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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今天没出去散散步么?”郁凉随口问。
小屋外草地上惬意趴卧的狐狸一身白毛光滑如缎,五毛茸茸的大尾巴堆在一起。四只小臂上的黑纹如靴,眼尾图腾妖异,平添几分邪气。相对修长的吻部前,人类显得很渺小,还没有他凑下来的脑袋高,就连旁边的小屋对比起来都娇小玲珑。
郁凉开口前,他正闭着眼睛懒洋洋地晒太阳,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来撩去。
然而这么一只同时具备神圣与妖邪感的巨兽愣是在这么简单的一句下缩了缩脑袋,带着分后怕道:“不去了不去了。”
“太社死了。”
这还是南逍新学会的词,来自于苏阖传输到他脑子里的现代社会常识大礼包,虽然他怀疑他亲爱的弟弟在其中夹带了一些不至于是常识的东西。
比如一些让人看了都害臊的……知识。还因为苏阖这家伙从南逍口中套出来那位“朋友”是个男性后,贴心地准备了同性版。
那天,上百岁了仍是个纯阳之身的南逍对着脑子里那些知识沉默良久,最后还是照单全收。
“还不习惯当个名人么?”郁凉抱着双臂看他,“阿阖说你少年时就有不少迷妹了。”
“并没有,事实上我那会儿只有一个迷弟就是你家亲爱的。”南逍晃了晃脑袋,有些无语地说,“那时候很多狐盯着我看只是因为我是个怪胎,我不指望他们理解,但是现在这情况——可不一样啊。”
他记得第一次被苏阖检查完允许短时间离开阵法范围后,他满心雀跃地刚一踏出去,就被外面堵他的一群小狐狸吓了一大跳。那群小妖精跟一堆疯狂追星族似的,闹得他脑瓜子嗡嗡疼。然后最神他妈的是他还看到了人类记者,在涂山的迷惑阵里打转转,南逍纳闷地走到他们面前(他们看不见涂山里的居民),光明正大地偷听到他们想要做一期剑魔回归的专访,然后还在怀疑是不是上次来的通行证不起作用了怎么半天没走出去。
是苏阖这位阵法大师把阵法魔改过了,就是为了防这些人。苏阖还告诉他会有来找他寻仇的,毕竟河图洛书毁了太多人,而南逍曾是他的剑。尽管是被迫,也是被毁掉的人之一,但罪魁祸首已死,那些已崩溃绝望的受害者们只是疯狂地需要一个用来迁怒的目标,而曾作为罪人的武器存在的南逍无疑是很好的选项。
“本来你的回归应该是保密的。”苏阖那天对他苦笑,“不过你也看到了,这个时代秘密总是不胫而走。”
因为一些感觉上浑浑噩噩并不真实的事而被追捧或是被仇恨,都让南逍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更何况那些尊敬或憧憬的眼神下都隐藏着戒备,哪怕是最小的狐狸——他毕竟是“剑魔”,是“魔”,不是“圣”。他是因杀戮和疯狂的反叛出名的,这些听上去可不是什么能让人感觉安全的名词。也许就像苏阖说的那样,他那一刻的反噬代表了人族和亲人族不屈的反叛的意志与决心,就像精神旗帜,然而这不会让一个母亲在南逍关注她孩子时移开视线,她们警惕他突然发疯,失去控制,就像永远在关键时刻噬主的魔剑,哪怕他尽可能表现得温和无害,彬彬有礼,也不会得到他们真正的信任。
和这些人打交道很累,更何况南逍本来就和绝大多数狐狸不一样,他不喜欢巧言令色,八面玲珑,尽管他也可以。很多时候他更享受一个人的时光,在阳光下肆意舞剑,大口喝酒,没有形象地打滚,在风声中凌空飞行,纵情长啸,跳跃驰骋于山岭。作为人族血亲的涂山氏来说,他身上的野性确实是有些太重了。就像是即使他也享受和亲人依偎在一起的温情,但从少年时就迫切地想要逃离故乡。
是的,他深爱他的故乡和族人,但哪怕没有那段屈辱而痛苦的过去,没有被掳走,他也注定是个浪/荡游子,一边思念家乡,一边逍遥远方。
所以现在,他也是很迫切地想离开了。
“你现在这样子很醒目,他们还是会看你。”郁凉说。
“看不看,这个我倒是不在乎的。”南逍懒懒地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眯了眯眼睛,“得了吧,你就是不喜欢我俯视你,大将军。”
郁凉不置可否。
“好吧。”南逍耸了耸鼻子。白光一闪,高大矫健的妖兽就变成了长身玉立的白衣男人,黑发黑眸,相貌英俊。
“你乍一看像个书生。”郁凉上下打量他那一身古代装束,“尝试过现代风格么?”
“当然。”南逍挥手身上衣服就变成了篮球服,印着一个鲜红的“5”号,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开朗带着点痞气的大学生。
“5号?”郁凉问。
“显而易见是因为我有五条尾巴。”南逍显然很满意这个数字。
郁凉有些好奇。她虽然和南逍有着搭档兼战友的情谊,但毕竟那时南逍只是浑浑噩噩的人形剑灵。而南逍的本体——五尾妖狐,她只是听苏阖说过,涂山氏的狐狸只要是纯血(和人结合的子嗣不算混血),都是九尾狐,即生下来就有九尾虚影,随着修为增长由虚转实,修为至巅峰就是九尾天狐。然而南逍也许是因为女娲血伏羲血阴阳平衡的原因,只有五尾虚影,而且在十五岁达到五尾后,修为仍然在继续上涨。甚至有狐狸提议,南逍可以不算是涂山氏了,因为他基本上就是另一个种族,不过长老们和国主都没有同意。
郁凉见证过南逍作为剑灵的战力,但他的本质——五尾妖狐的,却没有见过。
所以她突兀地说:“来切磋吗?”
南逍一顿,看向她:“你终于忍不住要揍我了吗?我警告你啊——”
郁凉着重重复了:“切磋。”
南逍张口就要拒绝:“我——”
“那我换个说法。”郁凉从袖里乾坤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递给他,“这是阿阖为你铸造的剑,让我带给你。所以……咱们练练?”
南逍甚至是愣了一下,才伸手接过那个玉盒,他取出其中事物的动作可以说是小心翼翼,然后举起那柄装饰和少年时几乎分毫不差的,修长锋利的剑,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很难描述的神情,食指轻轻拂过寒光凌冽的剑锋。
出血了。南逍伸出舌头舔了舔,就像狐狸舔爪子一样,然后微微地笑了起来。
“来战。”他说。
那双眼睛里是翻涌的,明亮的战意,像个轻狂又富有野心的少年剑客。
……
十分钟后,郁凉正把被揍成一滩的南逍从地上拽起来。
“别拽了。”南逍半死不活地说,“我不练了弟妹……不不不,姐!你是我姐!嗷!——”
郁凉一发力把他拎起来了。
因为南逍比她高,她甚至飞起来了一些,方便让南逍双脚离地。
南逍有点窒息。
“继续。”郁凉严肃地说,“阿阖说你大概一个月后就能走了。你不是还要去救你朋友吗?救你朋友不需要足够的实力傍身吗?”
“那是个低魔位面,而且其实我朋友本人实力尚可,只是有点倒霉。”南逍由她拎着,耷着脑袋拖着个懒洋洋的腔调,“我觉得我要救他更应该补习的是天机术。”
郁凉把他放下来,南逍一屁股坐到地上揉了揉被揪痛的后颈皮,心里想着改天去摸摸亲爱的弟弟是不是后脖颈上已经起茧子了。
“南逍。”郁凉叫了他一声。
南逍的身形僵了僵,没有抬头。他轻轻地抚摸着横在膝头的修长剑身,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要偷奸耍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的实力本不该如此。”郁凉说。
南逍继续垂着脑袋,抚摸剑身的动作简直就像爱怜。郁凉现在只能看到他漆黑的发顶和微微佝偻的姿势。在这种沉默中甚至显得温顺。
良久,他抬起头,对着郁凉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但那其中飞速闪过的,是惶恐,是茫然,还是悲哀,根本没人能说得清楚。
“将军,我不太敢握剑。”他说。
郁凉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才开口,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冷,冷得有些残酷。
“战胜它,或者被它奴役。”
南逍似乎难以自制地抖了一下,他盯着郁凉的瞳色变浅了,这句简单的话似乎触发了什么绝对糟糕的旧伤,温顺黑眸正在挣扎着变成戾气横生的血红色。
而郁凉的眼睛只是冰冷地注视着他,战场厮杀沐浴的血腥与煞气席卷而来,那是属于杀孽最重的战神的眼睛,但你有一刻会觉得那里面有一丝宁静的悲悯,和尖锐的战意相伴相生。
“战斗永不结束。”
“站起来,继续。”
……
斯内普在药架面前踉跄了一下,驳杂的色块正在眼前绽放,就像边盛开边腐败的花,看起来很是潦草,又怪诞。
又来了,幻觉。哦,或许他不该说幻觉,他认为这可以称为一些迷人的场景重现。他看到白雾,缥缈得就像冥想盆里旋转的流体,像零碎又容易忘却的梦。他看到一双猩红的兽眼缓缓睁开,巨大而冰冷。他浑身的神经一定都尖叫起来了,而该死的他竟下意识觉得被这双眼睛的主人咬碎吞下去说不定令人愉悦,因为它如此美丽,致命的危险,黑魔法一般的魅力。
他的身体正在往地面倒去么?不知道,感觉不到了。呢喃低语中似乎夹杂了药瓶碎裂的声音,这干扰了他的倾听。他希望这低语再清晰一点,再清晰一点。他在那嘈杂中分辨就像在挑拣材料。他想往声源飞去,这该死的身体太沉重了……
“晚上好,西弗勒斯。”
不,现在并不是晚上。
“从你诞生之初,我就伴你左右,与你共生。”
共生么?我还在,你又在哪?这是否是个错误?
“你可以叫我……”
什么?!告诉我!
……短暂的清醒。斯内普睁不开眼睛,支起半个身子,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流进了嘴里,一股铁锈味,他有些厌烦地呸了一口。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本来躺倒在地上,身边撒满了玻璃碎片和带来略微灼烧感的药液,就像尸体上簇拥的花瓣。抓紧魔杖,念出清理的咒语,然后歪歪扭扭地爬起来,他踉跄到另一排药架面前,粗暴地抓出一个瓶子,把液体灌下去的姿态不顾一切得就像他父亲在犯酒瘾。
——区别只是,他正在打捞自己的理智,而非摧毁它。
尽管他知道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难。
斯内普握着镇定剂的药瓶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混沌的思绪重归原位,他的眼睛依旧漆黑如深潭死水,淡漠冷静,漫不经心地用大拇指抹去嘴角滑落的药液。
好吧,检查他今天的暂时离开现实让他损失了什么。蝙蝠肝、河豚鱼眼?不算大损失。遗忘药水?万幸这东西是口服的……
斯内普挥动着魔杖让这里的一切就像他的思维一样被强制归位后,懒洋洋地一边解开上衣一边走向了一人高的镜子。他检查着胸膛上的疤痕,它看上去已经很陈旧了,或者说,被这样那样细碎的更多的伤痕磨损了不少。
斯内普把魔杖尖抵在了上面。
“看起来就像整个世界都不想我记住你,是不是?”他对着镜子低声说,嗓音沙哑得像情人事后的密语,“我还以为我有不遗忘的权利。”
他露出一个生硬的冷笑。
杖尖冒出黑色的光芒,然后鲜血再一次涌流了出来,在微微颤抖的苍白肌体上滑落出鲜明的色彩。
虽疼痛而短暂模糊的意识中,他听到自己讥讽的声音:“看看呐,是哪个可怜虫,因为从没被爱过,想象出一个不存在的家伙陪伴自己,想象自己的一生居然不孤独。可怜小男孩的幻想故事,多么富有趣味。”
“真正可怜的家伙确实没人爱,也甚至不相信自己会被人爱。这不合意料的一切简直令这家伙恐惧,他不曾拥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些人分割他的生命,却又把他视作过客,谁会在乎他卑劣的灵魂?这悲惨的家伙是个被惩戒的失败者,他自甘痛苦于罪与赎罪,而非爱与被爱。”
“也许我喊出了那句泥巴种。”
“我想我并没有那么做,尽管我的确愤怒,但还有更重要的事占据了我。”
“我恨布莱克,他想要害死我!”
“是的,我也恨。他差点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
是自言自语,还是两个灵魂在一个大脑里来回拉扯?他们的对话如此冷静又毫无意义,究竟是不是疯子的呓语与梦境?
鲜血还在流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破碎地质问着“是谁告诉了神秘人那个预言?”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回答“显而易见,是我。”他还听到低低的陌生嗓音,简直就像是什么小动物似的,悄悄地从那些混乱的自我的对话的缝隙里钻出来,贴在他的耳朵边上,暖烘烘地说:
“生日快乐,西弗勒斯。”
与此同时,另一道更为苍老也更为愤怒的声音刺了过来,就像魔杖发出的光,一道之字形的闪电劈开了绚烂的迷雾——
“西弗勒斯!”
说忌日快乐,逍。
斯内普在脑海里开了个玩笑。
这或许并不好笑,因为他的脑海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就像他在聚会上开口就让空气沉默。当然此时的外界也静悄悄的,好像什么都安静下来了,壁炉噼啪的声音变得很清晰。
他看到邓布利多那张满是皱褶的脸正在壁炉的火焰中燃烧,真正的怒火。
南逍:不练剑了(颓废jpg.)
斯教:日常发疯(自残jpg.)
郁凉&老邓:(恨铁不成钢之死亡凝视)给老子站起来!
这边恭喜斯教搞事情被老邓抓包,老邓驾到不用担心斯教在重逢之前就把自己整坏了。毕竟斯教永远无法拒绝老邓(南逍:真的吗?磨刀霍霍jpg.)
发现自家孩子自残嗑药还瞒报,感受一下老邓的愤怒和后怕
感觉斯教要无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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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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