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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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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我在咖啡厅等待七海到来的时候,瞧见了精彩绝伦的景象。
其实有些意外,七海的约会七海居然难得迟到了。
我点了杯可尔必思之后,开始了等待,等待的过程中,在咖啡厅看了一幕争吵的八卦 。
所以说日本真是小啊,居然还能让我看到那种经典男女二人感情纠葛,男方居然是禅院直哉,考虑到这家咖啡厅也不是什么高端品牌,他是怎么屈尊在这里的?
女方拿起那杯绿色的、冒泡的饮品——据我观察,应该是苹果汁,这家店的苹果汁总是过酸,她拿着那杯饮品试图往对方头上倒,结果直哉冷笑着折了一下她如玉般的白手腕,致使她吃痛地拐了个弯。
最后苹果汁大部分都泼到了女方头上,小部分溅到直哉稍显不悦的脸上,我注意到有不少绿色的液体正巧溅到他上挑的黑眼线上,眼线却一点都没有被晕染到,我开始惊叹:这是什么牌子的眼线笔?也太防水了吧。
女方大半的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她表情愤恨,两人持续争执起来,就在声音大到服务生要出手干预的时候,禅院直哉厌恶地说:“闹够了没有?”
他火速朝外面走,经过我那一桌的时候顿了顿,嘴角有0.3秒抽了抽,表情据我观察厌恶中带着点错愕,只是结了账就出去了。
我继续拿吸管“吨吨吨”吸酸酸甜甜的可尔必思,隔着玻璃看见他上了车,把女方扔在原地就走了,虽然是很常见的八卦情节,但我看得很爽。
我拿出手机迅速给三岛发消息。
【。】:“封建余孽”有新恋情了?
【三岛爱吃巧克力】:???
【三岛爱吃巧克力】:你怎么知道的。
【。】:看到的啊,我在○座这里看到他和一个姐姐吵了一架,那个姐姐腿好长啊,穿得也很有品味啊,简直美若天仙!!在她试图向他泼饮料的时候,“封建余孽”还折人家手腕来着,看来他不太怜香惜玉啊。
【三岛爱吃巧克力】:!!!
【三岛爱吃巧克力】:是不是这个[图片][图片]。
【。】:对对对,你怎么还有人家照片的啊?
【三岛爱吃巧克力】:是个小网红来着,佐藤看见过他们走进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家预约要一年的那家高级餐厅。
【。】:“封建余孽”吃得好哇!不过佐藤为什么会在那里啊?
就在我和三岛讨论八卦的时候,忽然弹出来直哉的消息。
说起来,这还是最近他第一次主动发消息。
【二人のアカボシ】:有没有搞错?!你出门有没有照镜子?
【二人のアカボシ】:○○蓝白衣拼接蕾丝花边配美式破洞红歌直筒阔腿裤?你脚上的那个毛绒绒的兔子头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穿拖鞋出的门!
【二人のアカボシ】:天哪!无可救药的白痴搭配!那回在○町你要是打扮成这样,我就不会找你要联系方式了!
【。】:。
原来是我今天的装扮碍着他的眼了啊,我一开始打算约会的衣服在和惠对战时弄脏了,就回去换了身不常穿的,匆匆忙忙跑出来了,现在再看这身,还是很前卫的嘛,真没品。
我感受到了对方阴阳怪气的腔调,不过嘛,我的心情还是很好,眯着眼睛发送消息。
【。】:真没品,我承认我今天出门是混搭了点,你这人一看就不明白是为什么吧,是恋爱啊,这是恋爱中的松弛感,你这样的家伙就是见不得别人幸福。
【二人のアカボシ】:真恶心。
【二人のアカボシ】:你真该拿镜子照照你现在的表情,那一定同过去大相庭径。
同过去大相庭径?过去?他是说和清美刚去世的那个我比吗?
兴许是很不一样吧,但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你眼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过了几分钟,他居然回我了,句子中居然还透露着股愉悦?
【二人のアカボシ】:雪姬吧。
【二人のアカボシ】:眉眼充斥寒意的雪姬,像是要把周遭的一切全都冻结起来,看别人的眼神像是在看着垃圾蛆虫。
【。】:?
什么神经病的比喻?我以前有那么叛逆?人甚至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那天我明明穿得十分温柔,表现得也很傻白甜,临走前还对着搭讪的他笑了几次呢,怎么在他眼里就是冷酷厌恶男人的雪姬形象呢。
【。】:你眼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还有,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贤惠懂事的吗?
【二人のアカボシ】:贤惠懂事的正妻老爸迟早会给我安排的,恋爱当然首选漂亮带点脾气的美人,比较有激情,当然,也别太有脾气。
【。】:还真给你挑上了,呕呕呕。
七海终于姗姗来迟,比起我的抽象搭配,他的着装就挺正常的。
他额前的金发变得有微湿,蓝绿色的衬衫微湿,身体微微上下起伏,他看起来有些热,衣领微微敞开,两边的袖子向上捋了不少,手臂夹着一件毛衣,他喘息着呼出热气,然后向我道歉。
他眼角旁有一滴汗,在我现在坐着的这个视角凝视它下滑的时候,很像是一滴悲天悯人的眼泪,我觉得很有意思,毕竟我从没有见过七海君的眼泪,只见过他忍受痛苦的表情。
大概是因为这滴汗的缘故,我莫名奇妙感觉他并不开心。
七海看向我,表情一开始有些犹豫,随后主动向我解释是路上遇见意外耽搁了点。
“所以就是遇到了被咒灵缠身的路人,是七海君不管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咒灵类型,七海君一开始打算无视过去,但走出去一半又折回去,犹豫再三,还是出手了这样吗?”
我凑过去抓住他热乎乎的手,浅吃一下男朋友的豆腐,手指卡进他修长手的缝隙之中,皮肤摩挲得头皮发麻,七海君笑了笑,反过来将我的手握紧了。
至少现在,我非常幸福。
他发现我说得竟和他今天的遭遇相差无几,他稍微有些吃惊地看着我:“吉川小姐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
良久,彼此陷入默然。
“七海君年纪毕竟比我小嘛,偶尔会觉得你很好懂,一目了然。”
如果说能够彻底硬下心肠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就不会拼命着想要逃离咒术界。
明明足够痛苦才会拼命想要和他人划出泾渭分明的线,开始和咒术界分割开来的七海,在鬼屋的时候,又为什么会牵起我的手呢?
之前,我曾经问过七海那个问题。
那时七海回答我。
“约吉川小姐去游乐园以前,其实有破罐破摔地想过还是别约了,反正毕业以后和咒术界的一切都不会再联系了。”
“刚放下手机,看到了书架上和吉川小姐去书店时吉川小姐送给我的那个胖胖的奶油甜甜圈书签。”
“就忽然觉得……还是想再见吉川小姐一面。”
“结果,去了鬼屋,就被吓得吱哇乱叫的吉川小姐袭击了。”
袭、袭击?!
这个词好像说得一点也没错,我确实有从他身后哭着抱住他的腰再一路延伸到埋他胸来着,虽然我馋人家身体我下贱,但是也有那时身后长头发满脸血的女鬼的功劳吧!谁看见都会吓得魂魄飞出去只晓得抱着别人哭的!
但是……唉,果然还是我先对七海动的手。
“对、对不起。”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发现七海正无奈看我笑笑,注意到我今天的穿着,顿了顿,十分委婉地问:“最近流行这种风尚吗?看上去挺……特别的。”
“相当委婉呢,直接说不好看怎么样?”
正当我们聊天的时候,咖啡厅走进来一个大叔,我和七海都注意到了对方,因为这家伙几乎被好几个扒在他身上如泥一般黏糊的深色咒灵给笼罩了,浑身上下透露着十分不详的气息,这种情况还能活着的家伙,也是很厉害了。
当我看到他的正脸和装扮,愣住了:“诶——小林桑?”
从前给我提供素材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的小林次郎在咖啡厅出现了,身上还扒着不少难缠棘手的咒灵,被我和七海君遇见了,我有一种上司忽然一个电话叫我们在休息日加班的痛苦感觉。
小林次郎也怔住了:“吉川?”
“是吉川小姐认识的人吗?”
“唔呃……”我一脸嫌弃地看着对方:“不认识。”
“等等……等等!吉川!我听说你最近换了行业!听说和除灵有关,也许能帮上我的忙。”小林次郎表情谄媚,就差跪下抱住我的腿了。
“从哪里听说的,虽然除灵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你还是这么消息灵通啊。”
我们三人找了个无人的小巷,七海大概是觉得有点冷了,套上了毛衣,我的手蹭着他舒服的毛衣,他一把抓住我乱动的手。
我兴致勃勃地对七海说:“让我来!让我来!我最近都有感觉我在和惠的对练中进步了!那什么,假以时日,我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咒术师!”
七海居然没有拿出那种严厉的、不赞同的神色,他欲言又止后,默许了,他松开我的手,鼓励我试试。
过了一会儿。
我被小林次郎身上的那群黑漆漆的咒灵吊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