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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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逍跟邓布利多说他向西弗勒斯隐瞒了很多东西。他的受伤，他的赴死，他的过去。他其实没有必要跟面前的老人讲明白这些，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无所谓了，无所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取得邓布利多的信任还是单纯地想要倾诉。
不过他的过去……这是最冗长也最秘密的一点，他懒得与老校长说，也没与西弗勒斯提起。
曾经他不欲与西弗坦白的原因是不想让他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现在其实这个原因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将要死了，也会被忘记得干净，那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什么来历其实都不重要，也将不复存在。但他还是不愿西弗知道，而这次他依然有他的理由。
神，不可看，不可言，不可想。
听起来玄乎，其实就是实力强大的神明能够通过别人的观察，提及甚至心里想到而察觉到这个人的存在，这本质上是一种占卜。
如果西弗在他的记忆中观测到那位的存在，那就有可能会被发现。当然，发生的概率很低，因为这个小世界既然有自己完整的命运线和世界意志，那就说明它是独立于独立于大世界存在的。小世界自带的壁障，能将绝大多数神灵的窥测阻隔，南逍觉得以那位的实力水平，想要在浩如烟海的小世界群里面探测到一个人，可能性不大。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西弗勒斯得到的他的记忆太多，隐隐对他的过去形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干涉，使得他们缔结了因果——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南逍完全是来自大世界的生灵，而西弗是小世界命运线里的重要人物，一旦他们缔结因果，那么就相当于在各自独立的大世界和小世界间连通了一条纽带，小世界将部分甚至全部暴露在大世界的规则和意志下，那时，那个存在想要找到和祂因果深重的南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而找到南逍，也就找到了西弗勒斯。这么复杂多舛的灵魂，南逍相信祂也会很感兴趣。到那个时候……
不行！绝对不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因此南逍就像隐藏自己将要赴死的计划一样费尽心思隐藏自己的过去，然而谁能想到，西弗没有遵循以上的任何一条，直接立下了誓言！
当南逍单方面起誓时，因为他并不处于大世界规则下，所以不会被大世界感应，这只是他个人的一个承诺。但一旦西弗回赠誓言，性质就变了！这已经建立了双方的联系，不再是誓言，而是誓约！
誓约建立，小世界和大世界之间产生纽带，南逍已经感觉到来自大世界规则的气息正在隐秘地试探。
可能性微弱，但最糟糕的情况——已经降临。
南逍的脸色有一瞬间简直面如金纸，他简直要气疯了。
荒唐！鲁莽！愚不可及！
灵魂之誓，怎可如此儿戏！
显然他是忘了，是谁先把灵魂之誓当作礼物随便许下，哪怕他自己是真心，可谁又能理解他一心寻死的渴望？有人只是把它当作不可能实现的祝福，与自欺欺人的妄想。
南逍刹那狰狞的表情让邓布利多一惊，一句“又怎么了”还没问出来，南逍已经腾然起身，飞快地摞下几句：
“计划提前，我去完善阵法！”
“我必须在三天之内彻底死亡，否则你们这个世界都会面临灭顶之灾！”
他把所有需要的信息和相关记忆在眼神对视间一股脑地塞给了邓布利多，然后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去。老校长疑惑还没散去就被瞬间汹涌而至的信息冲击得捂住了太阳穴，连连苦笑。
待到好不容易消化完了，老人正敲着桌子慢慢思考怎么完成“在三天内引诱奇洛去偷魔法石并被哈利逮住”这个棘手任务，某个熟悉的低沉压抑着焦躁与怒火的声音就在下面响了起来。
“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赶到。
邓布利多难得捂着额头叹了口气，很不想去面对下面那个同样怒气冲冲又焦急万分的斯莱特林院长，被蒙在鼓里但已有自己猜测的“孩子”。
好一个多事的夜晚。
完全不给可怜的老人家一点缓冲时间啊。
与此同时，南逍几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城堡某处的角落，食指毫不犹豫插入心口，带着淋漓的鲜血开始在墙上刻画阵纹。
“西弗勒斯·斯内普！”
南逍一边刻画一边咬牙切齿。
你真他娘是我的克星！
……
圣诞节过后，哈利老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他依旧在做噩梦，关于战争与死亡。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那动物的叫声为他拨开黑暗了。但哈利暂时无暇顾及这些，他很高兴，在他的努力下他终于把赫敏变成了朋友——虽然赫敏和罗恩还是有点看对方不顺眼。
但是没关系，夹在这两个中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哈利的接受程度非常良好。他们正在查尼可·勒梅，尽管哈利已经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他们还需要一起相处和磨合的过程。
来自那位校长的邀约哈利应了，但他们只是喝着茶聊了聊天，谈了谈他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哈利不知道那双似乎洞察人心的眼睛是否看出了他的秘密，他的厄里斯魔镜中出现的已经不止父母了，还有一些尚未出现在他面前的人。
哈利尝试过思考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关于前世的事，但脑子里有个念头在拼命阻挠他，他也就放弃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说但放弃的那些已经以另一种形式被老校长得知，甚至某个他不知其存在的家伙还顺便告知了老校长，可能会有世界意志阻挠哈利说出那些事的情况。因此邓布利多看着男孩几度欲言又止强装镇定的模样，心里早就明了了。
晚上哈利还是照例夜游，不过只是看看霍格沃茨的走廊、画像，探险一些以前没有关注过的角落。霍格沃茨大战的记忆如此刻骨铭心，他脑中纷飞的魔咒和破败的走廊挥之不去，还有怒吼、惨叫、爆炸声。他享受现在这份平静。
当然他也在悄悄地关注奇洛的动静，只是不敢太明目张胆，恐怕被察觉。
这天哈利在靠近天文塔天台的一个隐蔽角落听到了些许动静，心一下子绷紧，满怀戒备，唯恐是那伏地魔搞出了什么幺蛾子。男孩带着轻身咒和静音咒悄悄靠近，却不料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一个身形颇高大的男人正把另一个人扼住咽喉抵在墙上，另一只手好像用魔杖抵住了被压制者的腰，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亲吻，甚至发出了啧啧的水声。
这这这……斯内普？！
可怜的哈利觉得他的大脑好像一下子被这刺激的一幕炸蒙了。
……
斯内普见过三种发泄极端情绪的办法，那就是性，酒精，还有暴力。而这三种显然都不适用于他，也没被他采用过，或许正因如此他才成为了大脑封闭术大师。在听完邓布利多的解释后，既然他还没有发疯或者暴怒到砸了办公室什么的，那就说明他的大脑封闭术水平又上一个台阶。
而这优秀的，杰出的，无人堪比的大脑封闭术就在他找到正用心口血刻画阵纹的南逍时破了，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强撑的冷静漠然碎成千万片残渣的声音。
这里没有任何人都想象南逍之于他的意义，就连他自己都描述不出看到那人心口血肉模糊以血作画时的心情，高处的寒风吹不回他的理智，只让他的愤怒与恐惧如野火燎原一般刹那蔓延。
也就在这时南逍完成了绘制，喘着气沿着墙微微弯下身子。滴落在地上的血消失了，伤口也刹那完好如初，只有幻象衣衫上血迹刺目——他本不是肉身，所谓心口血不过是灵魂底蕴的具象化体现。
斯内普握紧了魔杖，他觉得手指冰凉。
南逍看向他，仿佛早料到他会在这里一般，轻快地说：“你来了啊。”
他衣衫上的血迹还在逐渐晕染，面色苍白如纸。
斯内普想揍他，或者干他。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斯内普开口。他的声音嘶哑得令自己惊讶。或许是着凉了，他心想。他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像是在乞求。
“没有。”南逍抱起双臂，依旧靠着墙。他看来不是很想在斯内普面前脱力滑倒在地上，但斯内普被他训练出来的出色观察力能捕捉到他的微微颤抖。
他肯定很疼。但斯内普竟然很恶劣地想越疼越好，疼够了就知道停下这种愚蠢的行为，他不会感动也不会愧疚，他只觉得这是天下最大的蠢货——他不需要……任何人，自以为是的保护和拯救！
“是没有办法，还是你只选择了这一种？”斯内普举着魔杖慢慢逼近，他的语调很轻柔，就好像只是普通的疑惑。南逍喘着粗气没有回答，下一秒斯内普猛地上前一步攥住他的衣领，语气猛然加重暴怒低吼——
“回答我！”
南逍有些无力地被他抵在墙上，心理作用觉得被勒得有些窒息，虽然事实上他并不用呼吸。不知有意无意西弗止住了他滑落在地的势头，但实话说这个姿势也没让他感觉有尊严到哪里去。
西弗的呼吸喷吐在他脸上，太近了。心理作用让他觉得有点痒。
他半阖着眼无精打采地看他，这会儿的神态倒叫斯内普看出了少年时冷酷的样子。
“哦，是我比较喜欢这一种。”他懒洋洋地说，“死得体面点儿，还办了正事。”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里维系的温文柔和，变得低而冷，有种少年人无所谓似的的傲慢漠然。
“不过，”在斯内普越攥越紧的力道中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托你的福，现在只有一种了。”
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南逍恍然自己似乎比想象的要更恶毒。他发现自己并不希望西弗忘了他，他想西弗记得他，想西弗亏欠他，想西弗为他痛苦，而他就像寄居其上的根须能从中汲取阴暗的快乐。
“真可惜，我本来还和你多相处一段时间，这可是我最后的日子了。”
太可怕了。南逍懒懒地用目光描摹对方线条冷厉的容颜。他想，他想要西弗为他哭。太可怕了。
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在夜色下苍白得像个死人，声音低得像在发颤：“你……什么意思？”
南逍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突然笑起来了，笑得又像个少年一般阳光灿烂。
“那老头子没跟你说吗？”他笑着问，伸手抹了一下斯内普的嘴角，“别这样，又不是你的错，来，笑一笑。”
他把血抹在了西弗嘴角，一个上翘的弧度。
漂亮。南逍心想，他喜欢西弗身上有他的血，就像标记领地。
西弗勒斯正在看着他，眼神空洞地看着他，可那空洞下分明是一片痛苦，无尽的情绪的深渊。他没有阻止南逍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嘴唇在微微哆嗦，抵着南逍侧腰的魔杖不由自主用力。南逍在这样的眼神下不安了。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没事的，只要他一死，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西弗会忘了他，自然也会忘了这种痛苦……
“你的意思是，是我害死了你吗？”男人的声音带上了令人心颤的绝望。
南逍悚然一惊，怎么会这么理解！
他感到焦躁不安，他憎恨那种失去信仰后麻木绝望的眼神。但是不应如此，西弗还有他自己的人生啊……
“不……”他刚开了个口，忽见一片阴影覆盖下来。温凉的东西落在了他唇上。
不同于温和的触感与温度，这是一个凶狠得接近撕咬的吻。唇齿相接间那种自暴自弃的绝望仿佛通过交缠传递过来，就好像是在说既然如此我还隐忍什么！
那就让我当个彻头彻尾的罪人，贪婪索取你的所有。把你的全部给我！
他在哭，不过没有泪水，只有横冲直撞的舌与口腔里弥散的血腥味，还有落下来颤抖的吐息。他仍攥着南逍的衣领用魔杖相抵，却急切近乎恶狠狠地索取着他的唾液。全然的失态，全然的放开控制。
南逍打开了牙关，或许他根本就没抵挡过。他沉沦在对方的痛苦里，享受着冷漠之人的失控，男人的绝望爆发反倒似顺从，他扣住后脑放任对方侵犯他的唇舌，却蠢蠢欲动，渴望将对方压制彻底掌握。
……短暂却过于激烈的一吻结束。斯内普从那种不可置信的痛苦中挣脱出一点，稍稍后退，看见被自己压制的青年正意犹未尽地舔着沾了血丝的唇。
“我喜欢这个。”南逍缓缓举起手做投降态，勾起嘴角笑了笑，“还能再来吗？”
“……”斯内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但表情细看有些僵硬，“你的残忍，还真是出乎了我的预料，南逍。”
南逍默了默，满不在乎似的笑了：“良日短，须尽欢。”
斯内普那只苍白瘦长的，带着积年魔药旧伤的手从衣领移到咽喉，缓缓摩挲南逍的喉结，神情回归了面无表情，一副思索的语气：“一种隐隐的感觉，我似乎总是遇到残忍的家伙，有人喜怒无常，有人从不遵守承诺——不过你还是格外突出。”
“也许是因为你的灵魂在痛苦的淬炼下显得更为迷人，”南逍轻声地说，在他的动作下呻/吟了几声，直勾勾注视着对面人的眼神却亮得异常，“也许只是因为你足够坚强，足够承受，足够——哈，耐操……呃！”
斯内普手上一个不自觉地用力让南逍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哼。他面不改色就好像这一番话没造成他任何心理波动一样，只微微皱起了眉：“抱歉，不过似乎你是真的想和我发生点什么？嗯？涂山先生。”
他把“涂山先生”咬得很重，讽刺意味昭然若揭。然而南逍就像没听懂一样，只是环视了一圈，评价说：“这可不是个好地方，会有人来的。”
“哈！说得好！”饶是这么说，斯内普的眼神却愈趋冰冷愤怒，面色阴沉，“那么请允许我带你去我足够隐秘的地下办公室，绝对没有人打扰，你觉得可好？或者校长的办公室？没有允许绝对不会有人能进入。”
“……算了。”南逍轻咳了一声，“其实我觉得这里还不错？”
有一瞬间南逍觉得男人是要暴怒吼叫，然而事实上西弗勒斯并没有出声，他只是卡住南逍脖颈的手一紧，然后又松开，面无表情地说：
“如你所愿。”
然后再一次，恶狠狠地亲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终止于一声短促的惊叫，戛然而止得像被掐住了脖子。
几乎是同步的，正吻得宛如争夺主权的两人猛然回头，对上了夜色里空无一物的走廊。斯内普一抬魔杖——
“隐形衣飞来！”
一个满脸写满了“我怕不是在做梦吧”的小哈利呆立在冷风中，然后打了个喷嚏。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南逍，从容地理了理被扯出了褶皱的袍子。
“好吧，”南逍耸了耸肩，倚着墙站直了，重新抱起双臂打量着一脸警惕加震惊未散的男孩，“正巧我们也要找他，不是么？”
“来，哈利，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