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海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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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是好了。”严煜霄一口应下，内心却是有些紧张。他自幼习武，文史虽也读，但终究不多。楚长缨这诗婉转哀戚，确是上品。只怕自己做的诗，一对便出丑了，“不过，定是比不上楚掌柜文思斐然。”
楚长缨笑了，伸手揽着秋池的肩膀，声音颇为爽朗：“余公子可说笑了。我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哪儿比得上公子。看公子的装扮，想必家里也是有些家底的吧。”严煜霄虽说是“微服私访”，身上穿的到底还是精致的料子，和边上温墨筠干干净净一袭青衫相比，家底就显出来了。
“楚掌柜过誉了。既然如此，我便献丑了。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叫桃李闹春风。”严煜霄没法儿推辞，只好把自个儿搜肠刮肚好不容易做出来的“拙劣之作”对了上来。
楚长缨点了点头。“确是好诗。春意扑面，比我这凄肠万段的，别有一番风味。”温墨筠莞尔：“楚掌柜，我们这诗是咏春的。你做得好是好，只是到底偏了题。”
秋池也跟着“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楚长缨赶忙松开手，也不知道自家这头牌是又想到了什么。都“爱惜芳心莫轻吐”了，自己掌柜若是还纠缠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了。听听，人家诗作里都婉拒了，你还在这儿捧着，可不是“不识好歹”么？
“好好好，那你的诗呢？诗作还未出完，怎能妄下定论？”楚长缨撇了撇嘴，催促道。
“楚掌柜言下之意，就是我的诗作垫底咯？尚未对完，您这不也是妄下定论么？”温墨筠眯了眯眼睛，慢慢悠悠地回怼道。“行行行，总之都说不过你。利索点，你的诗呢？”楚长缨内心有些窒息。这小子真不是省油的灯，从认识他以来，感觉自己心梗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呢。
温墨筠把嗅着酒壶的檀郎给捞起来抱在怀里，一边给它顺毛一边不紧不慢地对道：“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好诗！”秋池眼前一亮。每次玩诗词酒令，温公子总是最出挑的那个。做出来的诗不知比旁的好上多少，可惜自家掌柜总是不怕死地一次又一次挑战。这不，依旧没比上。“这次酒令，最优的当然是温公子，至于最劣的么……余公子，冒犯了。”
“我就知道宝贝儿你一定不会让我脱衣服的。”楚长缨的咸猪手又一次揽在了秋池的肩膀山，显得非常兴奋，“余公子，愿赌服输啊～”
严煜霄这才反应过来：这场行酒令输了，不仅要罚酒，还要脱衣服……咳咳，行吧，愿赌服输。他掩着杯咳了两声，脸有些发热。温墨筠好整以暇地看戏，欣赏着这位“余公子”的美色。啧啧，生得这般好相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趁着这时候多看两眼，倒也不枉萍水相逢一场。
“余公子这是怎么了？”温墨筠出声打断，语气却是笑意满满，“可是害羞了不成？”严煜霄一个激灵，默默地把外袍脱下。边上的婢女接过衣裳，挂在屏风后。
温墨筠打量着严煜霄的身子，不禁感叹这习武的到底是身材好，线条干净利落，比起自个儿竹竿似的身子，多么诱人呐。再加上内衫修身，又兼饮了酒和害羞，衬得那是越发……温墨筠表面上看着是在撸猫儿，实际上心里头各种想法转了个遍。楚长缨看着他这样子，心道这小子倒是会占便宜，表面上看上去风度翩翩，背地里不知道有多浪。
“可还继续？”严煜霄略显窘迫，想着岔开话题去。这楚姑娘盯着自个儿看就罢了，毕竟是个姑娘家，在京城也没少受这种目光……可是这温公子也似笑非笑得看着他，眼里带了点儿笑，却又搁了些他看不透的东西。
“当然继续。来，余兄摇签。”温墨筠从善如流地应道。
……（因为我怕阿晋不给我过，所以此处内容请自行想象一下，这里严煜霄到最后只剩下一件衣服了～）
都道“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如今严煜霄却是“夕阳西下，几衣衫在衣架”。行酒令几乎次次都是温墨筠获胜，偶尔几次才到楚长缨。严煜霄竟是一次也没有摘得头名。啊不对，头名还是有一次的，那次签上刻的是“边塞”，自幼从军他作出来的自然不一般。不过，楚长缨身为一女子，边塞诗的气势竟也不输他，反倒是温墨筠落了下乘。乖乖地脱掉了外边罩着的青衫。
“主子，”贺涒在门外扣了扣，“时辰不早了。”刚刚锦衣卫传了信来，说是温知府请主子去他府上留宿，顺便再好好宴请一番。主子今儿在这玉楼春可呆了蛮久，桑弓都去那温家大房的宅子探过一遍了，也有些蹊跷要上报。
“知道了。”严煜霄起身，身形稳稳当当的，“温公子、楚掌柜，以及秋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了。”“余兄慢走。”楚长缨和温墨筠都起身还礼，寒暄客套两句，也不多留。
待严煜霄走后，楚长缨一脸八卦地看着温墨筠：“诶，我今儿看你‘饱尝美色’。怎样，过不过瘾啊？人家这般不解风情的模样，你心里怕是要气死了吧。”
作为“姐弟”，楚长缨自是晓得温墨筠不足为外人道的性取向，而且对此颇为好奇。
温墨筠吹了吹侍女端来的醒酒汤。“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么个大美人儿当前，我若不欣赏一番，岂不是浪费？”
——小剧场”
（论严煜霄以后想起来当时温墨筠一直盯着他看而感到如何？）
檀郎：咳咳，夫人，当年你和主子初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呀？
严煜霄：他一直盯着我看……
檀郎：那么你内心是怎么想的呢？
严煜霄：我当时慌得一批……他那个眼神像要吃了我，虽然最后是我把他吃干抹净了，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有有些……后怕。
檀郎：那么你觉得主子当时对你是不是抱有了什么想法呢？
严煜霄：应该是的。毕竟我这么英俊潇洒身材又好有权有势……
檀郎：（立即打断）好的谢谢你，我们接下来采访我的主子～主子，你当初是怎么眼瞎看上这个男的的？你当初有想过他会养了一只藏獒天天追着你家狸奴狂舔吗？
温墨筠：这倒是没有。不过美人当前，能多看两眼是两眼，毕竟……总有些人长得实在是难以入目，我多看看美人儿洗洗眼睛。
檀郎：嗯。那你对他家藏獒有什么感……wc！你这只狗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喵呜～！（飞尘扬起。一猫一狗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海棠
