狂（现代似乎叫卷王）动了凡心，而且还要就他建立誓约让招魂阵找到南逍的行为做出感谢。南逍对此表示质疑，而郁凉则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南逍关于“他真的只是我的小朋友和朋友”这种苍白无力的辩解，直白地表示“你最好自己把他追到手，不要逼我们帮你”。
而在南逍终于放弃挣扎，有些伤感地表示对方应该已经忘了他，而他只是想救下西弗的人生，没资格打扰西弗的生活的时候，苏阖发出了“啧啧啧”的嫌弃声音，郁凉更不客气了，直接往他后脑勺甩了一下：“不战而逃？你要做逃兵吗？”
南逍：“……”
他那点对情感的逃避情绪被甩了个飞灰湮灭。
苏阖更是狠，南逍开腔的时候他在旁边笑而不语，过后就贼兮兮地笑着告诉他，这段矫情语录已经被录下做成了记忆留影，作为南逍的黑历史保存妥当了，以后可以给他媳妇看看。
南逍无力：“不是媳妇是西弗……而且你是想挨揍吗小子！给我删了！”
“删了！别跑！”
那天南逍骂骂咧咧地御剑追着苏阖满山飞，多是一道引人驻足的风景。
总之，时光如流水刹那淌去，南逍此时养好了伤，做好了准备，是时候背着佩剑出发了。
“好的好的。”南逍满口应着，不放心地加了一句，“你们到时候可不要为难他。”
“怎么会呢。”苏阖笑得阳光灿烂，“我们肯定好好招待。”
郁凉约莫是看不下去了，顺手揉了揉他的红毛，对南逍说：“去吧，一路顺风，早点回家。”
南逍叩首，转身甩出一道流光，足尖轻点跃到放大了的剑身上：“再不多说，这便去了。”
“注意安全。”苏阖挥了挥手，看着青年回头冲他一笑，于是在呼啸的风声中刹那远去了。
山间云雾缥缈，掠过一道淡色的影子，惊起雀鸟一片。
……
“我还是有点担心哥。”苏阖说着，扭头看向郁凉，“他的道心还没……”
郁凉摇了摇头。
“相信他。”她说。
郁凉的视线落在青年终于展露嬉笑下忧色的面容，又想起那日漫天雷光下，刺破苍穹、洞穿神灵的一剑——那恐怖的寂灭虚无之气足以割裂空间，断绝因果，彻底地湮灭敌人以及自己，却又在无尽杀意与决绝的最深处流转着一缕生机，像破晓之时的第一抹曙光，像征途万里，回首看到故乡守望的灯光。
“相信他。”郁凉重复，“他会好的，也会回家。”
……
一间房子，一间毫无疑问乱七八糟的房子。
壁纸已经从墙上脱落，地板上到处是深深的抓痕，一件件家具都破损了，似乎是被打坏的，也有些像是被什么可怕的生物抓散架了。窗子都用木板钉得死死的，非常昏暗。
“尖叫棚屋……”哈利喃喃，他抓着赫敏的手不自觉收紧了，赫敏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举着魔杖的另一只手有点哆嗦：“哈利？”
哈利摇了摇头。“这边走。”他示意赫敏看向右边那扇开着的门和幽暗的过道。
“这是那个闹鬼的尖叫棚屋？”赫敏小声地问他，视线落到一边被扯掉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哦天呐，我不觉得鬼能干这样的事。”
“显而易见不能。”哈利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目光笔直地朝向过道，就好像想从里面挖出什么东西。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频率正在疯狂飙升，他越是靠近越觉得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的教父，他的小天狼星，他的家……就在那后面，就在楼上，就要见到了……
头顶上传来吱吱嘎嘎的声音，有什么在移动，赫敏把哈利的手臂抓得那样紧，以致哈利的手指都失去知觉了。他对她扬扬眉毛，她又点点头，放开了他的手臂。
他们尽量悄悄地爬出去到了厅里。再爬上那道快要崩溃的楼梯。奇怪的是这本该没人打理的屋子意外地还算干净，地面上都没有什么灰尘，就好像在最近还被人来了个好几打清洁咒似的。
哈利挑了挑眉，这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但他也疑心没准是自己记错了，这种小细节……
他们走到那黑暗的楼梯平台了。
“诺克斯”两人一起念念有词，于是，两条魔杖末端的光芒就消失了。只有一扇门是开着的。他们潜行过去，听到门后面有动静：一声低低的呻吟，然后是一声猫感到满足时的呜呜叫声，既深沉又响亮。他们最后交换了一下眼色，点点头。
哈利紧握魔杖，踢开了房门。
一张豪华的四柱床，看上去还挺整洁，至少被敷衍地清理过灰尘。克鲁克山伏在床上，看见他们就响亮地呜呜叫着，表示满意。在克鲁克山旁边的地板上，罗恩抓着自己的一条腿，腿伸得很不自然。
哈利和赫敏赶快冲到他面前。
“罗恩――你没事吧?”赫敏焦急问话的时候哈利把魔杖指向好哥们的腿，默念了治疗的咒语——这可是他专门学的，他可不愿意教父和卢平教授讲述真相的时候罗恩就这样一直疼着。
“那条狗哪里去了?”哈利一边施咒一边问。
“不是狗。”罗恩呻吟道。由于疼痛和咒语带来的麻痒，他牙关紧咬。“哈利，这是陷阱……”
“什么―― ?”
“他就是那狗……他是个阿尼马格斯……”
罗恩向哈利肩头看去。哈利飞快地转身。啪的一声响，阴影里的那个人关上了他们身后的门。
一团肮脏、纠结的头发一直垂到肘部；如果藏在又深又黑的眼眶里的眼睛不发光，他就可能是具尸体；蜡状的皮肤紧贴在脸上的骨架上，看上去活像骷髅头。他龇着黄牙咧嘴笑着，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哈利还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石化了。因为眼眶酸涩他眨了眨眼，就好像太过震惊似的。
“除你武器!”那个衣衫褴褛的骷髅男人嘶哑着声音说，用罗恩的魔杖指着他们。哈利和赫敏的魔杖都脱手而去，高高地飞在空中，被布莱克接住了。然后他向前跨了一步。他盯着哈利。
哈利也盯着他，没有动。真到了这时候，他反而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了……见鬼，他真怕自己下一秒就冲过去抱着小天狼星确认他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那大概会把赫敏罗恩吓坏的吧……
“我想你们会来帮助朋友的。”他哑着嗓子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你爸爸也会这样对待我的。你们真勇敢，没有去找老师。我感激…这样事情就容易得多…”
哈利甚至并没有仔细听他在说什么，只是近乎贪婪地打量着他，自己的家人。
太狼狈了，教父，太狼狈了。他是经历了多少苦，才能走到这里的，是怎样深重的执念才能支撑起这样一副破败不堪的身躯……
哈利不太清醒，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不然为什么会有两双手拽住了他，把他往回拖。
“不。哈利!”赫敏害怕地对他耳语。然而，罗恩却对小天狼星说话了。
“如果你要杀哈利，那你要把我们也杀死!”他狂怒地说，尽管用力站起来的动作已经弄得他脸色更加苍白，而且他说话时人都有点摇晃。布莱克那双幽暗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躺下，”他平静地对罗恩说，“你的腿才被治好，暂时不要动它。”
“听到我的话了吗?”罗恩有气无力地说，尽管他此时只有抓住哈利才能站直——刚治好的腿是麻痒无力的。“你要杀了他，除非把我们三人全都杀死!”
哈利的理智回归了。他的心里因为罗恩的话涌上一股浓重的感动——如果没有这两个好朋友，哈利·波特也就不再完整……当然同时他也得在假装不知情的情况下让真相尽快披露出来，免得一会儿斯内普教授就找过来了。
他真不想让斯内普再过来搅合，这个时候大蝙蝠的出现无疑只会带来进一步的混乱，如果斯内普真的到来了，那他也只能和记忆中一样，对不住了……
“今晚这里只会有一次谋杀。”小天狼星说，他的笑意更浓了，这让他本就枯瘦的脸看上去更为狰狞。
“你要杀谁？”哈利盯着他的眼睛问，“我？”
单刀直入逼小天狼星快速进入主题的同时，哈利也在想着怎么把自己的魔杖拿回来……还是等卢平教授到来？
小天狼星一直没有说话，哈利继续逼问：“或者不是我？你要杀谁？……我记得你，那只大黑狗，我在禁林里靠近过你，还给过你食物，你明明有机会杀我，为什么不动手？”
“哈利，你什么时候去了禁林？”罗恩惊恐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已经快要逼近到西里斯面前了，而西里斯有些狼狈地退了一步。
或许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来自挚友遗孤的误会与憎恨，或许他迟迟不说开真相就是为了让哈利对着他痛斥、愤怒，来迎合心中的负罪感……当他看着面前这张和尖头叉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是不是甚至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只是恍惚觉得那个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人又回来了呢？
哈利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暴怒，相反，这个才十三岁的小巫师表现得冷静得超乎寻常。他没有回头，只是向身后摆了摆手表示以后再说，继续与小天狼星对视着，手里甚至没有魔杖却气势惊人。
“你不该去禁林，很危险……”见鬼，西里斯想，我在说什么？
哈利身后互相搀扶的赫敏罗恩一瞬间好像呆住了，怎么听上去布莱克像是在担心哈利似的？
“看吧。”和詹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笑了，很年轻的得意似的笑，“你不想杀我。你是来这里寻仇的，但不是我。你想杀的仇人是谁？”
“小矮星·彼得。”小天狼星喃喃，他那枯槁而茫然的面容在这个名字被吐出后变得极为凶狠，带上了刺骨的仇恨和杀意，“他就在这里，在这里……我等得太久，太久了！”
他几乎有点语无伦次了，看上去像是精神错乱。显然十二年牢狱生涯终究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哈利谨慎地后退了一步，他不想实践神志不清醒的教父会不会伤害自己。
“据说十二年前你就杀了他。”哈利在安全距离对着明显烦躁起来的教父循循引导，这样看起来极为危险的举动显然让后面的两位好朋友大气不敢出，紧张得只等冲突一发生就扑上来救他，“那你为什么还要找他？他还没死吗？”
“我以为他死了……我以为……”小天狼星野兽般阴鸷的眼神扫向了罗恩，他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顺着哈利的引导一步步吐露真相，这让哈利莫名觉得自己在诱拐大狗，“但我看到了他……他就在那里，那个叛徒，他还活着……就在那里！”
他猛地一指罗恩。
罗恩一呆，紧接着就愤怒地大叫了起来：“你疯了吗！开什么玩笑！”
哈利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假，但此刻大概没人注意到这个），然后快步走到罗恩身边，低声对唯恐布莱克发疯扑过来杀了自己的好友说：“嘿，伙计……斑斑！”
“什么？”罗恩显然不明白，他把那只老鼠从袍子里拽了出来，“它好像很害怕————嘿，别咬我！……但是这关我的老鼠什么事呢？”
斑斑扭动着身子又狠狠地咬了罗恩一口，罗恩吃痛收手，哈利则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那条又长又秃的尾巴，把斑斑倒吊着举了起来。
“嘿，”哈利满含仇恨地望着它，语气却是试探一般轻声地对着两位好朋友说，“既然黑狗可以是阿尼玛格斯，那么老鼠为什么不可以是呢？”
“不，哈利。”罗恩简直目瞪口呆，“你也跟着疯了吗？你怎么能。怎么能相信……”
赫敏则是死死捂着嘴，她似乎想到了某个更可怕的猜测，小声地开口：“哦天呐，罗恩……夺魂咒……”
哈利：“……”
他就知道。
然而小天狼星的目光所向已经说明他的意图很明确了——他的视线死死地黏在那只在空中倒吊着拼命挣扎的老鼠上，咧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
哈利毫不怀疑小天狼星会直接杀了这只耗子，如果可以的话哈利也想动手，但是不行——他的教父不能真的成为杀人犯，而他也不可以。更何况……他的两个好朋友还没得知真相呢。
不过小天狼星大概是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已经举起魔杖对准了那只老鼠，一边慢慢地靠近过来。
“哈利，聪明孩子，把他给我……”小天狼星轻声说。
哈利皱了皱眉，正在想这下怎么办，然后——
“嘭！”
卢平教授撞进了房间，他脸上毫无血色，举着魔杖把视线掠过所有人，紧接着就是一声：“除你武器！”
好极了，这下所有魔杖都到了卢平教授手里，哈利暂时性地松了一口气。而卢平显然也注意到哈利手里那只丑陋的动物了。
哈利把这只老鼠攥得很紧，唯恐它逃脱。想到这实际是什么就让他犯恶心，但是这次一定不能让这滑溜的叛徒有机会脱逃，要是魔杖还在手里就好了……
卢平只是确认性地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表情木然的小天狼星，他空手站在那里，好像一时间对接下来的事情放弃抵抗了。
“但是…”卢平喃喃地说，专心致志地看着他，像是在解读他的心思，“为什么以前他没有露出真相?除非―― ”卢平的眼睛突然睁大了。好像在看小天狼星以外的什么东西，而其余的人谁也看不见，“除非他就是那个…除非你没有告诉我就…变换了?”
小天狼星一直凝视着卢平的脸，很慢地点了点头。
“别打哑谜，两位。”哈利尽可能让语气强硬与困惑一点，以表示自己没中什么劳什子的夺魂咒。
然后在赫敏罗恩瞠目结舌甚至惊恐的注视和哈利不知道什么表情的表情中，这两个人热情地、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就好像兄弟一般。
直到重活一世，哈利才感觉到这个拥抱里那种难言的，复杂的，过于浓郁的情感。然而其他人显然就不那么想了。
“我不信!”赫敏尖叫。
卢平放开布莱克转向她。她已经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指着卢平，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 ”
“赫敏―― ”
“――你和他!”
“赫敏，镇静。”
“我谁也没说!” 赫敏尖叫， “我一直在为你掩盖――”
“赫敏，请你听我说!”卢平大叫，“我可以解释――”
“那就解释。”哈利不耐烦地说，他悄悄向赫敏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需要拖延时间，听听也无妨，“鉴于一个狼人教授和一个臭名昭著的逃犯刚刚在我们的面前甜蜜地拥抱了，我们现在感觉很不安全。”
空气一时陷入了沉默。然后罗恩突然失声叫破了音：“狼人？！”
……
卢平教授非常冷静地就他的狼人身份解释了一番，顺带提及了他们和斯内普的恩怨，期间频频望向死死抓着耗子一脸淡定的哈利，显然对他的表现颇为惊奇。
只有哈利知道他的淡定只是为了掩饰恨不得把老鼠捏死的心情。
他们三个也顺利地从卢平教授手里拿回了自己的魔杖，然而可惜的是，斯内普也非常准时地出现在了现场。
在卢平教授说到那次尖叫棚屋事件的时候，哈利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独属于斯内普的，那冷酷而低沉的嗓音。
“你确定只是看见了？”
他拉掉隐形衣。所有人都看见一身黑袍的男人出现在房间中——他看上去很瘦削，一如既往地阴沉，伫立在阴影里。
赫敏尖叫起来。小天狼星跳了起来，好像猛然触了电。“我在打人柳树根底下发现了它，”斯内普说，把隐形衣扔到一边，同时仍旧小心不让他的魔杖偏离卢平的胸膛，“很有用，波特。非常感谢……”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卢平，似乎很是执着，重复着他的问题：“你确定只是看见了？没有发生点别的什么？”
那么大一个逃犯兼他的死敌小天狼星·布莱克立在旁边，他却几乎视而不见，这让哈利十分困惑。但他也注意到卢平教授有一瞬间有一个无意识的摸向大腿的动作，尽管这个动作中途停止了，而卢平显然也对斯内普这个问题十分疑惑：“什么？”
斯内普像是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露出一个几乎称得上满意的笑容——这在他那张几乎没比小天狼星多几两肉的脸上显得很让人毛骨悚然，他的目光转向了那个逃犯，声音轻柔得像是毒蛇悄声吐着信子。
“那么看来我今天的确走运，是不是？一枚梅林二级徽章就在这里等着我……”
“西弗勒斯，等等——”卢平着急地说，然而斯内普已经挥动了魔杖——
“盔甲护身！”
斯内普的魔咒被弹开了，他满含恶意的目光落到了哈利身上：“你在保护一个要杀你的逃犯？”
“小天狼星来这里不是要杀哈利……”再一次，卢平的解释被斯内普无视了，他的魔杖末端爆发出蛇一样的带子，并且自动缠绕在卢平的嘴、手腕和脚踝上。
卢平失去平衡，倒在地板上，不能动了。小天狼星怒吼一声，向斯内普扑去，但是斯内普的魔仗直指他的双眼之间，止住了他的动作。
哈利迅速和赫敏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都明白斯内普是不会听解释的了，他一定会很乐意把小天狼星连同卢平教授一起送进阿兹卡班，再让他们接受学校的处罚。
“你……”
于是，斯内普刚刚开口，就看到三道魔咒的光芒向自己飞来。
“除你武器！”
他的反应快得超乎想象，几乎是瞬间避退了一步——然而意外就是在此刻发生的，他是避开了，但突然从半空出现的人没有避开。那个人被三道魔咒同时击中直接飞了起来，同时掀翻了躲闪不及的斯内普和目瞪口呆的小天狼星两个人。
“我操！”陌生的声音。
被砸得朝着床尾撞过去的时候，斯内普感到有只手垫了一下他的后脑，这让他没受太大冲击，他能看见对方颈间晃荡的红绳，扑面而来的是那个人身上淡淡的酒香与铁腥气。
斯内普突然感觉心口有个地方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闷痛，但好像血液重新在身体里活过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去，西弗？！”
他抬头，看到一张怔愣中的东方面孔。青年眉眼英俊，吐息急促而温热。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